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穿越成小小農家女_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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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似乎不想跟她廢話,只說了一句,“你如果沒有這些身份,爺才懶得綁你!”

“啊!救命啊!”眼見這些人說動手就動手,燁楓嚇的扭頭就跑。

可是她不曉得身後是個死衚衕,只跑了不過十步,就被領頭人大手一抓,提了起來。

就在此時,巷口突然站出來一個人,“誰派你們來的?哦,泅龍幫,你們沒死絕嗎?居然還有流竄在外的漏網之魚,日子過的緊巴,所以出來找錢了嗎?”

她的突然出現,把那幾個帶頭人,都嚇到了。

抓住燁楓的那個人,猛的轉過身,第一反應是拔刀,第二反應是將人質抓在手裡。

“你又是誰?識相的,就滾一邊去,少管閒事,不怕告訴你,我們就是泅龍幫的人,知道怕的話,就走開!”

燁楓看見來人,又喜又憂,無聲的喚了她一聲,“姐……”

寧九九在家裡久等燁楓還沒回來,她上街也有事要辦,便順帶着出來尋她。

聽到這邊有響動,無意中闖了進來,卻沒想到讓她碰個正着。

燁楓的這一聲姐,雖然聲小,但蒙面頭領離她最近,自然聽的清楚。

“呵,原來你就是我們要抓的人,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省了爺的麻煩,你別亂動,也別想叫人,否則我殺了她!”

手上有人質不用,那是傻子。本來他們的目地,就不是這個小丫頭片子,而是眼前的這一位。

本想抓了她妹妹,再將她引出來的,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簡直太容易了。

寧九九微微笑着,不慌不忙,綁架她見的多了,拿人質威脅她的,也見多了,沒有什麼奇怪的。她就是比較好奇,是誰想抓她。

嗯……細數一下,人數還真不少。

“我不動,你們先把她放了,我就站在這兒,你看,手上也沒武器,你們幾個大老爺們,難道還怕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嗎?”

她伸出雙臂,在他們幾人面前展開,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那人上前半步,手裡的刀正要鬆開,又驚覺不對,小刀又抵了回去,“僱主說了,你很狡猾,我們不能輕易相信你,再說,這裡是京城的,到處都有你的人,這個險,我不會冒,你們兩個過去,把她的手腳綁起來!”

遇到正主,這位的色心也蕩然無存。畢竟拿到銀子,纔是最重要的。

有了銀子,什麼樣的女人玩不到。他若是連這點定力跟觀察力都沒有,早死一百回了。

“姐,你不能讓他們綁,你快走,快去通知大飛他們,會有人來救我的,你千萬不能……”燁楓嚇的小臉煞白,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刀,揮舞着雙手。

她知道這些人的目標是要抓大姐,想拿她來威脅大姐,好讓她束手就擒。

這絕對不行,她不能再讓大姐爲她冒險,絕對不能!

“閉嘴!”抓着她的男人,不耐煩極了,用刀柄狠狠的敲了她的頭。

頓時,燁楓的臉上,殷紅的血,順着額頭,往下流個不停,有些粘到了眼睛上,糊住了眼睛,她睜不開眼了。

可是燁楓卻一聲沒吭,睜不開眼睛,索性就不睜眼了。

寧九九心中發冷,看着燁楓額上的傷口,足有母指蓋大小,不能縫合的話,肯定要留下疤了。

“住手,你別動她,想綁的話,就來綁吧,不過我得告訴你,剛剛你傷了她,這個仇,我會讓你十倍償還,”她微眯起眼,關攏着雙手伸了出去,任由那兩人用繩子給她綁上。

領頭人笑了,手一鬆,把燁楓丟在地上,“你要我償還?你自身都難保了,還要怎麼償還?對子,你可以用身體,償還爺今天的損失,雖然不是雛了,但爺也不介意嚐嚐王爺玩過的女人,來呀,把她帶走!”

“不要帶走我大姐,你們放開她!”燁楓摔在地上,顧不得頭上的傷口,爬起來就要朝寧九九撲過去。卻被站在寧九九身邊的另一個人,一腳踢飛。

她身子輕,這一腳足足將她踢飛幾丈之外,落下的時候,燁楓猛咳幾聲,咳了一口血出來。

寧九九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有作聲,只是冷冷的看了那個踢了燁楓的人,這個人,她記住了。

那人冷不防撞上她的眼神,那是怎樣冷戾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將死之人似的。

幾人抓着寧九九,其中一個將寧九九扛起,在巷子裡一轉,如同憑空消失一樣,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燁楓用袖子抹了把臉,腳步有點虛浮的追了上去。

可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在巷子裡瘋狂的跑,最後竟跑到了大街上。

看見熙攘的人羣,她才恍然記起,要回去報信。那些人放她回去,沒有殺她,肯定就是爲了讓她去報信的。

到了這種時候,她也顧不得是不是陷阱,她相信姐夫肯定有辦法的。

燁楓滿頭是血的跑回來,可把府裡的人,嚇壞了,嚇的半死。

“看見我姐夫了嗎?看沒看見?看沒看見!”她哭着抓住一個人,抓的時候沒看清,抓到手了,纔看清,這人是康伯。

康伯這身子骨,哪經得起的左右搖晃,又看見她滿臉是血,當即腿一軟,直要跌坐在地,“殿下,殿下在去軍營了,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吳青跟嚴忠,今日剛好在家,他倆是回來彙報進程的,剛準備要走。

他倆跟了寧九九那麼久,哪見過燁楓這等的模樣,頓時也嚇的不輕。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襲擊你?”嚴忠厲聲問。

吳青持卻地快步走上去,解下康伯,再不解下,康伯都快被她勒死了。

燁楓臉上的淚跟血混在一起,哭的喘不上氣,斷斷續續的跟他們說了事情的始末。

兩人一聽寧九九綁了,第一個反應是誰這麼大膽,太歲頭上動土。第二個反應纔是要通知主子,再招集人手。

“何安,何安,你死哪去了,大飛,你們都給我滾出來!”吳青扯開嗓門,對着天空一陣大聲呼叫。

何安捧着書本跑出來,“來了來了,你鬼叫個什麼,哎呀,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頭咋破了呢?完了完了!”看見燁楓頭破了個那麼大的傷口,他的第一反應是,夫人該要跳腳了。

大飛則是一臉的怒火,“誰打了你?告訴爺,爺給你肖他去!”

“你們都給我閉嘴,”吳青冷聲喝止他們的廢話,“夫人被抓了!”

“啊?”何安張大的嘴巴,沒能合上。

“不可能,”大飛更不相信。他那個主子,她綁別人還差不多。

康伯倒是相信,拍着腿,憤憤然的罵髒話。

嚴忠道:“我去通知殿下,讓御林軍將全城封鎖,只要不放人離開,他們肯定還在京城。”

吳青點了頭,“何安,帶燁楓下去處理下傷口,另外,讓人把劉燁塵找回來,府裡多派人手看着。”

“哦,哦,知道了,小燁楓啊,快跟我來,”何安上前拉走了燁楓,邊走還嘮叨,“你出去一趟,怎麼就弄成這樣,你說說啊?你一個女娃家,要是破了相,以後可怎麼嫁人哦!”

燁楓還在用袖子擦臉,這纔會覺得頭上的傷,火辣辣的疼。又聽見何安,不關心大姐的安危,卻擔心起她嫁人來了,小姑娘不高興了。

“我大姐還生死未卜呢,我破了一個頭算什麼,要不是我,大姐也不會被抓住。”

何安領着她去她住的屋子,喜鵲迎面走過來,一看燁楓弄的這滿身滿臉的血,也嚇的臉白了。

何安不等她追問,便支使她去拿醫藥箱,再去請個郎中。

喜鵲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就去找人找東西了。

寧九九失蹤,在襄王府掀起的浪潮可想而知,整個襄王府都快翻天了。可想而知,東方樓蘊得到消息以後,會是個什麼態度。

然而此時,在一條陰暗潮溼的地下密道里,寧九九正被一個人扛着,飛速的往前跑。

她很慶幸這密道夠大,夠寬敞,否則這來來回回的晃動,她這腦袋,都不知被磕多少下了。

她不光得擔心腦袋,更操心自己的胃,再這樣顛下去,她就得把腸胃都吐出來了。

好不容易,密道快走到盡頭,經過一條往上的坡道,前面有人將石頭推開,一道亮光射進密道里,很快的,等他們離開,密道又再次合上。

寧九九被那人扛着,那人轉身時,她仰高了頭,大概看清了所處的環境。

他孃的,居然幾步之外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之所以她知道那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是因爲崖底升出一層雲霧,不是深不見底,又是什麼呀!

她估摸着,已經出了京城,而且是走了一條,她從沒走過的路。

這幾人離開暗道,沿着山崖行了二里左右,便停下,把寧九九扔在地上,幾個人圍在一起,商議着什麼。

商議的同時,還不忘分派出一個人來,看着肉票。

屁股終於捱到了地面,寧九九挪了挪位置,好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那幾人很快談好了,有一個走開,不知去了哪裡。綁她的頭頭,卻走了回來,坐在離寧九九兩米處的一塊石頭上,目光露着點點的銀邪。

寧九九暗罵給她綁繩子的人,綁那麼緊,這手一定勒紅了。

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人,笑了,“難受嗎?我還有更好的方法,給你用點米藥,便可以給你鬆綁,免了皮肉之苦,你覺得如何?”

寧九九擡眼看了他,“在密道的時候,你就該把我迷暈,僱你們的人,肯定是這樣吩咐的,你們之所以沒有做,是因爲自信篤定,我一定不可能活着回來,是嗎?”

那人狂聲大笑,“當然是,他們都怕你,我可不怕你,不過是個沒有內力,只會耍點小聰明的女人,他們居然怕成那樣,窩囊!沒用!”

“你怕我也正常,可是讓我很奇怪的是,泅龍幫想必已經不存在了,你們難道是漏網之魚?”

上次面具人綁架了燁楓跟劉燁塵,將人劫持到山莊去之後,東方樓蘊便命嚴一,兩日之後,出兵剿滅了泅龍幫的本部

“哼,你還好意思提起泅龍幫,當初若不是因爲爺帶着人,出去隱秘的辦事,幫中除了幫主知曉外,無人得知,現在早被東方樓蘊剿滅了,你們想讓我們死,爺偏不如你們的意,今日綁了你,等換了銀子,再將你們統統幹掉,以慰我等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提到滅幫之仇,這人連聲調都變了,用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着寧九九,恨不得扒其皮,喝其血,食其肉。

寧九九迎着她的目光,沒有一絲閃躲,“哦,對了,上回襄王剿了你們的老巢,呃,讓我想想,頭一次,你們在怒江上,想攔下我們,當時戴面具的那一個,肯定不是你,第二次,在那個山莊裡,也不會是你,而且他與怒江上的那一個又不同,我就納悶了,你們泅龍幫,到底跟幾個人在合作?”

“哼,你知道了又如何,一個將死之人,難道要把仇恨帶回地府去嗎?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防,這一次僱傭我們來的,可不止一個人,”此人狂妄至極,竟連這種都敢說。

寧九九默不作聲了,她需得一點一點的從這些人身上套話,但也不能引起來他們的注意。

不多時,那個離開的人,很快又回來了,在首領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頭領看了看寧九九,眼神迸發出兇惡的警惕。他揮手潛退那人,開口對寧九九道:“這密道是從裡向外開的,外面根本打不開,你不可能從這裡逃回去,但你在入口,留了記號,是不是?”

“記號?什麼記號?”寧九九裝作無知的眨眨眼睛。

那人突在爆起,衝到寧九九面前,擡腳便踢在她的小腹上,“你還敢說沒有,若沒有,東方樓蘊如何能那麼快的尋到暗道,呵呵,你以爲他就快來救你了嗎?幸虧他發現的早,按着密道的佈局,將東方樓蘊引到另一處出口了,否則我們現在已經被抓了,你這個女人果然是狡猾的很,來人,弄暈她!”

想弄暈一個雙手被綁的女人,於他們來說,如捏死一早螞蟻一樣簡單。

寧九九不會反抗,這種時候反抗,無異於自討苦吃。

她所要做的,是尋到機會,給自己創造更有力的機會。

另一邊,京城之中,百姓們看着穿梭街道的禁衛軍,以及御林軍,還以爲有人要叛變,京城要變天,也可能是有人要攻打京城。

於是,恐慌的情緒在京中迅速蔓延開來。

上官澈雲及時站出來,安撫城中百姓的情緒。

何安也聯絡京城中的乞丐,讓他們將消息散播出去,只說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丟了,在全城搜索。

同時,他也很急,急壞了,可是又不能在東方樓蘊面前表現的太過,否則引起他的敵意,就不妙了。

安平鈺其實已經離京了,但他在京城還是有眼線的。

襄王妃丟了,這麼大的事,除了普通百姓不明其中真相外,很多人都知道內情。

畢竟能讓東方樓蘊亂了陣腳,恨不得將全京城翻過來的人,除了寧九九之外,再無第二個人。

安平鈺此時身處離京城一百里之外,一個叫渭州的地方,當得知這一消息時。

他打翻了面前的茶杯,水浸溼了一份剛剛送來的加急文書。

胳膊揮動的時候,又一個不小心,揮倒了油燈,微熱的燈油潑在書案上,差點就燒起來了,有些燈油還潑到他的衣服了。

這一連竄的失態,把報信人都嚇了一跳。

“小侯爺,你這是……”

安平鈺擡手,制止他說下去,“你帶着一隊人,沿着怒江的方向尋找,若是找到了,不要輕易動手,快速回報於我。”

“小侯爺這樣做,怕是不妥,聽說襄王也已經出城尋找了,而且他調集了城外守軍一半的人數,兵分四路,一路找了下去,您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以免引火燒身。”

安平鈺一向溫文的臉上,也難得現出怒意,“他找他的,我找我的,各不相干,你傳我的命令,快去找,不行,我不能在這裡等,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隨從見勸他不住,便又問道:“小侯爺如何得知,他們一定就會往怒江跑?按道理說了,此人脅持襄王妃,是爲了牽制東方樓蘊,但也可能只是私人恩怨,小人聽說這位襄王妃進京之後,得罪了不少人,會不會是宮有人想要她的命?”

安平鈺冷笑道:“是誰綁的,暫時還不能肯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綁了人,人無處可逃,只有怒江上連綿幾十裡的濃霧,能讓他們藏身。”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寧九九進京以後,接二連三遇到的危機,都跟怒江有關。

而他們中間,與怒江有關的人,除了唐昊,便只剩一個苗玉軒!

隨從應聲退下,獨留身影單薄的安平鈺,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連綿不斷房屋,天色尚早,街道上仍有熙熙攘攘的行人。

雖處鬧市,他卻從未感覺到充實過,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身邊不曾有人相伴。

而在京城中,每個聽見襄王妃失蹤的人,心情又截然不同。

唐焱頂着一張蒼白的臉,去了襄王府,是打深虛實,還是真的關心,這個不得而知。

從襄王府出來時,與對門的太子唐昊打了個照面。

“咳咳,”唐焱又咳個不停,一手捂着嘴巴,一手對着太子打了抱歉的手勢。

唐昊滿眼譏諷的看着他,“既然病了,就不要總是在外面跑,誰知道你到底得的什麼病,自己病怏怏的也就罷了,可別把病都傳給別人!”

面對如此直白的嘲諷,唐焱沒有生氣,還是那副弱弱的模樣,“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弟聽說襄王妃出了事,所以才前來看看的。”

他說完,眼睛似是而非的瞄了眼唐昊,卻見唐昊還是一臉的嘲諷。

“那個野蠻女,天天得罪人,誰知道這次又得罪了誰,還招了綁架之禍,我看她八成是回不來了,即便回來了也不……”

“殿下口下留情,有些話在心裡猜忌就罷了,還是不要說出來,尤其是當着襄王府說,”唐焱不想也不願聽他後面的話,用後腦勺想,也知道他要說什麼。

唐昊啞聲了,他得意忘形了。萬一被東方樓蘊聽到,這仇又結深了。

不過,東方樓蘊出兵在外,就連唐皇也奈何不了,如果這時候,蒼瀾人動亂,一定很熱鬧。

同在京城的寧清揚,在得知此事,想的就複雜了。

有恨,也有……呃,更深的東西,他不去想,也不去琢磨,只當他不存在,看不見就夠了。

但是他意識到,這一次寧九九失蹤,於他來說明,是個很好的時機。

吳青跟嚴忠、大飛都跟着東方樓蘊,三人被派往不同的方向。

東方樓蘊站在城樓之上,眺望天邊處的夕陽。

吳青沒敢告訴他,燁楓被人打的頭破血流。要是讓主人知道,他只會更擔心夫人的安全。

先前,他們按着燁楓敘述的,找到那處巷子,又在附近,尋到寧九九留下的暗號。

可是找尋了許久,也沒再見到那幾人的蹤跡。

直到吳青發現附近的三口井中,有一口是旱井,下去查探之後,發現了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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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九九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身在一艘小船上。

船行在一條水勢兇猛的河流中,她朝四周望去,只看見山頂上的絕壁。忽然就明白了,這些人竟然帶着她,從崖頂攀爬下來,坐上了小船。

至於她爲什麼敢肯定是攀爬,而不是尋到路下來。

一方面是因爲他們身上的傷以及裹着的泥巴,另一方面,是這樣的懸崖,短距離內,根本無路可尋,他們也不能帶着肉票,行走的太遠,以免被東方樓蘊的人發現。

將她弄暈,可能是用繩子,將她從頂上放下,上下都有人接應,此事便可成。

“醒了?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驚訝,我們爲何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攀爬而下?”說話的人,還是那個領頭的。上了船,他乾脆將臉上的黑布扯掉。

寧九九沒有理他,她動了動雙手,發現綁着她的繩子沒有了,但她整個人虛弱的一絲力氣都沒有,連擡手都費勁。再掃視了一眼船上的人,除了原先山頂上的人之外,又多了兩個人。

這兩人,無論從氣勢,從身形,還是從他們一動不動握劍的手勢,都足以看出,他們與泅龍幫這一批殘渣,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她甚至懷疑,這兩人,如果一對一的話,吳青都未必能一舉拿下。

那人見她盯着如同寧樁似的兩個人,抖動肩膀笑了兩聲,“沒想到,你還有點眼力,還能看出他們二人不尋常,沒錯,不怕告訴你,這次綁你,可不是光我們幾個,對付東方樓蘊,不多找些幫手,哪能成事。”

“你話可真多,”寧九九的表情,在一瞬間,褪去所有的情緒,只留下冷酷如冰,一雙水汪汪的黑眸,放射出來的,也不再是若無其事的淡定,而是由內至外的冷,甚至還帶了一絲果絕的陰厲。

那人壓根沒料到,她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還以爲藥下的不夠,趕忙向旁邊的人詢問,“你們究竟加了多少的迷藥,爲什麼她會像沒事人一樣?”

“不可能,這藥效,即便是她醒了,但在兩天之內,她就是個廢人,動一下都費勁!”

那人似乎還不確定,伸出腳踢了她一下,發現人沒有動,這才放心。

他這一舉動,引來其他幾人的鬨笑。

卻有兩個人沒有笑,轉過頭來,看了眼寧九九。

小船在江中急行,順流而下,都不用費力划槳,只要派兩個人站在船頭,把握住方向即可。

寧九九縮在狹小的船艙裡,她很清楚,此時不是逃走的好時機。

江水湍急,縱然她可以跳下去,也可以抵抗寒冷刺骨的江水,但她不能操控河水的流向。

到時只會被江水衝的暈頭轉向,要是走了背運,撞到岩石都是有可能的。

既然逃不掉,她便閉目養神。

那些人給她下的藥,確實厲害,就連集中精神這種小事,她也得費了很大的勁纔可以完成。

小腹處也是一陣一陣的痛,她想,一定是被那人踢

傷了。

藏在身後的手,悄悄摸到一小段鐵器,她握進手裡,細細摸了一會,才搞清,這是船工在修船時,遺落地上的一根鐵釘。坐在她對面的頭領,可能知道她跑不了,可能又想到路途還遠,就泛起睏意來了。

不光他犯困,其他幾個泅龍幫的人,也犯了困。

這幾日,他們沒日沒夜的盯着襄王府,又得很小心的不被人發現,一路上躲躲藏藏,發不容易出了京城,快要安全了,很自然的,防備心少了很多。

這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沒有異樣。

他們幾個人昏昏欲睡,坐在船頭的兩個人,可是絲毫睡意都沒有,不光沒有睡意,在其他人睡去之後,那兩人很有默契。

一個盯着四周,一個負責盯肉票。

寧九九藏起那枚釘子,藏進了袖子裡,再擡頭看向其中的一人,“你們是想將我帶到往怒江是嗎?你們不是南晉的人,也不是燕國的人,更不是蒼瀾人……”

她停了會,隨後很篤定的道:“你們是隴西人!”

那人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開口說話,好似沒聽見寧九九說的什麼一樣。

他不動,寧九九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曾經聽說隴西人擅用巫術,而隴西本地人,因爲長年生活在山區之中,空氣潮溼,陰氣極重,所以那兒人的眼睛透着一股陰沉,說句不好聽的,生活在底沉的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濃重的黴氣,且他們的骨骼跟其他三國的人都不同。

最重要的,是他們穿的鞋子,居然是極特別的橡膠製成,雖然外表看不去,與普通的鞋子無異,但只要仔細看他們的鞋底。就會查覺,他們的鞋子是可以防水的。

寧九九眉間的冷意驟深,“是苗玉軒派你們劫人的,是嗎?”

那人眼珠子轉動了下,但仍舊沒說話。

寧九九繼續將心中的猜想擴大,“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呵,他臉皮可直夠厚的,此事他預謀已久了吧?上一次山莊的劫案呢?也是他做的?他跟誰合夥?唐昊?”

她每說一個字,都會仔細觀察那人的神情。這兩人各方面實力都很強,不是一般人,要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很難,非常難。

但凡事都有兩個方面,最難攻克的人,好比一塊生鐵,時間久了,上面也有會細小的裂縫。

所以,關鍵的問題,是你如何敲打,讓這鐵又硬又冷的鐵板,裂開一道縫。

在她提到山莊結案的時候,那人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些什麼。但在他提起唐昊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真的不知情,二是唐昊沒有參與。

要說唐昊沒有參與,殺了她,她也不信。

“苗玉軒那個混蛋,接二連三的找我麻煩,等見了他,我非得好好質問他不可,這世道也確是如此,有能力,有實力,便可以爲所欲爲,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可是他忽略了一點,有些人可以任他宰割,有些人,是他碰不得的,”狠話放完了,見那人的眼皮子微微一合,她至少又可以確定一點,在沒有見到苗玉軒之前,這兩人不會讓她有事。

“你別以爲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這幾個人是你們弄暈的吧?在這種地方都可以睡着,不是他們心大,而是有人給他們施了催眠術,我說的對嗎?”

真以爲別人都看不到這一點嗎?

真當她是無知婦孺嗎?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暫且不論在法西斯上航行,冷的要死,僅僅這湍急的河水流淌聲,就夠吵死人的了。

一直在觀察周圍情況的人,在聽到她提出催眠術時,帶着略微訝異的神情回頭看她,“你是如何知道的?”江水的聲音過大,在船頭撐船的兩個人,並沒有聽見,否則早扔掉船槳,逃跑去了。

“呵,這個很難嗎?”寧九九笑的坦蕩自信。

“你是如何得知的?”那又重複了一遍。

寧九九忽然抿脣不說話了,脖子一轉,目光直射二人的身後,身子忽然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軟在船塢的角。

她這一變化,來的太快。

那兩人反應也快,回頭看向船行的前方,遠處竟有燈光,緩緩的靠近。

兩人互看了眼,確定船頭亮起的燈光,打着他們熟悉的暗號。

這來的,是來接應他們的人。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船艙中的女人。

如果讓爺知道,他們跟肉票說話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

小船在江中,又經過一道過窄的江面,再往前的江面,豁然開朗,足足比他們一路行來的,大了兩倍以上。

寧九九因爲要扮虛弱,只得閉着眼,任由兩人將她背到另一艘大船上。

他們倆個相較之前泅龍幫的人,客氣恭敬了太多,揹她的時候,其中一個脫了衣服,包住她的身子,避免互相接觸到。

在步上大船的時候,那倆人似乎在商量着,小船上剩餘的其他人要如何處理。

考慮到之後還得向苗玉軒覆命,而且還有一樁買賣沒有交接,這幾人還得留着。

於是泅龍幫的人,又僥倖的活了下來,他們醒來的時候,小船早已不見,他們是躺在甲板上的,被冷風吹着,河面上升起的霧氣,把兩人的衣服都打溼了,凍的他們幾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霍老三從地上爬起來,低頭一看,自個兒的衣服都他媽的結冰了,氣的他要罵娘!

“噯噯,你們幾個快點起來,咱的肉票丟了,趕緊起來找!”

他逐個的將人踢醒,可是再一數,呀,人數怎麼不對。

“咱們少了兩個人,這不對啊,要上大船,也該大家一起,不對,咱們怎麼上來的?”

旁邊一小弟,看了看四周,有些怕怕的對他道:“大哥,你說咱們是不是上了鬼船,我怎麼覺得這四周透着股陰氣,你看那開船轉舵的兩人,一點表情都沒有,身體也是僵硬的,要是有太陽就好了,咱還能看看他們有沒有影子!”

“閉嘴吧你,現在雖然是晚上了,可你看看那船艙裡頭,還有燈光呢,這裡也不是怒江,哪來的鬼,”霍老三趕緊制止了他的胡猜亂想,“少囉嗦,趕緊去找找人質哪去了,再查探下地形,這兩份差事,咱只要交了一份,賺的錢就夠咱們揮霍一陣子,至於現在,忍忍吧,等找到那個女人,再尋個地方把衣服烘乾!”

幾人也沒異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不清船究竟行到哪,也不可能離開這艘船,只能見機行事。

與他們幾步之隔的船艙裡,此時卻暖意融融。

點着九九燭,燒着暖爐,矮桌上還擺着剛出鍋的美味佳餚。

天壤之別的待遇,簡直羨慕死人了。

霍老三找到這間屋子的時候,拉開門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與此同時,他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好啊,這算什麼怎麼個道理,把我們哥幾個扔在外面,挨冷受凍,你一個肉票,卻在這裡享受美食,烤着暖爐,憑啥!”

寧九九慫了下肩,“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被人扛上船,藥效過去了一點點,走路超過三步,還是會虛脫,但舉手擡手的,是沒有問題了。

更讓她訝異的是,苗玉軒給她安排的房間,居然還有吃有喝,地板也鋪着厚厚的毛毯,坐在上面,又軟又暖和。

不瞭解狀況的人,還以爲她是被請來做客的呢!

“不知道?”霍老三氣的大口喘氣,氣極了本想踹她兩腳,但看見屋裡擺着那麼多的美食,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要緊。

當下,也不脫鞋,穿着髒兮兮的泥靴,便踏了進來,並招呼另外幾個人,一同進來吃喝。

這屋裡的矮几上,擺的太豐盛了。

有用大盤裝着的烤雞,還有剛出鍋,才蒸熟的老母雞,還有一鍋子的鮮魚湯,美酒也有不少。其次就是幾盤這個季節,很少見過的水果。

霍老三等人闖進來時,寧九九並沒有動筷子,只挑了一個蘋果在啃。其他的菜,她一個都沒有動。

苗玉軒準備的東西,即便沒有毒,她也不吃,誰知道那個喜歡搞邪術的傢伙,有沒有在菜裡下毒。

她不吃,但不會阻止,霍老三等人吃。

這時,一個美貌婢女推門進來。屋裡所有的吃食,都是她擺上來的。而且她的舉止動作,不像奴婢,倒像哪家的千金小姐。

她自稱,叫穀雨,是苗玉軒的近身侍婢。也就是跟他一起長大,從很小就一直伺候着他的少女。

看長相,寧九九覺得她應該比苗玉軒大上幾歲,提起苗玉軒時,她眼睛裡除了愛慕,還是寵溺。

這種女子,在王侯府中,最是常見。

一般的,少主的頭一個女人,就是從她這樣的侍婢中選一下,等到主子成親,娶過正妻,便可以再娶他們爲侍妾。

所以這個穀雨,看寧九九的眼神,極爲複雜。

此時,她一推門,看見屋裡坐着一堆大老爺們,再看看被弄髒的地毯,這可是他們家少主最喜歡的一個顏色,花了大價錢,從很遠的地方買回來的。

他自己的寢殿都不捨得鋪,卻在半個月前,突然命人將此物拿來,非要鋪在這艘船上。

穀雨的視線從地毯又移到坐着的女子身上,見她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頓時就有些生氣了,“這屋裡的一切都是主人給你準備的,在這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你看着他們進來搗亂,爲何不阻止,爲何不喊外面的守衛,只要你喊一聲,立刻就會有人進來把他們趕出去!”

寧九九眨巴了下眼睛,顯然不太搞得懂,這女人突變的表情,同時,她也有些怒了。

她如今就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嗎?連一個小婢女都敢教訓她。

穀雨見寧九九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

便以爲眼前這個被擄來的女子,對她有了懼意,心裡那個得意勁,更重了。

同時,霍老三不樂意了,“小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家主子是誰,這裡還輪不到你大呼小叫,滾出去,等你主子來了,我自然就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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