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連雲城藥以後, 夏蔚然就像軟綿綿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什麼也不想管的樣子,我看不見, 我聽不見, 我說不出。
連雲城拿着這藥思索了下, 對大家道:“這藥珍貴, 罕有。”
“不罕有, 纔怪。”夏薇然有氣無力的說了聲。
連雲城看了一下他的母親,繼續說道:“這藥珍貴,所以爲了不浪費藥, 我們必須審判最關鍵的人,少走一些路, 多省一些資源, 節儉當前。”
夏蔚然道:“別說這些話了, 兒子,算我求你了, 凡事速戰速決,不要拖泥帶水,你不知道有多少反派都是死於話多的嗎?”
連雲城走到自己孃親身邊說:“母妃,你能不能別拆我的臺啊!”
夏薇然擡起頭看着他搖了搖頭道:“不能。”
連雲城:這……還真讓人不開心呢!
知子莫若母,夏蔚然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 道:“我也不開心啊, 崽。”
連雲城, 唉,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 還是別跟自家母親對上了,便退一步。
想, 孃親的怒火怕是要父親來承擔,他才能獲救啊,然後退一步看着大家接着道:“我們鎖定是……。”
“四姨奶奶和劉大小姐。”
連雲城呼了一口氣,繼續道:“通過……。”
“直接以縣令的名義把她們請過來,威逼利誘無所不用。”
連雲城:“呼!”繼續道:“那……。”
“現在就各找各媽,各回各家,有事找事,沒事喝茶。”
連雲城轉過頭來看了自家孃親一眼,抿了一下嘴道:“那全聽孃親的。”
夏蔚然翻了個白眼不以爲然道:“別,人老了動彈不得!”
連雲城被氣到沒脾氣。
衆人爲連雲城默默的呈上三根香,生活要想過得去,還是的忍忍忍啊,畢竟是自家老孃。
事情吩咐了下去後,就有人去趙府,現在要變成劉府了,去請四姨奶奶和劉大小姐來了,請來縣令府。
四姨奶奶她終歸是一個女人,一個沒有大志向的女人,一聽到要去縣令府可慌了,連忙抓住那個報信的人的手,焦急的問:“可是有什麼事。”瞧了身邊的丫鬟一眼,就有人送上錢來。
那報信人拒絕道:“縣令府要求的,據我所知沒什麼大事,你們愛去不去。”說完就走了,錢也沒要,可不讓人心慌。
四姨奶奶連忙心底安慰自己,又急急忙忙的到自家女兒去了,那劉大姑娘聽到這個事件叫了起來,道:“娘,我不去,我不去,我害怕啊!”
四姨奶奶給他一巴掌,道:“這不是你不去就不去的嗎?你要是要置我於何地,我一個女人家怎麼守得住這家呀!”
“那別守了呀!”劉大姑娘睜大眼睛恨意的看着自家孃親。
四姨奶奶痛心的閉上了眼睛對她說:“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你就等着爲你的好表哥收屍吧!”
劉大姑娘聽到這終於冷靜了下來,眼角還帶着淚花,自己回了房。招了丫鬟過來,道:“來吧,給我畫好看一點的妝,用最貴的口脂,細膩的香粉。”劉大姑娘淡淡的這麼說着,看着眼前的鏡子。
丫鬟覺得自己的主子有些異樣,但是看着主子這樣也不敢多說,畢竟前面可是有兩個倒黴蛋可以作爲前車之鑑的,於是也沒多說什麼,把自己的主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劉大姑娘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經苦笑,明明自己那麼醜,連自家阿孃都說我醜,沒人喜歡,唉,劉大姑娘隨便從自己的梳妝檯上拿下一個簪子遞給身後這個給自己上妝的女孩,或許是自己最後一張上妝了。與她說:“諾,賜予你了。”
那丫鬟連忙跪下來,驚恐道:“不,小姐我不能要。”
雖然她不太懂,但也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點頭大,可不是她那種小人物能夠觸碰的。
劉大姑娘還是堅決的把這一件首飾塞到她的懷裡道:“你收着,別擔心。”最後一句話是在那小丫鬟耳邊說的,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小丫鬟就這麼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上的簪子,感覺自己全身有點發冷,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不過也沒人發現,隨着劉大小姐的離開,梳妝檯上少了一把精美的剪子。
母女倆坐上轎子,一路走向縣令府,車子裡面誰也不說話,沉沉悶悶的,誰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發生什麼。
到了那地方,還是遇到那個來送信的人,沒好氣的鄙夷說:“哎喲,你老總是來了呀,我還以爲你那斷了腳還是咋滴,還以爲這趙府沒有了主子,連轎子都發不出來了耶。”
那四姨奶奶連忙腆着臉賠笑。
而那劉大姑娘一副看不慣鄙夷的樣子,冷冷淡淡的。進了門,入了大堂。
四姨奶奶只見堂上有一些人似是非常眼熟,但也想想也不認得,也不再多想了,請了個安,便問那縣令爺道:老爺這可是有什麼事要招來我們母女倆,可,可是看上了我家妙妙啦!”
縣令爺瞪了她一眼,顯然是覺得他們有些不知恥,道:“坐下吧,有事問你們,等下這些個客人給你們介紹一下。。”
“那好怕,那好。”沒過一會兒這一羣人東扯西扯了一會兒,那四姨奶奶爲了發揮自己的作用,更是說得唾沫飛濺,脣乾舌燥,想來喝一杯水。便自個兒倒了起來,卻發現一滴水都沒有,心想,這縣令府怎的這般差啊!還不如她管的好!
縣令爺看着她是要喝水了,就道:“是我疏忽了,這下人們也不太盡心意了,這都是他們的錯,賠罪賠罪,你現在作爲趙府的掌家人可不能怠慢。”
說完便向手下說拿了什麼名茶來,道:這可是入過藥的茶。千金難買的,有病可以治病,沒病可以強身,特製九九八十一天,吸收日月之精華,蘊大地之靈氣,可清心。是玉泉寺那衆多山峰中的山泉水來煮,又用崑崙仙山上面凌晨初現陽光才採的帶露珠的茶葉,清香滑熟,長期飲之,顏色如桃花一般永駐。”扒拉扒拉一堆下來。
站在屏風後的白四妮和夏蔚然對視了一眼,雙方的臉色都有些難已言喻,沒想到縣令爺爲了能讓她們吃下藥,竟然可以說那麼多話,可真是費盡了千辛萬苦啊!
夏蔚然轉頭對白四妮做口勢說:“我突然有點心動了。”
白四妮睜大了眼睛,也對她無聲做口勢道:“你瘋了吧,醒醒,那是你的藥,不是什麼神仙茶。他那是搞傳銷的。”
夏蔚然看着她,道:“那,我們搞傳銷去吧!我覺得有前途。”
白四妮……的臉抖了起來。
兩人繼續在屏風後面,對峙,並觀察着事態變化,了。不一會兒那兩杯融了“真心話要完藥劑的藥丸劑。”的茶便被端了上來,熱氣嫋嫋。
不會影響藥效吧!
縣令爺很是熱情的請她們一喝。
四姨奶奶受了這樣的款待,也真是受驚若寵,也不管那茶熱不熱,燙不燙,就這麼一大口灌下去,喝完後還有很驚訝的說好吃啊,好吃啊。
白四妮……現在的人都這麼拼了嗎。白四妮看到這個真的有點恨不得替她的嘴痛了,這也真是個人才,這樣的痛都能夠忍的下去,看來她的爲人也不是一個沒什麼用的人啊。
白四妮繼續在屏幕後面觀察着事態發展,見那什麼四姨奶奶都喝下去了,而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俗不可耐的劉大姑娘還是沒動,不禁心中有些焦急,想要跺腿,夏薇然好似感受到她內心的浮躁,伸手抓住了他,讓她平靜了一下。
白四妮被抓住,看了夏蔚然一眼,她也知道,可耐不住心急呀。
事態果然如她那般發展,劉大小姐並沒有喝下那個茶。
縣令問她:“你怎麼不喝那茶?”
那四姨奶奶也道:“對啊,啊哈,茶挺好喝的,有股蘋果味呢。”
劉大姑娘看着那杯茶沒有說話,好似陷入了什麼沉思之中,四姨奶奶貌似很尷尬,笑了一聲。
在縣令爺看不見的地方擰了自家姑娘一把 做出喝的那個口型,面上非常生氣。
劉大姑娘被掐了這一把,看了看自己的母親,也不再說話,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如牛嚼牡丹一般把茶喝了,茶杯放在桌子上道:“我喝了。”
白四妮在屏風後,看着突然有種被這個女子的氣度所打動了。
轉過了頭來看向夏蔚然,夏蔚然對她點了點頭,並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
過了一會兒,果然開始了,縣令與她們講着講着,只見四姨奶奶突然有些茫然,眼神變得空洞了起來,那劉大姑娘好像也有這個跡象。
好戲來了,白四妮心想着。
縣令爺他講着講着,突然話鋒一轉問:“劉翠花,我女兒是不是你殺的?”
問到這一句時白四妮感覺詢問的是她一樣,當時心都跳了起來,隔着屏風越湊越近,想去仔細聽一聽,就聽到四姨奶奶呆滯的說。
“沒,是我殺的,是我殺死她的,不是我。”
一聽這個答案,縣令的心真的是特別難過,遂而暴怒,自己就站起來就要掐死她說:“啊,你還我女兒啊啊。”
連雲城也坐在大廳內看到這個情況,連忙讓自己手下上去攔住他。那聲音,可謂是悲慟,縣令爺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哭的不行了,悲從心來,不能自已。
夏蔚然和白四妮相視的一眼便走了出來,見縣太爺哭倒在地,便上前來安撫他道:“善惡終有報,你先別急,待事完……。”
“不,她就是兇手,我要殺了他。”縣令爺已然有些瘋魔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死在她的手上。
夏蔚然和白四妮勸阻不行,連雲城大喝一聲:“縣太爺,你可是好大的體面啊,本王的母妃和未過門的妻子來勸道你,你既然如此不知趣。”
這一句話像打雷一樣直直的劈在縣太爺的心裡,讓他突然醒了過來,道了個歉,頗爲狼狽,心灰意冷的坐到一邊去了。
夏蔚然對着兒子說:“你們快審問吧,我估摸着她們兩個是一定的了,這藥效就一刻鐘,可得把握好。”
連雲城點了頭,審問,繼續開始。
事情的真相永遠不像那麼簡單,有時候殺人的原因可能只是一時氣急上頭,也有可能是早有預謀。
連雲城問那四姨奶奶:“你怎麼殺的?”
那四姨奶奶劉翠花顯得非常恍惚,道:“我……我們趕到那時,那小姐已經倒在血泊中了,頸子上插着一根簪子,是個女人的,我看事不好,反正趙府不用我當家,所以讓我,讓我的貼身僕從把他給殺了,想着報復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