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便有些不濟了,人馬俱疲,再有好看的風景,無花、素顏也不看了,而每到吃飯時間,許晴晴也必定讓找乾淨的酒樓用過飯再走。
這日午時,荒山野嶺地,好不容易找了家酒肆,一衆人才落了座叫了酒菜,鄰座這樣的低聲話語就入了耳:“是啊,真是變態啊!”
“難怪今天生意這麼忙,酒樓老闆的女兒卻不在,原來啊!”
“色魔啊,真是色魔啊!”
“是啊,連老闆女兒來葵水的褲子都去嗅,哎呀,百年難見的色魔啊!”
“咳咳咳……”
從沒有這麼不雅過,何況是大庭廣衆,可此時許晴晴就是一口茶水噴出,咳聲不止,臉也被嗆的通紅。
毫無疑問,整個酒肆的人都看向了許晴晴,連分兩桌坐着的,連同軒轅澈在內的侍衛們都不例外。
座間小聲交談的那種話語在先,看着許晴晴與無花、素顏這一桌女子的目光跟着異樣混濁。
無花拍許晴晴肩背,素顏按劍要起,許晴晴目光阻止,連侍衛們看過來的目光都避免不了別樣意味,又哪阻止的了旁人。
誰叫,整個酒肆,就她們三個女子呢。
不一會兒,談話聲又起,然而目光卻全盯了過來。
“酒肆老闆女兒姿色平平啊!”
“是啊,那變態色魔都……要是見着了眼前三位女子……”
“真是宛若天人啊,剛纔怎麼沒有注意到?”
“胡青牛,剛剛你就顧着唾沫橫飛講那變態色魔,哪注意的到其他啊,哈哈哈……”
一頓飯吃得不辨滋味,出去酒肆一行人也是默不作聲,顧周明撩起馬車車帳,扶許晴晴上車不但不敢看許晴晴,還面紅耳赤,道:“咳,公主。”
起程後,車隊氣氛也是詭異。
馬車外,侍衛們一句話也不敢說。馬車內,無花,素顏摩拳擦掌,口中喃喃有語,許晴晴則撫額頭
痛。
裕華殿中的八位侍衛中的付榮耀性格最爲潑皮,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策馬行近車窗旁,與許晴晴請示道:“要不公主下旨,我等回頭去那酒肆,將那變態色魔碎屍萬段!”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變態色魔怎會還在那酒肆?”
許晴晴撫額道:“去酒肆的路上沒遇着他,八成離開酒肆的這一路,要遇着他了,大家提高些警惕。”
“是!”
杜雷噗嗤笑出來,道:“公主一直沒說話,還以爲公主是不怕呢!”
許晴晴欲說什麼,動了脣,終究又住了口。
她去到車窗旁,撩簾喚道:“軒轅澈。”
軒轅澈看了過來。
侍衛們也紛紛看了過來,基於軒轅澈曾是欽點的許晴晴的男侍的關係,聽公主此際獨獨喚那軒轅澈,侍衛們望向許晴晴的目光都頗是曖昧。
許晴晴原本打算的,也便是不巧出現變態色魔的這時機與衆人撇清,闡明,她與軒轅澈的關係,免得被誤會,猜度。
與軒轅澈目光對視,許晴晴吸了口氣,方道:“你也知道蒼歌爲本宮心上人,十之八九他便是本宮以後的皇夫。還有,就算沒有龍蒼歌,今生本宮的皇夫也只會有一位,不會後宮三千的。父皇欽點你爲我男寵之一的事,當作沒有發生過。本宮敬重你的武藝,當本宮將你從地牢救出的那一刻,你便是本宮的護衛,以後也不會有所改變。你明白嗎?”
……侍衛們驚訝地看着許晴晴,倒不是驚訝許晴晴與軒轅澈關係僅止於此,純粹對眼前事件驚訝而已。
軒轅澈慢慢轉過頭去,看着前方,策馬行進依舊,彷彿剛纔什麼也沒發生過。
許晴晴鬆了口氣。
軒轅澈定是與許晴晴君子所見略同,曾被欽點爲許晴晴男妃的事多麼荒誕無稽,早已被他忘懷。
因爲他的毫無反應,許晴晴理所當然如此以爲。
可之後整整一日,軒轅澈坐於馬上連神態也是如此,不由讓許晴晴猜度自己的話是否對他有所影響。
定然不是因爲許晴
晴撇清與他之間的關係,讓他遺世獨立的,只是許晴晴的話讓軒轅澈沒有尊嚴,只是尊嚴的問題……
滿心的苦惱,許晴晴的頭更痛了。
至翌日,許晴晴與軒轅澈關係,彷彿又回到了許晴晴的寢宮內,許晴晴打過他臉頰一巴掌後的冷固凍結。
因爲救軒轅澈出地牢,甚至因爲血神禁咒,軒轅澈好不容易纔與許晴晴和平相處的,許晴晴現在萬分懊悔說出那些話,簡直無心辦了壞事!
已是午飯時間,許晴晴卻渾然沒有意識,衆人見她沒有照例吩咐奔往附近酒樓,也只以爲她是要加緊趕路,也不嚷累不作歇息,餓了拿出糕點,邊策馬邊吃。
無花素顏邊用糕點,邊瞅鬱喪的許晴晴,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趕車的杜雷和洪江的高聲回稟,令許晴晴凜神屏氣。
他們大聲道:“公主,前面拐彎處發現死屍!”
一聽有死屍,許晴晴坐直身體,脫口而出道:“可是變態色魔先奸後殺?”
下一刻,許晴晴就自知自己失言,聽得馬車外侍衛齊齊噗嗤大笑,付榮耀道:“公主,死屍是個男子。”
許晴晴靠回車廂,接着又站起身往車外而去。見狀,無花,素顏一邊往嘴裡塞着糕點,一邊起身跟上,道:“公主……”
趕車的杜雷和洪江跳下馬車,跟着又扶許晴晴下車,洪江道:“公主小心!”
侍衛小心護許晴晴往男屍而去。
走近,許晴晴才見死者是位樵夫,約莫四十,然而困苦的生活磨礪得他比花甲之年的老者還要年邁,他揹着揹簍,揹簍裡還有幾味草藥。
許晴晴望一眼頭頂山石高竣嶙峋,結合死者傷殘,斷定道:“這定是採藥時從上面摔下來摔死的無疑。”
顧周明亦道:“自然摔傷。”
許晴晴吩咐道:“就地埋了吧。”
“是!”
侍衛們合力掘坑,掘土的刀光劍影中,前方兩米的荊棘叢搖晃擺動,似其中有物蠢蠢欲動,顧着掘土的侍衛們沒有瞧見,許晴晴與無花。素顏,軒轅澈卻是瞧得真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