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人太甚,你以爲你真的能夠殺了我嗎?更何況我就算真的隕落,也能拖上一兩個墊背的,你們想好誰來充當這個替死鬼嗎?”
冷哼幾聲,鍾御心裡也是怒氣勃發。
自從穿越之後,不管是在西方神魔世界,又或者是三國世界,秦時明月世界,他向來都是高高在上,沒有服過半點軟。
向來只有別人向他乞求,像他還好如今能夠說幾句服軟的話,已經很難得,很了不起了。
要不是現在身處險境,頭上壽命的詛咒,死時如同緊箍咒一般,提醒着他的時間不多,鍾御何會這樣。
“你……”
聽到鍾御的話,對面的須佐之男頓時一滯,說不出話來。
是啊,通過剛剛的交手,須佐之男無比的確認,眼前的敵人實力遠超乎他想象的強大,幾乎快要達到點燃神火的層次了。
這種實力絕對不是他能夠應對的,如果真的逼到了絕境,拼死一搏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夠拉上一兩個人墊背。
他遲疑了。
在他不遠處,身上神光越發濃郁,無比的活躍,幾乎忍不住要動手的四個半神也是神光一停,不再閃爍。
真的打下去,出現死傷是肯定的,那麼誰死呢?
想了想相互看了看周圍的幾人,紛紛眼底一寒,冷哼一聲,就轉回頭不說話了。
哪怕這些半神同出一源,但彼此之間也是有着矛盾的。
讓他們爲各自的敵人做嫁衣,成全別人,怎麼可能,他們還沒達到這種地步。
不管是人還是神,只要是有智慧的人,很少有這種爲別人犧牲的覺悟,尤其是爲自己的敵人。
相反自己人內鬥反倒層出不窮,並且樂此不疲。
鍾御目光掃視,無限的寒光迸出,其中瘋狂決死之意沒有絲毫遮掩,清晰地表現在了眼前五個半神的眼底。
鍾御的臉上雖然一副癲狂,被逼到了極點,準備拼命的樣子,心裡卻是暗暗竊喜。
這些日本半神的矛盾,早在他進攻高天原的時候就已經仔細研究調查過了,知道各自都可謂生死仇敵,矛盾難以調解。
或許可能在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團結起來,但只要問題並不嚴重,沒有危及到他們各自的生命,想要聯合,那隻能說呵呵了。
就好比如今雖然看似他們要聯合,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卻分得很開,暗自戒備,手中發出的力量也只有幾成,留了很大的餘地。
他們爲何要如此,還不是信不過自己的那些同伴,怕他們趁自己虛弱或者在進攻之中,捅自己一刀。
而現在幾句話挑撥一下,他們這些人沒有必死的危機下,內心的裂縫又重新打開,相互之間想起了之前各自的仇恨,那可是比現在鍾御毀了大半個高天原還要嚴重。
高天原被毀,死的不過是一些低級的妖魔,真正高階的精幹主力沒有絲毫損傷。
只要給這些神祗一些時間不過百年就能夠恢復過來,算不到傷筋動骨,只能算是略損皮毛罷了。
可是他們之前彼此爭鬥,那可是照着死裡打的。
在凡間相互屠殺各自的血脈,企圖讓血脈斷絕,徹底的驅逐對方在凡間的法統信仰不說。
哪怕是在這高天原中相互之間下手也是絲毫不留情,以往的數百次的戰鬥之中,很多人都面臨過死亡的危機。
這種根深蒂固的芥蒂,又怎麼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化解。
所以當鍾御服軟之後,這些半神心動了,尤其是後面幾個沒有與鍾御交手的半神。
“可以,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必須答應幾個條件。”
後面的四個半神沉默一下,身爲老大的天照大神首先開口。
鍾御臉色微動,沒有什麼太過激動的表現,心裡卻是高興得要死。
‘終於成功了,我就知道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半神,有着無盡的榮耀與權利去享受,怎麼可能在這裡和自己拼命。’
不過這些都是心裡的想法,沒有絲毫表露出來。
“什麼條件,只要不是太過爲難,我絕對不會有什麼意見。”
鍾御回答的很謹慎,雖然自己很想要逃出去,但不可能什麼條件都答應。萬一給自己下了種種如同奴隸的限定,那些爲難的事,難道還要真的去做嗎?
所以要搞清楚才能夠回答。
“放心你,我身爲同一階的強者,不會過於羞辱你。我的條件只有幾條很簡單的。”
眼神一挑,天照大神看了看鐘御那謹慎的神色,不屑地說。
“我的條件只有三個。”
“第一,你退出高天原之後,沒得到我們的允許,絕不能再次進入。”
“第二,對於天下人位置的爭奪,你不得有絲毫的插手。”
“第三,你的領地以目前所佔領的位置爲,不得有絲毫的擴張,除了自衛反擊外,不能挑起任何的戰事。”
這三個條件並不苛刻,甚至可以說寬鬆。
第一條不過是爲了繼續維持高天原往日的和平與威嚴。
第二條不過是爲了保證他們三貴神血統天下人的位置並不會被染指。
至於第三條,那就更爲寬鬆了,天照大神知道鍾御不可能讓出現在已經吞進的骨頭,所以並沒有讓他割讓已經佔領的土地,不過是想維持現狀,不讓他繼續擴張罷了。
這三個條件很好,很寬鬆,相當的通達人意。
“可以,我答應。”
沒有絲毫的猶豫,鍾御就答應了這個條件。
不過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承諾罷了,那就是答應了,自己以後不遵守,又有什麼。
“好,既然你沒有意見,那麼我等簽訂這條契約。”
擡頭看了一眼鍾御,天照大神眼神一閃,看到如此爽快的態度,就知道鍾御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所以他拿出了後續準備,一張契約。
“我等以天道爲誓,若違此誓,天地人神共擊之。”
天照大神語氣嚴肅的說道,他手中的這張契約,能夠引動天道的見證,讓整個世界都來作爲監督,違者就是與這一個世界爲敵。
在他看來有着這個契約的保險,哪怕鍾御心裡再不甘,再有所圖謀,也是不敢違逆的。
人哪裡能夠違逆天意,神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