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定國候裡還怕沒有屍體?這件事我們沒有參和,自然問心無愧的好。你也不必糾結,快去歇息吧!”顧清歡安慰了雀兒,自己也洗了澡睡覺。
夜裡,太多的謎團都圍繞在自己的耳根前,到底是誰殺了劉娘?會是陶玉然嗎?當劉娘發現財庫的鑰匙不見了,她便起了殺意,可這似乎說不通,劉孃的嗓子被自己治好了,陶玉然根本不知道,而且,陶玉然有不在場的證據。那天一早,自己就派了人跟蹤了陶玉然去了城西的客棧,她根本不可能這麼做。
顧瑾樂就更不用猜。至少顧瑾樂那種人,殺了人根本不會動腦子,這樣高明的手法,讓所有人都以爲是跳河自殺的把戲,根本不是顧瑾樂步步爲營想出來的。
她翻了翻身子。越來越困,索性什麼也不再考略的睡去。
第二日的時候,像顧清歡料想的一樣,府上風平浪靜,不僅如此,還因爲陶瑞詳的入住而多了些喜慶,再沒有人提起劉孃的事,像是這個人從來都沒有來過世上一般。
顧清歡的嘴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苦笑:“這就是定國候,臉面比人命來的重要,想是顧擎生,已經把劉孃的事壓了下去。就算他不這麼做,還有老夫人,爲了給陶瑞詳留下好的印象,這等污穢又豈能添到定國候的身上來。
顧清歡一陣冷意,吩咐了雀兒去給劉娘上個香,自己走去了老夫人庭院的方向,如果不出所料,陶玉然和顧瑾樂已經去了。
顧清歡到了老夫人的庭院,好生的熱鬧,各房夫人都像是來給老夫人請安了,自己倒算是晚了幾步。
顧清歡輕挪着玉步往屋裡走去,看見牀上躺的人時,也算是明白了今日爲何這麼門庭若市。
只見顧瑾樂躺在牀榻上,羞紅了臉,陶玉然在她身旁雙手握着她一隻露在被褥外的手,不停的安撫着顧瑾樂的情緒。
“怎麼樣,陶醫仙?”老夫人在一旁焦急的問道,也沒有在意這整個廳堂裡的人。陶瑞詳算是有經驗的,把老夫人拉了一旁,才慢慢的開口:“老夫人,清您放心。這二小姐,實屬處子,身子很是清白!”
老夫人聞言,心裡的那塊石頭也算放下來了,然後定定一笑,神色平和:“我向來不相信別人,那日武華王爺派人給瑾樂診斷了身子,我都有些懷疑,怕是王爺爲了顧及我們定國候的面子纔不說實話,江湖上的那些郎中,又是說中了媚藥,又是沒有的,我也被他們繞的煩了,不過現在連醫仙都能這麼斷定,我看瑾樂定是清白的大閨女,我呀,也算是放了心。”
老夫人長舒了一口氣,陶瑞詳才緩緩道:“沒想到老夫人對我們陶家是如此的信任,瑞詳真的不敢當,但瑾樂小姐定然清白,這是她自己把自己照顧的好,和我的醫術沒有什麼關係!”
陶瑞詳很會抱狗腿,他能看出來老夫人對顧瑾樂的疼愛和緊張,更多於顧清歡,想來他這次站對了方向,只要時機一到,和陶玉然一起除掉顧清歡,那麼一切的榮華富貴,也就隨之而來了。
顧清歡看了陶瑞詳和老夫人兩人廝語的整個過程,很是大氣的走到顧瑾樂跟前,故意大聲道:“妹妹,不知道你這清白還保得住嗎?我看妹妹這幅嬌豔欲滴的羞人模樣,難不成已經失了身子,也是,妹妹現在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婦人的神態,今日開來,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奧秘!”
“你!顧清歡,你這個無恥的賤人!”顧瑾樂聽了氣了,一下從牀榻上坐起來,剛纔還因爲被陶瑞詳診斷時的羞人樣子,也完全的消散,剩下的只剩下憤怒。
“你這般含血噴人,我定要告訴爹爹,讓她好好的治你,現在居然冤枉我的清白之身,真是賤人!”顧瑾樂憤憤的咬牙切齒,甚至要出手打顧清歡。
周圍人也都出手相攔,顧瑾樂現在越發的沒有大小姐的風範,在人們心裡,倒越發的像是街頭的潑婦、不過更多人都是看笑話的樣子,還想着這兩個女人大打出手,自己就沒那麼空虛寂寞了。
陶玉然的表情已經告訴了顧清歡她現在有多麼憤怒,只是冷冷的盯着顧清歡,然後狂笑了一下:“清歡,這就是你做姐姐的風範,誣陷自己的妹妹,各種刁難她,女兒家的清白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也能這樣隨意侮辱,看來你確實是一個沒人養的野孩子,我也不管你了!”
顧清歡挑了挑眉,她就等陶玉然這句話的,別以後再有事沒事的說自己把她沒教好:“妹妹,今天算是體會了什麼叫被人誣陷的痛快了?想想前幾日,我正是體驗了這種錐心的疼痛,而現在,我只是爲了讓妹妹切身的理解,才故意說了剛纔那番氣話。做姐姐的,怎能不瞭解自己的妹妹是何等的冰清玉潔,只是想讓妹妹明白被人誣陷的痛苦!”
顧瑾樂聽聞,心裡更是不爽,顧清歡當着所有人面欺負了自己,現在她倒覺得那只是在給自己說教,如此厚顏無恥的賤人,真是大卸八塊也不解心頭之恨!
“怎麼了?”陶瑞詳突然開口,從顧清歡的身後走來,越來越近,以至於雖然她只是背對着那人,心底的痛恨都快要把她所有的理智泯滅掉。
“這不是陶醫仙!”顧清歡轉身,不等其他人開口,馬上換了一幅高興的嘴臉:“陶醫仙今日只是給我這妹妹驗明瞭處子之身,雖然在你眼裡是一件不足掛齒的事情,但是清歡,卻莫大的歡喜!”顧清歡故意感激道,還莫名的掉了眼淚。
老夫人一看,昨日還有些責備她的怨氣也都沒了,就問道:“清歡,你這又是怎麼?瑾樂沒有事,你難道不高興嗎?爲什麼要哭?”
顧清歡用手帕輕輕的擦了擦眼角,才慢慢的說道:“醫仙你不知,前些日子裡,清歡被人冤枉給妹妹下了媚藥,當時沒有人信任清歡,整個定國候都認爲清歡做了這等不恥之事,現在醫仙斷了妹妹的身子,自然是給清歡了一個清白,祖母,清歡這是高興啊,再不用被他人冤枉,聽那些閒言閒語了!”
說着說着,顧清歡噗嗤一笑,所有人都看着她,這樣的場合,完全就是被她主宰着。
陶瑞詳看不出顧清歡的心思,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陶玉然卻在心裡暗暗的罵了起來,想到昨日,老夫人對顧清歡送禮的不滿已經厭惡到極致,但今日她又巧妙的利用瑾樂扳回了老夫人的心,這算不算自己輸了呢?不,她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