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狠狠地刺在牀上,一劍,兩劍,..........
忽然,房裡燃起了蠟燭,燭光昏暗,卻足以照亮一切。
星兒坐在桌子前,陰沉着臉淡淡地說:“等你很久了!”
黑影愣了一下,隨即飛劍而來,星兒既不躲也不閃,劍指着她的眉心兩公分處,她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落!”那凌厲的劍突然落地,黑影驚駭,連忙奪窗而出,早有兩名潛伏在外面的人影飛閃而去。
然而星兒卻低估了兇手,高漸離與昭然剛追了出去,黑影便失去了蹤跡,這不可能,剛纔見他出劍,他的武功沒有那麼高,而且他輕功的身法也十分笨拙,不可能眨眼間變失去了蹤跡!
星兒也有些失算了,本以爲會看到高漸離抓住人回來,但是看到兩人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她知道事情有些不簡單,至少這個兇手有些出乎她意料。
“難不成她是鬼?神出鬼沒的,明明追着出去,卻眨眼便不見了她!”高漸離沮喪地說道!
“看來是我們低估了兇手!”星兒沉吟了一下,“昭然,二十四小時監視萬府!”
“二十四小時?”昭然有些疑惑,“是什麼意思?”
“全天候,十二個時辰!”
昭然奇怪地看了星兒一眼,這都什麼語言啊?也許她真的和那林大夫是同鄉也說不定,大興的說法也許就是這樣。只是沒聽過龍相的女兒曾經出走他鄉啊?這還真讓人費解!
“娘娘懷疑萬哲嗎?”
“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是嫌疑人!”星兒模棱兩可地回答!
“但是萬哲的可能性不大,我們會否跟錯了方向?”昭然覺得星兒的命令有些不合理,但是卻不敢直接言明,只是巧妙的暗示着。
“我也覺得兇手不是萬哲!”高漸離也附和着昭然,“根據我的查證,兇手該是個女人!";
星兒坐了下來,她懷疑的對象,不是萬哲,而是萬哲的老婆,那外表溫婉的女人,那日夫人去見萬哲,她曾遠遠見過這女人一面,身形和今夜的黑衣人很相似。只是她並不得知夫人的身份,說是情殺太過草率。她沉思着,冷不防打了個噴嚏,星兒這才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馨香。
“聞到空氣中的香味嗎?”星兒問道!
高漸離用力呼吸了一下,確實有一種香味似有似無地縈繞在空氣中,和屍體上的味道一樣,他倏然嚴肅起來,“看來今夜之人,真是兇手,這香味和屍體身上的香味一樣,這香味很特別,如今聞起來要比屍體上的清晰很多,我可以肯定,這是一種茶花的香味,很淡特別!”
“這味,怎麼那麼熟悉?”昭然也聞到了,記憶中曾經聞過這種香味,但是卻記不起來在哪裡聞過了!
“你聞過也不奇怪,因爲這不是單純的茶香,而是有人提取了茶花的汁液做成香薰,是貴族喜愛的香薰,一般人用不起,而你經常在攝政王身邊,見盡不少王妃貴婦,應該有人用過這種薰香!”高漸離肯定地說。
“如此就好辦,明日立刻去請林大夫協助你們找兇手,莫說七日,我一日都等不了!”星兒握緊拳頭,冷冷地說道!
“今夜,只怕她還會來襲!”涉及星兒的安危,高漸離的分析能力變成了弱智,星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今晚她不會出現,絕對不會!”兇手應該知道她能逃走,是因爲星兒低估了她,但假如她敢出現第二次,絕對不會如此好運。
“既然如此,你早些安歇,明日一早,我們去找林大夫!”高漸離看了她一眼,自從夫人出了事,她一直都沒有休息過,也沒有吃東西,身體如何吃得消?
“放心吧,我沒事的!”星兒知道他的心思,平靜地說道!
高漸離與昭然對視一眼,心中都不禁嘆了口氣,她哭出來還好點,夫人死得這麼慘,連他們這些大男人都忍不住眼淚,她卻一直都是異常的冷靜!
第二一早,他們連早飯都沒有吃,便直奔靖國府,林海海也已經起來,聽到高漸離的分析,她認爲有理,便指派了侍衛帶他們二人去江北城內的香薰作坊查證。她去找了星兒,星兒卻獨自一人去了義莊,站在蝴蝶夫人的屍身前,她暗暗發誓,必須手刃兇手,以慰夫人在天之靈!
她在每個屍體上撒了一道符,符咒隱入眉心,這道符,將指引他們上路,而不受惡鬼的欺負!
“不必難過,夫人生前如此慈愛平和,想必不希望任何人爲了她的死而不高興!”林海海站在門口,有些疼惜地看着星兒!
星兒頭也不回,只低低地說:“你不知道,是我害了她!”
“一切都是命,怪不得你!”
“不,假如不是我推算她夫君沒死,她也不會踏上這條不歸路!”林海海痛苦地說,“十年了,她已經忘記了那種痛,是我硬要把她的傷口掀開,如今卻害了她!”
“假如我是夫人,我也會用我的生命,換取見他一面!”林海海想起在現代的兩年,她每日祈禱,希望能見他一面,那麼要付出她的性命,也無怨無悔!
“愛情,真讓人不顧生死嗎?”星兒不懂,一直以來,她認爲最寶貴的是生命,但是卻有人爲了愛情,把生死置之度外,難道說,愛情真的能超越生死,超越時空嗎?
“你試一試,不就都清楚了嗎?”
星兒心頭浮現起夜澈那俊美的臉龐,心頭一陣浮躁,他,不屬於她的!
“你要回大炎嗎?”林海海擁住她,溫柔地說,她知道在星兒心底,對愛情也曾有過一分期盼,但是因爲祖訓,她不敢過多的去想,也但是都是青春年少的女子,沒有愛情的歲月,該是多麼枯燥乏味啊!
“我和你不一樣,無論是在現代的中國還是在這不知名的時空,我的使命依然追隨我而來,我何嘗不想做一名平凡的女子?”星兒苦澀地道,“便是能如同姐姐這般,愛短短几個春秋,總比人生就如同那長年不變的死湖,不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