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結盟的就是你邀月國,流蘇國也沒去招惹你們不是?
你們想要結盟也就罷了,偏偏又提出這樣無理而又可笑的條件,現在又擺出一副互利的樣子來,還真是夠無恥的呢。
楊雪暗中把邀月國罵了個祖宗十八代,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皇上所言甚是,兩國結盟最看重的就是彼此的誠意,那奴婢再斗膽相問,皇上要敝國割讓五座城池以顯誠意,卻不知皇上的誠意又如何呢?”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好狂傲的婢女,居然敢當堂頂撞反問一國之君,這置他的威嚴於何地?
哈哈!
趙越吃驚之餘,不禁也大爲得意起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敢這麼說話,等着死無全屍吧。
“這、這個朕、朕自然、自然是……”
意外,真是叫人意外!
魚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因爲楊雪的詰問而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副理屈詞窮樣。
不過,他解釋不出來就對了,因爲他起初根本不是真心要同流蘇國結盟,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逼得流蘇國起而反抗,他再一舉將之殲滅,以擴大自己疆域的。
所以說了,要他講誠意?哈哈,還不如盼着日出西山來得更有希望。
“這個……兩國結盟之事,事關重大,還要再從長計議,看來兩位要在這裡多耽擱一些時間了。”
魚啓想不出託辭,居然想要硬把人給扣下。
楊雪心裡跳了跳,強自鎮定,“既然皇上堅持要敝國割讓五座城池,王爺和奴婢也只能遺憾於不能即刻與貴國結盟,王爺已吩咐奴婢收拾一切,準備啓程回去。”
“回去?秦露濃,你將我邀月國當成什麼地方了,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如此目中無人,你就不怕朕一聲令出,你將性命不保?!”
魚啓終於還是變了臉色,目光也有些森寒。
“皇上不會的,奴婢相信皇上一定不會!”
楊雪一點都不見驚懼之色,但那是她裝出來的,現在她心裡很怕,怕的要命。
“朕爲什麼不會,你憑什麼如此自信?”
魚啓很好奇,難道她有什麼殺手鐗不成?
“兩國交鋒,不斬來使,奴婢雖只是王爺侍從,但好歹遠來是客,皇上乃當世明君,豈會不明其中利害?”
保住自己的同時,順便讚了魚啓一句,先將他放到高臺上去,想必他就會打蛇隨棍上,越加不會怪罪於她了。
羣臣啞然,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說起話來是如此滴水不漏,還真是不能小看了她。
狗屁!
趙越嘴巴動了動,無聲罵了一句。
“哈、哈哈、哈……”
魚啓一時爲之語塞,這丫頭可愛又調皮,他覺自己一點兒都氣不起來了。
“好個‘兩國交鋒,不斬來使’,小丫頭好口舌,朕算是見識了,哈哈……”
呼……
羣臣齊齊鬆了一口氣,幸好魚啓沒有大怒之下把人給“喀嚓”掉,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雖然他們是邀月國臣子,卻也希望兩國能夠結盟,以免去一場戰爭。
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沒有多少人喜歡看到生靈塗炭的場景。
“皇上謬讚,奴婢不敢當,貴國向來爲塞外強國,自然有其令人折服之處,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又何來如此大的基業?”
楊雪暗中擦一把冷汗,看來這回她押對寶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
魚啓一手托腮,很期待楊雪的回答。
“身爲流蘇國子民,自然是寸土必爭,奴婢懇請皇上不要強人所難,奴婢謝皇上大恩!”
楊雪雖不是流蘇國真正的子民,卻從來知道一句話:
一將功成萬骨枯。
流蘇國想必也是一樣的,每一寸江山都是子民們流盡血汗打下來的,如能輕易讓與他人?
流蘇國雖是塞外小國,子民卻都是熱血兒郎,輸的了別的,卻不能輸了這一身傲骨。
只不過誰都不肯讓一步的話,結盟之事直接免談。
魚啓沉默,他當然明白箇中利害,別忘了對於結盟之事,他一開始就沒懷正當之心。
“衆位卿家,對兩國結盟之事,不知衆位卿家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不好下臺了,就把燙手山芋拋給羣臣,不然養這一幫人做什麼。
“呼……”
羣臣又是不約而同地吐出一口氣,這倆人總算是想起來大殿上還站着一班臣子了。
不過,趙越都沒有開口,他們哪敢多說話,存心找不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