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冷笑道:“楚相我不知道,文王我知道,他的心中有一個人對他比什麼都重要。”
說着,看着地上的雲悠道:“天亮出城。要喬裝,我們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落腳。”
張橋雖然不明所以,也還是同意的點了頭。
天一亮,估計着城門纔剛開放,幾個人就扮做了走江湖的藝人,擡了幾口大箱子出城。
守城門的哨兵雖然在盤查來往行人,但見幾人打扮粗野,沒什麼特殊之處,便沒有在意,隨意的就讓過去了。
待出了城,離開了守衛的視線,幾個人才分別上了馬,朝遠處的小鎮跑去。
那裡有一個侍衛的家在那裡,還好也是家裡沒有什麼親人。
幾個人進去,怕人起疑,便不再出來,只派那個侍衛出去採買一些必備的東西,冷海吩咐他買了紙筆回來。
然後,親自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簡單的兩行字:你的女人在我手裡,明晚三更在亂葬崗交換攝政王!不許帶人來!否則撕票!
張橋看了,搖搖頭道:“這個能行嗎?文王會帶軍隊來,而且,他怎麼肯把攝政王給我們?”
冷海嘆息道:“趁着文王心亂如麻,還沒有準備,先這樣做吧,也許以後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有。”
說着,換了深色的衣衫出門去,張橋不放心,道:“我和你一同去,死也要死在一起。”
冷海聽了,十分的感動,又吩咐了人好好的看好雲悠,便真的和張橋進城去了。
雲悠則是悲催的繼續昏睡着,只是被人悄悄放進了柴房,免得被人看到,破壞了計劃。
夜色朦朧時分凌言才面色憔悴的回了文王府。
今天,自己一大早就去了早朝,皇上還是什麼政事都不處理,只是裝病,暗探說,皇上已經派人悄悄的把端木雨的屍體安葬在皇陵附近了。
凌言心裡清楚凌傲龍人小鬼大,已經還是對自己提防和不滿,還好自己還收買了一批朝臣,不然,皇上說不定會狐假虎威的要殺了自己。
另外,楚相話裡話外透漏出了,楚蝶舞名聲已然受損,難再選佳婿。
凌言明白,楚相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他思慮的太多,現在的他只想和自己扯上更多的關係,好和他綁的更緊。
凌言皺皺眉,一身朝服在夜色中反着淡淡的金光。
如常的進了院落,還是沒有帶侍衛進來的習慣,走在寂靜的院落裡,看着四處的風景,心裡卻覺得的分外的不安和惶恐。
原本,自己真的以爲,自己打敗了端木雨和凌空會感到十分的幸福,可是,現在悠兒不知所蹤,這一切對自己來說變得十分的沒有意義。
凌言陰鬱了臉龐進了前廳,赫然發現廊下的柱子上插着一隻飛鏢,鏢頭上還插了一張紙。
霎時間,凌言知道發生了什麼,忙高喊道:“來人,來人。”
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了一隊侍衛,站在了凌言面前,凌言面色陰沉道:“封鎖王府。搜查可疑人等。”
侍衛們慌慌張張的領命去了。
凌言則是手裡捏了飛鏢走進了廳堂,坐在了太師椅上,拿掉飛鏢,張開字條。
上邊的字跡潦草,但是依然看的清楚內容:你的女人在我手裡,明晚三更在亂葬崗交換攝政王!不許帶人來!否則撕票!
凌言看了字條,心裡立即升起一股怒火,但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呢喃道:“悠兒沒事,悠兒沒事啊!哈哈哈!”
正巧,晴翠帶着人在外面搜查了一天回來,見凌言在那裡自言自語,着急的走過來道:“主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說着,就想過來推凌言,凌言面色一冷,道:“跪下。”
晴翠嚇得臉一白,忙跪在了凌言的腳前。
凌言冷了面色道:“悠兒失蹤,是你的失職,但看在你也十分悔恨的份上,先不處罰你,看看這個。”
說着,凌言把紙條拋給了晴翠。
晴翠接過,看了一眼,大驚道:“王爺,小姐被人綁架了!”
凌言眼中有了陰狠道:“沒錯,就是被人綁架了,還真是不巧,趕上這個時候。”
晴翠又看了一遍字條道:“會不會是凌空的人想要營救凌空故意這麼做的?”
凌寒搖頭道:“不會,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反應沒那麼快,更不會知道悠兒對本王的重要,應該只是湊巧罷了。”
晴翠皺眉道:“王爺的意思是他們早就盯上了小姐?”
凌言頜首道:“應該是凌空手下的人,是凌空派他們尋找悠兒的,這個時候碰巧找到,便帶走了,然後發現他們的主子被綁了,便拿悠兒來交換,因爲他們看到了本王對悠兒的重視。”
晴翠恍然大悟道:“主人,讓晴翠去查凌空的手下還有幾個在逃,仔細搜查,應該能找到他們。”
凌言擡眼看了看四面的屋脊,低聲道:“不必,爲了顯示本王的誠意,本王會和他們交換。”
晴翠大驚:“主人?我們可以不必交換啊!”
凌言面色冰冷,道:“本王主意已決,明晚你只有一個任務,就是救出悠兒,其他的你不必管。”
晴翠知道凌言的脾氣,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只好無聲的回去了。
凌言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冷笑着揚起脣角。
凌空,算你運氣好,小皇帝捨不得你,只會輕判,然後洗白你,讓你重回朝廷。
可本王不允,本王要你頂着越獄的罪名活一輩子,再也回不到這個王朝的權利中心來!!!
凌言想到這裡冷哼了幾聲,然後高喊道:“來人,開晚膳。”
遠處守着的隨從聽了忙跑了出去吩咐。
此時的凌言心情反倒好了,將計就計能救出悠兒,又能讓凌空永遠沒有翻身之地,這幾個莽夫也算幫了自己一把。
很快,晚膳開了上來,凌言又吩咐侍衛不必搜查王府,然後再喊了晴翠過來簡單吩咐了一件事,晴翠雖然不解,也點頭去辦了。
凌言纔開始舒心的用起晚膳來,看着對面空空的座位。
凌言展顏一笑,心裡說:明晚,我就能再看到我的悠兒了!
冷海等人到了快關城門的時候,匆忙的跑了出去,帶着他們採買的許多東西,明晚,他們並不相信凌言真的會不帶人馬,他們要做萬全的準備。
夜風習習,吹着柴房裡的雲悠,她的面前一如既往的擺了一碗黑麪。
月光自破舊的窗戶縫隙照進來,今晚的雲悠破例的沒有被點穴,可以自由活動,但是,雲悠知道,即便如此,自己也逃不出去。
因爲外面正坐着兩個綁匪,相對喝酒,打發着他們的煩心事。
只是,雲悠有些訝然與他們的態度,剛剛他們還給自己扔了一條被子進來。
看來,他們並沒有虐待自己的意思,那他們綁架自己回來又是爲什麼呢?
雲悠搖搖頭,想不通,只好再次跟面前的黑麪戰鬥起來。
努力的把它吃下去,自己纔有可能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深吸一口氣,雲悠端起碗,把麪條胡亂的朝嘴裡塞去。
門外,只聽一個人低聲說道:“你說的是真的?明晚,我們就拿她去交換王爺?”
另一個道:“噓,不要大聲,不要讓別人聽到。”
另一個人開始小聲的說話,雲悠聽不清了。
但是,只這一句,雲悠的心跳忽然間狂跳了起來,原來,他們是凌空的手下,抓自己回來只是爲了用來交換凌空。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對自己還算客氣,原來他們並非是對自己直接有什麼圖謀。
想到這裡,雲悠反倒安然起來,原本,自己對於凌空的悽慘遭遇還是很同情的,正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向凌言給凌空求情,現在,自己反倒成了能直接解救問題的人質。
雲悠很放心的告訴自己,凌言絕不會不管自己,即便他不會真的放了凌空,也一定會把自己救回去。
暗暗的,雲悠希望這些人能幹一些,真的把凌空換回來,讓凌空可以免受牢獄之災。
不知怎麼,雲悠忽然感覺面前的這碗黑麪也沒那麼難吃了,大口的吃了起來。
然後圍着破被,倚在牆角,安心的睡了起來。
這一夜睡的最不安寧的人該是冷海他們。
亂葬崗是個沒人敢去的地方,那裡亂石成對,禿鷲出沒,冷海和張橋兩個人在後半夜換了夜行衣,趕去了亂葬崗,四處查看地形 ,然後確定了藏身的地點,確定了撤退的路線,帶了點需要的東西纔回來。
天不亮,幾個人就動手製造晚上交換人質時,要用到的東西,雖然十分的噁心,還是進行了下去。
第二天一天,冷海和張橋還有幾個人哪裡都沒有去,只是準備着晚上要用的東西,晌午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雲悠所在的柴房,丟給了雲悠一套破舊的粗布衣衫,要雲悠把自己的衣裳脫下來。
然後便走了出去,雲悠雖然不明所以,還是老實的換了,不然,要是讓外面的男人幫自己換,自己還是沒有那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