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越的話,讓我一下子愣住了,什麼叫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竟然騙了他一輩子。
我直直的看着韓德越,見他雙目猩紅看向我的目光更是惡狠狠的,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眼淚瞬間氤氳了眼眸,頭下意識的搖了起來,其實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搖頭,我又在否定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詭異,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玉潔看見我的樣子雙手抱胸走到我面前,她伸手“啪”的一聲,甩了我一巴掌,一張濃妝豔抹的老臉瞬間扭曲了,她說:“你還好意思搖頭,你和你媽都是賤人,是騙子。”
我反應遲鈍的慢慢撫上被打過的火辣臉頰,思緒慢慢回籠,王玉潔的話在我腦袋中漸漸成形,又轟隆一聲徹底坍塌,我只感覺媽媽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王玉潔她可以罵我,但是她一個小三有什麼資格說我媽媽,我的眼神突然一變,目光清明狠厲的看向她,手下意識的朝她臉上招呼了過去,“你罵誰呢?你個老賤人。”
王玉潔沒想到我在這種情況下會還回來,愣愣的受了我一巴掌,之後發瘋一樣朝我招呼了過來,瞬間我就和王玉潔就扭打在一起,她嘴裡霹靂啪嗒的罵道,我和我媽媽是騙子,騙了韓德越還想要騙遠安的股份。我一直罵她是小三上位,遠安是我媽媽和韓德越共同建立的王國,她卻想不勞而獲。
別看王玉潔數歲大了,戰鬥力真不是蓋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吃了興奮藥,打起架了潑辣不說,持久性還強,不到一會我就落了下風。
王玉潔將我按到地上,手不停的朝我臉上招呼,我雖然人被王玉潔按住,但是手和腳還可以利用上,雙手不停的揮舞着,腳也胡亂的踢着。
王玉潔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撿起一本被我剛纔發瘋扔在地上的宏觀經濟學,拿起書就狠厲的朝我腦袋上招呼了下來,瞬間我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麻木了。手和腳也變得不再那麼靈巧而是笨拙。
我感覺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一雙水眸渙散的盯着王玉潔,王玉潔在我眼前也變成了重影,她一下一下的用書敲在我的頭上,我麻木的看着她,沒有疼痛沒有驚恐,好像她打的人不是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感覺身體上的重量沒有,連招呼在頭上的書也不翼而飛,我慢慢的回神,眼睛慢慢的有了聚焦,我看見韓初傑眉頭緊蹙的蹲在我身邊,一雙清澈的眼眸裡寫滿了擔憂,他的脣微微開啓,聲音悠然的傳進我的耳中,“姐,你沒事吧!”
“韓初傑,你起來。”王玉潔目光猙獰的看着我,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你只有一個姐姐那就是韓初舞,她,”她指着我,目光充滿狠厲,“只不過是個野種。”
野種兩個字立即讓我恢復戰鬥力,雙眸頓時兇狠的射向王玉潔,一個鯉魚打挺人直接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向王玉潔撲去,立馬抓住她的領子,手揮了過去,只是在離王玉潔一公分的時候被韓初傑攔了下來。
王玉潔一看有兒子給她撐腰,立即叫囂,反手就要打我,我一時愣住來不及反應,只聽見空氣中響起“啪”的一聲脆響,我一時愣住了,王玉潔也愣住了,連坐在椅子上一直閉目養神的韓德越都睜開了雙眼,目光迥然的看着韓初傑。
千鈞一髮之際韓初傑竟然擋在了我的前面,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韓初傑,王玉潔更是一下子定住,好半晌才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傻了,爲那個野種擋巴掌。”
我慢慢的轉頭不可置信的看着韓德越,想看看他對於野種這個字的態度。只見他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目光渙散好像早已經雲遊四方了。
像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他的瞳眸慢慢變得有了聚焦,對上了我的眼睛,我看見他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裡面散發出一絲羞憤。
我緊緊咬住下脣,冰冷失望的視線一直凝視着他,見他眉頭深皺,一雙渾濁的眸子裡散發出幽冷的光。
我的脣角漸漸勾了起來,一剎那間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哀默大於心死。
我慢慢的收回眼眸,站直身體,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又拽了拽褶皺的衣服,把凌亂的頭髮捋順後,我挺胸擡頭,目光嘲諷的看向韓德越,極其輕蔑的笑一聲,一字一頓說:“想讓我別在踏入遠安,”我說着目光一一掃過衆人,之後冷笑一聲,高聲說道:“怎麼可能?別忘了遠安也有我媽媽一份,而我手中還有遠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這八個字被我擲地有聲的喊了出來。
我話音一落,韓德越的臉瞬間陰冷起來,他冷凝着我,一字未發,我看不出他的情緒,卻被他冷凝的目光看着有些坐立不安。
就在這時,王玉潔冷笑起來,她說:“虧着早早發現,要不然還被你這個假貨給得了便宜。”她看向韓德越,叫了一聲韓德越的名字,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語調說:“德越,你看看這個小逆子,你想給她留點面子她還不領情,爲了以防萬一,我看還是請汪律師來一趟吧!”
我被王玉潔口中的假貨說的心口一沉,內心隱隱有些不安,即將發生的事在我心底有了大概的輪廓,但是我怎麼也不肯相信,我媽媽的人品不會做那樣的事。目光立馬冷厲的看向王玉潔,“你他媽的少胡說,我看你纔是假貨,你渾身上下都是假貨。”
王玉潔冷笑起來,一雙眼睛憤恨的瞪着我,咬牙切齒的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轉頭看向韓德越,“德越,你還要心軟嗎?” wωw ¸ttκΛ n ¸Сo
我的目光隨着王玉潔的話轉向了韓德越,見他也把目光投向了我,四目相對時,我在韓德越那雙陰冷般的渾濁深眸中,看見了一種下定決心的狠厲。
心頓時緊縮起來,眼眶一酸,媽媽你看看你到底是愛上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果然下一秒,我便聽見韓德越發了聲,他說:“竟然這樣,就請汪律師吧!”
他的話音一落,王玉潔臉上立馬笑開了花,轉身拿着電話走了出去。而我整個身體微微一晃,雖然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直覺告訴我,即將發生的事會對我不利。
我穩了穩身體,強裝作無事一般,直直的站在那裡看向韓德越。
既然我無力扭轉即將發生的事,那麼就讓我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一張紙巾遞了過來,我擡頭看見韓初傑一臉擔憂的看着我,見我擡頭看他,他點了點頭,說:“姐,先擦擦臉吧!”
我看了他幾秒,木訥的接過紙巾,這個弟弟雖然對我不錯,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打心裡喜歡他,誰讓他是王玉潔的兒子。
大概過了5分鐘左右,王玉潔、汪律師和韓初舞三個人便走了進來,我的視線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王玉潔臉上的得逞,汪律師臉上的得意、韓初舞臉上的痛快,我脣角強硬的勾了起來,即使形勢對我十分不利,我也不允許自己佔了下風,我挑高眉眼,輕蔑的笑着。
韓德越輕咳一聲,渾濁的雙眸立馬聚焦的看向汪律師,語氣淡漠道:“汪律師麻煩你了。”
汪律師裝腔作勢的說了一堆我聽不太明白的專業用術語,才直入主題。大概的內容就是,韓德越從新分配了遺產,韓初傑做爲韓德越的唯一兒子依舊得到韓德越半分之七十的遺產,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歸二女兒韓初舞,而我韓初心從此和韓德越脫離父女關係,以後再無瓜葛。
我的呼吸瞬間一窒,只覺得大腦缺氧,一股怒火霎時在心口處轟的一下燃了起來。
這是我沒有想過的情況,我氣憤、惱怒、彷徨、不甘,可是卻不知道要對誰發火,不知道又能對誰發火。大概過了幾秒,我穩了穩情緒,譏笑的看着韓德越問道:“你要和我脫離父女關係?”
韓德越渾濁的眸子此時清晰無比,他厭惡的掃了我一眼,擲地有聲的說:“是。”
我感覺到體內什麼東西徹底坍塌了,我笑、冷笑、嘲笑、譏笑,韓初傑過來碰我,別我毫無感情的給避開了,一雙水眸裡隱隱有着淚光,我的視線像一把鋒利的刀一般朝韓德越射了過去,我說:“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我的聲音開始發顫,“你可以和我斷絕關係,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媽媽,更不能抹煞我媽媽對遠安的付出以及她的股份,我現在不同意這份遺囑,我要繼承我媽媽的那部分。”
我說完王玉潔就急不可耐的譏諷出聲,她說:“你還好意思提你媽媽,你知道她給德越帶了多大一頂綠帽子,再說遠安是在你媽媽走之後才興旺起來的,你媽媽有什麼本事,她只能經營一家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