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電話季雨娓神色凝重地對穆赫說道:“我現在要去醫院一趟,聽阿寬說,有人在醫院打架鬧事!我懷疑是王泰明……糟了!一定是他還想着我那天答應他的,今天就要找到屍體給他個答覆,所以纔去醫院鬧事的……”
穆赫眸色微沉,不以爲然道:“那是他和醫院的恩怨跟你無關,屍體失蹤也不是你的責任。”
“可我承諾了他今天晚上一定給他找到屍體的!”季雨娓眉頭緊蹙道。
“但現在還沒到晚上。”穆赫那幽深的黑眸裡平靜如水。
季雨娓怔住了,想想倒也是,還沒到晚上,也不算失信吧。
“走吧,我陪你去醫院。”穆赫淡淡說道。
季雨娓望向坐在沙發上還在和藍若凜敵視的白亦晨,無奈說道:“小白,你就留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去趟醫院,今天多謝你了,還害你受傷,你放心,警局那邊我回去幫你請假。”
白亦晨一聽,立刻從沙發上彈起,卻只覺腿上一陣疼痛,又腿軟的坐下來,拒絕道:“我不留在這兒,我要跟你們一起回去,在這裡多呆一秒我怕會有生命危險!”
藍若凜翻了個白眼,一本正經地說道:“哦?是嗎?那你請便啊,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腿上的傷口咬的可不淺,我還沒給你處理傷口,可保不準待會兒演變成什麼併發症之類,狂犬疫苗只是保證你不得狂犬病而已,那黑刀是條流浪狗,也不知道去過什麼地方啃過什麼東西,萬一有什麼病菌沿着你這傷口滲入到血液再到全身……”
白亦晨心裡一哆嗦,忽然想到下水道里那些森森白骨和老鼠。
對啊,說不定它就啃過屍體和死老鼠呢!
一想到這兒,白亦晨頓覺一陣反胃,渾身的雞皮疙瘩也隨即冒起,他吞了吞口水,往沙發上挪了挪,清清嗓子道:“那個……我突然覺得……腿好像是還是蠻痛的,也沒什麼力氣,那我還是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季雨娓和穆赫對視一眼,忍住笑意道:“好哦,那你就呆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兒啊!那個小女王,就麻煩你咯,照顧下這個小白。”
藍若凜朝她燦爛一笑道:“放心吧!美女警官,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這隻小白的!”她特地將後半句話咬字加重,意味深長地側眸瞥了白亦晨一眼。
白亦晨隱隱感覺後脊樑骨冒出一陣寒意:今天這樑子已結下,這往後的日子似乎要與這小女王糾纏不清了……
市立醫院
醫院裡的大廳此刻人聲鼎沸,一片混亂。
王泰明帶着一幫醫鬧再次找上門來,與醫院的保安三言兩語講不和便發生了肢體衝突,隨即演變成爲了羣架。
保安隊長揪住王泰明,咬牙切齒道:“你*故意找茬是吧?你以爲醫院是想鬧就可以鬧的地方?”
王泰明冷笑道:“你以爲病人就是可以隨意踩在腳底下的?”說着,他反手抓住保安揪着他領口的手,使勁一掰,保安吃痛,揚起左手的警棍狠狠敲向他腦門。
王泰明被砸了幾下,鬆開了手,保安不依不饒地趁勢追打,將他踢倒在地,正欲上前按住他一陣亂棍,卻只覺腦後猛地一下重擊,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王泰明擡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兒子王子琪手裡拿着一根棒球棍,顫抖着站在保安身後,那棍上分明還有血跡。
“統統不許動!都給我停下!”阿寬帶着一行警察衝了進來,舉起槍指着在場廝打作一團的人羣。
王泰明見狀,一把奪過兒子手上的棒球棍,緊緊拽在手裡,低聲對他說道:“從後門走!快走!”
王子琪面色慌亂,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在他再次狠狠瞪了一眼之後,王子琪這才慌忙朝後門跑去。
“全部給我帶回去!竟然在醫院打架鬧事!”阿寬黑着臉厲聲訓斥道,忽然,他一眼望見了人羣中手持棒球棍,鐵青着臉僵在原地的王泰明。
只見他身旁躺着一個人,頭上的血跡已染到地上。阿寬心中一驚,快步撥開人羣,衝到王泰明面前。
他蹲下身,將保安翻過身,伸手在保安鼻前和脖頸處摸了摸,發現還有呼吸,立即高聲朝大廳諮詢臺喊道:“快來人!這裡有人受傷了!”
這時,一旁看熱鬧的醫護人員這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跑來,將倒在地上的保安隊長擡往急救室。
“其餘的人有傷的留在醫院,沒傷的全部給我帶回去!”阿寬厲聲說道,隨即他又轉過身,目光凜冽地看着王泰明,上下打量着他,“你膽子真的很大,上次老大就給你個臺階下,讓你不要鬧事,你居然又來鬧事!”
“她說了,今天給我答覆的,但是她現在還沒出現!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解決!”王泰明陰沉着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解決?你這就叫解決?行,我帶你回警局慢慢解決!”阿寬氣急敗壞地抓過他手中的棒球棍,“你這都叫故意傷人了!回去蹲看守所吧!”
這時,季雨娓和穆赫快步走進大廳,她一眼看見阿寬正揪着王泰明,便走上前去,環視了一週,眸色一沉,聲音冷冷道:“王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說過會給你答覆的!”
“那你現在是找到我老婆的屍體了?”王泰明眸色冷冽地看她。
季雨娓頓了頓,嚴肅地說道:“我已經找到重要線索,本來現在就是要和阿寬一起去現場勘查的,你這樣一鬧又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你是說,我老婆的屍體有下落了?”王泰明眸子裡閃動着光澤。
“老大!別跟他廢話了!他現在可是故意傷人!先帶他回去再說!”阿寬押着他朝門口走去。
季雨娓還想說什麼,忽然眼角的餘光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猛然轉過身,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的走廊拐角冷冷看着她。
那不是蘇亭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