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卡斯對黎莎是七世的執念,顧西對黎莎是一萬年的執念。

所謂執念,不過就是一往情深的暗戀罷了……

“師父,我查到了,曲佳薇抓吸血鬼的原因是因爲想研製長生不老藥,看來一百年前的傳說還有人信。”顧惜然辦事很麻利,對於曲佳薇的想法,顧惜然感到很愚蠢,真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會有人相信吸血鬼的存在。

“那只是個傳說罷了。”顧西說道。

“還有一件事,師父,今天我去狩獵的時候……看見莎莎和卡斯在一起,看卡斯的樣子好像是想起什麼了……”顧惜然感覺到不妙,便想着和顧西說。

“我早就察覺到了,能量球的能量一直蠢蠢欲動,恐怕他早就恢復記憶了,只是沒和莎莎說罷了。如果莎莎知道了她一定會問我的。”顧西也在擔心,他怕卡斯告訴黎莎。

“師父,一萬年前,如果不是因爲雲弋搶走了汐泠,可能師父也就不用這麼苦的等黎莎轉世了。”顧惜然疾惡如仇,她很效忠顧西,其實顧惜然原本並非真正的天神,她只是日神宮的一個桃花妖罷了,修煉幾百年幻化成人形,被潮然(顧西原名)救了後,便一直跟在顧西身邊效忠於他。

“莎莎對於我來說,絕對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她對我,真的很重要。一萬年前,如果不是她救了我,或許我早就被羽族的人殺了吧。”顧西笑了笑,小時候真好,那時候的她們很天真。

“師父,如果黎莎知道您守護了她一萬年,每一世都在守護着她,她一定會很感動的。”顧惜然其實有時候很羨慕黎莎,因爲黎莎有師父疼。

“我從未奢求她能記起我,只要她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對了,卡斯恢復記憶是他最虛弱的時刻,找個時候,趁機殺了他,他絕對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提到卡斯,顧西眼神變得鋒利,都是顧西,搶走了她的黎莎,七世。

“師父放心,交給我。只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莎莎一切,如果她先從卡斯哪裡知道了一切,莎莎會恨你的。”這也正是顧惜然所擔心的,如果卡斯先把一切都告訴了黎莎,黎莎或許真的會恨顧西。

黎莎最害怕的就是欺騙和背叛。

“在等等吧,之前莎莎做了很多關於前世的夢境,我每次封印莎莎記憶的時候,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在涌動,那能量很奇怪,亦正亦邪。”顧西只是不知道怎麼和黎莎說罷了。

“師父,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領養黎莎的時候,孤兒院的院長說了什麼。”顧惜然突然想到當時兩樣黎莎的時候,院長說這孩子很奇怪,恐怕長大不是一般人吧,孩子嘴角有血。

“當然記得。我也很早就懷疑過,莎莎可能是半吸血鬼,但是又不太可能。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莎莎降生的時候,被吸血鬼咬過,感染到了吸血鬼的血,我會幫她把那股能量逼出來的。”這一點顧西也早就想到了。

當初領養黎莎的時候,黎莎嘴角確實有血跡。

……

黎莎站在角落裡,聽見師父和師姐說的話,不可思議的捂住嘴巴,師父……說的都是真的嗎?

黎莎不敢相信,什麼一萬年,什麼七世,什麼要殺了卡斯,黎莎是天蠍座,她會猜疑,會感到不安。

“莎莎……”顧惜然發現了黎莎,無耐的扶額。

黎莎都聽見了……

顧惜然看了看顧西。

“師父,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黎莎眼裡含着淚,她不相信師父和師姐剛纔說的話,但是最近大家確實都很奇怪。

“莎莎。”

“你說啊。”

“好,既然你都聽見了,那我就都告訴你。”顧西嘆了一口氣,或許很久以後,他會告訴黎莎,但是他沒想到黎莎這麼快就知道了。

“師父……”顧惜然看着顧西,皺了皺眉頭,真的都要告訴莎莎嗎?

這很可能會影像莎莎和師父之間的關係。

“一萬年前,盤古開天闢地不久,天族乃神界統治者,那時候你是天族的月神繼承人,兒我是日神的繼承人,那時我們都是小孩子,但是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日復一日,可惜天族出現了臥底,因爲一場事故,你爲了救我,把月神宮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羽翼王,反而被天尊打入了天牢五百年,五百年的時間,你在天牢受盡了苦難,而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我成人後,便繼承了日神的位置,而你也被釋放了出來,繼承了月神之位。五百年看似很短,可對我來說卻很長,我每一天都在等你從天牢裡出來,可後來,你卻把我忘了。你認識了天尊的兒子云弋,也就是今世的卡斯,你們相愛了,但是因爲你曾經犯過錯,所以天尊阻止你們在一起,便把你和卡斯打入輪迴,生生世世不得相愛。你的每一世,我都成爲了你身邊的過客,我看着你輪迴的每一世,雖然只在你身邊,但那感覺卻比天邊和地平線的距離還遙遠。於是我終於等到了你輪迴的第七世,也就是最後一世,我便化作狩獵者,領養你,把你扶養長大,就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顧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黎莎,他知道這是瞞不住的,卡斯已經現身了,就意味着一切都要開始了。

“我不相信,這……太離譜了……”師父是神,會抓吸血鬼,師父什麼都會,黎莎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她只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小時候她問師父她的父母是誰,原來師父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她。

“莎莎,這就是事實。如果不是卡斯的出現,或許我們根本不用經歷這麼多磨難。”顧西含着淚,他害怕黎莎知道後會離開他,對於想留住黎莎,他做了太多自私的事情了。

“怪不得,師父和師姐都那麼厲害,而我卻笨的要死,師父總是限制我交各種朋友,還阻止我和卡斯交朋友,總是讓我學那些無聊又沒有用的法術,師父,你爲什麼要這麼自私?師父對我很好,我承認,但這十九年以來,我活的也很累,師父是給了我很多,但是師父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師父你說要給我買月亮島,但我並不喜歡。我想要的,只是一個自由自在,溫暖的家。”黎莎徹底崩潰了,原來這纔是真相,如果她不是汐泠,師父也就不會領養她。

黎莎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是。師父對她是很好,但是也限制了她很多東西,有時候好未必就是愛,而是束縛。

“莎莎,師父等了你一萬年,你就這麼說師父?”顧惜然看不下去了。

“還有你,你們都騙我,這樣真的很好玩嗎?原來我就活在了一個騙局當中,你們還要殺我的朋友,呵……你們都是騙子。”黎莎眼睛都哭紅了,她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信息量太大,但是當她知道這些的時候,確實有點接受不了。

……

微風吹動着純白色的窗簾,牀上的人兒慢慢睜開眼睛,只感覺到一股強光照射的在眼睛上,讓她直覺的擋住,這是過了多久,爲什麼只是短短兩天,卻好像隔了幾個世紀一般。

今天是她把自己關在房間的第二天,兩天了,她什麼東西都沒吃,只是呆呆的躺在牀上,她還是不敢相信。

“莎莎,起來。”顧西站在黎莎的牀邊,她再不吃不喝,身體會承受不了的。

顧惜然見黎莎一動不動,便把黎莎扶了起來。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看看,前六世都發生了什麼。”顧西實在拿黎莎沒辦法了,她不吃不喝,顧西也很心疼。

她的前世……

黎莎眨了眨眼睛,眼淚依然從眼眶裡流落,她的前世到底是什麼樣的。

……

顧西一揮手,便出現了第一世的場景。

……

前世的記憶,也總是在黎莎的腦海裡,反反覆覆的循環,或許這就是執念,黎莎回想起她之前做的夢,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或許吧!

有時候黎莎在夢中也能夢見,第一世的場景,女子身穿白色紗裙,和一個白衣男子在天邊漫遊,看日出,看落日,看風景,看雨雪……偶爾也會在桃花源裡嬉戲玩耍,女子笑的很開心,男子很寵溺的看着女子,或許那個時候纔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候吧。

有時黎莎也會覺得,自己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爲什麼她會遇見一個不老,還什麼都會如此神通廣大的師父?

這一切真的都太虛幻了,如果她沒有遇到師父,沒有發生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就和普通女孩一樣,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每天上學放學,還會有一個羞澀懵懂的小青春呢?

或許,她也是一個如同虛幻世界裡,一個虛擬的人物,十九年來發生的這一切,對於一個普通女孩來說,會以爲自己是在做夢,難道她真的是在做夢嗎?又爲何會做這樣的夢?

和師父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因爲師父的寵溺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黎莎內心跌宕起伏,她想知道的太多,師父對她很好,可是欺騙她的也是師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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