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威壓以後,白衣老人的臉色變了變。
他咬了咬牙,一道精神波動朝我打來。但還沒等它接近,那道精神波動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徹底消失不見。
他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凝重之色,緊接着,一道比之前強悍十倍的銀白色光波,就像落入水面的石子一般,以我爲中心朝他碾壓而去!
他一口鮮血噴出,倒飛了出去,生死不知。
我沒有管他,焦急地將地上的女孩翻過身來。
她氣息微弱,眼眸一片灰暗,幾乎已經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
我趕緊將泛着銀白色柔光的項鍊給她帶上,當她帶上的那一刻,一縷縷白芒繞過她的手臂,鑽入她的體內。
感受着她繼續跳動的心臟,以及越發紅潤的臉頰,我不由得暗鬆一口氣。
這時,一個女孩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她手上拿着一個類似丹藥的金黃色的東西,言簡意賅地說:“你起開,這個藥丸得趕緊給墨姐吃了,不然她的靈魂無法控制身體。”
我聞言一愣,因爲這道熟悉的聲音就是宋清涵發出的。
不過事態緊急,我也沒有向她問其原因。
我擔心地問:“她不會有事吧?”
宋清涵搖了搖頭,咬着嘴脣,沉重地開口道:“身體上的傷沒什麼問題,但主要是精神上的傷。”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那個躺在地上的白衣老人,接着道:“蒼玄剛纔的攻擊傷到了墨姐的精神力。”
“所以墨姐以後即便醒來,也會存在語言和行動上的障礙。”
聞言,我渾身一顫,還是不甘心地問:“真的沒辦法了嗎?”
宋清涵也有些難以接受現實地搖了搖頭,緩緩道:“或許有,但目前我們沒有更好的方法。”
我目光遲滯地看着她,內心充斥着對蒼玄的憤怒,但更多的是對她的愧疚。
我走到蒼玄跟前,看着奄奄一息的他,這種複雜的情感似乎頓時在我的靈魂深處化作了一股無形的力量。
我動用空間之力擲起他的脖頸,冷喝道:“絞殺!”
緊接着,大片的空間迅速破碎,露出了森冷的虛空。
伴隨着他淒厲的慘叫,無數的空間亂流將他徹底切割成了血沫。
我沉默了好久,纔開口道:“我先幫她尋找治傷的辦法,畢竟說起來我還跟她有血緣關係。”
她聞言一愣,擡頭看了我一眼,問:“你妹妹?”
我目光躲閃地輕輕點了點頭,說:“算是吧…”
“沒問題,今天晚上先去她家,我替你照顧着她。”
宋清涵善解人意地說道。
“你知道她家的位置嗎?”
我疑惑地問。
她輕輕開口:“可以感應到。”
我深深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是一棟老舊的建築,她的門並沒有鎖。
我們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十分整潔的房間。
這裡看上去十分單調簡樸,觀其風格就像是一箇中年人的房間,讓我一度懷疑是不是走錯了。
我將她放到牀上,看着她凌亂的頭髮,我不由得一陣心疼。
氣氛很應時地靜了下來。
我們相顧無言,互嘆了一口氣就出去了。
但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抹灰黑色的絮狀物從她額前的菱形寶石中緩緩褪去。
與此同時,她胸口那枚鹿角項鍊頓時發出了璀璨的光芒,隨即迅速黯淡了下去。
大清早,我和宋清涵一起推開了門,發現此時的她正靠在陽光下的牀上,靜靜地看着窗外。
“你沒事吧?”
宋清涵見她醒了過來,臉上帶有一抹欣喜。
她連忙過去坐在楚雲墨的牀邊,爲她整理衣服。
她沒有理會宋清涵,只是低下了頭,盯着牀單上的紋路。
宋清涵勉強地笑了笑,我的心裡也涌上一抹失落和愧疚。
昨天宋清涵將她理解到的情況給我說了。
楚雲墨的靈魂(暫時理解爲思想)沒有問題,只是與肉體相連的那座精神橋樑受到了嚴重損傷,幾乎消散。
她有之前的記憶,有情感,能看和聽,就是無法通過身體表達出來。
但宋清涵很快就恢復了她的溫柔,她充滿寵溺地開口道:“餓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她給我使了使眼色,我方纔從愣神中清醒過來。
我走出門,出去給她買了點吃的。
回去以後,我將東西遞給宋清涵。我沒有呆在裡面,反倒是靜靜地站在了臥室的外面。
她大概不想見我吧,甚至都不願意讓我呆在她的周圍。
楚雲墨現在的反應速度不能說比正常人慢半拍,甚至都可以說慢兩拍,或許三四拍都有了。
也還好昨天給她服用了一枚精神系的丹藥,可以修復一點,不然如今可能還會更嚴重。
我自責地嘆了一口氣,暗自下定了幫助她恢復的決心。
她沒有吃很多,宋清涵也一直帶着暖暖的笑容。
“你身體沒什麼問題,我就帶你出去走走吧,有助於你恢復。”
宋清涵想了想,目光徵詢地看向了楚雲墨。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宋清涵,臉上似乎帶着一絲孩子般的乖巧。
宋清涵將她扶下牀,牽着她的手往出走,因爲楚雲墨反應遲緩,所以宋清涵刻意地放慢了速度。
我默默地跟在後面,看着陽光下的兩個女孩。
楚雲墨單薄的身影看上去十分安靜,而宋清涵則是在她耳旁和她輕輕地說話,想要緩解她的情緒。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祥和,但這之下卻籠罩了一層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陰雲。
宋清涵擡頭看了看有些毒辣的太陽,朝楚雲墨柔聲問:“熱嗎?”
一段時間後,楚雲墨輕輕點了點頭。
見到這一幕,宋清涵不由得笑了笑。
她把楚雲墨的手遞到我手裡,認真地附在我耳邊,說:“你可以和她交談交談,我去給買點東西。”
說完,她就走向了附近一家商店。
她也沒有錢,我倆的錢都是用的楚雲墨的。
我苦笑了一聲,拉着她,說:“要不去那邊的椅子上坐會吧。”
我拉着她的手,剛邁出一步,卻發現她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用那讓我感到不自在的眼神盯着我。
我勉強地笑了笑,小聲說:“我知道你恨我,但現在天氣這麼熱,你要是中暑了怎麼辦。”
說到這裡,我見她還不爲所動,就咬了咬嘴脣,說道:“這樣吧,等你傷好了,我就立刻離開你的視線,決不打擾你的生活。”
可能是我說的比較真誠,也可能是她真的有些累了,在聽完我的話後不久,她就緩步跟了上來。
現在大概七月份左右,天氣還是比較熱的。
我就帶着她坐到了一個背陰的長椅上,微風掠過還是比較涼快的。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似乎在等待宋清涵回來。
我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會先將你治好,再把之前那件事接着處理完,之後我就離開這裡,希望你不要因爲我的存在而生氣…”
與此同時,在一攤廢墟的邊緣,一個男子正在和當地的警方交涉着什麼。
徐若風在連連保證會進行賠償,並清除這些廢墟後,才憤憤地開始吐槽。
“靠,這人幹完這碼子事,還要我來給他收拾!”
他罵罵咧咧說了一大堆。
但是緊接着,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奇怪的通訊器。
他看着新發來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爲什麼會這麼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