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宴,快過來,這次考覈怎麼樣了?”
白月宴一進甄醫慈的煉藥房,甄醫慈便一臉笑得眉眼彎彎。
餘霧茫也在旁邊,也不知剛從那裡喝酒回來,一身酒氣地躺在椅子裡。
“我煉製了一顆三品醫丹。”白月宴答道。
她本來沒有想拿第一名,或者說她本來奔着輸的念頭去煉這顆醫丹的。
這三品醫丹,的煉製方法是她昨天半夜一時興起,在書上看到的。
考覈的時候,一時興起,就想煉着玩玩,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然煉成了。
“三品醫丹?”甄醫慈兩眼放光,激動地轉身,“霧茫,你聽到沒有,咱們徒弟才學了三天天醫,就煉了顆三品醫丹!”
餘霧茫躺在椅子上,眼睛閉着道,“她一個天階念力的人,能煉出三品醫丹很奇怪麼?煉不出來才丟臉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家月宴纔開始學煉藥多久?怎麼能和那些學了好幾年的人比?”
不管怎麼樣,至少甄醫慈對白月宴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
“小月宴,你今天干的不錯,想要什麼獎勵,和二師父說!二師父保證滿足你!”
白月宴想了想,“我可以向大師父要獎勵不?”
甄醫慈愣了下,隨後豪爽答道,“當然可以!你二師父替他答應了。”
餘霧茫道,“你就瞎答應吧。”
甄醫慈道,“小月宴,快說說,你想要什麼?”
白月宴看了餘霧茫一眼,“我想要大師父教我一個符咒,厲害的那種。”
甄醫慈眉眼含笑地看了餘霧茫一眼,道,“霧茫,小月宴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餘霧茫起身,坐直了身體,“你真要學?”
“沒錯。”
白月宴堅定道。
反正她現在恨不得抓住任何能變強的機會。
經過這幾天,她對餘霧茫的觀察,可以肯定自己這個大師父絕對是個數一數二的高手,至少在蒼穹國肯定是這樣的。
一來,他在學院裡當老師,雖然天天缺課,也不大愛教學生…可以說在學院裡是出了名的懶散。然而他還能繼續留在這裡,相安無事,想必學院必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所以迫不得已將他留在這個地方。
二來,甄醫慈也說過,他最擅長的就是打架。
白月宴因此便料定自己這位大師父在蒼穹國內必定是個絕世高手。
“行,你跟我來。”餘霧茫起身,朝着白月宴招手。
白月宴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出了甄醫慈的煉藥房,往後山行去。
“大師父,咱們要去什麼地方?”
餘霧茫在前面一言不發,踉踉蹌蹌地走着,彷彿下一步就要摔倒似的。
等到了無人之處,不多時便見到一座小茅屋。
餘霧茫率先進去,推開門,一陣酒味撲面而來。
白月宴意識到這裡估計是大師父的酒窖了。
不多時,餘霧茫抱着兩個酒罈子出來,放到門口的石桌上,指着那兩個酒壺道,“喝下去,全部喝完了我再教你。”
白月宴前世的時候偶爾也喝酒,只是沒有喝過這麼多酒。
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壇酒喝下去之後還能不能站起來跟他學符術。
但還是準備試試。
於是便拿起酒罈,仰頭喝了起來。
一股股濃烈的酒水鑽進她的喉嚨,彷彿一股火直燒到肚子裡。
餘霧茫在旁拿着酒壺湊到嘴邊,目瞪口呆地瞧着白月宴如此直截了當的喝酒方式。
半罐子酒水下肚,白月宴已經感覺自己腳步虛浮,有些神志不清了。
“夠了。”餘霧茫奪下她的酒壺。
喝多少酒,並不重要。
他讓白月宴喝酒,是爲了讓她喝醉,身體出於麻木狀態,這樣修煉那個符術的時候,感受到的痛苦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丫頭,腦子還清不清醒?”
白月宴打了個酒嗝,點點頭,“我很清醒,就是眼皮有些重,大師父你等等,我把眼皮撐開些。”
說着便兩隻手去扒拉眼皮,勉強算睜大的眼睛,“大師父,我好了!”
餘霧茫伸手,手指點在她的額頭,“現在我的符力會進入你的身體,感受一下這股符力是怎麼運行的。待會兒你就按照這個符力運行方式,使出那個術法,聽清楚沒?”
白月宴點頭。
一股符力,如同奔騰的江河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着。
在人的身體裡,除了符力運行的符脈,還有其他許多符力不會去的脈搏,這類脈搏稱爲隱脈。
這類隱脈因爲常年不使用,所以一旦有符力進入那裡的時候,就會疼痛!
而餘霧茫的符力進入她的身體後,便是往她身體裡那些數不清的隱脈中流去。
那些隱脈像深埋在地底的樹根,符力一闖進去,無數脈搏被撕裂的疼痛,登時讓她那具本來就酒水麻木的四肢甦醒過來。
白月宴幾乎立刻清醒過來。、
那種決裂的疼痛,彷彿將她身上的肌肉一寸寸緩慢刮下!
當餘霧茫收回手的時候,她幾乎同時跌坐在地上,渾身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嘴脣隱隱顫抖着。
餘霧茫遞給她一壺酒,沒等他說什麼,白月宴便拿起酒壺,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氣在身體流竄着,身體熱烘烘的,纔沒有那麼痛了。
“還能不能繼續?”餘霧茫喝了一口酒。
“能。”白月宴鄭重道。
“看着,當驅使所有符力到隱脈之後,畫出這個符文。”餘霧茫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符文。
“記住沒。”
白月宴點頭。
符文並不難。
難的得是迫使符力進入那些隱脈之後,身體會產生難以忍受的肌肉撕裂痛苦。
“我來給你演示一遍。”餘霧茫喝了一口酒,把酒壺放到桌子上後,來到屋前面的空地上,伸出食指和中指,迅速在身前畫出剛纔演示過的符文。
白月宴清楚地看到他手上,血管在隱隱跳動着。
這應該是符力進入隱脈之後的體現。
畫完符文,五指收回符文,將之籠在手中,往地上一拍,符文便出現在他腳下,爆發陣陣金光。
白月宴清楚地看到在他身後有個金色的虛影,看起來像個人影。
他站起來,那金色虛影也跟着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