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腿的狼要跑,兩條腿的人想追基本不可能。就算是四條腿的小象,也只是追了一會兒就讓它們跑得沒影了。
不過這個追逐戰成績斐然。壯牛一人射殺了兩隻狼,王川一人殺了一隻,傷了一隻。傷的那隻還給部落趕來的人給殺了。比虎攻入狼羣,獨殺四隻。部落的人隨後趕到,也殺了幾隻。
最後雖然還是讓頭狼跑了,不過剩下十幾只狼,想來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狼羣散去,衆人回到狼穴,一個個洞穴檢查一遍。各個小的洞穴都沒什麼發現,不過那個大洞穴之中,倒是不時傳出低吼聲,扔石頭樹枝甚至火把進去,卻不見什麼東西出來。
這個洞**直徑一米有餘。看起來深幽幽的,火把扔進去,所見也不過是其中怪石嶙峋的一角,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狀況。樹皮帶上了壯牛的藤頭盔,拿着火把砍刀鑽了進去,不多一會兒裡面就響起了他的聲音:“進來吧,裡面很寬。”
衆人從洞口鑽了進去,鑽過兩米的坑道,裡面是逐漸開朗的地下空間,地形如同葫蘆一般,只是裡面有各種不規則的岩石。也不知道這是狼挖掘出來的坑洞還是天然形成的。
洞穴有二三十平米大小,裡面充滿各種腥臭之氣。一灘灘的嘔吐物和排泄物鋪滿地面,十幾具被啃食的所剩無幾的狼骸應該就是投肉的成果了。看來狼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哪怕這些是他的同類。不過那些狼骸的腸肚都留的完整,顯然這些狼也知道哪些部位有毒。
洞穴的最角落裡,一隻傷了腿的母狼護着十幾只大大小小的狼崽子在低吼咆哮。聲音就是它們發出來的。狼怕火光,它們在火光下都擠成一團,並不敢撲上來拼命。
樹皮接過同伴的長矛就要把這些狼給殺乾淨了,王川及時阻止了他。
有這些狼崽子在,說不定其他狼還會回來。設計的好,把頭狼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網下去,把母狼和狼崽子兜了起來。有幾隻漏網的小狼頂着火光過來咬人,不過它們那點乳牙能咬得動鱷魚皮就怪了。王川讓人把母狼的嘴綁了起來,然後拎着小狼的後頸肉檢破布一般把最小的幾隻挑了出來,丟到了藤筐之中。這幾隻如果能活下去,以後部落小孩隨處拉的屎就清潔工了。狼去圍攻部落的時候連部落的糞池都要去扒拉,這東西****可能不是後天培養的。太大的那些已經知道咬人了,就留着誘狼吧。
讓衆人去削幾十根一米左右的尖木棍,圍着一個去了底的筐子一圈圈捆綁起來,捆綁的時候把所有的尖都朝中間集中,卻又留出一定的可以鬆動的空隙。這樣一個可以從一頭鑽進去,卻不能鑽出來的機關就做好了。
留下狼崽子和母狼後,大家從洞穴中出來,把這個一頭可以進的筐結結實實固定堵在洞***連戰場也不打掃了,留幾個人在遠處看着,大家撤。
洞穴裡的母狼和狼崽子還在不停嚎叫,只要那些狼沒有跑遠,就會回來的。它們也沒有理由聽到洞穴裡有狼崽的叫聲不管不顧,只要它們進去了,想出來就難了。
衆人退回白天的集合點,把火生起來,趁着天還沒黑,趕緊多挖幾個可以過夜的暖洞。這一戰下來,部落雖然沒人喪命,不過被咬傷抓傷荊棘刺傷的不少。王川拿出酒精來,趕忙給他們處理傷口。至於被咬傷的會不會得狂犬病那就沒辦法管了。王川被咬破靴子的時候,腳上也破了皮。連活下去都是上天眷顧的時代,狂犬病那種不可預測的東西實在不足於擔心。
壯牛對王川那個裝了狼崽子的,又被王川圍了一層獸皮的筐子很感興趣:“火伢子,這些狼我們也弄回去養着嗎?它們有什麼用?”
小象可以騎,可以拉雪橇,這種狼這麼小,肯定騎不了了。
王川想了想,也不知道這狼馴化成狗以後會變成哈士奇還是邊境牧羊犬,於是很保守說道:“如果養的了,它們可以****。”
“如果養不了呢?”
“它們可以吃肉。”
“……”壯牛。
又是移動的肉食,不過壯牛總覺得這些東西可能不止會****這麼簡單。但王川不說,讓他想是不可能想的明白的了。
有時候越簡單的陷阱越容易起作用。王川只用一個沒底的筐子和幾十根尖樹枝把洞穴堵起來的舉動,部落的人大部分是看不明白的。王川解釋說的狼鑽進去了就出不來這樣的話,留在他們腦子的疑問就可能變成:那狼爲什麼還要鑽進去呢?
部落的人不知道爲何狼會鑽進去,不過不到半夜的時候,狼穴那邊就出現了火光訊號。這表示那些狼已經回來並且已經鑽進去了。
守夜的人興奮不已,把所有人都搖了起來。然後衆人再也坐不住,紛紛點起火把來要求過去把剩餘的狼殺了。
王川見羣情激動,也只好爬了起來,牽着半夜被吵醒的小象拔營過去。
事實上看守的幾人已經把最後的戰鬥打完了。他們說那十幾只狼回來後,在周圍轉了轉,便陸續鑽進洞穴裡去了。他們就點起火來,在洞**先鋪了兩張網,把無底的筐子用長矛推到了洞穴裡去。然後再丟了一個火把進巖洞。當狼一隻只鑽出來撞到網上的時候,他們就把狼一隻只刺死在網裡。
整個過程下來,丟進巖洞裡的火把都還沒有燒完。
王川辨認了一下,頭狼也在那個血糊糊的網下面,死的不能再死了。洞穴裡的情景倒是有些慘。那些留下的狼崽子和母狼也已經死了,不過是那些狼咬死的,而且有些還被啃食了不少。看來狼的生存法則比人類想的還要慘烈。
部落人可沒有這麼多感嘆,他們只會可惜那些好的狼皮被咬爛了。羣狼斃命,大家都充滿了勝利的喜悅,不顧現在夜色深沉,冷風肆虐,點起了好幾個大火堆,開始打掃起戰場來。
這一戰,裡裡外外殺了有五十幾只狼,外加狼崽十幾只。部落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這些狼肉狼皮肯定是要帶回去的。理由是,它們吃了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事,斷腸草的毒不影響狼肉,在王川的勸說下,他們才忍痛拋棄了那些狼的內臟。
王川裡裡外外的看過那個大的洞穴之後,覺得這次收穫最大的還是這個洞穴。
原來的計劃本來是要把狼穴毀了的。不過王川發現它的內部是結實的黃土,並不是地表的那種易裂沙夾泥層。這個狼羣消失之後,這一片就會成爲獵食者的空白,部落的人肯定是要來這一帶捕獵的。這個大的洞穴作爲部落的臨時據點一點問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