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鈞剛剛下朝,就接到了郭福的消息,說司馬月去了明月樓,於是他也過來了,想看看司馬月在幹什麼,沒想到就見到了這一幕。
秦若飛看到突然出現的賀蘭鈞後眼神縮了縮,他不是在上朝嗎?怎麼出現在這裡了?再看向一旁的肖力,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
罷了,既然來了就得行禮。
“原來是攝政王,沒想到攝政王也喜歡來這裡。”
這賀蘭鈞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冷心,甚至經常被人說成是無慾無求,這明月樓他應該也是第一次來。
“月兒,你來這裡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賀蘭鈞壓根兒就沒有再搭理秦若飛的意思,伸手揉着司馬月的頭,語氣裡滿是關心。
這舉動在暗處的郭福和郭強看來,就是生氣的前兆了。誰都不希望自己的人被他人覬覦,更何況是賀蘭鈞。
“我就閒的無聊而已,出來走走。”
司馬月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雖然她對賀蘭鈞也不太感冒,但是和秦若飛的強撩比起來,還是賀蘭鈞讓她舒服一些。
“無聊?看來我應該多陪陪月兒了,怎麼能讓月兒大婚第二日就感覺無聊呢?”
多陪陪?司馬月聽到這三個字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三個字從賀蘭鈞口中說出來,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兒。
他要怎麼陪?難不成又要刁難懲罰自己?讓自己出醜?
“我纔不用陪。”司馬月壓低了聲音在賀蘭鈞耳邊說。
“看來攝政王和王妃還是很恩愛的。”
秦若飛看着面前二人親密的樣子很是惱火。
他已經被賀蘭鈞旁若無人的態度給激怒了,語氣也變得冰冷。這賀蘭鈞才比自己大了三歲而已,就已經不把自己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
“恩不恩愛的,端王難道看不出來嗎?哦,我忘了,端王還未納妃,自然是不懂的。”
賀蘭鈞幾句話,就讓秦若飛的怒火達到了頂點。納妃這件事情是他心裡的一個陰影。
他本應該在前一年就納妃,結果由於去青樓之時玩死了一個頭牌,惹得滿城風雨,本來說好的婚事也告吹了,還被他母妃足足關了半年的禁閉,最近才恢復自由。
“攝政王這話未免欺人太甚了!”
“是不是欺人,端王心裡自然清楚,月兒我們走吧,這裡說的書,可比不上咱們攝政王府。”賀蘭鈞說罷就把司馬月拉了出去。
“哎哎哎你慢點兒,走這麼快乾嘛?”
司馬月被賀蘭鈞硬生生從二樓拖到了一樓,好幾次她都小跑才能跟上。
這人腳下是裝了輪子嗎?跑這麼快乾嘛。
“走的快?”
賀蘭鈞回頭看了看司馬月,她正扶着欄杆喘氣。
雖說將軍的女兒肯定比別的大家閨秀厲害點,可她也沒想到賀蘭鈞是這個樣子啊!
“哎你幹嘛!”司馬月感覺身體猛的騰空,等回過神來後自己就已經在賀蘭鈞的懷裡了,兩人的距離如此之近,甚至都能清楚的聽見賀蘭鈞的心跳聲。
“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不合適吧!”
司馬月努力把頭往後揚了揚,不想離賀蘭鈞太近,結果賀蘭鈞伸手把她的頭又按了回去。
“你不滿意?”賀蘭鈞低頭看着司馬月,眼神裡充滿威脅。見到這個眼神後司馬月連忙搖了搖頭。
“滿意,很滿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司馬月不是吃眼前虧的那種人,這一筆筆賬她可都記在心裡了。
“王妃慢走。”明月樓的掌櫃偏偏這個時候走出來和司馬月行禮。
司馬月動了幾下,發現賀蘭鈞摟的更緊了,她只好把頭艱難的伸了伸,擠出了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多謝掌櫃的……”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賀蘭鈞就已經把她抱出了明月樓。
二樓欄杆那裡,秦若飛一直看着這兩人走出了明月樓。賀蘭鈞,你諷刺我不止一次兩次了,你等着,你會付出代價的。
“殿下,咱們?”肖力試探着問了問臉色鐵青的秦若飛,他也沒有想到攝政王這麼快就下朝了,結果偏偏在這裡和端王槓上了。
“走。”
馬車裡,司馬月被賀蘭鈞用在她看來極其“粗暴”的形式扔了進去。
“我去,你會不會憐香惜玉啊!”
司馬月被扔進去的時候摔到了尾骨,疼的她一直在伸手揉自己的屁股。
剛剛那樣抱着時候她還覺得這人還不錯,沒想到到了外面就原形畢露了。
“憐香惜玉?”
賀蘭鈞看着自己面前毫不避諱的揉屁股的女人,想了半天也沒覺得這個詞和她有什麼聯繫。
當初迎娶她的時候只是覺得有趣,沒想到才成婚第二天就給了自己不一樣的驚喜。
感受到賀蘭鈞打量的目光後,司馬月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妥。她爬起身,整了整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旁邊。
“爲何不揉了?”
“不疼了,自然不用揉。”
“要不要我幫你揉一下?”
賀蘭鈞一邊說着,一邊對司馬月伸出了手,大有欺身上前的意思。
瘋了吧?他給自己揉?司馬月立刻跳到了一邊,結果一時激動忘了自己這是在馬車裡。
只聽得“砰”一聲後,“嘩啦啦”一陣脆響,馬車裡的茶壺茶碗碎了一地,而司馬月更加狼狽,身上溼了不說,衣服上還沾滿了灑出來的茶葉。
聽着馬車裡這麼大的動靜,在外面駕車的郭強心裡癢癢的,幾次想探頭看看,都被郭福給掰了回來。
“你的眼睛不要了嗎?”
“這動靜這麼大,萬一主子和王妃受傷了該怎麼辦?”
“主子不會受傷,王妃受傷的話還有主子,你老老實實駕車就行了。”郭福把鞭子塞在了郭強手裡說道。
“郭福。”賀蘭鈞掀開了車簾。
“一會兒路過成衣店的時候停一下,讓金玲去買幾套女裝來。”
“是。”
賀蘭鈞說完這一切後又縮了回去。
“你就先穿我的,一會兒讓金玲給你買幾套新的。”
賀蘭鈞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司馬月身上說道。
司馬月摸着還帶有體溫的衣服,難得安靜了下來。自己怎麼一碰到賀蘭鈞就開始倒黴?打翻了茶碗不說,衣服還淋了個溼透。
“謝謝。”司馬月脣間吐出了這兩個字。
正在收拾碎片的賀蘭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剛剛在說什麼?”
“我說謝謝。”
“以後,你我之間不用說這兩個字。”
聽到這話的司馬月一擡頭就望進了賀蘭鈞的眸子裡,他說什麼?你我之間不言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司馬月心裡小鹿亂撞的時候,賀蘭鈞臉上溫柔的神色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調侃。
“怎樣?月兒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迷你妹!”
司馬月醒悟過來後壓根兒不再注意自己的形象,對着賀蘭鈞上去就是一腳,她不能再這樣認慫下去了,這腹黑男動不動就套路自己,自己應當立刻反擊。
“嘖嘖,本以爲月兒溫柔賢惠,沒想到這麼粗魯。”
“溫柔賢惠?那你可以去娶溫柔賢惠的,把我放了就行了。”
聽到賀蘭鈞這樣說,司馬月彷彿看到了自由的曙光。才成婚第二天她就已經快忍不了這個腹黑男了,還不如早早離開攝政王府,去當她的將軍女兒自在。
雖說銀子少點兒,可也不至於有人給自己添堵。
賀蘭鈞摸摸下巴:“好歹是花了大價錢娶回來的,就這麼放了有點虧。”
花了大價錢?司馬月聽到這裡肺都要氣炸了。
“所以攝政王是心疼銀子嘍?不知多少銀子攝政王纔會放我走?”
“你叫我攝政王?我還真是傷心,穿着我的衣服,卻叫我攝政王,難道不應該叫我夫君嗎?”
“叫你個頭!”
司馬月脫下身上的衣服就扔給了賀蘭鈞,不就是一件外套嗎?她不穿還不行嗎?
賀蘭鈞接過衣服以後有一陣晃神,這衣服在司馬月身上穿了一陣,好像有了獨屬於小女兒的清香。
他接過外套後不急不緩的穿在了身上。
“既然月兒不需要了,那想必金玲也不用去買衣服了。”
“一會兒不去成衣店了,直接回府。”賀蘭鈞對着外面的郭福和郭強喊了一聲。
“是。”
什麼?不去買了?那自己怎麼回府?難道只穿着單衣嗎?還是穿着溼衣服回去?
脫了外套後司馬月就有些後悔了,只穿着單衣還是有點冷,但是她是有骨氣的人,絕對不會回去要衣服的。司馬月氣呼呼的挪到了距離賀蘭鈞最遠的一個角落。
賀蘭鈞見她這樣只是笑了笑,沒有再上前。
馬車到了攝政王府門口的時候,司馬月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王妃是和主子吵架了嗎?”郭強看着司馬月離去的身影嘀咕道。
“噓……”
“你噓什麼啊?”
“咳咳,看來你們最近都太閒了,郭強,圍着王府跑二十圈再進來。”
“主子?”郭強驚恐的扭頭,這才發現賀蘭鈞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那個小人一時糊塗說錯了話,主子您……”
“二十五圈。”賀蘭鈞吐出了一個數字。
“主子!”
“三十。”
賀蘭鈞說完後對着郭福招了招手,把郭強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爲什麼又是我!”
郭強哀嚎了一聲,又一次開始了悲催的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