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的心思

韓國夫人的心跳動的越發劇烈,順着沐寂北的目光看去,清楚的發現那正是這間房間的秘密所在。

“你在看什麼?”韓國夫人再次忍不住開口,目光中帶着焦急。

沐寂北卻不理會她,目光始終不曾離開那尊九轉玲瓏塔,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韓國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略帶着些細紋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

隨着沐寂北離那九轉玲瓏塔越來越近,韓國夫人不受控制的邁開步子,似乎想要朝着沐寂北的方向走去,攔住沐寂北,阻止她的行爲。

可是韓國夫人剛有這個打算,一把大刀卻是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驚恐的轉過頭,瞧見的卻是摘下面見的阿三,頓時瞳孔驟縮。

“怎麼會是你!”韓國夫人的手心全是汗水,滿眼的不敢置信,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臉上有着一道長長刀疤的男人應該是自己兒子的手下才對,可是今日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幫助這個自稱是寂晴的女子?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自己兒子的心腹如今卻是出賣於他,她向來接觸的事情不多,但是自己的兒子做很多事也並不避諱她,所以她見過不少安月恆手下的人,只是卻大多沒什麼印象,若不是阿三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橫亙了整張臉,她也不會記得這麼清楚。

還有寂晴,寂晴不是死了嗎?爲何會出現在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自己兒子的計劃會失敗?不行,她要活着,她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自己的兒子!

“老夫人,刀劍無眼,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開口的是阿三,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卻絕不是天然的悅耳動聽,因爲那分明是聲帶破裂所至。

韓國夫人看向阿三有些怒極,冷聲呵斥道:“我兒子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叛於他!”

“我從來也不曾效忠於他,何來背叛之說!”阿三也不避諱。

沐寂北迴頭看了阿三一眼,轉頭時九轉玲瓏塔已經出現在眼前。

在韓國夫人驚恐的目光中,沐寂北伸出素白的小手,輕輕觸及那不算精緻的九轉玲瓏塔。

韓國夫人呼吸一窒,卻是因爲脖子上的那把刀不敢動作。

沐寂北的手指在那九轉玲瓏塔上流連,似乎在琢磨這塔上有什麼玄機,回頭瞧了瞧韓國夫人開口道:“老夫人覺不覺得這塔十分精細,倒是惹人喜歡。”

韓國夫人笑的有些尷尬:“這有什麼好精細的,不過是一尊普通的佛塔罷了。”

沐寂北莞爾一笑:“倒也是,老夫人身爲攝政王的母親,什麼稀罕玩意沒見過,這隨處可見的佛塔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韓國夫人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可是不等她說話,沐寂北素手一轉,那九轉玲瓏塔卻是轉動了起來,隨着這塔身的轉動,屋子裡發出了巨石挪動的聲音。

沐寂北勾起脣角,回頭看去,牀板被掀翻了開來,裡面郝然是一條暗道。

韓國夫人臉色刷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沐寂北對着青瓷道:“下去看看,是通向哪裡的。”

青瓷一點頭,動作利落的就下去了。

沐寂北扯下臉上的面巾,走到韓國夫人面前:“是你!”

“怎麼,老夫人覺得意外?”沐寂北也不在意。

“是沐正德派你來的?”韓國夫人似乎並未把她說她是寂晴的話放在心上,這世界上哪會有人死而復生?

沐寂北沒有回答,而是開口道:“這條暗道是爲安月恆謀反失敗後逃跑準備的吧。”

韓國夫人的臉色更加慘白,甚至帶着幾分驚恐看向沐寂北。

“你再胡說些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屋子裡怎麼會有暗道。”韓國夫人慌張的否認道。

沐寂北若有其事的點點頭:“即便是你不承認也無妨,不過看來這裡的準備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你最好祈禱你兒子謀反能夠成功,不然若是敗了,選擇這條逃跑的退路,也只會是自投羅網。”

韓國夫人見沐寂北已經完全識破,也不再掩飾,她來這裡一方面確實是爲了禮佛祈福,但是卻不是爲她自己,而是爲了她的兒子。

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不是以一個卑賤的身份成了韓國夫人,而是生出了一個如安月恆這般的兒子,即便是皇帝也要禮讓三分,或許有朝一日,還會問鼎帝位,成爲這天下最尊貴的人。

沐寂北知道,安月恆雖然對待旁人六親不認,但是卻實在是個孝子,雖然安月恆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少年佳公子,但是聽聞在早些年的時候,他的母親也就是眼前的韓國夫人,帶着他吃了不少苦,那段陰暗的過往安月恆自己更是鮮少同人提起。

不過這段時期的事情作用到後來身上,就是安月恆對他的母親極爲孝順,即便後來背信棄義,欺師滅祖林林種種,又或者看起來他對他的母親並無過多的關心,可是對於曾經同他朝夕相處的沐寂北來說,她卻深知他對他的母親的重視,畢竟當初自己同安月恆在一起,就沒少的這韓國夫人的諸多刁難,而安月恆每每只是讓自己忍讓,爲母親開脫。

“哼,就算是你找到了這條暗道又如何,我的兒子是不會失敗的,所以即便你在這裡設置了埋伏,於他而言卻是也沒有什麼影響。”韓國夫人說的似乎信心十足,眼中閃爍着篤定的光芒,隱隱帶着一絲悲慼,因爲她似乎看不到他登臨帝位的那一日了。

“老夫人您這話說的未免太滿,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是老天既然讓我活着,便已經證明他在偏幫於我,所以這樣看來,安月恆的運氣似乎不怎麼樣。”沐寂北笑着回道。

韓國夫人心頭一緊,不會的,不會的,她兒子謀劃了這麼多年,距離登臨帝位,只差那麼一步,一定會成功的。

“哼,早就有道士說過,我兒子命格無雙,決計不是等閒之輩,必然有所作爲。”韓國夫人似乎回想起什麼。

沐寂北也不再同她爭辯,是生是死,到最後總會有一個終結!

可是阿三卻是不合時宜的開口道:“命格無雙不代表命長,不是等閒之輩如今他已位極人臣,有所作爲如今他也已經做到了。”

阿三臉上的表情極少,始終帶着兇殘的陰寒之意,隨着他的開口,臉上的那道長長的疤痕也在輕輕的抖動,讓人以見就覺得毛骨悚然。

相比於他的臉,更加讓韓國夫人不安的是他的話,若是按照他的解釋,那麼自己的兒子豈不是真的會有危險。

就在這時,青瓷已經回來了,翻身從牀板下的那個洞口出來。

“小姐,這條地道很長,通向郊外,出口沒多遠就有驛站,相信這一路都會安排好了接應。”青瓷開口道。

沐寂北點了點頭:“這確實像安月恆的風格,凡事佈置的極爲周密,更是提前爲自己的失敗做好了準備,等待有朝一日可以東山再起,重頭再來。”

“小姐,相信在我們來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爲何不直接從這地道跑了出去,這樣豈不是更安全。”青瓷有些不解的開口。

沐寂北看了看韓國夫人道:“因爲她怕打草驚蛇,若是她從這洞口逃了出去,少不得會露出馬腳,繼而被我們發現,安月恆的這一條退路也就廢了,但是老夫人想把這條退路留給安月恆,所以才寧願明知有危險也不願離開。”

青瓷點了點頭,韓國夫人卻是冷哼一聲:“忘了告訴你了,我每日都有同我兒子聯繫的方式,若是一日不聯繫,我兒子就會知道這裡已經出事了,即便是跑也不會在這裡跑出城去。”

沐寂北的雙眸微微眯起,安月恆還真是謹慎,看來他將這韓國夫人送到這裡就是怕謀反失敗,所以先將他母親送到這裡,一旦有什麼意外,韓國夫人也可以逃離。

只是安月恆怕是沒想到,她娘爲了把這條退路留給他,自己卻選擇不走,只是更可惜的是,即便是她沒走,這條暗道還是被沐寂北發現了。

沐寂北的目光一凝,正想要將韓國夫人抓起來作爲威脅安月恆的一大籌碼,韓國夫人卻是突然咬碎了牙裡的毒藥,口吐鮮血而亡!

沐寂北的眸色變得幽深,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安月恆和安國夫人竟是母子情深,怕是在那個男人心中,只有母親一人才能入心,而韓國夫人倒是也對得起安月恆這般對待,畢竟一個五十歲的婦人,卻敢時刻在牙中藏着毒藥,就已經表示了她作爲一個母親的決心。

“小姐。”青瓷有些擔憂的開口,她也被韓國夫人的動作驚了一瞬,以至根本來不及制止。

阿三收回手中的劍,沒有開口。

“小姐,若是明日韓國夫人沒有傳回消息給安月恆,是不是這裡也就暴露了。”青瓷再次開口。

沐寂北不知在想着什麼,沒有說話,而阿三卻是再次開口道:“都是我向安月恆彙報韓國夫人的情況。”

青瓷和沐寂北一愣,而後卻是瞭然,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阿三隻要將這個消息瞞住,按照往日的方式給安月恆傳遞消息,就不會有破綻,再加上明日,帝都中將死去大部分安月恆手下的官員,手忙腳亂之中,他必定也是無暇分身。

青瓷你先留在這裡,處理好這邊的動靜,再回相府。

青瓷點頭應下,沐寂北迴頭看了看窗外已經劃出一道曙光的天色,再次帶起面巾,同阿三點了點頭,迅速潛出萬佛寺。

阿三一路護送沐寂北迴了相府,這才折身往回走,沐寂北看着那道強壯的背影,平靜的開口道:“謝謝。”

阿三卻是頭也沒回,只是擺了擺手,肩上扛着大刀,大搖大擺的走了回去,漸漸的,再初升的朝陽下留下一道長長的身影。

而在西羅的邊境

殷玖夜卻在同北邦的士兵奮力廝殺,皇帝后來加派的二十萬士兵,素質還算是不錯,可是在北邦的鐵騎面前,卻依舊鮮少拿得出手。

所以,他制定的策略大多是以智取勝。

第一仗的時候是在韓城

他帶領大軍到達的時候,韓城已經被攻破,只剩下不多的士兵在拼死抵抗,城池裡一片狼藉,屍橫遍野,漫天的血色,紅的猙獰駭人。

他是帶着人生生將那些已經入城的北邦鐵騎打出去的,那一日,空氣裡都是濃烈的讓人幾欲作嘔的血腥味,粘稠的血液噴灑在臉上,轉瞬間就沒了溫度,讓人都睜不開眼。

斷壁殘垣,血染的夕陽,構成了一副驚心動魄的化作,慘烈而血腥。

第二仗的時候,他巧設計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對北邦士兵的兵力估量和部署安排,以至於打了一場完勝的勝仗。

今日這一仗,是他來此之後,第三次同北邦的士兵交手。

依舊是打算以智取勝,否則硬碰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殷玖夜騎在棗紅色的大馬身上,一手緊緊勒着繮繩,一手揮舞着長刀,臉上的血跡已經暈染開來,彷彿是來自地獄的修羅,前來索命。

手起刀落之時往往是頭顱飛濺下來,瞠着圓目,帶着不敢置信。

那張白皙的臉頰,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唯有一雙黑眸中帶着蜿蜒密佈的血絲,黑紅黑紅的,詭異的能夠滴出血來,足可見他連日的疲憊。

“報告太子,北邦來了援軍!”一名打探情況的士兵飛奔過來,帶着幾分焦急的開口道。

殷玖夜點了點頭,高舉手中的大刀開口道:“撤!”

退軍的鼓聲號角聲瞬間響起,之前眼看着就要勝利的西羅軍隊不甘心的向後撤退。

殷玖夜卻是無動於衷,這一切倒是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之前仔細研究過地形,進攻韓城的三十萬人駐紮在韓城外冬東面八十里處,而韓城毗鄰鹿城,在鹿城外東面六十里處駐紮着二十萬軍隊,寧城門外有二十萬軍隊,還剩下大概三十萬的人馬駐紮在三座城池的東北方向三百里處,準備隨時救援。

殷玖夜拿出三十萬兵馬集中火力對付韓城外的兵馬,同時派遣二十萬兵馬左右夾擊,形成三面包圍,將其逼退到韓城東面的方位。

而囤聚在二百里外的北邦軍隊,見着自己的人大敗,便一定會派兵支援。

所以,如今的情形便是這北邦再次派出二十萬兵馬,向自己襲來,所以殷玖夜即刻下令後退。

於此同時,由初一帶領的另外三十萬人馬則是早已在兩方激戰的時候,悄悄潛入了東北方向駐紮的北邦後援軍地帶,在殷玖夜再次吸引開二十萬人馬的時候,他則是帶着西羅國這百萬士兵中的三十萬精銳,一舉殲滅北邦二十萬士兵。

因爲挑選的皆是西羅士兵中的精銳,所以在士兵的實力相差不大,再加上初一帶領的士兵在人數上有絕對的優勢,並且這些北邦後援軍在被派出二十萬士兵之後,十分鬆懈,沒有防備,所以初一這一戰不可謂是不痛快。

被人視作虎狼的北邦士兵,卻是在這一瞬間折損了二十萬,而初一所帶的人則損失極少,不可謂不是一場值得鼓舞的勝仗。

可是殷玖夜那邊的情形卻就不容樂觀了,他所帶的本就只有五十萬人,之前能夠將北邦的士兵打的連連後退,一來是巧設計謀,二來是在人數上壓倒的優勢,五十萬對三十萬,大多是兩名西羅士兵對一名北邦士兵,再加上暗中混入了一批鬼麪人,才使得殷玖夜這一路勢如破竹,難以抵擋。

可是,這種優勢在北邦再次派遣出二十萬士兵支援的時候,局面便就顛倒了過來,所以殷玖夜按照預先的設想一面後退,一面抵抗,多番設計拖延住時間,只等着初一解決掉那北邦後院處的二十萬兵馬,折回來的時候,連同自己將這五十萬兵馬來個內外夾擊,將其重創。

只是殷玖夜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不爲別的,只因爲他隱隱覺得,北邦士兵的實力似乎要比自己預料的更強,自己根據前兩次交戰,心中對北邦軍隊的實力大致有了一個估量,可是看着眼下的交戰,他卻明顯覺得北邦士兵的實力比起之前似乎要更高一些。

這估量上的差錯,間接就會影響到整個局面,影響到殷玖夜對時間上的掌控,也就造成了現在西羅士兵呈現潰敗的這種局面。

按照殷玖夜對北邦士兵實力的估量,自己這五十萬人馬支撐到初一帶領的三十萬精銳回來,最多折損七萬,可是眼看着時間還不到一半,卻已經快折損了七萬,而殲敵不過才兩萬多,這種局勢可謂是十分不利。

若是繼續下去,就算是初一到時帶領三十萬人馬回來,自己這放所剩無幾,也難以給北邦這五十萬人馬造成重創。

殷玖夜的眉頭皺的很深,自己如今雖然在撤退,可是卻無法真的徹底撤退回韓城,因爲自己這些人馬一旦真正撤退,初一所帶領的三十萬人馬很有可能就要面臨折回的北邦的五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有勝算,即便是有,這代價也絕對不是殷玖夜所能承受的起的。

殷玖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難道說,前兩次北邦進攻,都保存了實力,殷玖夜一面揮舞着死亡的鐮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人命,心思一面飛速的轉動着。

就在這進退維谷的兩難之際,西羅的士兵有些像泄了氣的皮球,傷亡越來越大,而北邦的士兵卻是越戰越勇。

殷玖夜正在考慮是否要暗中抽出鹿城和寧城的兵力,前來支援,只是若是如此,怕是就真真是一場百萬兵馬的大混戰,隨着自己調動寧城,鹿城的兵馬,囤聚兩城外虎視眈眈的北邦軍隊,怕是也會加入這場戰爭,這打的依舊是一場時間差的較量。

就在衆多士兵有些心灰意冷之時,一道身着銀白色盔甲的身影騎着快馬,手中高舉寶劍,突然從韓城內衝了出來,這道身影背後,還跟隨着大概二十萬的兵馬,只一看,便知這隻隊伍絕不是什麼老弱病殘,而是一隻極其強悍的隊伍。

那道銀白色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一路從伍家跟來,卻被殷玖夜丟到不知何處的伍琉璃。

殷玖夜雙眸一眯,看向伍琉璃的目光帶着一絲深意。

自從皇帝命令伍琉璃隨軍之後,她便一路隨着軍隊向邊疆出發,至於這一路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他除了讓人盯着她是否有什麼異動,卻是沒有心情理會的。

只是今日,伍琉璃竟然脫去了一身簡潔的衣衫,高挽髮髻,換上盔甲,領兵出征,重要的是,她所帶領的二十萬精銳更是足以救這些西羅士兵於水火之中。

殷玖夜雙眸微眯,看了眼伍琉璃,卻是繼續投入到殺戮之中。

伍琉璃眼中劃過一抹笑意,卻依舊是一臉嚴肅,高舉長劍,身後的二十萬兵馬瞬間便衝了出去,加入到戰場中。

殷玖夜看似在全神貫注的廝殺着,餘光卻是時不時的瞟了瞟伍琉璃帶來的人,看那些人的裝束,再加上對地理位置的分析,大抵可以判定這些人是伍家手下的兵馬,伍家雖然不主兵權,但是身爲世家大族,哪個手下會沒有兵馬。

就像是沐正德,雖然只是丞相,可是手中卻也緊握着一部分兵馬,而伍家又不缺錢財,所以只會更甚。

“殺!”伍琉璃高呼着衝進了交戰的雙方,銀白色的盔甲上也濺了不少血跡。

殷玖夜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心思卻是複雜起來,這伍琉璃會些武功她是知道的,或者說伍家的這幾個小姐,都是會武功的,畢竟年輕貌美,才華橫溢,總是要學些功夫自保的,而這伍琉璃則屬於學的較好的,而當初在大殿上伍琉璃表演的那那隻舞蹈就是藉助了不錯的武功,否則普通女子怎麼能輕易踩着人的肩膀飛馳而過。

殷玖夜沒有想到的是,這伍琉璃的武功竟然會用在這種時候,還有她是伍家的女子,如今卻是藉助了伍家的軍隊來幫自己,更是在這種九死一生的危及關頭,從天而降。

不難想象,這一戰過後,伍琉璃在軍中的威望將會大漲,再加上那個皇帝賜予的太子妃封號,想必是會呼聲一片,這對日後他迎娶北北將會十分不利。

有了這一出,怕是日後自己摒棄伍琉璃,選擇沐寂北,衆人不會罵自己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卻只會罵北北是個狐狸精和禍害,讓她成爲千夫所指。

伍家這般的用意怕是要逼得自己不得不同相府破裂,如果自己猜的沒錯,即便是帝都如今已經封城,等到這邊事情結束,帝都一定就會流傳開伍家六小姐率兵從天而降,攜手自己共同擊退北邦之賊的說法。

這若是傳到了沐寂北的耳中,勢必會影響其心情,而有心人這麼做的一個目的就是將自己和北北隔開,挑撥離間,企圖拆散自己和北北。

想到這裡,殷玖夜握着刀的手更緊了,臉上飛濺的血珠十分猙獰,毫不掩飾他的不悅。

帝都攝政王府

安月恆正同伍康坐在一起,伍康小心的看着安月恆手中的動作。

伍康如今隱隱落敗,但卻毫不掩飾他此刻的激動之情,此時更是滿臉的佩服之色:“王爺這招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

安月恆慢慢的爲自己沏了一壺茶水,沒有開口,看着茶葉起起伏伏的飄蕩着,打着漂亮的漩渦。

“既然你的女兒當不成太子妃,我便幫她成爲太子妃。”安月恆並沒有去喝那茶水,只是把玩在手中,感受着那滾燙的溫度。

伍康點了點頭:“相信此次從北邦回來,琉璃就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若是太子敢再說一個不字,那就甭想坐擁這天下,可是若是他真的娶了我伍家的女兒,那麼依照沐正德的性子勢必與其反目,王爺便可坐收漁利。”

伍康的話說的好聽,心中卻也有自己的算計,安月恆給自己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最開始是不願的,因爲他手中的兵馬不多,只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敗了,還能依靠自己手下的那些兵馬,保自己一條命,不過當安月恆告訴自己這麼做所能帶來的巨大的好處時,他一下子就屈服了。

先不論別的,若是自己的女兒搶了沐正德兒女的男人,他的臉色就可想而知,就只是這,就足以讓他出了多少日來的一口惡氣,其次,安月恆告訴自己,這是在給他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若是安月恆謀反失敗,而伍琉璃卻成功搭上了殷玖夜這條線,那麼伍家便也間接就受到了太子的庇護,所以,這一步棋,便相當於伍家給自己留出了一條後路。

也正因爲此,他才願意交付出那二十萬苦心栽培的兵馬給伍琉璃,成全她的美名,爲她收攏人心,甚至是籠絡殷玖夜的心。

安月恆的目光柔和,卻是想到了那雙明亮的眸子,伍康只當自己是爲了讓相府和太子反目,和皇帝反目,卻不知自己還有一個目的,便是爲了那個女子,他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那種發狂的慾望深深的隱瞞在他平靜的外表之下。

他要看着殷玖夜最終拋棄她,無論是爲了不讓她千夫所指,揹負起無數的罵名,還是爲了那滔天的權勢,又或者真心愛上了伍琉璃,他都要拆散他們,只有這樣,他纔有機可乘。

他要讓她看到他的真心,得到她,而後得到相府的勢力,他從來不知道,竟有那樣一雙眼睛,會成爲他的執念。

“王爺,聽聞昨日一夜,帝都死了不少人。”伍康試探着開口。

安月恆倒茶的手一抖,轉瞬恢復平靜:“兵馬已經調度過來,那些人也就無關緊要了。”

伍康仔細觀摩了安月恆的神情,這才微微點頭。

之前他將賭注都壓在了安月恆的身上,如今卻也相當於分了一半的砝碼給太子,所以這其中的利弊他可要好好權衡權衡,只會是如今形勢尚未明朗,他還是要好好斟酌斟酌。

送走了伍康,安月恆一把將桌上的茶水掃落在地,隱隱冒着森寒的怒氣,不用想,他苦心栽培的那些人一定是出自在沐寂北之手,總有一日,他要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向自己求饒!

微微蜷了蜷燙的發紅的手指,安月恆垂了眸子,他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明明可以放任殷玖夜萬劫不復,卻偏生設計讓伍琉璃帶人相救,爲的不過就是想讓沐寂北看看,他拋棄她的樣子,將兩人隔開!

這種莫名的不能掌控的心思,無端的讓安月恆發狂,可是一想到女子那如花的笑顏,他便涌動起無數說不出的想法。

------題外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最近更新時間總是不定,給大家帶來不便很是歉意,其實好討厭最近期末因爲正寫的起勁,所以真心不想這個時候考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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