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辰靜靜地看着她,而被盯着發毛的池瑾瑩不舒服的轉身,想要以前阻擋住他那研究般的目光,卻徒勞無功。
“誒,拜託你別用那種讓人毛毛的眼光看着我呢行嗎?看着我怪恐怖的。”池瑾瑩受不了的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應該是想問我怎麼會知道,其實剛見到他的那一天,我便看到了屬於他的未來,煊晟未來的王,但是我不知道的是爲何會這樣,煊晟的王不是你嗎?爲何會變成是你的皇弟,暗夜軒,關於你的未來及慕嵐的未來,我一點也看不到。”
“你是笨蛋嗎?爲什麼要說出來?你怎麼像以前那樣傻地把不該說的說出來呢?”暗夜辰失控般的捉着她的兩臂,“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情意嗎?千年前的雪沁兒,千年後的池瑾瑩。”
池瑾瑩吃痛的掙扎着,一臉驚恐地看着失控地宛如受傷的野獸般的暗夜辰,心中那股因他而起的痛楚也愈加的清晰。
“說出來又如何,其實老天賦予我這種能力,不就是爲了這些嗎?不然不提前說出預防,又爲何要讓我擁有這樣的能力呢?”淡淡的開口,淡淡地看着慢慢鬆開手的暗夜辰,“如果因爲這樣而折壽的話,我也無所謂,至於現在我知道我擁有這種能力,是爲了幫助你,幫助你保住皇位,不讓任何人搶走,我想千年前的雪沁兒也是有着和我一樣的想法。”
垂着頭不說話的暗夜辰,身側的兩手緊緊握着,寬厚的肩膀一動一動的,脖子上的青筋顯而易見。
“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說,我對這個皇位從不留戀,讓位予軒是遲早的事,本來打算這件事後,便想退位。”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
池瑾瑩吃驚的看着他的側顏,爾後擡頭學他看着夜空,若有所思着,“真不知道說你大方,還是說你奇怪,皇位咧?多少人夢寐已求的位置,你竟然對她不屑一顧,你是想成爲大家的敵人嗎?”
暗夜辰輕笑一聲,“那又如何,它在我的眼裡,本來就是一文不值,當初若不是朝中大臣與父皇相勸,我是不會接這位置,而現在這位置也將會是軒的,而不是我這個無心戀棧的人,所以你說出來倒也無所謂,知道將來的皇位所有人是軒,我也鬆口氣,畢竟公孫老賊一日不除,我一天也不敢禪位。”
“那暗夜軒知道你的想法嗎?”就算他再怎麼想退位讓賢,但也要看那個賢肯不肯接她這個位置吧。
“軒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們都在等待最好的機緣而已,怎麼?你是在關心我嗎?”暗夜辰像是聽出她話中的擔心般,輕佻的看着她。
池瑾瑩困窘的避開他那探究般的目光,同時不得不翻着白眼,真不明白雪沁兒那什麼眼光,竟然喜歡這個二痞子。
“放心吧,現在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救你的,所以,別對我抱任何希望,畢竟我不是千年前那個容易心軟的雪沁兒。”
確實,現在的她跟千年的沁兒完全是相反的兩人,所以現在他不得不懷疑,她到底是沁兒本人,還是僅是與沁兒相似的一個人而已。
“別再想了,明知道我與她是兩個不同性子的人,你何必再爲這種事而煩惱呢?”池瑾瑩像是過來人般的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樣子,只差沒叫人小弟而已了。
“都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爲何你還要執着的要尋回她?是真的想再跟她續前緣,還是放不開她拋棄你的痛苦?”
悠悠嘆着氣,暗夜辰深深的看着她,小東西啊小東西,你還真能給我出難題呢,“或許兩者都有吧,但更多的是我放不下,我想找回她,問清楚當年的她爲何要這樣做。”
“小東西,願意陪我去一個地方嗎?”神情憂鬱的看着她,眼神中有着祈求,也有着不能言明的話。
池瑾瑩緊緊的捉着衣襟,一臉害怕的看着暗夜辰,“你不會是找個沒人到的地方,接着把我給……給什麼什麼了吧?”
暗夜辰頓時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有時他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小女人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也不給她有多想的可能,一把摟着她的腰,輕如飛燕般穿過重重的宮檐,往宮中的最深處飛去,寂寞的宮中劃過一陣又一陣宰豬般的叫聲。
一處藤蔓錯落的角落裡,暗夜辰才輕輕的放開她,同時神傷的看着某一處,像是受到感染般,池瑾瑩同樣痛苦地看着那微微透着光的角落,纖手不由自主般的撫上疼痛不已的胸口。
“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真的打算對我做一些不該做的事嗎?”故作輕鬆的打趣着。
“陪我一起去看‘他’吧,今天我想你陪着我一起去看他。”執起池瑾瑩的另一隻手,緊緊的緊緊的,那隻大手微微的顫抖着,池瑾瑩擡眸看着他那僵硬的背影。
跟在他的身後,池瑾瑩擔心的看着不發一語的他,手心傳來的顫抖,是那麼的清楚,“如果覺得害怕,不如我們回去吧,等你不再害怕了我們再來,好嗎?”
暗夜辰停下來,轉身看着一臉擔憂的她,同時在手也穩住她那來不及收住的身子,細長白皙的大手,輕輕的撫着她那粉嫩的臉,“沒事,我們繼續走吧,快到了,要是累了,我來揹你吧。”
“纔不要,想要吃我豆腐,就明說,何必說得這麼隱晦呢。”池瑾瑩嬌嗔的嘟起小嘴。
不稍一會,兩人來到一棵參天的大樹下,順眼望去,大樹的中間掛着一個大大的繭子,裡面站着一個沉睡的人,正確的來說,跟暗夜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池瑾瑩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瞪大眼睛看着暗夜辰,像是跟他確認,也像是要他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你沒猜錯,他就是我的前世,千年前的暗恪,煊晟的開國皇帝,一個無故被封住千年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