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
尚揚和陳語童走出山莊,沒有立即回到永城,即使飛機已經準備完畢,也沒回去。
兩人進入市區,來到海城最著名的旅遊景點。
不得不說,人非常多,即使當下已經算是深夜,可對於夜生活極爲發達的海城而言,仍然熙熙攘攘。
兩人漫步在人羣中。
陳語童沒有像之前一般,用手指勾住尚揚褲兜,或許她認爲自己長大了,應該做出一些符合年紀的事情。
擡手挽住手臂。
“你在米國認識了朋友?”
尚揚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
今夜的一切對他而言太過夢幻,其實早在第一次國際媒體發聲的時候,就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這次來海城更相當於正式宣戰。
輸,是一定輸的。
不是心理悲觀。
而是對局勢想的太過透徹。
哪成想最緊要關頭陳語童出現,她的背後還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成功實現逆轉翻盤,完全與做夢一樣。
“你猜?”
陳語童轉頭望着他,俏皮的笑着。
在米國這塊兩年的時間裡,讓她學會了太多太多,最淺顯的一點,膚色的問題就讓她受了太多嘲諷和白眼,讓她不得不堅強。
所以,她才更願意在尚揚面前像個小丫頭。
“我想給你一巴掌,快點說!”
尚揚笑罵一句。
剛剛在宴會上,聽到張太山打電話,他的心已經懸起來,緊張兮兮聽電話那邊的人是誰,自從尚垠離世之後,他找了很多影音資料,可以說,做夢時都無法忘記那個聲音。
哪成想,只說了一個字。
讓他感覺是,又好像不是。
“有病!”
陳語童白了他一眼,她從小膽子就不大,偏偏在尚揚面前敢爲所欲爲,怕別人卻不怕他。
悠悠道:“傻子都能看出來背後有人,我就是一個交換生,能不能繼續留在學校讀碩士、博士還是個問題,去哪弄這麼大影響力?”
“當然不是我,而是…”
“繼續”尚揚見她停頓,連忙催促。
陳語童眨了眨眼:“你好沒勁哦,兩年不見一點不激動也就罷了,還問東問西,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我不說,不想說,反正今天就不說!”
她說完,鬆開尚揚胳膊,跑到護欄邊,雙手抓着護欄,與大多數遊人一樣,欣賞江對岸風景。
尚揚望着她背影,思考了半晌,隨後搖搖頭。
也對。
孟郊都說過: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
與其被那些遲早就會揭曉謎底的事情耽擱,還不如趁輕鬆欣賞風花雪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是人生態度。
走過去,站到她旁邊,一起欣賞風景。
“帥哥,能幫我們照張相麼?”
旁邊一對情侶,拿着相機,面帶微笑問道。
“可以…”
尚揚自然不會拒絕,拿起相機,走到遠處,雖說不是很專業,卻能很自然的照出來,照了三張,把相機還給他們,換來一句謝謝,也不錯。
“你照麼?”
尚揚挑眉問道。
“你說呢!”
陳語童撇撇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尚揚很無語,沒有相機,只好拿出手機,豎起手臂,做出個最標準的自拍姿勢,陳語童看起來有些拘謹,緊緊靠在身旁,還擡起手指,比劃出剪刀手的手勢。
“咔”
畫面定格。
兩個人的影響永遠存續。
仔細算算,兩人從一出生就相識,已經二十多年,直到今天,纔算是有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合影。
陳語童的興致被勾起來,沿着護欄走了一路,也照了一路,最後硬是把有人逛的只剩下寥寥幾個,這才肯罷手。
離開這片區域又找了一家夜宵店,吃的不多,但讓飢腸轆轆的肚子不再叫喚。
直到凌晨三點鐘,纔想去需要休息這件事。
尚揚習慣了萱華園的風格,直奔酒店。
“兩間套房…”
尚揚走到前臺,拿出證件。
前臺愣了愣,看看陳語童,有看看尚揚,很奇怪這個時間點的男女來酒店,居然是開兩間房,不過也沒多問。
很快把房間開好。
陳語童依然挽着尚揚胳膊,進入電梯,上了樓。
穿梭在靜悄悄的走廊。
率先抵達陳語童房間。“滴”
她把房卡對準門鎖,房門被推開,裡面漆黑一片。
“明天上午十點飛機,記的定鬧鐘,別睡過頭”
尚揚調侃道。
這一晚上與小丫頭在一起過的確實無憂無慮,不過還是需要回永城的,工作還是要做。
陳語童沒回頭,也沒立即迴應,而是上前一步走進房間。
“厄…”
尚揚聳聳肩,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準備離開。
“尚揚!”
正在這時,門裡突然傳出聲音:“你來一下,我有事!”
尚揚轉頭看向門裡,門只開着一條縫,裡面很黑,根本無法看見。
“什麼事?”
說話間,邁步走進去。
一條腿剛剛進入,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胳膊用力向裡面拽去,還沒等反應過來。
“嘭”
房門已經被關上。
“我不想等了…”
黑暗之中傳來陳語童弱弱的聲音。
李念經常說活不公平,她是最先陪尚揚的女人,相比較之下,陳語童陪伴的時間更爲長久。
“雨童…”
話沒等說完。
感覺脖子被雙臂狠狠抱住,嘴脣也被一雙溫柔的脣瓣堵住,動作很炙熱有很生疏。
尚揚下意識想給推開,只是用力幾秒,徹底放棄反抗,變被動爲主動,抱起一直被他叫做小丫頭的女孩,緩步向房間裡走去。
他已經很多年沒談過喜歡誰,更有很多年沒說過愛上誰。
也承認自己不是個好男人,經常做一些被人指責的事,但這次,他寧願被所有人指責。
房間裡傳出一聲疼痛被刻意壓低的聲音…
沒拉窗簾,可房間內漆黑一片,外面看不清任何,倒是從房間裡能看見整個華夏最爲繁華的城市。
一個小時後。
所有喧囂化爲寂靜。
尚揚仰面躺在牀上,他已經能很好的適應此時的光線,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陳語童臉上還有未消退的潮紅,緩緩靠過來,蜷縮着身體,把頭部枕在胸膛,一手環抱住,小聲問道:“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