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婦人一聽這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耳朵是穿刺兒了吧,人家說的都要,是大牛小牛大羊小羊都要一些,哪裡說是把咱家的牛羊都要了?再說了,就算她都要,我也不能都賣啊!要是都賣了,咱家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
原來是鬧了個烏龍。
不過這家男主人也不尷尬,只是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着白雪說道:“你要報價格,那就直接問我好了。我家的牛羊,那可都是我親手養大的,什麼樣的好,什麼樣的壯,那可都記在我的心裡頭呢!”
說完,男主人又對婦人說道:“去炒兩個菜來,左右都趕上了飯口了,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這家人如此好客豪爽,反倒讓白雪有些無奈,本想拒絕,可一想到府城那面鬧的事,這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完全解決好,自己就這麼着急回去,怕是也是個麻煩。
索性應了下來,誰知這樣爽快的答應留下來,反倒讓這家夫婦對白雪更是好感倍增,直說白雪這丫頭是個爽氣人,反倒讓白雪越發無奈。
本是想躲開府城極有可能追出來的官府的人,哪曾想卻認識了一家專門賣牛羊的人家。
直到在人家吃過午飯,坐在馬車裡往長河村趕了,白雪才後知後覺的無聲笑了起來。
牛和羊都定下來了,白雪可謂是把身上的銀錢都劃拉了個遍,最後只留下了五兩銀子的過河錢,至於其他的銀錢,則是都用來買牛羊了。
賣牛羊的人家姓莫,兩口子的性格都好,說起話來也不像是那些個長輩姨娘之類的時時管着自己,而且再得知了白雪就可以確定下來所有事以後,他們夫妻更是沒有把白雪再當個孩子看待。
所以白雪也就自然的稱呼他們爲莫大哥和莫大嫂。
因爲有車伕在中間搭橋的關係,莫家給白雪的牛羊價格都很優惠。
白雪雖說沒去別的人家問過價格,不過她卻買過牛羊肉,這麼一對比,價格還真是比買牛羊肉的時候,要便宜了近一半的價錢。
而且莫大嫂做主,送給了白雪十斤羊奶和五斤牛奶,光是這些奶錢,可就值了不少銀錢。
白雪不好從空間裡拿東西出來,只說等牛羊送到後,再準備回禮,對於這個,莫大嫂倒是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牛分奶牛和黃牛,因爲牛奶的推廣在平邑府並不怎麼好,所以奶牛的數量整體看並不多。
而白雪也不是指望着奶牛出牛肉,所以奶牛的數量只是選擇了五頭。
黃牛的數量多一些,不過也只是有十頭而已。
想靠着這十頭牛出牛肉,那肯定是不夠用的,所以出了牛羊外,白雪和莫大哥又商量了一番關於單獨買牛肉的事。
對於這一點,莫家當然是不會拒絕的,只是白雪現在的鋪子都還沒定下來,不好直接下結論罷了。
至於羊的數量倒是多了些,主要原因還是因爲羊的價格要比牛便宜很多,而且在宰殺方面也比牛的手續簡單。
一共三十隻羊,成年羊的數量有二十五,而另外的五隻,則是幼羊。
除了這些活物和肉以外,白雪還了一批草料。
雖說入秋以後,牛清波也割了不少草料回來,可當時預計牛羊的數量並沒有這麼多,所以肯定不會夠吃。
一想到自己未來會有很多的牛羊傍身,白雪只覺得人生似乎又變得很美好了。
至於府城那面的事,白雪倒是已經放下了許多,畢竟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真的有衙門的人追上來,估計也早該錯過去了。
不過爲了安全着想,在路過三河鎮的時候,白雪還是下了車。
“白姑娘,不是要回長河村嗎?怎麼在這兒就下了?”車伕見白雪自顧的下了馬車,很是不解。
而白雪卻是微微一笑,說道:“突然想起來鎮上還有個朋友家沒去看過,再不去看,可就要過了年了,到時候再去,就沒法拜年,失了禮數,總是不好的。”
一聽白雪這麼說,車伕當即點點頭,忙催道:“既然如此,那白姑娘快去忙吧!我這也出來好幾天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白雪點點頭,掏出了車費,又多加了一些辛苦錢,這纔在車伕的千恩萬謝中離開。
鎮上的朋友?
肯定沒有!
原來還有聚賢閣可以去一下,不過現在聚賢閣的掌櫃的和夫人都在府城忙呢,這會兒不在,自己去了也是沒意思。
尤其是現在兩家的關係處在一個頗爲尷尬的境地,白雪還真不知道等莊掌櫃他們回來後,和自己家之間又會發生什麼變化。
不去聚賢閣,那麼剩下的另外一個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自然就是於記客棧了。
初六那天,於記客棧倒是有人到家裡送過年禮了,不過送東西的只是於記客棧的一個夥計。
白雪當時也沒見他,所以關於於記客棧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張,這會兒有沒有營業,她完全不知道。
好在到鎮上停腳,只是爲了安全起見,所以自己這一次的上門走訪,會不會走空,白雪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遠遠的,只見於記客棧的閘板都是上着的,擺明了還沒有開始營業。
白雪正納悶這家客棧怎麼會這時候還沒開張,卻見一塊閘板被人從裡面撤開,接着,就見一個小廝側身出來,又將周圍的幾塊閘板全都卸了,留出了可以讓人寬敞出入的空,這才停下手裡的動作。
看着架勢,並不像是要開張營業,那麼,這般舉動又是爲何呢?
正在白雪納悶的時候,卻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遠遠看去,只見一個玉面公子披着白色的裘皮斗篷,朝着這面趕來。
而這公子的身後,則是跟着五六個大漢,無一例外的都是騎着駿馬。
直到對方走得近些了,白雪這才注意到原來那公子竟然是於傾墨。
棗紅駿馬上的於傾墨,可是跟之前在客棧裡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雙頰也不知道是氣色使然還是被凍得,露出了一片粉紅,倒是將他稱顯得更加英俊。
白雪只是好奇的盯着於傾墨,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眼神有多直接,直到看見於傾墨騎着馬朝着自己直直走過來了,白雪這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