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胡言對手中三角旗隨便一揮,順勢將此物拋向半空。本來只有巴掌大的三角旗乍一放出,立刻放大起來,足足佔了整個七層空間的三分之一。
碩大的三角旗上隱現出灰濛濛的光澤,將本不是很明亮的七層映射的更加昏暗。
見此情景,胡言面上淡定了許多,手中不停的划着圓圈,一絲絲灰白之氣淡淡牽引着此面旗幟,嘴上卻陰陰一笑,說道:
“老夫這面冥羅幡算是真界少有的暗屬性真寶,其中的陰氣可是出了名的陰寒,你小子若不想被我這寶物收走七魂六魄,最好乖乖的把拘靈袋交出來,以免承受抽魂煉魄之苦。”
“是嗎?那我倒要領教領教了!”
袁啓淡淡的掃了一眼頭頂處巨大的幡面,輕輕吐出幾個字來。他雖然這樣說,但身體卻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祭出真器的動作。這種絲毫不以爲意的舉動讓對面的胡言可有些惱怒了。
胡言再次看了看淡定無比的袁啓,眼中閃過幾絲陰厲之色。不過,他很快便想到了什麼,陰惻惻說道:
“你以爲單憑一個小小的拘靈袋,便可以這麼臨危不懼了?如果你這樣想,那就真的大錯特錯了。我這面冥羅幡可不是普通貨色,乃是聖魔大人親自幫我祭煉的真寶。對付你的拘靈袋可是綽綽有餘的。”
聽到胡言此話,袁啓不由一怔,再次仔細的觀察了幾眼冥羅幡,這面三角旗此刻呼呼的撲閃不停,無風自動,好像對面吹來無數的風浪,吹散出數不盡的陰氣。看樣子這還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單憑此點就可以斷定此物絕非凡品了。而對方口中的聖魔大人當然正是範伯陽,想不到此老居然曾幫助胡言祭煉寶物,也真不明白對方打的什麼主意,難怪這寶物上的陰氣如此強盛,根本不像是真界的產物,也只有範伯陽這樣的魔界之人才可以煉製的了。
不過,雖然寶物威力非同小可,但在同等條件下,使用者法力的深淺也變得至關重要起來,這就好比讓一個練氣期修士和一個築基期修士同樣拿着頂尖的真寶,在兩人心機與經驗等同的條件下,等級低之人必定是幹不過等級高之人的。
如今的情形就是這樣,袁啓本身的寶物不比胡言少,但修爲卻已經比胡言高出了一截,在這種情況下,胡言必定討不了什麼好處。
袁啓心中想的明白,臉上隨即露出嘲諷之色。他不再關注冥羅幡的變化,而是再次瞧向對面,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視着胡言。
這一下,胡言可徹底怒了。對面這個剛進階的小子,居然如此藐視自己,根本不把自己所說的當回事,這實在太不像話了,他說什麼也要教訓對方一下,一定要逼對方拿出拘靈袋來。
胡言想當然的以爲袁啓之所以這麼猖狂,可能是受到那位結丹期高人點撥的緣故,自以爲法力通天了。想到這些,胡言不禁有些嗤之以鼻,神色瞬間轉冷。他不再廢話,一聲冷哼,手指對着半空中的三角旗微微一彈。
唰的一下,冥羅幡左右一翻,像扇子一樣,吹出一陣陣陰寒無比的颶風,直直的吹向對面之人。那陰風很快就變幻成一隻威猛無比的巨虎,張開血盆大口咬將過去。
嘩啦啦!一陣摧枯拉朽的聲響過後,袁啓所站之處很快就淹沒在這片陰風之中。
胡言有些納悶,他不明白袁啓爲何自始至終都未有任何舉動,連祭出拘靈袋的動作都沒有,就在他覺得有些不妥時,那化作巨虎的陰風已經轟了上去。
看到此景,老奸巨猾的胡言並沒有露出高興之色,反而立刻心生警惕,渾身白光一起,一個防護罩纏在身旁。做完此事後,他才四周觀瞧起來,生怕袁啓偷襲自己。
十幾秒很快過去,胡言所預想的偷襲根本沒有出現,反倒是之前袁啓所站之地的陰風越來越濃密起來,其中傳出一陣嗚咽的哀鳴。
胡言見此,低頭沉思起來,越想越覺得不對,猛然擡頭對着冥羅幡就是一點指。
呼呼!冥羅幡又是一陣躁動,大片大片的灰濛濛陰氣噴薄而出,化成各種奇形怪狀的物體,衝向此前那片陰風所在。
這還不算完,爲以防萬一,胡言還祭出另外一件金光閃閃的小刀型真器,大袖一揮,幾個口訣下去,就將此物斬向袁啓所在位置。
如今他也不打算留什麼情面了,準備將袁啓斬殺,自己親手尋找那個拘靈袋,至於對賓士傑的如何交代,只能另外編造一個理由了,想必對方應該不會爲難自己,畢竟對方之所以找袁啓這小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雨墨塵和袁啓的恩怨,自己幫對方報了仇,對方應該不會爲難自己纔對。
至於袁小子身上的神血之氣,真界如此大,大不了到時候花些工夫再去尋覓一個人來,只是費些力氣罷了。
片刻時間,胡言就把前前後後理的一清二楚,皺起的眉頭很快就舒展開來。雙手擺動的更加勤快,生怕不能殺死對方。
胡言對自己這第二件小刀真寶的祭出,也頗有信心。這件小刀可是真界有名的赤金刀,產自天雅大陸,在真寶排行榜中也是名列前十的東西,他能有這麼一件寶物,也是當年經過九死一生的廝殺奪到手的。
此物不只質地堅硬,無堅不摧,而且所蘊含的真氣更是無與倫比,可以成倍的增長修士本身的法力,是一把專門以破壞力著稱的寶刀。
胡言正有些得意的一邊想着一邊雙手比劃不停,突然,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爲那把赤金刀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而與他本人的神識牽引也若有若無起來。
“不好!”
胡言很快就想到一種可能,臉色當即大變,正想趁機將此寶收回。但突然的一下空氣波盪,讓他徹底喪失了此寶的聯繫。
胡言怔住了,不過很快他就跳開三尺之外,雙眼定定的看着那片濃密的陰氣。
此時,冥羅幡中的大片陰氣竟然源源不斷的衝進濃霧中,而濃霧內好像一個宣泄口一般,不斷吸收着灰濛氣息,彷彿深不見底一般。
胡言有些焦急起來,他當然想到了一種最可怕的事情,正想把冥羅幡收起,孰料陰氣中一聲清嘯,當即陰氣被吸收的速度瞬間加速起來,只幾個呼吸間,本來充斥了整個樓層的陰風都被吸收的一乾二淨,那面冥羅幡也彷彿失去靈性一般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而在那宣泄口處,很快就現出一個面帶微笑的青年,左手拿着拘靈袋,正是袁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