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上百隻陰煞鬼,衆人見其從四處無聲無息地飄出來,心下齊齊一緊。
江離聲掏出大把的符,也不管是什麼,對着這些陰煞鬼砸去。
轟然的炸響,一個接一個,有引雷符,有驅火符,有定身符、有困身符,有霹靂符,有催命符……總之,五花八門。
她扔出之後,也不看那些陰煞鬼,而是對楚瀝青大喊,“師叔,飛梭。”
楚瀝青當即拿出法寶飛梭。
衆人驚醒,齊齊竄上了飛梭。
江離聲又拿出一把符,生怕不夠似的,在一片片炸響聲中,又扔出了一把。
祝文茵本一腳踏上飛梭,見江離聲還在扔符,伸手去拽她,這時,一道劍光對着江離聲劈來,陰冷的聲音咬牙切齒,“想走,沒那麼容易。”
於從容也沒上飛梭,擋在江離聲面前,揮出一劍。
但不知對面人做了什麼,一瞬間,於從容的劍氣一窒,不過轉瞬,便對她自己反彈了回來。
於從容被自己的劍氣所傷,猛地倒退了數步。
祝文茵大驚,喊了一聲“於師叔”,也受劍氣所震,拉着江離聲跟着於從容倒退了數步。
隨着三人後退,對方第二劍又倏地而至,一劍分成了三個劍刃,直殺三人。
楚瀝青揮劍擋在了三人面前,陸少凌和席季禮以及崑崙清虛的幾名弟子也都下了飛梭,合成劍氣,對着這人劈頭罩下。
但這人只是一手拿着一面鏡子,衆人的劍便都齊齊頓住,與於從容一樣,瞬間受到自己的劍氣反噬。
楚瀝青身子晃了晃,其餘人更是齊齊吐了一口血,陸少凌和席季禮最爲嚴重,倒在了地上。
唯獨江離聲,她沒有劍,也不受自己劍氣反噬,又攥了一把符,對着這第二劍揮出的人扔去,同時,她又摸出自己儲物戒裡的法寶,也不管是什麼,都對着這人劈頭蓋臉砸去。
遍地的轟轟雷聲和金光炸響,遍地的濃煙與濃霧,以及遍地被炸飛的陰煞鬼屍體,還有一個法寶,將地上或倒或站的自己人,都扔上了飛梭,而她自己也跑了上去。
楚瀝青最先回神,飛梭瞬間升空。
江離聲回頭,往身後看,只見遍地碎屍中,那人的防護被炸碎,手裡的鏡子倒是好好的,只是他的人被炸的晃晃悠悠,有些不穩,眼睛充血,臉色鐵青地看着升空的飛梭。
江離聲對他吐吐舌頭,“姑奶奶要走了,你攔不住。”
這人氣堵心口,冷笑一聲,拇指與食指放在口中,打了個響哨。
江離聲立即回頭,“楚師叔,快,飛梭快。”
楚瀝青無力地擡了擡手指,飛梭只加快了寸許。
江離聲着急,從儲物戒裡摸出一張千裡符,不管不顧,“啪”地一聲,拍在了飛梭上,飛梭瞬間快了無數倍。
她拿出自己的那把仙品劍,將手指劃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雖無靈力,但也平平地揮出一劍,轉瞬,這一劍,雖無金光,也沒殺傷力,但還是瞬間讓飛梭衝破了上空濃聚的黑雲,破陣出了七玄門。
她收了劍,見有黑雲忽然聚攏着追來,她又摸出隱身符,“啪”地貼在了飛梭上。
飛梭瞬間隱身,黑雲裡露出一雙漆黑的兇惡的眼睛,四下看來,找尋不到飛梭的蹤跡,露出極其兇惡的惡相和暴躁的神態。
江離聲看的嚇人,拍拍胸口,不敢再出聲挑釁。
飛梭上衆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傷不輕,一時間都看着江離聲,無人說話。
江離聲心有餘悸,無聲地用口型對衆人說:“都別說話,它追在後面找我們。”
就連山膏,都閉緊了嘴。
飛梭穿透一重重雲層,貼了千里符的它和隱身符的它不再受主人控制,不知飛去哪裡,楚瀝青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任由它飛。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四處漸漸透亮,天色也透亮,再沒黑雲彌散着覆蓋,江離聲扭頭去看,發現已出了七玄山的地界。
不過她小心謹慎地又等了一會兒,才小聲開口:“我們應該安全了。”
陸少凌早就忍不住了,方纔一番死裡逃生,全靠江師妹,他從心裡佩服,“江師妹,你那些符,都是什麼符?怎麼那麼多啊?好像扔也扔不完一樣,也太厲害了。我看的清楚,被你那些符砸中,那些陰煞鬼,不是當場被炸碎,就是被定住一動不動,有的甚至原地消失了。”
江離聲如實告訴他,“是我自己那些年胡亂練的,因爲殺傷力太大,總是炸到人和把人不小心弄出宗門弄去千里之外,各峰的師伯師叔們爲此不止一次地找上我師傅,讓我師傅懲罰我。”
楚瀝青看了她一眼,曾經找上宗主的人裡,還有他一個,誰能想到,今兒多虧她那些符救命呢。
還有宗主給她的那些法寶,她一點兒也不心疼地往外扔,不管有沒有用,總之就主打一個數量多,砸的那人十分狼狽,才任由他們在大陣內逃走。
“江師妹,你真是太厲害了,若沒有你,我們都受傷了,連拿法寶的力氣都沒有了,否則今兒都得完。”陸少凌是真心覺得江離聲厲害,“還有你給咱們坐的飛梭,貼的是什麼符?那黑雲竟然長有眼睛,你剛剛看到了吧?它竟然突然就看不見我們的飛梭了。”
江離聲耐心地解答他,“是千里符和隱身符。”
陸少凌敬佩,“千里符和隱身符我也見過,但這麼厲害的,唯你能拿得出來。”,他轉身,對臉色蒼白的於從容嘆氣,“哎,師傅,您說,我跟江師妹學畫符,如今還來得及嗎?”
於從容傷的最重,她揮出的那一劍是她的全部修爲,好不容易壓下心口翻涌的血腥氣,聽到自己徒弟的話,虛弱地說:“你江師妹她靈力特殊,無論是煉丹和畫符,才與別人與衆不同。你學不來。”
陸少凌撓撓頭,又嘆了口氣,“江師妹,你手裡的符,還多嗎?要不,賣我點兒?”
江離聲扒拉自己的儲物戒,很遺憾地告訴陸少凌,“陸師兄,不多了。”
陸少凌心想也是,對她說:“你這麼大手筆的扔符,怕是扔出去上千張,的確還能有多少?”,他挪蹭着,湊近江離聲,“江師妹,等你恢復靈力,以後能畫符了,賣給我些,行不行?”
“行,我畫符的水平參差不齊,只要陸師兄不嫌棄,我送你都行。”江離聲很大方地說。
“不用不用。”陸少凌心情輕鬆不少,嘿嘿一笑,“我身爲師兄,怎麼能佔師妹的便宜?你便宜點兒賣我就行。”
江離聲心情也好了不少,痛快地點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