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聲轟轟雷響,很快,一支支大軍開始動了,雙方慢慢的小股軍隊接觸,然後後方軍隊慢慢添加上去,並且不斷的擴大戰場,很快就將戰場覆蓋到方圓二十餘里,鋪滿了小片平原。
這一次,聯軍方面果然沒有讓鍾御10萬,他們對於秦國並不像剛開始的那樣,視之如虎狼,一觸即退。
反而是迎面直上,勇敢地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刃,向着對面一臉猙獰的秦國士兵,堅定的殺了過去。
在這些士兵眼中,對面的秦軍已經不是他們視之爲大恐怖的虎狼,反而是一隻只能夠跑動的食物。
而在那些將領眼中,這些秦軍也不是他們以往所認爲的催命喪鐘,逃都還不急逃,反而成了他們升官發財的踏腳石。
可以說,現在的聯軍士氣是極爲的振奮,充滿了面對一切的鬥志,面對任何敵人,都敢上去掰一掰手腕。
不過也不要真的因爲這樣,就將聯軍當成了一隻百折不撓的鐵軍,這聯軍不過是因爲長時間的壓抑,結果被這一時的誘惑給激勵,引燃了他們的情緒,所造成的一時假象罷了。
這就像一股氣,在這鼓起氣的時候,自然是無往而不利,可當這股氣泄了。
或者聯軍發現自己想的和事實並不一樣,那麼他們就會再次恢復到之前一樣,成爲秦軍眼中那股可以任意魚肉的羔羊,變得不堪一擊。
“不過,如今這支軍隊,還是勉強可以用用的!”站在指揮高臺上,鍾御在心裡暗暗的說道。
兩軍很快的就就進入到白熱化的交戰中,本來因爲上一次韓燕兩國軍隊的表現,再一次在心裡樹立起的優越性的秦國軍隊,又一次的碰上了硬骨頭。
“這一次,韓燕兩國的聯軍,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如此的難纏,如此的不怕死!”在秦軍的中軍當中,大將王翦的身邊,他的一個副將向着王翦說道。
不過不同於自己副將的擔憂,身爲這支大軍統帥的王翦,在自己的部隊受到重大損失,變得舉步難前起來的時刻,反而露出了微笑,似乎對於這一切極爲的滿意。
這讓他身邊的副將感到極爲的奇怪,要不是這個副將明白,王翦的一身家族,全部都在帝都咸陽,並且他本人也跟秦國緊密的綁在了一起,難分彼此,這個副將都要以爲王翦是敵方聯軍派來的細作。
副將前面的王翦,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副將的疑惑,笑了笑,轉過頭來對他說道:
“這並不奇怪,野獸在臨死之時,尚且會做着殊死一搏,更不要說這些手執着兇器的敵國軍隊,不過一時的迴光返照罷了,撐過這一段時間,對面的軍隊就會變成那軟弱無力的羔羊,任由我秦國宰割了!”
聽到自己將軍這麼一說,副將恍然大悟,連連贊同的點頭:
“將軍說的不錯,我以往所面對的敵人,也是有這些狀況,如今只不過是因爲之前戰事的迷惑,以及局面太大,難以揣測,所迷惑了心智罷了。如今聽將軍這麼一說,發現還果真如此,將軍不愧是我大秦的戰神,謀略竟已至此!”
副將拍馬屁的話不要錢的涌了出來,不管是因爲王翦他是自己的主帥,還是自己真的也非常佩服,反正說這些話對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下面的軍隊已經殺得非常慘烈,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斷有折斷的戰旗鋪在戰場之上,被周邊混亂的找不到方向的士兵肆意踐踏。
又有深受重傷,躺在上牀上不斷呻吟,卻絲毫沒有人來看他一眼的兩軍士兵。這些人的命運只有兩個,要麼是被旁邊路過的敵人順手解決,要麼就是慢慢的自己一個人痛苦無比的死去。
如今的聯盟物資緊缺,其中就包括藥材,像他們這些身份平庸,地位低賤的普通大頭兵,在戰場之上,是根本就沒有人去管的。
能夠給他們一個痛快的,讓他們不受那麼多的折磨而死去,就已經算是聯軍仁慈了。
戰爭慢慢的持續,很快就過了一個上午,此時的聯軍士氣已經慢慢的消磨,轉而轉入低沉狀態。
不過因爲之前的士氣太高了,並且在這士氣的加持之下,所造成的戰果也較爲可觀,所以聯軍的士氣下降的幅度並不太大,只是不斷的慢慢滑落罷了。
不過戰場之中的聯軍他們可能還沒發現,自己的戰鬥力已經慢慢緩步下降。可是身處戰場之外,正在細微無比地打量着整個戰場,從中推測局勢,並且不斷髮兵武命令的兩軍統帥,卻是敏銳地發現了這一個事實。
其中尤以軍神王翦最爲迅速與興奮,他等的,不就是這麼一個機會嗎?
聯軍的士氣終於撐不住了,只要將他們這最後一股精氣神給打掉,那麼這些聯軍就可以說廢掉了。
而沒有了這些聯軍,那麼它所需要面對的,只有那區區6萬人,躲在後方充當督戰隊的御國軍隊了。
相對於秦軍還剩下20萬人以上的軍隊,這區區的6萬人,還真的不算什麼?以王翦的自信,將這些秦國雄軍撲過去,平推之下,翻掌之間就可以滅了。
戰爭打到現在,秦軍還剩下10萬人左右,但聯軍,卻是已經只有秦軍的一半,6萬人出頭的樣子,已經支撐不住了。
並且在某些軍隊,已經出現了潰逃的跡象,不過這些逃跑的人,很快就被後面的督戰隊給直接亂箭射死,以儆效尤。
“靖王殿下,前方的軍隊已經要支撐不住了,我們是不是要做些什麼,挽回局面!”在鍾御的身邊,短短兩年的時間,已經衰老到七十多歲樣子的韓王,一臉焦急的問道。
如果要說這天底下,哪個人最爲在意中部聯軍的勝負,那無疑是韓王了。
因爲韓國就在聯軍的後面,韓國全部的軍隊都在聯軍當中,聯軍敗了,那就等於韓國敗了,韓國離滅亡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