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託倫城宣佈戒嚴結束,隨着這命令,成羣的商隊開始向着格魯瓊茲進發。剛剛返回的馬洛舍夫也被華倫派了出去,除了要馬洛舍夫送信外,華倫也有讓馬洛舍夫避避風頭的打算,因爲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想要刺殺馬洛舍夫,那個刺客沒交代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是說在醉酒的時候,有人給了自己五個古爾盾和匕首。
換下了奧斯曼土耳其人的裝束,華倫換回了自己傭兵的裝束,開始在託倫城裡轉起來。託倫城也是商業活動很活躍的城市,雖然剛剛經歷了蕭條,但是馬上就恢復了活力。
“新出爐的麪包!鮮香的烤麪包!”一個少年頭上頂着一塊大木板,上邊放着正冒着熱氣的麪包,最上邊蓋着一大塊白布。這同但澤港城中,在胸前掛着籃子的售賣方式很不同,迪姆好奇的看了一會,估計着自己會不會頂住那些麪包。
“你打算試一試?”華倫走了一段後,回身才發現迪姆並沒跟上自己,連忙對迪姆吆喝了一聲。
“老催我幹嘛,現在又沒什麼事情了!”迪姆很不滿的跟上來,對着華倫抱怨了一句。
“臭小子!”迪姆的話,讓華倫伸手在迪姆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主僕二人正打趣的工夫,街前突然想起了一連串的鈴聲,“叮鈴!叮鈴!”
聽到這鈴聲後,迪姆兩眼一亮,急忙向前跑了幾步。而在街上,各種年齡的男男女女開始光着身子出現,快速的向着鈴聲響起的地方跑去。
“哈哈哈,看呀看呀!”一羣半大小子跟在幾個年輕女孩的身後不快不慢的跑着。
迪姆也加快了腳本,在迪姆的眼前,一個年輕的女孩在身上只裹着一塊不大的牀單,堪堪擋住兩腿間的私處,隆起的胸脯只能用胳膊來遮擋住。
原來是公共澡堂開業了,華倫知道在城市中,市民們平日裡最喜歡也最熱鬧的時候,就是公共澡堂開業的時候,男男女女們會毫不避諱的脫光衣服,從自己的家中跑到澡堂裡。那些年輕的娘們很樂意把自己丰韻的身體展示出來,讓其他的女人嫉妒,讓心動的男人發瘋。
在十七世紀待久了,華倫逐漸也知道了這個時代對女人美的定位,那就是粗壯!女人要成熟、美豔,像是怒放的玫瑰,在形體上寬胯、粗腰、豐乳、肥臀。
不時有年輕的女人從華倫身邊跑過,更有甚者會很大膽的主動身後來拍打華倫的身體。看着這些白花花的身體,華倫笑着搖頭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在艾迪斯拉斯公爵府中遇到的那個德意志女孩,那個女孩的身份一直是華倫比較好奇的。
“你沒摔壞吧!我幫你擦擦!”前邊的迪姆扶着一直在跟着的那個波蘭女孩,一手把着被布單遮着的腰部,一手正在女孩的膝蓋上擦着,看來那女孩剛剛摔了一跤。
擦了兩下後,迪姆的手就開始挪動起來。迪姆輕浮的動作讓女孩笑了兩聲,當迪姆的手指剛剛觸摸到女孩兩腿間剛剛長出的絨毛時,女孩擡腿又跑了。
沒得逞的迪姆很遺憾的搖搖頭,已經走上來的華倫伸手,又在迪姆的後腦勺上拍了下,“臭小子,你毛長齊了嗎?”
雖然華倫說的隨便,但是華倫也知道迪姆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在這個時代中,已經變聲的孩子,就可以算是成人了。
“迪姆,你要想繼續在我身邊,有些事情你必須清楚,事事都隨你自己的想法,也許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我不會命令你禁慾,但是你的年齡還沒到放縱的時候!”在街上,華倫很嚴肅的對迪姆說起來。
華倫勸誡的話,迪姆並不想聽從,但是還是點點頭,示意自己聽進去了。
看着迪姆的眼神,華倫也知道迪姆這個小子沒聽進去,只是繼續走下去,人還是得吃虧後才能成長,但願迪姆以後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華倫兩個人開始在託倫城中閒逛,艾迪斯拉斯公爵則親自趕往華沙城,作爲中間人,艾迪斯拉斯公爵必須親自同波蘭國王進行交涉,這樣在實現但澤人願望的同時,也能爲自己爭取一些利益。
在華沙的王宮中,波蘭國王對艾迪斯拉斯公爵的到來極爲詫異,是什麼讓這位公爵親自到自己的王宮中?
“國王陛下!”艾迪斯拉斯公爵拜見過波蘭國王后,開門見山的敘述起同但澤人交戰的經過,對但澤人的戰術、兵力做了非常詳細的講述。皺着眉頭的波蘭國王從艾迪斯拉斯公爵的敘述中思考着,聽艾迪斯拉斯公爵這麼說,那就意味着自己想要收回但澤地區,那就必須像對瑞典人的戰爭一樣,以舉國之力,來進行一場大會戰纔會有一個結果。
波蘭國王輕輕的搖着頭,這動作讓艾迪斯拉斯公爵心中暗暗的高興,要的就是這結果,在剛剛的敘述中,艾迪斯拉斯公爵故意把華倫的兵力誇大了一倍。
先讓國王犯愁,接下來自己提出已經同華倫議定後的結果,那國王接受起來就會少許多阻礙,這是艾迪斯拉斯公爵一開始就定下的策略,現在看起來這個策略很成功。
“國王陛下,我認爲當下應該……”牽住了國王的思路,艾迪斯拉斯公爵開始把已經同華倫商定好的內容,當成自己的建議說出來。
“你說都是柏格丹他搞出來的?”聽到艾迪斯拉斯公爵提出要交出柏格丹男爵後,波蘭國王有點疑惑的問。
“國王陛下,如果柏格丹老老實實的把但澤人的信件交給您,而不是搬弄是非,以睿智的您來想想,應該是什麼結果?”艾迪斯拉斯公爵反問了一句,然後等着波蘭國王來說出答案。
波蘭國王對艾迪斯拉斯公爵話語中的恭維沒太在意,但是還是思考起來,如果沒有柏格丹來把但澤地區的危機升級,那現在自治的範圍不會擴大到整個西普魯士,還有就是波蘭王國在經濟和軍事上的損失,而且如果當時同但澤人達成了共識,那從但澤地區取得的稅收那將是相當的可觀。
“這個柏格丹該死,這個人遮蔽了我的雙眼!波蘭王國因爲這個人,承受了巨大的損失!”波蘭國王口中的話,馬上就定下了柏格丹男爵的命運,也讓對但澤的戰爭失敗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接下來,波蘭國王接受了所有華倫提出的條件,波蘭國王接受西普魯士地區自治的要求,在西普魯士的城市中將僅派稅務官,但是波蘭國王也利用了一個華倫訂立和約時的漏洞,那就是三十萬古爾盾的稅金。
因爲華倫並沒有說清三十萬古爾盾應該包括的範圍,波蘭國王抓住這個漏洞,認定這是但澤地區應該繳納的,其他的西普魯士城市應該繳納的稅金另外商討。
在抓了一個漏洞後,波蘭國王又給出了一個甜棗,作爲波蘭國王的頭銜之一,但澤伯爵的頭銜,波蘭國王很大度的讓出來了。
國王連續扔出的兩手,這讓艾迪斯拉斯公爵暗暗心驚,國王的這兩手實在高明,同三十萬古爾盾相比,但澤伯爵的頭銜極爲誘人,而且這個頭銜還能增加對但澤地區治理的合法性,這幾乎是一個不能拒絕的誘惑。
帶着波蘭國王的提議,艾迪斯拉斯公爵又返回託倫城,一直在等待公爵返回的華倫,這次從公爵府的正門大搖大擺的求見,兩個人見面後,馬上就開始了商談。
波蘭國王的兩點提議,果然讓華倫猶豫起來,對於這兩點,華倫看的比艾迪斯拉斯公爵還要長遠。波蘭國王這分明就是一個分化瓦解的計策,議會制的地區自治下,卻有一個管理整個地區的伯爵,這就是要從內部對但澤的勢力進行分化,來製造矛盾。
但是這個但澤伯爵的頭銜又能增加但澤地區自治的合法性,這是一個欲罷不能的誘惑,一直只是一個騎士身份的華倫,不得不認真的思考起來,但是華倫發現自己很難做決定,自己得同自己的那些夥伴們商量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