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維森伯爵,華倫在街上很隨意的走着。科尼斯堡這城市的名字,在現代早已經被歷史抹去。就像是這陌生的歷史一樣,華倫也在思考着自己的陌生。
到了但澤港的時候,華倫就以爲到了東普魯士,而但澤港實際上是西普魯士。本以爲是一片混亂的東普魯士,現在正被勃蘭登堡選帝侯治理,大量因爲戰爭而流離失所的人,遷居在這裡,這個暫時屬於波蘭王國的附庸公國正在爲崛起積蓄着。
“要是能見見大選帝侯就好了!”華倫感覺自己又要突發奇想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鼓動起大選帝侯。
勃蘭登堡選帝侯是個虔誠的加爾文宗教徒,性情裡帶着點猶豫和懦弱,在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宗教紛爭中,這位大選帝侯有點調和派的色彩。大選帝侯一直不希望帝國內部的分立繼續下去,也不希望帝國內的紛爭依靠外國人來解決,而是希望能走第三條道路。這也造成了大選帝侯雖然屬於新教聯盟,但是對舊教聯盟的態度曖昧,近似於中立的位置。
在科尼斯堡也有屬於但澤港商人的店鋪,華倫準備到那裡看看,然後再回旅館。
閒逛着,華倫讓迪姆買了幾個麪包,兩個人在路上很沒形象的吃着,當快填飽肚子的時候,要去的服裝店終於到了。
在服裝店裡,華倫很隨意的問着,並沒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自己是但澤港貨船的船長,同店主很隨意的閒聊,順便打聽下行情,但澤港式樣的女裝和男裝,現在正逐漸在科尼斯堡的貴族中流行起來。
“這件裙子多少錢?我們小姐買了!”一名少女站在鏡子邊正自我欣賞着,隨體的長裙勾勒出少女修長的身段,跟隨的侍女叫着店主。
向華倫表示過歉意後,店主到了櫃檯邊,開始同侍女討價還價。華倫和迪姆向着那在試衣服的少女一看後,兩個人對視着笑起來,那正展示身段的少女長着喉結,根本不是什麼“少女”,而是一個穿着女裝的少年。
“真丟人,我可不會這樣穿!”迪姆看那少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很是輕蔑的說了句。
總是跟着華倫冒險的迪姆最近顯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說話的聲音稍顯大了些,這聲音在不大的店鋪內,傳進了穿着女裝的少年耳中。
“你們難道不懂得欣賞嗎?這衣服多好看?”少年說着話,還用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聽這少年說話很有禮貌,華倫感覺這少年可能是某個有身份家族的子弟,而且說話的聲調和動作,都很男性化,應該不是那種有異服癖的人。
“女人的衣服應該穿在女人的身上,咱們是男人,應該傳男人的衣服纔對!”迪姆走到那少年的身邊,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扶着佩劍站直了身子。
“這個嗎?我也有!”少年人總是喜歡比較,少年見到迪姆的樣子後,提着裙角去了更衣室,不一會,已經換好男裝的少年出來了。裝束同迪姆差不多,不過腰間的佩劍就華麗許多了,金色的握把上點綴着三顆寶石。
“我只是感覺這衣服很漂亮!如果剛剛的話是哪位先生說的,我就會和他決鬥!”少年用故意裝出的沉穩說着,儘量讓自己顯得更男人。
少年的話讓華倫忍不住笑,不過也感覺出這少年的身份可能不一般,“對美麗的欣賞是每個騎士都應該具有的能力,但是不應該是錯位的美,這種衣服你不感覺應該穿在女人身上纔是美嗎?”
少年聽到華倫的話,向着自己的侍女看了眼,“她不過就是個下人,怎麼可以穿這麼高級的衣服?”
沒想到這少年的等級觀還很強,華倫俯身在少年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後笑着同迪姆走了。
楞了一陣神後,少年向自己的侍女甩了下頭,侍女很聽話的進了更衣室,然後少年走到店主的身邊,也耳語了幾句。
恭敬的點着頭後,店主拿出一個首飾盒一樣的東西交給少年,由少年拿着進了更衣室。
看着手中不大的盒子,少年很懷疑那個大個子說的“魅惑”,這東西里邊能有什麼魅惑?
腓特烈威廉是勃蘭登堡選帝侯的繼承人,今年十七歲,作爲一貴族子弟,腓特烈威廉可以享受到很多爲所欲爲的特權。試穿女裝不過是腓特烈威廉的一時興起,因爲處在一個容易衝動的年紀,腓特烈威廉在宮廷的舞會中,見到那些穿着女裝的少女們時,總有種自然的慾望,不知道如何發泄的他只好自己穿上女裝,想要消解看看。沒想到偶遇了華倫和迪姆,還被迪姆取笑了一句。
進到更衣室中,腓特烈威廉把手中的盒子交給侍女,然後沒說話,只是站着看。這盒子裡邊裝着的是什麼,侍女當然很清楚,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腓特烈威廉這時發覺自己的母親安排給自己的侍女還算是漂亮,至少比舞會裡的某些貴族小姐漂亮。
看着侍女打開盒子,裡邊露出彩色的帶子,腓特烈威廉開始有點好奇。接着經常出現的衝動又來了,因爲侍女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年輕的肉體露了出來。
“我是一個高貴的人!怎麼會對一個下人的身體動心!”腓特烈威廉嚥了口唾沫,在心中對自己說了句。
侍女開始把盒子裡的東西穿戴上,這盒子裡的樣式是最新式的,是剛剛由“青鯡魚”號送來的。
胸前的蕾絲帶托起兩團豐滿,偏偏在兩個小葡萄上開出縫隙,讓兩個小突起孤零零的挺立着。兩腿間薄紗底褲讓森林若隱若現,過度到羞人地方的時候,就變成了一條細帶勒進裂隙中,一直固定到腰部。
誘人的感覺讓腓特烈威廉的嘴更加的幹了,下身頂起的東西上一陣黏糊糊的感覺,“一個下人,一個下人!”
嘴裡小聲的念着,腓特烈威廉的手卻伸出去,在女僕胸前的小突起上一撥後,“嗯!”誘人的呻吟聲響了起來。
更衣室外,店主聽着房門,裡邊銷魂的聲音已經響了很久,那個年輕的小貴族還真是生猛,年輕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回旅館的華倫,臉上一直帶着笑容,心中想着自己算不算是誘惑一個純潔少年,讓他墮落了?華倫不過是按照少年人的心態來假設,不知道能幫着店主賣出多少貨物。
正想着,華倫突然向迪姆一看,這個小子已經開始變聲了,那他不是也快要那樣了?
晚間的時候,維森伯爵送來了大選帝侯的外交通告,勃蘭登堡、普魯士公國對但澤地區自治表以理解,並希望這自治不會影響到雙方的貿易,不會對雙方的民衆造成困擾。
措辭謹慎的外交通告,讓華倫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大選帝侯已經明確的表明態度,那就是他的老風格,保持中立,不介入。
“你說什麼?這可太好了!他和你做了多少次?沒累壞吧?我真怕他成了清心寡慾的木頭,這可太好了!”在選帝侯的宮廷中,侍女正在向選帝侯王妃彙報發生過的事情。王妃知道自己已經十七歲的兒子並不是個對女人冷淡的人後,高興的不住的拍着胸口。
夜晚,穿着最新式的情趣內衣褲,王妃和侍女們同大選帝侯盡情的放鬆着。等到選帝侯乏力的躺倒在大牀上時,王妃才讓陪寢的侍女退下去。靠着大選帝侯,王妃把兒子的事情說了下,聽到自己唯一的繼承人是個正常的男人後,大選帝侯也滿意的點點頭。
“和他說話的那個大個子應該是叫華倫,是個很有趣的人!”在女人身上滿足過的選帝侯開始想起華倫這個沒見面的人來。
“有趣?我到是感覺這個大個子是個可惡的混蛋!居然讓我們的兒子的被誘惑了!”王妃帶着笑意說道。
“這些可愛的東西都是那個大個子搞出來的,還有他現在還是個被帝國通緝的人,又是但澤地區的外交使節,你說這個不有趣嗎?”大選帝侯把維森伯爵從書記官那裡問出的情報說出來。
“不是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怎麼會想出這麼誘惑的東西來?”把身上的布條、帶子都解下來,王妃已經不年輕的身體立刻恢復了平庸。
開始有睏意的大選帝侯沒說什麼,只是在睡着前才說了一句,“這是個危險的人,也許以後還有很多驚喜!”
已經完成了任務,華倫只等着“青鯡魚”號的返回,而維森伯爵似乎是摒棄前嫌,開始給華倫當前導遊,帶着華倫在科尼斯堡周邊轉起來。
“你是怎麼讓這些容克俯首聽令的?”兩個人帶着隨從,在路過一間莊園時,維森伯爵向華倫問了一句。
“沒什麼,給他們利益而已!”華倫看着莊園裡在忙碌的農奴說了一句。在但澤地區,農奴已經不算太多,容克們大多變成了農場主,在頻繁的經濟活動刺激下,這些人都改變了身份。
給他們利益,維森伯爵感覺華倫說的很對,看來自己應該同選帝侯商議一下對策了,不解決好這些容克,對普魯士公國的治理不過是名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