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緊緊握緊刀柄,“漠駁”刀似乎也有反應,微弱一道亮光閃過,悄無聲息的進入了莫星體內。莫星如受重擊,身體整個僵住了,半天才慢慢的看向手中的怪刀。而那刀依舊靜靜的握在手中,黯淡的刀身就如同死去的蛇。
過了半天,他長嘆一聲,終究把大刀收了起來。
輕輕推開房門,在外面的莫祖和魔雲不知何時已經離去,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除了那雪地之上還殘留些小小腳印。整個別墅僕人、司機瞬間集體消失了,只剩下莫星一人默默的站在別墅門口,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
“莫星!”一聲略帶顫抖的呼喊,接着一個火熱的柔軟軀體撲進了莫星懷中。莫星苦澀一笑,緊緊抱住了她。跟着後面的荊老爺子悶哼幾聲,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好擡頭看天,數一數這一分鐘落下的雪花究竟有多少個。
“你不是回家了麼?怎麼來了這裡?”莫星輕撫着懷中女子的長髮,輕聲道。
“家!我那裡還有家,我的爸爸媽媽全死,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趙燕燕眼中含滿淚花,緊緊抱着莫星,彷彿她一鬆手莫星便會消失一般。
莫星如中雷擊,全身微微顫抖。自己擔心過天下,擔心過李珂,擔心過冷城月,擔心過荊老爺子,甚至擔心過柳韻,現在更是擔心宋達成,可是他從來沒有擔心過趙燕燕。論實力,趙燕燕只比普通人強一點,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人。論感情,她心甘情願的陪伴着、擔心着莫星,這份感情甚至比其他人情感更加單純。
“莫星啊莫星,你還要負這樣的女子多少,傷害她多少次才甘心啊。”一時間心中充滿了自責,莫星輕輕附在女子耳旁,輕聲道:“從今天起,燕燕你又有了一個家,只有我們二人的家。”
中國老百姓辛辛苦苦奮鬥了一輩子,不就是爲了一個溫馨的家麼?若是世間再無一人掛念你,再無一人讓你掛念,那麼你掙再多的錢,再大的權勢又有何意義呢。
看着莫星二人卿卿我我,已經數了三千五百萬六千八百多雪花的荊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乾咳道:“這年頭的年輕人真沒禮貌,就這樣讓老年人站在外面受凍麼?”
莫星猛的笑起來,攬着趙燕燕纖腰笑道:“老爺子,您功力深厚,難道還抵抗不了這區區涼風麼?”荊老爺子緊了緊身上的長袍,陰險的笑道:“臭小子,你敢陰我。哼,老夫我功力深厚自然不懼,只是你不怕凍死你的這些可愛的手下麼?”
說着,他輕輕的退開一步,一個凍得臉蛋通紅,身上佈滿雪花的大漢正可憐兮兮的看着莫星。
“周大通?”莫星微微皺起眉,“你怎麼在這裡?”
周大通身體猛的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哆哆嗦嗦道:“難道不是大哥您把我們丟在這裡的麼?”
莫星“唉”了一聲,這纔想起自己去青雲山前將周大通等人託付給了魔噬星,過了這麼多時間,他幾乎已經把這些半路收下的便宜屬下忘的一乾二淨了。
這下莫星腦門有些冒汗,雖然他並沒有將周大通他們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是現在看到他們如此狼狽,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皺眉道:“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其他兄弟們呢?”
周大通忽然大哭起來,連滾帶爬的滾到莫星腳下,緊緊抓住了莫星褲腳:“大哥,您快去救救兄弟們吧,這幾天幾乎沒吃一口熱飯,有幾位兄弟都快撐不住了。”
莫星一皺眉,彎腰一把把他提了起來。只見周大通好不狼狽,凍的鐵青的嘴脣佈滿了裂口,原本粗糙的大手裂開了一條一條的口子。如此冷的天氣,他還穿着一雙單皮鞋,皮鞋還開了一個口氣,露出一個大腳趾迎着寒風哆嗦。
“噗嗤”一聲,趙燕燕輕笑起來。而莫星則是沉聲道:“大通,這究竟是誰幹的?竟然把你的功力全部廢除了。那人難道不知道這樣天氣會凍死人的麼?”
周大通嘴脣哆嗦起來,過了半天,才低聲道:“是……是劍閣的人。”
莫星臉色刷的變色,信手把周大通丟入了房內,對荊老爺子沉聲道:“老爺子,您還不進來,外面涼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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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老爺子嘿嘿笑了起來,一邊走入房門一口嘀咕道:“臭小子實力大增,脾氣也是這麼不好了。難道就不能對老人家說一‘請’字麼?對了,這開啓九州結界究竟發生了何事?這天氣沒有變好還罷了,你小子的功力怎麼又發生了變化?”
“此事稍後再說,”莫星扯下沙發上的墊子塞給依然瑟瑟發抖的周大通,然後直接就坐在沒有墊子的沙發上。周大通感激的看了莫星一眼,就那樣抱着墊子蹲在地上。趙燕燕乖巧的沏了兩杯茶,放在莫星和周大通面前,然後小鳥依人般坐在莫星身旁。
荊老爺子低聲抱怨了幾句,去廚房轉悠了半天,最終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慢慢喝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客廳內只剩下“咕嚕咕嚕”喝水的聲音。
莫星抿了幾口茶,眼看周大通嘴脣慢慢恢復了血色,將茶杯放在手中暖着,低聲道:“說吧,你怎麼和劍閣發生了衝突?”
周大通有些畏懼的看了莫星一眼,一口將剩下的茶水飲盡,甚至將那茶葉也嚼碎吞下了肚子。吐了幾口氣後,他吞吞吐吐道:“自從大哥您走後,魔先生便把我們安排在一個夜總會裡幹活。想我們這一身本事,誰敢來撒野。開始幾天還無事,後來雪越下越大,夜總會的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到最後每天晚上就只有一兩個有錢公子哥來,甚至連小姐都找不到了。”
曾經有夜總會經歷的趙燕燕臉色微變,忽然插嘴道:“千萬不要說,你們爲了生意而強迫別人接客吧?”
周大通臉色驟然白了,嘴脣抖了抖,微微點了點頭。
趙燕燕哼了一聲,恨恨道:“該死!”聽得無敵嫂子說話,周大通“咯”一聲,差點昏了過去。丟開茶杯,一把抱住莫星的小腿號哭起來:“大哥,我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啊。並且……並且我們沒敢做啊。真的,我們真的沒有做啊。”
莫星臉色依舊冷冰冰的,沒有絲毫表情,淡淡道:“既然沒做何必擔心,做好慢慢說。”周大通嚥了幾口吐沫,也不敢坐下,規規矩矩的站好,低聲道:“那幾個公子哥提出要求時,夜總會的老闆本來答應了。可當時就有幾位弟兄也反對這件事情,說若是被您知道了,一定是很生氣的。我們也怕引起您的不滿,所以經過商量便拒絕了這件事。可是那夜總會的老闆竟然威脅我們,若是不做那件事便將我們趕出來。但是魔先生已經不在這裡,我們也不想因爲這件事而去打擾他,便和那老闆大吵了一架,憤然離開了。”
“沒有傷人吧?”莫星抿了口茶,忽然插口道。
周大通遲疑了片刻,低聲道:“我們原本不想打架的,可是那兩個小兔崽子太仗勢欺人。弟兄們看不過去,這才教訓了他們幾下。”
“教訓了幾下?”莫星冷冷一笑,直笑的周大通全身打起了擺子,又差點跪了下來。“算了,那兩個傢伙也不是好東西。不過劍閣總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尋你們的晦氣唄?”
周大通也不知道是因爲空調開的太熱,還是被莫星嚇得,滿頭大汗卻也不敢擦,急忙道:“教訓了他們一頓後,我們便離開了那家夜總會。可是但是我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去處,又不知道師門的地點,只好佔了一個黑幫的老巢,暫時做了落腳點。”
他偷偷看了一眼莫星,見莫星毫無反應,只好接着說道:“本來道上的規矩就是誰的拳頭大,誰便是老大。那些傢伙雖然被我們揍的滿地找牙,卻也不會尋求白道的幫助,而那劍閣也根本不可能出手幫助那些小混混。可是前天晚上有一名流浪的女子昏倒在了門口,兄弟們心中不忍,便出手救了她,並把她安置在了廚房裡。那裡比較暖和,人流量也比較大,就是爲了防止出現什麼茬子。”
周大通說到這裡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沉聲道:“可是到了半夜足有上百名劍閣弟子把房子團團圍住,說是要把他們的什麼什麼大姐交出來。我們雖然不清楚什麼情況,但是也猜到可能與那名女子有關。於是我便好聲好氣與他們進行了交涉,並且讓他們辨認了那名女子。果然那女子正是他們尋找的人,既然如此我便將那女子交給了他們。誰想到那女子忘恩負義,她原來一直再裝昏。一見自己人來到,便突然下令將我們統統滅口。”
“哦?”莫星哦了一聲,冷聲道,“這又是爲何?難道你們曾經觸犯了她?”
周大通連連擺手:“大哥,這絕對不可能啊。我就是擔心弟兄們惹出什麼亂子,將那女子安置在廚房後,我便一直守在廚房門口了。我對蒼天發誓,絕對沒有任何人碰她的身體,甚至連她那溼衣服都沒人脫。”
莫星輕笑起來:“佩服佩服,不過這樣我就想不出那女子殺人滅口的原因了?難道就是因爲你們沒有碰她,所以才大動肝火?”他怒哼一聲,沉聲道:“那女子究竟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