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的話裡帶着威脅,封音明白這意思,看來自己想着逃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
而且,按照十七叔的意思,她連逃避都不行,必須每天去給他送藥和按摩。
心裡說不出的憋悶,就像自己變成了籠子裡的鳥兒,想飛卻飛不出去。
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封音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只是,悲傷了片刻,她就想明白了,自己不能出去,但是別人可以進來啊!
就像是她方纔跟洛子語說過的那樣,會有人來接她的!
等到封音自己調整好心情,發現那福玉公公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
而洛子語,則是站在那裡,神情有些奇怪地望着她,問道:“小音,方纔福玉公公說的那個夫人,是何意思?”
聞言,封音便想到了昨夜與十七叔的火熱纏-綿,不禁小臉一紅。
洛子語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只是自言自語道:“夫人,可不就是侍妾麼?那位十七王爺讓你做了他的侍妾?可他不是你的……”
話沒說完,洛子語也被這個事實給嚇到了。
只是,沒等她再說什麼,就聽到門口傳來自家師父的聲音:“子語,‘雲記’糕點鋪開門的時間到了。”
“啊?哦,這就來了!”洛子語應着,看着封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小音我先走了,你有何難處莫要客氣,我自然會幫你的。”
洛子語總覺得現在的封音是受人威脅,所以總想着幫她,卻不知封音心裡的糾結。
封音點點頭,看着離去的師徒二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想起方纔那福玉公公過來說的話,再看看自家當下的處境,她知道自己現在跑不了。
而且,十七叔的身體已見好轉不能半途而廢,她便帶着已經準備好的藥出了屋子——
走出院子的時候,隱約的,封音聽到了一陣琴聲傳來。
悠遠,飄渺,若隱若現又曲曲折折,就這樣撩撥着。
腳不自覺地循着琴聲的方向走去,直到尋到那琴聲的來源,卻已經是到了思樂苑的門口。
封音站在那院子的門口,聽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琴聲自屋子裡傳來。
她的心裡掩不住的有些激動,這樣熟悉的琴聲,讓人有種故人相逢的喜悅。
侯在門口的守衛見是封音姑娘來了,又想起今日一早總管已經交代這位封音姑娘已經是王爺的侍妾了。
又看着她手中端着的要藥,便理所當然的放行了。
推門而入,封音便看到一向是躺在睡塌上的人竟然坐在窗前的琴案旁,身上披着厚厚的貂皮大氅,垂眸彈琴。
絕代身姿配上那傾城的容顏在薄薄的夕陽下顯得格外魅惑,也多了一層朦朧的誘惑。
琴聲婉轉若潺潺流水,卻又帶着淡淡的憂傷與哀痛。
封音站在那裡,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盯着那張琴。
赤玉鳳尾琴,據傳由琴聖商徵所制,通身紅色,宛若赤玉,琴身雕刻着鳳尾圖案,與琴絃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