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半夏身世6000

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雲半夏身世(6000+)

突然一白族分壇出事,白九謄趕去處理。

在雲半夏熟睡之後,讓其他人先守着雲半夏,又嚴詞警告了藥殿內外的侍衛,他方離開。

由於傷口很深,到了下午時分,雲半夏傷口感染,開始發起了高燒,一直到是晚上,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這個急壞了硃砂等人,他們幾個人輪流不停的爲雲半夏敷額頭、換藥,強迫她張開嘴巴灌下退燒藥。

直到半夜子時時分,雲半夏的高燒方退。

胡非等人被雲半夏的高燒,折磨的十分疲憊,直到雲半夏的燒退了,他們才鬆了口氣攴。

留伊心和硃砂兩個病房內守着雲半夏,阿丙和胡非則守在病房外面鋪了墊子睡下。

夜越來越深,而伊心和硃砂兩個也疲憊的厲害,以至於窗外突然涌進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們也未發覺。

本來伊心和硃砂兩個是輪流休息和看護雲半夏,皆睡的不沉嫵。

當那清香的味道從窗外流進來,兩人一下子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一道人影從窗外躍了進來,看也未看牀邊的兩人一眼,便徑直走到牀邊,雙眼打量到牀上依然沉睡的雲半夏,便將雲半夏從牀上抱了起來,旋即輕盈的躍出了窗子。

那道人影剛抱着雲半夏出去,警覺的胡非和阿丙兩個馬上推門進來,進來後只看到地上躺着的伊心和硃砂,牀上的雲半夏已經不見了。

阿丙扶起地上的伊心,拍了拍她的小臉:“伊心,伊心!”

伊心幽幽轉醒,看到面前的阿丙,迷離的雙眼中透着幾分疑惑。

“阿丙,怎麼了?”

“郡主呢?有沒有看到郡主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呀!”伊心蹙眉,伸手撫了撫額。

“恐怕是被人帶走了!”胡非一臉擔心的道,飛快的躍出了窗外,但是,附近空空如也,哪裡見半個人影?

他焦急的跳出了醫殿的外牆,兩名侍衛迅速以銀戟相對。

“尊主有令,醫殿內的任何人,晚上不可出殿!”

“剛剛有沒有人出來?”胡非立即問道,四周空蕩蕩的,要是有人的話,應當會被發現,更何況,對方還帶着雲半夏,不好躲藏纔對。

彩雀一直跟着雲半夏的,這時候也不見彩雀,說明雲半夏不在這裡。

“沒有!”侍衛嚴厲喝斥:“馬上回去,否則,別怪我們手下無情,吹響族內的警鳴!”

胡非咬牙。

此時是白族內,輕舉妄動不是好事,只是,如今雲半夏到底在哪裡?

想了一下,他還是先折回了殿中。

他的身份在白族內不好行走,還是先找四長老。

痛意在雲半夏的身體的各神經漫延,痛的她蛾眉頻蹙。

怕四長老的彩雀,一直守在屋頂,並未在病房,當看到有人將雲半夏從病房內帶出來後,它便一直跟着。

“主人,主人,快醒醒!”

聽到身後有鳥叫聲,揹着雲半夏的黑衣人深覺那隻鳥兒是累贅,他用腳踢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準確的打中了空中的彩雀。

“啊……”一聲鳥鳴伴隨着“啪嗒”,彩雀掉到了地上。

那黑衣人看到彩雀掉落,滿意的重新扛着雲半夏往後山頂上奔。

對方動作極快,不一會兒,便已經來到了雪峰之上。

夜晚風疾,冷的刺骨。

那黑衣人將肩頭的雲半夏放了下來,就在放下的那一瞬間,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臂一痛,雲半夏的身體已經重重的跌在了雪地上。

黑衣人疑惑了一下,剛剛的那一痛好像劃破了手上的皮膚。

不過,一會兒這附近的雪狼來了之後,那一切就結束了。

一聲冷哼在冰冷的雪峰上響起,然後那黑衣人突然拿起一個木管一樣的東西,放在嘴邊吹了一下。

尖銳的管聲響起,沉寂的雪峰四處,傳來了一陣陣凌亂的腳步聲,一頭頭雪白的雪狼,從四周聞聲而來。

聽着那雪狼的吼聲,黑衣人迅速離開原地:雲半夏,這裡就該是你的歸宿。

黑衣人剛離開,便聽聞到狼兒們興奮的嘶吼聲,他則更加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以免自己也被狼吞噬。

不過,那黑衣人不知道的卻是另一個事實。

雲半夏緩緩的從地上坐起身,冰冷的雪地上,寒風陣陣吹打着她單薄的身體。

四周狼羣突然襲來,在那一瞬間,雲半夏竟然不覺得害怕,當然一隻狼來到她身邊時,她自然的擁抱起那隻雪白的狼。

而那隻狼也奇異般的站在原地不動,任由雲半夏扶摸。

第二隻、第三隻。

十數只雪狼圍在雲半夏身邊,激動的嘶鳴着,並未如黑衣人所預料的那般,一羣狼將雲半夏撕碎,那些狼爭相恐後的用自己的身體爲雲半夏遮擋冷風,雪狼溫暖的身體將雲半夏緊緊包圍,讓雲半夏不再感覺寒冷。

這些可愛的狼,爲什麼她以前會覺得它們很恐怖呢?

彩雀一邊叫冷,一邊飛到雲半夏身側,來討一分溫暖。

“我還以爲你被人給砸死了。”雲半夏好笑的摟着懷中的彩雀。

“主人,您的心也太狠了,不過,主人,您現在還受着傷呢,沒事吧?”彩雀關心的問道,剛剛它是故意裝昏的。

“有事!”雲半夏有氣無力的說着。

她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一片溼膩,應當是傷口被黑衣人扛上雪峰的路上裂開了,現在血液粘了衣裳,緊貼在後背。

“那怎麼辦?”彩雀的爪子抓了抓旁邊的一隻雪狼:“喂,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主人的傷口癒合?”

那隻雪狼被彩雀一抓,明顯不悅,鼻子裡哼哼嘰嘰,然後不情不願意的離開。

那隻雪狼再回來的時候,嘴巴里叼了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植物,嘴巴示意了一下,然後遞到雲半夏的手裡。

“這是什麼?”雲半夏狐疑的問,這植物上面長了一顆金色的果子,很稀奇的樣子。

“這是雪峰上的雪果,用它的汁塗在傷口上,傷口可以很快癒合,我們被敵人咬傷的時候,就是塗上這個,可以很快恢復。”雪狼回答。

原來是這樣。雪狼爲雲半夏塗了傷口後,雲半夏終因疲憊,再一次睡了起來,當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雪洞中,她的身上還蓋着溫暖的被子。

天剛剛矇矇亮,雲半夏迷濛的視線,依稀看到自己的眼前還有一道人影,麻雀不斷的在她耳後叫喚。

“主人,快醒來,主人,主人!笨蛋主人!”

這個吵人的麻雀。

當她終於睜開眼睛,看清坐在她眼前的人時,她渾身驚悚的抱着被子後退。

猜她看到了誰。

竟然是那個曾經摔了她許多次的瘋子,他竟然……在這裡?

看了看四周,這裡竟然是雪洞,以前白九謄練功的地方,她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你……你想做什麼?”雲半夏的小臉一下子煞白,彩雀躲在她的身後,堂皇怕自己被烤了充飢。

“你醒了?你先不要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黑狼微笑的看着她,看到她畏懼自己,黑狼神色略顯慌張的伸出雙手搖了搖,身體再向後撤了幾分。

這聲音似乎正常了,眼神也沒有之前看到的那般兇惡,可是,他畢竟是給她背後插上一截短劍的兇手,讓她怎麼相信他真的沒有惡意?

“你出去,馬上出去!”雲半夏激動的怒吼。

“昨天是我不對,我把你認錯了,害你受了傷,對不起!但是,你不要亂動,這樣你的傷口會裂開的。”黑狼連連的解釋着。

什麼?雲半夏以爲自己聽到了幻聽,躲開的動作一怔,雙眼睜大了凝視他。

“你說……你知道認錯人了?”

黑狼先是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如果她現在還活着的話,應該已經有五十歲了,不可能會有你這麼年輕。”黑狼歉疚的道。

雲半夏眯眼,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那你昨天還那樣對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黑狼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三十多年來,感覺自己一直渾渾噩噩的,昨天我在雪地上醒來之後,一直很內疚,想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

雲半夏又驚愕了。

她依稀記得子風說過,這黑狼是突然發瘋的,現在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瘋,人還彬彬有禮的,說話也是有條不紊,看起來應該是不瘋了。

難道是子風昨天在他的腦後那麼一擊,他突然變好了?

雲半夏眯眼盯着他:“你確定……你自己現在已經沒事了?”

“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雖然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說你才能原諒我。”

雲半夏連忙搖了搖手。

“不礙事不礙事,只是一點小傷口而已。”雲半夏假笑着,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繃帶,還有纏在背上的繃帶。

這些傷,都是他給她留下的,她可不想這個時候惹怒他,再讓他發瘋。

“昨晚看到一羣雪狼圍着你,你身上沒被咬到吧?”

“你不會把那些雪狼給殺了吧?”雲半夏馬上激動的問。

“沒有,當時很怪異,若不是它們圍着你的話,恐怕你早就已經失溫凍死了,後來看我來了,將你帶到了雪洞之後,它們才離去。”說到這一幕,黑狼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

“呃,巧合,巧合吧。”雲半夏尷尬的道。

“可是,如果是素瑤的話,就不會是巧合。”

雲半夏扶額,不會吧,他到現在還念着素瑤。

“我現在再告訴你一次,我不叫什麼素瑤,我叫雲半夏,我父王是慶國的北辰王雲狂,不過,我父王半個月前已經過世了。”說到雲狂的死,雲半夏便神色黯然。

說到雲狂,黑狼突然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你說你……爹……叫雲狂?”

雲半夏抱着被子後退了幾分,戒備的盯着他激動的臉:“那……那又怎麼樣?”

黑狼一臉驚喜的低頭喃喃着:“那就沒錯了,那就沒錯了!”

“什麼沒錯了?”雲半夏眉頭越鎖越緊,這個黑狼即使神智恢復了,說話還是很不正常,不會是又要發瘋了吧?

“叫我一聲爺爺吧!”黑狼突然眼睛一亮的擡頭,滿含希望的望着雲半夏。

雲半夏脖子伸長了幾分,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

“你說什麼?”她掏了掏耳朵。

“叫我一聲爺爺,有那麼難嗎?我今年六十三歲,聽你一聲爺爺,也不爲過!”黑狼的臉板了起來。

不是這個問題啦,不過,看他臉色那麼難看……識時務者爲俊傑。

“爺爺~~”她甜甜的喚了一聲。

黑狼的臉重新露出笑容,回答得相當順口:“嗯,好孫女!”

雲半夏的臉比黑狼的皮膚還黑,佔她便宜。

雲半夏心裡正想着如何擺脫黑狼的時候,黑狼一臉凝重的看着她。

“現在尊主,是不是想把你趕出白族?”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雲半夏馬上來了精神。

“雖然我這三十多年渾渾噩噩,不過,我的耳朵可好的很,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吧?”

“我怎麼不知道的?我是我父王的女兒!”雲半夏白了他一眼,當她文盲呢?

黑狼搖了搖頭。

“不止!”

“不止?”雲半夏翻了一個白眼:“老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黑狼的臉再一次板了起來:“叫爺爺!”

“好,爺爺,你想說什麼?”

黑狼的臉色緩和了些:“這件事,恐怕連你父王也不知曉,你的母妃,因爲從小就走失,後來被你的外公收養,後來你的母妃嫁給了你的父王,然後生下了你,不過,你的母妃在你剛出生便被你父王的側妃蓮妃陷害而死。”

蓮妃!

“果然是她!”雲半夏冷冷一笑,她很早就懷疑這件事是蓮妃做的。

“可是,你說我的母妃是被外公收養的,那我的親外公,到底是誰?”雲半夏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現在要說的話,你可能不相信,可是……你必須要相信,因爲……你是她的親外孫女!”

“什麼意思?”

“知道江湖上的“夜”嗎?”

“當然知道了!”雲半夏皺眉,她聽白九謄說過多次,“夜”與白族有深仇大恨,當年,他的母親,就是被“夜”給暗殺了的。等等!黑狼那表情,他不會要說的是……

“不會的,我不要聽!”雲半夏突然捂住耳朵,不願意聽黑狼的話。

“你要聽,“夜”背後的主人,就是你的親外公,也是你親外祖母的丈夫!你就是素瑤的親外孫女!”黑狼的話字字如魔音般的竄入雲半夏的耳中,即使她拒絕,他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一個字,雲半夏的身體因這個初聽到的消息,不禁渾身發抖着。

這怎麼可能?

她竟然是……“夜”背後主人的外孫女,那不就是白九謄的殺母仇人之孫嗎?

不!!她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她劇烈的搖頭。

“你說謊,你騙我,我纔不會是什麼“夜”背後主人的外孫女,我外祖父是秦三嶺,我母妃叫秦婭,絕對不是什麼“夜”背後的主人!”雲半夏掙扎着從牀上走了下來。

“丫頭,你現在身體不好,要好好休息,你不能起來!”黑狼看到雲半夏的樣子急了,拉着雲半夏想將她拉回來。

雲半夏嫌惡的推開他的手,狠狠的道:“你不要碰我,你這個騙子,你是騙子!壞老頭!大騙子!”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雪洞。

彩雀趕緊跟了上來。

走出了雪洞,洞外森寒的冷風迎面襲來,冷的她渾身都在發抖。

很冷,可是,她的心卻一直向着山下的白族,她要回去,回到白九謄的身邊。

她不是“夜”背後主人的外孫女,她是雲家嫡親的女兒,跟“夜”一點關係都沒有!

“丫頭,你不要再走了!”黑狼心疼的跟在她身側,不敢觸碰她,她後背已經被殷紅的血染透,他一碰她,她就會劇烈掙扎,只會讓她的傷更遭。

下雪峰的路上,雲半夏因爲走得太快,身體又太冷,身體輕冷僵硬的跌倒了好幾次,每次她都堅強的站起來,繼續往山下走。

看到雲半夏固執的模樣,黑狼心知勸不住,眼看已經要出了雪地,他示意幾隻雪狼跟上去護送她,他悄悄的返回,幽幽的長嘆了口氣。

白九謄早晨時分,返回了白族總壇,來不及換下身上的衣裳,便先到醫殿檢查情況,他不在,難保那些侍衛會做出什麼來。

一路上,他的心裡總是有絲隱隱的擔憂,怕會出什麼事。

當他剛回到醫殿,便感覺到醫殿內怪異的氣氛,醫殿內的侍衛竟然撤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父主已經想通了,打算放過雲半夏了?

他纔剛剛拐進了醫殿的偏殿,迎面而來的硃砂和伊心兩個撲通一聲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九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郡主吧!”

“九爺,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如果要殺,就殺奴婢好了,放過郡主吧!”

硃砂和伊心兩個眼睛腫如核桃,哭的聲淚俱下,兩個人不停的向白九謄嗑頭。

“到底怎麼回事?”白九謄神色微變。

子風適時的從屋頂落下,小聲的在白九謄耳邊彙報着些什麼。

“你說什麼?”白九謄雙手握緊,琥珀色的幽暗眸子染上了幾分怒火。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信守承諾之人。

“昨晚郡主突然失蹤,這件事恐怕與尊主脫不幹系。”子風憂心的道。

“後山找過了?”

“已經找過了,沒找到!”子風咬牙大膽猜測:“她會不會已經被……”

“不會!”白九謄斥喝的打斷他的話,驟然轉身飛速的離開了醫殿。

通往雪峰的路上,白九謄沿途尋找雲半夏,遠遠的,便看到一抹嬌小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從雪峰上下來。

她的身後,竟然還跟着十數匹雪狼。

他嚇得心臟差點停止。

那十數匹雪狼似看到了他,盡數全折了回去。

迷迷糊糊中,雲半夏也看到了白九謄,他的身影在晨霧中綽綽約約的不清晰。

她的身體撐到了極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白九謄催動內力,移形換影般的移到她身側。

“想見你的時候,你就會出現,真好!”她笑着將冰冷的身體栽進了白九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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