“啊……”元昊舒服地低喃出聲,雖然之前瞪着涼音,不過也正是因爲是涼音,才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這是其餘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給自己的,只因爲服侍自己的是涼音。
元昊的大掌按在涼音的頭上,涼音的喉嚨受到刺激,不由自主地推開元昊乾嘔起來,元昊見他一雙瘦弱的手臂支撐在地上,想去扶他,手伸了伸又放下來,站在那裡沒動。
涼音確實是很不舒服,之前與元昊在一起時,感受到的只有快樂,只有讓人沉迷的狂喜,不過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已經和那些來找自己的恩客沒什麼兩樣了,一樣都是花了錢來找樂子的無聊男人,於是自己才覺得跟他做這些很噁心嗎?真可笑。原來自己不是迷戀這個男人,不是迷戀這個身體啊,僅僅是因爲這是個想被抱就可以抱自己的方便男人,涼音因爲這個想法而笑出來,笑得眼淚一串串落下來。這可不能讓元昊知道,他還想多活幾年呢,涼音搖搖頭,轉過身握住元昊的器官,想繼續。卻被元昊攔住:
“可以了,現在給我趴下!”
他是認真的,是認真的不想再疼惜自己。心中有一個聲音這樣說。傻瓜,他什麼時候疼惜過你呢?他只不過是把你當成又可以賺錢,又可以調劑情緒的工具罷了,他對你來說是個方便男人,那你對他呢?你又何嘗不是呢,涼音,這些你想過沒有?
只是在互相利用罷了,因爲一個人睡會很冷,兩個人相依入眠的話就會好多了,最好再做些增加情趣的事情,這樣就叫風花雪月。
只是,明明說好了不動心的,涼音,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這個根本不重要吧,我是沒有資格去愛的,因爲我是個出來賣的。呵呵。要是說一句我愛你,會有好多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我以爲我在調情吧,我說這句話根本沒人相信,因爲——做了這一行之後說太多了。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不過我有能力,真的,親愛的,相信我,我有愛人的能力的。我的心,還沒給過任何一個恩客,即使在牀上無論怎麼纏綿繾綣,無論怎麼海誓山盟,那是假的。
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
涼音失神地站在那裡,元昊有那麼一瞬間愣了下,可是馬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一把扯過涼音,將他按在榻榻米上擺成曖昧的姿勢,接着衝進涼音的體內,也不管涼音是不是痛,劇烈地搖撼着涼音的纖腰,前後擺動着。
涼音沒有反應,連淚水滑下臉頰都不知道。兩眼失神地望着前方,任憑元昊擺佈。
啓吾,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知道你從不相信我,我不怪你,都是我說了太多謊,這是報應,這是我應得的。
我雖然知道,我雖然不想辯解,可我還是想說,我本意並不是這樣的。
雖然知道不可能,可是我還是想小小地奢望一下,希望它會實現。
就算我說了再多謊,就算我騙過再多人,啓吾……我希望只有你會相信我。我真的是這樣想的。
就算被再多男人侮辱過,都無所謂,雖然這麼說很不要臉,不過是真的,我跟他們,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快樂。
我的身體,只爲你一個人綻放,只有你,才能讓我嚐到那讓人迷亂的瘋狂。
啓吾,你爲什麼不再強勢一點?乾脆把我整個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讓我的眼中只有你一個人,我會很開心,真的,我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就算把我關起來也好,只有被你束縛,我是心甘情願的。
偏偏你根本不在意,你根本不在意我看着誰吧?你根本不在意我怎麼樣吧?你生氣,只是因爲我故意激你,反正我是這樣一個普通到了極點的小倌,到處都有,就像每位“十夜”一樣,前一位沒有了再找就是了。
啓吾,這是隻有我知道的名字,也只有我叫過,就像我的原名,雨宮瞳,這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原本以爲我們是聯繫那麼緊密的兩個人,原本以爲我們是分不開的兩個人,我好傻,現在才知道,我們根本不是一心同體。
就像現在,只有我在痛,不管是身體也好,心也好,都在痛。你呢,啓吾?你痛嗎?
身體被激烈地侵犯,涼音早已重傷,卻一聲都不吭,任憑身後的男人擺佈,都只是緊緊地閉着雙眼,咬住嘴脣,寧死都不出聲。
偏偏元昊將他翻過來,緊抓着他的細腰,紅了眼睛對他吼:
“叫啊!像昨晚那樣叫啊!你昨晚不是叫得很動人嗎!……你能取悅那些根本不認識的男人,卻不肯讓我享受到嗎?……叫啊!——”
不要,不要這樣,啓吾,我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把我們之間的情意,跟那些骯髒的恩客相比。
不要這麼殘忍地侮辱我們之間的種種。
不要……
“撲通!”
完了之後元昊徑自地站起來,將涼音一推,涼音就那麼毫不反抗地倒在那裡,身上到處是青紫的痕跡,鮮血沿着雪白的大腿緩緩流下來,眼神呆滯,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如同一個被狠狠玩弄過後拋棄的布娃娃。
元昊看也沒看涼音一眼,穿好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