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夏洛克不在家①

在夏洛克離開他的第九十九天, 約翰在哈德森太太的陪同下第二次來到了巴斯,這個給了他這輩子最深沉的噩夢的地方。

埃文河的河水平緩的流淌着,它看上去安靜而又平和, 絲毫沒有夏洛克的一點兒痕跡, 即使它吞沒了他。

“約翰我的孩子, 我們該回去了。”哈德森太太說。

約翰緊緊地盯着河面, 沉默不語。

可是哈德森太太不允許他繼續沉默下去, “你答應過我孩子,你只來這兒看一眼,然後就跟我回家。”

約翰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低聲道:“是的,哈德森太太, 我答應過你……那麼我們現在就回家吧。”只是沒有夏洛克的貝克街怎麼可能是他的家呢?

回去的路上, 約翰一直沉默的看着窗外, 呼嘯而過的風景在他眼裡留不下任何痕跡。

“來杯奶茶吧,約翰。”哈德森太太說:“雖然火車上的東西不太好喝, 但是至少它是熱乎乎的。”

約翰沒有拒絕哈德森太太的善意,他接過紙杯,道了聲謝。

“你想說點兒什麼嗎約翰?”哈德森太太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你身邊。”

約翰擁抱了她一下, 扯了扯嘴角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哈德森太太, 事實上這幾個月我想了很多。”

“我在聽, 孩子。”

約翰看着玻璃窗上一個不規則的黑色痕跡, 輕聲道:“你知道, 夏洛克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夥伴,我從來沒想過失去他, 事實上我一直覺得我會比他更早去見上帝,即使他的生活習慣糟糕的一塌糊塗……”

“你們說我和夏洛克十分合拍,是的,這點我承認,你們還說我們是一對兒,但是這個我並不承認,至少在之前我不會這麼想。”

哈德森太太驚訝的睜大眼睛看着他,約翰毫無所覺,閉了閉眼睛繼續說:“在夏洛克離開前最後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和我……怎麼說,嗯,試圖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

“等等我的孩子,你的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哈德森太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

約翰笑了笑:“如果你說的是夏洛克試圖和我上啊牀的話,恭喜你,你猜對了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我很抱歉約翰。”

“這沒什麼,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夏洛克的暫時離開,或許我永遠都不會想清楚他對我來說有多重要,”約翰看着哈德森太太:“我不能失去他。”

哈德森太太靠在他肩頭擁抱他,“夏洛克會回來的,約翰,他同樣不能失去你。”

“你是對的,哈德森太太。”約翰一直這麼堅信,即使在過去的一百天裡他一點兒夏洛克的消息也沒有。

回到貝克街之後,約翰的日子恢復了正常,他在一家社區的診所裡找到了一份兒正經的工作,他和謝爾頓以及萊納德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偶爾他也會和雷斯垂德一起出去喝酒,順便聽聽他的抱怨。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邁克羅夫特突然出現在貝克街221B。

下班回家的約翰脫着外套,看着坐在夏洛克專屬沙發上的某位國家精英,十分驚訝的道:“我可真高興見到你邁克羅夫特,你已經很久沒來了。”

“同樣很高興見到你,約翰。”邁克羅夫特頷首。

約翰站在廚房門口:“你要喝點兒什麼嗎?”

“不,謝謝。”

約翰聳聳肩,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所以,你是找到了夏洛克的消息嗎?”

邁克羅夫特道:“我很抱歉約翰。”

約翰絲毫沒感覺到失望,因爲從一開始他就不覺得邁克羅夫特給他帶來了好消息,如果真的有好消息的話,他不會是這個樣子。

“所以,你來這兒有什麼事情嗎?”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約翰,”他說:“即使沒有夏洛克的關係,我們依舊是朋友不是嗎?”

約翰點點頭:“當然。”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親密的人。

“那麼作爲朋友,我必須看到你活的好好地,夏洛克不在這兒,那麼我就要負責幫他看好你,”邁克羅夫特轉着他的小黑傘十分認真的說着:“畢竟你差點兒就成爲福爾摩斯家的一員,當然,等夏洛克回來後,你就真真正正的成爲了福爾摩斯家族的成員了,到時候我會說恭喜你。”

約翰一愣,“什、什麼?”

“哦,這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不是嗎?”邁克羅夫特笑着站起來,“看到你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約翰跟着站起來,試圖說些什麼,但是邁克羅夫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乾巴巴的看着他離開。

送走了邁克羅夫特,約翰正準備進廚房準備晚餐,門再次被推開。

“嘿約翰,一起吃晚餐怎麼樣?我買了街角中餐店的餃子和生煎,哦,或者是其他的名字,我不太搞得懂這是什麼。”萊納德提着紙袋走進來,謝爾頓跟在後面碎碎念:“我們還沒敲門萊納德,這是不禮貌的行爲。”

約翰看見他們,整個人都忍不住放鬆了,“感謝你們的仁慈萊納德,哈德森太太不在家,我正準備吃麪包和果醬呢。”

萊納德公平的分配了買來的食物,約翰拿來了三罐啤酒,“家裡沒有其他的了夥計們,啤酒怎麼樣?”

萊納德沒有意見,謝爾頓卻聳聳肩:“哦這可真是一頓豐盛的晚餐,餃子配啤酒,棒極了。”

約翰十分抱歉:“冰箱裡沒有其他喝的,如果你等得及的話我可以爲你泡杯紅茶,”他想了想,神情更加抱歉了,“家裡沒有紅茶了。”

謝爾頓分開筷子,“哦,這沒什麼,人總是要富有冒險精神不是嗎?我……”

“謝爾頓,如果你還想吃最好一個餃子的話就閉上嘴巴。”萊納德警告道。

謝爾頓拿起了自己的那份晚餐,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約翰在地上放了個靠枕,然後坐在了地上,開了啤酒遞給他們,“事實上,謝爾頓,我覺得你該試試,男人就該喝啤酒。”

“男人就該喝啤酒?No,這話肯定是酒鬼說的,我不會喝酒,永遠。”謝爾頓像是看見了病菌一樣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約翰聳聳肩:“好吧,隨你。”他舉起啤酒罐,和萊納德碰杯:“乾杯——爲了美味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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