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塵居然如此厲害?那這個女子一定是陶嫣兒無疑,只是她爲什麼不承認?她成了雨墨塵的夫人?而且進階到了築基期?
袁啓歪頭四十五度,暗自揣摩着這一系列問題,片刻後他擡起頭,掃了一眼那個練氣頂峰修爲的青衣女子,又看向旁邊的陶嫣兒,見其依然面色平靜無波,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神色。
猛地,他想到剛纔不經意間發現陶嫣兒身子發顫的異樣舉止,腦中靈光一現,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再次盯着陶嫣兒片刻後,淡淡一笑,賠禮道:
“抱歉,在下認錯了人,打擾。”
說完,他轉身走開,隱隱聽到身後傳來那幾個萬寶殿修士對陶嫣兒的巴結聲:
“哎呀,原來是雨墨塵前輩的夫人大駕光臨,您是要拍賣什麼物品嗎?我來引前輩上樓。”
“……”
衆人紛紛毛遂自薦,帶着二位女子向二樓行去,而即將走出萬寶殿大門的袁啓,此時耳邊突然想起一句極其簡短的傳音:
“子時,洛陽城西南小山。”
袁啓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腳步輕緩地走出殿門,他來這裡並無他事,只是想確認一下女子是不是陶嫣兒,如今看來,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
袁啓回到客棧,那小老頭一臉笑意的迎着袁啓進了客房,無微不至的獻着殷勤,顯然還記着早晨發生的事。袁啓對此也不在意,只是稍微有些不解的想了一下,便又修煉起那蒼龍白玉刃真寶的法門來。
深夜,袁啓悄悄的閃出客棧,街道兩旁的月光石明亮如晝,還有稀稀疏疏的夜貓子修士來回流竄。袁啓順着街道一路向南走去,路上謹慎入微,時而觀察一下週邊情形,跟做賊一般。
半個時辰後,他到了一個比較稀少的地方,身形一展,放出羽鱗扇,踏扇向西南飛去。
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袁啓就見到前方一個模模糊糊的小山丘。當即加快速度,七閃八閃就到了近前,落在山丘最高處的一塊平地處。
他剛落下,一個白色人影出現在不遠處,袁啓沒有驚訝,他看出此人正是陶嫣兒。
“袁師兄!”
“袁師兄?呵呵,這個稱呼你可從來沒叫過的。而且,你現在是築基期前輩,我怎敢受此禮遇?”
袁啓一怔之後,苦笑一句。
“袁師兄不論何時,永遠是嫣兒的師兄。即使我修爲比你高,也是如此!”
袁啓微微一愣,漆黑的夜幕下,他雖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聽語氣可以看出她說的是很有誠意。想起自己與此女在萬草山小谷中發生的曖昧一幕,不禁失神了一會,但很快,他就想到那青衣女子說陶嫣兒已經是雨墨塵的伴侶一事,心中立馬沉寂下來,淡然道:
“既然你這麼稱呼,那我也不多糾纏此事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師妹白天假裝不認識我,而後又傳音到此相約,所爲何事?”
“這個?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師兄,你,你不會還在忌恨雨墨塵吧?不會因爲我已經和雨墨塵結爲雙修伴侶而瞧不起我吧!”
陶嫣兒隨口言了一句,之後卻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哈哈,雨墨塵前輩與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爲什麼要忌恨他啊。再說,他是雷鳴大陸第一修士,師妹能夠與這種高人結伴,我只有恭喜,何來瞧不起之言?”
袁啓不以爲意的哈哈一笑。說起來,他因爲三年來一直關注修煉以及法術知識,倒是對修真界的衆多門派以及修真高人的事蹟所知不多。只因這些信息,他並不怎麼在乎,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以抓緊時間提升修爲,爭取早日進階築基期,以驅除體內黑絲氣爲第一任務,別人怎樣,跟他是半毛錢關係沒有的,也不是他如今想要關注的事情。或許等他真的有朝一日進階築基,修爲有一定火候時,會多關注一些吧。
因此,白天時,當他聽說雨墨塵是雷鳴大陸第一修士時,那驚訝之情自是無以言表。
此刻,陶嫣兒聽完袁啓所言,不禁輕舒一口氣,輕輕說道:
“這實在太好了。師兄,其實嫣兒能有今日的修爲,也都是夫君的功勞,他將自身的一半神血之氣渡化給我,又將宗門內的多數修煉資源花費在我身上。對我可謂是仁至義盡的。而且師妹對他當初劫持我的行爲一點都不忌恨。”
“師妹能夠與他這般恩愛,雙宿雙棲,共同修神,以圖大道,的確是令人豔羨不已。”
袁啓淡淡一笑,聽到對方說神血之氣渡化一事,心中又閃出上官嫣然的影子,不由心中一暗。
“嫣兒與師兄同拜在百花少奶座下,說來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雖然百花少奶心懷叵測,當初想要奪舍於我,但她畢竟也是我二人踏上修神路途的引路人,說起來,我也一點不忌恨她。師兄,你還恨咱的師父嗎?”
“師父?這個稱謂我可不敢苟同,她與胡老兒合謀殺害我的養父母,豈能說原諒就原諒。不過,她現在早就投胎轉世去了,跟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嘿嘿,師妹叫我來此,難道就是要說這些雜七爛八的事?”
袁啓一陣冷笑,語如寒冰。
“師兄,哎!算了。我找師兄也是有情不得已的苦衷。你白天也看到了,當時之所以不敢與你相認,只因薔薇那丫頭奉命來監視我,不僅是因爲當時前去交換的寶物非同小可,不能輕易讓任何不相干之人知曉,而且雨墨塵對我也不放心,生怕我在外邊遇到麻煩。”
“呵呵,師妹既然有此苦衷,我也不會在意的,只要師妹現在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心事?難道師兄對我——”
陶嫣兒說出這句話,不禁有些緊張起來,聲音也微微發抖,袁啓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讓對方說完,而是朗聲一笑打斷對方的言語:
“正如師妹所言,你我同出一個師門,就如同兄妹一般,我怎能不掛念你的安危。不過如今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哦,原來師兄與我只是兄妹情。”
陶嫣兒一聲嘆息,幽幽說道。片刻後,她又說出一句讓袁啓心神大震的話來。
“師兄,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你,你,能不能吻吻我,以了卻我內心一直消除不去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