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插進那女屍的腹中,比我想象中要容易許多。雖然那女屍看上去身體跟活人沒什麼兩樣,但畢竟已經死了近千年,刀子扎進去也沒有流出血,就像是扎進了豆腐裡一般。
我這一刀下去,吳洋卻在一旁說道:“小川哥,你這個扎的位置不對呀,人家女人的子宮是在小腹的位置的。”
大偉也在一旁說,“就是就是,小川,你忘人家肚子上扎,把她的胃都掏出來也不會找到什麼妖種的,你得往下一點。”
一聽這話,我心裡甭提有多噁心了。與其讓我用刀去扎一個死屍,還不如讓我去扎一個活人來得痛快。不過吳洋和大偉的話沒有說錯,我只好拔出刀子,對那女屍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也是頭一次,多有得罪了。”
這一次,我把刀子對準了女屍陰戶以上三指寬的位置,問,“這個位置總差不多了吧。”
吳洋和大偉連連點頭。大偉那小子,一心一意就惦記着我趕快取出女屍肚子裡的東西以便於他去取走女屍的陪葬品,吳洋倒是有幾分好奇這女屍的肚子裡面究竟會懷着一個什麼樣的種。
我簡單醞釀了一下,手起刀落,一下子把短刀捅進了女屍的小腹中。
讓我吃驚的是,這一次與之前不同,刀子一捅破女屍的皮膚,一股惡臭無比的黑汁“噗”的一聲就噴了出來,我側過臉往旁邊一閃,可還是躲閃不及,噴了老子一臉的黑水。
我心中暗罵,這他孃的不會就是羊水吧?
大偉看我噁心欲吐,就在一旁催促道:“我說小川,你能不能快點,別他孃的矯情了。”
“你別在那站着說話不嫌腰疼,你怎麼不自己來?”我道。
大偉這纔沒了脾氣,只好耐心等待。我轉過頭,又看看宮二,他們也點頭示意我繼續下去。
我心一橫,握緊刀把,順着女屍的皮膚一劃,女屍腹中就如泉水一般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黑水。
讓人吃驚的是,隨着這些黑水不斷地外流,女屍的整個身體竟然也開始一點一點地乾癟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副豆腐乾的模樣,變得醜陋不堪。
因爲對方是死人,我也就沒考慮什麼刀口的大小,直接劃開了一條小臂長短的大口子,往裡一看,頓時頭皮發麻,一股涼氣從腦門兒直接溜到了腳底板。
只見那女屍的肚子裡盤踞着一個比正常嬰兒大出去不少的綠毛怪物。那怪物說人不像人,說狐狸也不像狐狸,渾身溼漉漉的沾滿了黑汁,四肢一樣長短,指甲又尖又硬,看上去就好像一根根鋼釘一般,渾身散發着難以形容的騷臭味。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這傢伙更醜陋的了。
吳洋還是很好奇,立馬湊了過來,看個沒完沒了,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妖種?真沒想到,人竟然能懷上這種東西。”
宮二他們幾個人一看似乎沒什麼事情,也跟着要往這邊湊過來。
但我沒有絲毫放鬆,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那怪物緊閉着的雙眼,眼珠子竟然動了動。
我心裡咯噔一聲,大叫,“不好!這東西還活着!”
怎奈我話音剛落,那傢伙就猛地張開雙眼,一下子從那女屍的身體裡竄了出來。
我有所準備,急忙側身一閃,躲過了那怪物,但吳洋那小子卻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那怪物撲在了臉上,撞到在地。
衆人大驚失色,老朱和磊子急忙拿出衝鋒槍,但此時吳洋和那怪物扭做一團,根本沒法開槍。
我知道那吳洋身子骨虛軟,眼見着這個情況,趕忙跳下棺牀衝到吳洋的身邊,就看到那怪物尖利的指甲正在吳洋的臉上一通亂抓,它的手腳就好像帶有吸盤一樣,吳洋怎樣掙脫都絲毫不起作用。
眼看着那怪物張開長滿獠牙的大嘴要衝着吳洋的脖子咬去,我也顧不得許多,左手立馬上前拽住那怪物滿是綠毛的腦袋,右手拿着短刀就要去捅那怪物的面門。
可沒想到那怪物不僅力氣奇大,而且似乎渾身鋼筋鐵骨,短刀“叮叮”發出幾聲脆響,連刀刃都彎了,可就是捅不進去。
不過我這一折騰,那怪物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我吸引了過來,轉頭就要咬我。
我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胳膊掄起來將那怪物砸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托起吳洋的身體趕忙往後退,衝宮二喊道:“用槍!”
其實根本不用我去說話,我剛一把那怪物摔在了牆壁上,墓室裡立馬就響起了一連串衝鋒槍響。磊子和老朱照着那怪物就是一梭子子彈,巨大的聲音在墓室裡顯得格外震人耳膜,連牆角長明燈的青綠色火焰都跟着顫抖起來。
這一下,那怪物不知身上中了多少顆子彈,疼的他“哇哇”直哭,那聲音就像發情的母貓,聽上去就像尖刀在玻璃上劃出的聲音,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磊子和老朱一梭子子彈下去,正要鬆一口氣更換彈夾的時候,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那怪物雖然身中數槍,牆壁上也濺出了不少黑汁血液,可那傢伙似乎只是感到疼,其餘方面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在牆角緩和了一下,竟然又站起身來,一臉憤怒,瞪着一雙黑咕隆咚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朱和磊子看。
老朱一看情況不對勁,趕忙去找揹包裡的彈夾,倉皇之間彈夾還沒等裝上,那怪物就衝了過來。
磊子一看這情況,反手舉槍,拿着槍托就去砸那怪物的腦袋。可是,任憑他再大的力氣,震得他虎口發麻,那怪物就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把抱住她的小腿,上去就是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小腿肚子上。
就聽見膀大腰圓的磊子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
這時候老朱已經把槍裝好了彈,可礙於磊子與那怪物糾纏在一起,無法開槍。就見那怪物的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磊子的腿眨眼之間瘦了一大圈,疼的他哇哇直叫,而那怪物竟然一點點變得壯實起來,渾身的綠毛竟然也是變得油亮起來。
大偉骨子裡有種流氓義氣,見這情況,抄起手中的工兵鏟就衝了上去,對着那怪物的腦袋就是一頓猛拍。
宮二這時候才衝上前去,拔出腰間的手槍,對着那怪物的腦袋“砰砰”就是兩槍。
那怪物吃痛卻不鬆口。
老朱叫道:“趕緊他媽的想辦法呀,一會兒磊子就他孃的被吸乾了!”
我跟吳洋衝上去,說:“逼不走他,那就只能來硬的了,把他硬拽下去!”
宮二和老朱也不猶豫,連忙點頭。老朱這時候也顧不得誰當炮灰了,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把拽住了那怪物的兩條後腿,我緊隨其後,宮二也跟了過來,一齊用力去拽那怪物。大偉繼續用工兵鏟拍那怪物的腦袋。
這樣的做法雖然讓磊子感覺更加疼痛,卻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猛拽了幾下之後,終於將那怪物從磊子的腿上拽開了。
我們三個人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向後倒去。老朱那傢伙身材雖然高大,但極爲靈巧,立馬翻身起來,拖着那怪物的兩條後腿,衝到了棺牀上,對着棺牀的棱角就猛砸過去。
砸了兩下之後,又將那怪物甩到了一旁,衝我喊:“小川,你槍法好,用磊子的槍!”
我點點頭,低頭一看磊子,只見他小腿已經變成了皮包骨的模樣,小腿肚子上的一塊肉也被撕扯了下去。
我拿起他手中的衝鋒槍,對準那怪物兩下點射打在那怪物的腦袋上,那怪物吃痛,退到牆角,蓄勢待發,似乎準備着下一波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