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顧清歡朝着那人怒吼,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用,那賊人的輕工算是極好的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見了。
該死!顧清歡在心裡狠狠地咒罵了一番,好了,現在自己想買的東西都沒輒了,人家擺攤的老闆還在等着她付錢。
顧清歡沒追上,自然還覺得臉面上有些過不去,再加上自己已經沒有金錢這個玩意給她足夠的自信了,定然有些惱。
“姑娘,那麼你的東西,到底還要不要!”賣冰糖葫蘆的人都把這東西包好了,但一看顧清歡現在已經沒有錢了,他也爲難。
“自然是要嘍!”突然,一道很是清亮的男音傳了過來,顧清歡順着聲音看過去,是一個和聲音一樣有迷人臉龐的男人。男人穿的是暗紅色的衣服,給他本就與衆不同的氣質更加添了幾筆。
“這些錢,夠那姑娘買東西吧!”男人的語氣非常的輕靈,而且也是並不在乎這錢財一般,顧清歡看着他好看的眼睛,有一瞬間似乎都失神了。
等她完全回過神的時候,這人把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蘆遞給顧清歡手上,然後笑的非常俊郎:“怎麼樣,你喜歡吃這東西!”
顧清歡這纔回過神來,嘴角微微一揚,她知道自己看上去絕對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所以,這個男人搭訕女人的姿勢,她還真的一點兒都不陌生。
“這位公子,還真是多謝啊沒想到你這麼輕鬆的就猜到我想要的東西,還讓我吃到喜歡的糖葫蘆。”顧清歡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既然這個男人對這裡看上去如此的瞭如指掌,爲何自己不抓住機會,問問他,那封信上的地址,顧清歡相信,這個人一定知道那封信上的地址。
“不必,幫助美女,一向都是我喜歡做的事情,何況,你生的確實夠美。”那個人微微一笑,言語的大膽在這鬧市中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這說話的對象是顧清歡不是別人,所以顧清歡一點兒都不會臉紅,想想若是放到其他姑娘身上,聽到一個這麼帥的男人給自己說這話,當然就臉紅不已了。
“既然這樣,可否借一步說話呢?”顧清歡巧妙的給那人拋了一個媚眼,那人似乎還以爲顧清歡對自己有意思呢,不過既然他心底已經把顧清歡認成了絕色的美人,自然是沒有拒絕她的意思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避開了所有的人羣,往護城河跟前走去,真的是和顧清歡來西周的時候一摸一樣了,河水已經結冰,但是也會有竹筏在上面停擺着,顧清歡不知道這是什麼風俗習慣,但現在看來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怎麼,美女找我有什麼事情?讓我幫你可以。”那個男人先開口,不過顧清歡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如果她說要謝自己,難道是以身相許?
想到這裡,這個男人就有些奸詐的笑了笑,不過顧清歡倒是非常不介意的,幻想嘛,每個人都是要有的,難道還不讓別人幻想一下。
“這個地址,你認識嗎?”顧清歡把昨天從新寫過的字條拿給那個男人看了看,上邊是她抄寫過來的地址。
“你找這裡做什麼?”微微驚訝的眼神從他的眼角飄過,顧清歡明白自己算是找對人了。
“就是有很重要的東西,要到這個地方去,可是,西周的街道變化太大了,我已經看不清到底哪裡是哪裡,這個算是一箇舊址吧,現在是不是已經搬遷了。”
“是搬遷了,不過這個地址處的宅落全部沒了,已經變成一個酒樓了,你現在過去估計找不到你要找的人。”那個人淡淡的開口,剛纔還高漲的情緒慢慢的低落了下來。
“一個人都沒有了嗎?怎麼會!”顧清歡有些訝異,原來,這些年星兒寫個情郎的信件,全部都沒有讓那人收到,否則她也不會那麼絕望,星兒當初應該也是住在那一處的,可是現在看來,自從她走了以後,那裡就沒有多少人了。
顧清歡把自己手裡的那封信件從新拿了出來,冬日的陽光照下來,顧清歡的心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已經死去的星兒。這是她交代自己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你要找到這個地方,把這個信送去嗎?”那人突然開口,陽光剛好照在他的臉上,很是熠熠生輝的樣子。
“可是,這信件上只有地址,也沒有名字,我當然不知道要給誰,如果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我肯定是問你認不認識誰誰誰了。”顧清歡的情緒有些沮喪,那個男人卻是微微一笑。
“容我說一句,這世間很多東西都是要靠緣分的,既然這收信的人和那個送信的人已經斷了緣分,怕是你再彌補,也補不回來。”男人咧嘴一笑,微微的,但他說這話確實很有道理。
“是啊,但是這是星兒最後的心願了,我如果找不到那個人,怕是這一輩子,心裡都過意不去。”顧清歡很惆悵,覺得這個人真的不能懂她現在的想法。
“星兒?”那人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注了,然後看着顧清歡,繼續問道:“你說的星兒,是不是嫁到東魯的那個星兒。最後做了東魯皇帝妃子的女人?”
顧清歡沒想到他會知道這麼多,還有些驚訝,那人卻是一下從她手裡搶過顧清歡的信,搞得她都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要找的人,就是我。”那個男人再一次開口,顧清歡真的有些震驚的無語了,沒想到啊,自己這麼容易就找到這個人了,不過看這個男人的音容笑貌,星兒喜歡他確實也能讓人理解,畢竟嘛,人家長得很俊逸。
星兒又不差,能給皇帝做妃子的女人,本來就很好看。
不過,顧清歡從來沒有想到的是,看似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放到這個男人身上卻一點兒也沒有什麼心疼的意思了。
“她死了!”顧清歡淡淡的開口,很多年了,這個人和星兒之間,不過她不知道他對星兒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步,是不是也是離開了那個女人,就會肝腸摧斷一樣。
“我很想她。但是,她嫁給了東魯的皇帝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自己,有些事情改斬斷了。現在看到她死了,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說,我是不是一個特別冷血的人。”那個人的神情有些木訥,只是拿着那封信,不知道要怎麼表達。
“我可以理解,不過她這麼多年給你寫了很多信,但是現在看來,應該都沒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