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秋冷冷的看着徐冬,道,“我弟弟既然死在你們的地盤,那你們就得爲我弟弟陪葬。”
她的話斬釘截鐵,無情中透着不容置疑,她纔不管是不是有人挑撥離間,她纔不會去管兇手是不是比熊族,反正古千仞死在了比熊郡是事實。
“古藩王,你……你別太過分了……”徐冬氣急道。
“過份?你們比熊族沒能力保護好我弟弟,難道不該爲此受罰嗎?”古千秋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看着所有人熊妖,就好像審判者看着一羣即將待審的罪犯。
徐冬怒道,“但那也是你們花妖族先圖謀不軌,古千仞意圖盜取我比熊郡的妖帝聖血才假裝前來提親,如果不是你們預謀在先,古千仞豈能死在比熊族的地盤?”
古千秋依舊古井無波,“也就是說,這件事怪我了?”
徐冬面色變了變,他的語氣弱了幾分,“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凡事也得講求個道理在先。”
“道理在先?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話就是道理,現在你們明顯是螻蟻一羣,不如讓那三個小娃娃滾出來陪本藩王玩玩,不然今日我必滅你們比熊全族。”
古千秋的威儀震天懾地,那一直在身後觀察的陸揚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古千秋,不過上一次見面還要追尋到妖族和人族的那次大戰中,陸揚風可是殺了古千秋不少的手下。
所以嚴格來講,他和古千秋之間的仇恨更深。
不過看到這麼多年來古千秋還是一點都沒變的性格,陸揚風除了無奈也沒別的感受了,若不是人族有他,以古千秋瑕疵必報的性格,估計早就殺的人族一個不留了。
陸揚風騰空而起,他來到古千秋跟前說道,“古藩王,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
古千秋的煞氣如風暴襲來,他冷聲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有資格讓本藩王借一步說話?”
陸揚風微微一嘆,道:“當年的百皇一戰,你可還記得?”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古千秋瞳孔猛然一縮,她目光之中攜帶着滔天殺意直奔陸揚風而來,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刀刃從陸揚風皮膚的表面切割而去。
此刻就算是一些在渡天人五衰的陸地神仙只怕都會爲古千秋身上的氣勢所震懾。
陸揚風不再多說,他騰空而起直上雲端,古千秋沒做任何思考,隨之騰空而上跟在了陸揚風身後。
“藩王,那個面具人是誰啊?”他們離開的時候,有人第一時間問道徐冬,畢竟這個面具人從昨晚一直跟在徐冬身邊,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徐冬面不改色,關於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只聽他說道,“魯爾赤的師尊。”
所有人都是滿臉驚訝,“魯爾赤的師尊?藩王能否告知他來自哪個妖族?”
徐冬說道,“你們不必知道這麼多,你們只要知道他能解決我們比熊族的危機就夠了,要知道他可是已經完全化形的妖族強者。”
聽聞此話,所有人都是震駭萬分。
萬千種族都在向着人族靠齊,每個人都想利用修煉來將自己徹底化爲人形,因爲人族這個種族是最完美的。
但妖族的化形尤爲艱難,至少渡過天人三衰之後纔有機會徹底化形,而且還要看一定的運氣。
其它修煉者就算是九重天劫也無法完全變成人形,身上或多或少還是會殘留着一絲妖族本身的特徵。
能夠完美化形就說明這個人至少是渡過天人三帥衰的絕頂強者,也就難怪徐冬會這麼的有把握了。
“難怪,難怪魯爾赤變化這麼大,原來暗中拜了名師啊。”
“是啊,將來的魯爾赤必定了不得啊,只可惜比熊藩王他……”
“……”
大家議論紛紛,徐冬卻是熟視無睹。
魯爾赤本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他完全沒必要因爲魯爾赤而得罪這個神秘人。
再說誰都是有私心的,魯爾真出現意外,現在他在比熊族一手掌權,基本上已經可以落實自己的藩王之位,如果能獲得這個神秘人在背後的支持,多出這麼一尊靠山會讓徐冬更加底氣十足。
深空之中,兩道身影隔空而立,古千秋飽含着無盡殺意盯着陸揚風。
“我記得你當年說過,在沒發生戰事之時,絕不會踏足妖族領地半步。”古千秋冷冷的說道。
“是,但現在情況特殊,我不得不來。”陸揚風說道。
“什麼特殊情況需要你親自動手?”古千秋說道。
面對眼前這個人族幾乎無敵的怪物,古千秋暫時拋卻了一身冷漠的高傲,只因陸揚風當年對妖族所做的事太驚世駭俗,以至於每一個老一輩的人物在提到陸揚風這三個字都要忍不住心神劇顫。
古千秋同樣是不能例外。
“我徒弟來了你們妖族,到現在還沒有半點消息,我不得不來。”陸揚風說道。
“你徒弟?該不會又是一條狗吧。”古千秋半認真半嘲諷的說道。
陸揚風倒也沒有生氣,他接着說道,“是你們妖族的妖帝聖血和我們人族結合之後誕生的後代。”
“蒙琦琦?!”古千秋帶着幾分驚疑道。
“是,她在人族的名字叫做趙夢怡。”陸揚風說道。
“整個大妖國都在找她,自從她被帶回來之後就徹底消失了,高庭郡那幾個帶她回來的妖皇也一併失蹤了。”古千秋說道。
“關於趙夢怡,我相信很快就有線索了,現在的問題是那個暗中作祟的白虎纔是巨大的隱患,古晴晴的話並沒有任何的虛假的成分。”陸揚風說。
“白虎,我有些印象,據傳那個種族已經徹底滅絕了,難道還有人活着嗎?”古千秋一臉疑惑,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陸揚風說道,“我和比熊郡雖然沒什麼交情,不過魯爾真的兒子魯爾赤死在我手上,所以給我個面子,暫時別找他們的麻煩了,我們也許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至少現在應該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白虎背後的勢力上,你和比熊族鬥,只會便宜了它們。”
古千秋盯着陸揚風,仔仔細細的盯着,就好像要牢牢記住他的模樣。
過了許久,她纔開口道,“你都已經開口,我再不鬆口也太不給面子了,況且我好像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古千秋想和陸揚風交手,可是看到對方冷靜沉着的眼神,她終究還是放棄了。
這個可以彈指間滅殺妖皇的存在,她過去不是對手,現在依舊不可能是,也許未來她也不會是陸揚風的對手。
“謝謝!”陸揚風微微欠身。
“哈哈哈,你變了,當年的你,絕不會說這兩個字的。”古千秋忽然笑了。
“是,人都會變的。”陸揚風說。
“只有我不會變,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會想方設法爲死去的那百名妖皇報仇,所以別以爲你的一聲謝謝就能拉近你我之間的關係。”古千秋依舊還是這麼的冰冷如鐵,和花九歌還有白若雪不同,她的確是一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人。
“好,我等着你。”
“那你現在呢,是不是也在等?”
“我等什麼?”
“你在等三大妖尊將蒙琦琦,也就是你口中那個趙夢怡的位置推衍出來。”
陸揚風忽然一臉錯愕,古千秋怎麼會知道自己在等三大妖尊推衍趙夢怡的位置,她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這個消息的?
古千秋忽然笑了,“果然被我猜中了,只可惜,就這麼等下去,你等一輩子也不會有結果的。”
陸揚風問道:“爲什麼?”
古千秋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盯着陸揚風說道:“因爲這三個蠢貨根本不明白,想要用妖帝聖血推演出其他身懷聖血的人,僅僅只依靠一個真月圖和他們那點皮毛的推演技術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陸揚風驚疑道:“那還缺什麼?”
古千秋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陰陽魚團的銅色圓盤,她看着陸揚風說道,“想要推衍妖帝聖血,還需要我手中的天機盤。”
這個時候的古千秋是沒必要在陸揚風面前胡編亂造的,而且古千秋也不是這樣的人。
陸揚風說道:“所以你纔會讓古千仞來比熊郡盜取那滴聖血,因爲聖血只有在你手上纔會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古千秋大笑一聲道:“說的一點也沒錯,這三個蠢貨推衍了大半個月,至今都還一無所獲,他們也不仔細想想哪裡有問題,有時候我真是爲了他們的腦子感到着急,倒不如讓我親自來推衍蒙琦琦的位置,明目張膽的動手又怕人生疑,權宜之下才讓我弟弟出馬,哎,只可惜……”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但陸揚風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
只可惜古千仞甚至說動了不二公子幫他將聖血偷了出來,最後卻冒出來他這個陸揚風把所有計劃破壞的乾乾淨淨。
陸揚風突然一聲苦笑,“那你也用不着以這種手段,最後還白白搭上了你弟弟的性命,得不償失啊。”
古千秋怒喝道:“你少羅嗦,不是因爲你,我弟弟會死嗎?”
陸揚風又是一聲苦笑,女人在有氣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反駁頂嘴的好,否則你是在給自己惹一身騷。
半晌過後陸揚風說道,“既然你拿出來了天機盤,你也就沒打算獨吞妖帝聖血的秘密了吧。”
古千秋衝着陸揚風冷哼一聲,她忽然將手中的天機盤朝比熊郡禁地扔了下去。
天機盤化爲了一道流星般的光芒落到了禁地三大妖尊中間的位置,那裡正是妖帝聖血重新擱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