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時不時地從船艙裡出來看一下,似乎只有他很擔心船究竟走到哪裡了,洛基和海姆達爾究竟有多久才能追上。
這時候赫爾墨斯從船艙裡出來說道:“托爾,你不必着急。我們應該在天亮之後就追上海姆達爾了,因爲我的法杖告訴我他們停留在了前方一座荒島上。”
海零落也從船艙裡出來,她看見緒任克斯和奧裡克坐在船頭,便朝着他們去了。
“你們倆在聊些什麼呀?”
“沒什麼,隨便說說。”奧裡克說到。
“在聊特洛伊,討論特洛伊城究竟該不該因爲一個美麗的女人打一場長達十年的戰爭並且還因爲戰敗被屠城。”緒任克斯說。
“那自然是不行的,爲了一個人犧牲這麼多人。”
“但是比較詭異的是,戰爭打了幾年的時候,在特洛伊殘破的城牆上,特洛伊的長老們看見海倫摘下面罩的瞬間,就說這場戰爭是值得的。”
“人世間總是有這樣的紛擾。”海零落說道,“我一直在漂泊,除了海上荒島很少靠岸,所以我也很難理解這些。但我相信,既然他們願意打這麼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那想必還是有一些意義的。”
緒任克斯笑了笑,女神的微笑讓人感覺十分溫暖。
因爲她沒有再說話,所以夜空突然寧靜起來,沒有月亮的晚上,星星還一閃一閃,偷窺着他們的秘密。
“如果你們累了正好可以在這裡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就能找到海姆達爾了。”赫爾墨斯說道。
當其他人進入船艙的時候,卻發現托爾已經睡去。所以其他人也在這船艙裡睡去。
他們也許都太累了,長久的追擊與奔波讓他們陷入了疲憊,也許這麼一個甜美的夜晚正好是他們所需要的。
但是對海零落而言,這樣的夜晚太多了,所以她常常在夜晚裡坐在船頭唱歌,而在白天的時候在船艙裡睡去。
今夜她仍然睡不着,所以等到其他人都睡着的時候她又來到船頭坐着。
她想唱歌但是又想到她的船艙裡有人睡覺,所以她便沒有唱了。只是靜靜地坐在船頭踢着海水,不時地對星星眨眼睛。
不過,同樣也有個人睡不着覺,這個人就是奧裡克。當他陷入愛情時,夜晚對他來說就變得太過痛苦。
因爲他總要時不時地想起海零落,所以他輾轉反側。直到他看見海零落沒有在船艙時,他也跑出了船艙。
“你在幹什麼呀,海零落?”奧裡克問道。
“你看星星。”海零落指向天空。
“你很喜歡星星嗎?”奧裡克坐在她旁邊問。
海零落想了一會兒說:“我喜歡夜晚,有星星或者有月亮都行,但總不能什麼也沒有,否則也太單調了。”
“你一個人一直在海上游歷?”
“差不多吧,反正極少上岸。”
“我之前也和你差不多,我在一個叫北冥之海的地方,和鳳鳥爲伴。後來當我在冥府遇見危機的時候,鳳鳥變成了一把劍。”
“可以給我看看嗎?”
奧裡克將鳳劍遞給海零落,海零落小心的撫摩着這把金色的劍,說:“好漂亮的劍。”
“是啊,因爲它曾經是一隻鳳。”
“那它還可以再變回鳳嗎?”
“不知道,直到現在它都還沒變回來過。”奧裡克說,“也許就像人生,很多選擇都是不可逆的。十幾歲做錯的事,二十幾歲想悔改,發現已經挽回不了了。”
“不是還有神嗎?神可以幫你。”
“你覺得神可以幫我嗎?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奧裡克說,“我以前以爲神無慾無求,現在發現神其實也有喜怒哀樂愛恨嗔,一旦他們有了這些東西,就和人沒有兩樣了。”
天微微亮了,這時候赫爾墨斯從船艙裡走出來。
“你們兩個不會一夜沒睡吧?”
“差不多了,我常常白天睡覺的。”海零落轉過頭來說。
“我睡了一會兒,便醒了。出來看見海零落坐在這裡,就和她聊了一會兒天。”
這時候托爾和緒任克斯也從船艙裡出來,赫爾墨斯於是又說道:“好了,想必都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我們馬上會看見另外一個小島,海姆達爾他們正在那裡。”
果不其然,當他們的船向前走了不到十海里之後,一座小島出現了。
“奇怪,這座小島上長滿了椰子樹。”
“怎麼奇怪了?”
“這裡還是溫帶,遠遠不足椰子樹生長。”
“可能是什麼仙果呢,要不我先去摘一個嚐嚐。”
奧裡克第一個跑上岸,乘着鳳劍飛向高聳的椰子樹,將一個椰子摘了下來。赫爾墨斯想勸誡奧裡克,但是他已經把椰子抱入懷裡了。
奧裡克壓根沒注意到當他把椰子抱在懷裡時,椰子表面的極細的鬚毛已經扎入奧裡克的身體之內,沒一會兒,奧裡克就倒在地上了。
“諸位小心這種椰子。”赫爾墨斯說道,“勿進椰林。”
托爾和緒任克斯將奧裡克擡回到船上,托爾望着表情逐漸痛苦的奧裡克說道:“這孩子比我倒黴多了,步步有難。”
赫爾墨斯仔細觀察着奧裡克的症狀,說:“我們需要一點時間來救治奧裡克,暫不要對島上的海姆達爾一行造成驚擾,以免打草驚蛇,我們退回到海里去。”
所以海飄零又一次回到了海里,他們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緒任克斯守護着奧裡克。
而托爾則被赫爾墨斯叫出了船艙外,赫爾墨斯對托爾說道:“托爾,除了你,我們也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救活奧裡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