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9-8 14:58:18 本章字數:23411
九皇子南宮暖雖然一向溫潤如玉,但是脾氣並不是沒有,以往只是內斂了,此時聽了琉月的話,一來覺得自已沒臉,二來實在是太生氣了,上官琉月有一句話說對了,周思婧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如何能讓人傷到自已的孩子呢,如若他讓人傷了自已的孩子,他就不配爲父親。愛夾答列
南宮暖臉色冷冷,立刻命令侍衛,去夏府把夏雲霜給抓來,一直以來他當夏雲霜是表妹,和她也沒有過多的牽扯,她怎麼就想着要嫁給他了,真是不可思議。
侍衛去夏府拿人,這裡南宮暖惱怒的瞪向知畫,抿緊脣,好半天才狠狠的開口。
“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後立刻發賣了/。”
知畫雖然知道主子不會輕饒了她,可是沒想到主子卻命人發賣了她,她現在這種年齡的丫頭,若是發賣了,最有可能便是那種害人的火坑。
“主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不要被髮賣。請你看在以往我侍候你的份上,要打要殺都行,就是別把我賣了。”
南宮暖臉色鐵青,冷聲問道:“你說你一個奴才竟然膽敢害主子的孩子,若是再留着你是不是打算連大人的一起害。”
“沒有命人打死你,那是因爲看在你侍候我十多年的份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南宮暖說完一揮手,知畫立刻被婆子給拉了出去執行板子。
沒想到往日清高不凡的知畫,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九皇子府里人人警戒,這一刻多少人想爬上主子牀的思想都取消了,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爲自家的主子溫潤清透,是個陽光美少年,可是沒想到惹到他,他一樣狠厲,看來皇室中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房間裡,琉月看了南宮暖的處置倒沒說什麼,順手取了一粒藥丸給香玉服下,先前香玉可是被南宮暖踹了一腳的,香玉服下了藥丸,趕緊的謝恩,琉月起身替周思婧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周思婧的孩子保住了,衆人很高興。
這時候夏雲霜被九皇子府的侍衛給帶了過來,一進來便慌恐不安,因爲她知道肯定是東窗事發了,要不然表哥不會讓人把她抓來的。
夏雲霜一進來,故作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表哥,你讓侍衛帶我過來做什麼?”
南宮暖擡臉,冷冷的盯着夏雲霜,眼裡的狠聲倒是嚇了夏雲霜一跳,表哥一向溫潤清透,什麼時候這麼狠冷了,讓人不安。
“夏雲霜,你竟然膽敢指使知畫謀害我的孩子。”
一提到這個,南宮暖便咬牙,沒想到自已竟然看走眼了,知畫竟然和夏雲霜狼狽爲奸,實在是太讓人惱怒了,對於夏雲霜,南宮暖並沒有多少的感覺,但是知畫卻是從小到大服侍他的,他的心很不好受,正因爲不好受,所以這怒火轉移到了夏雲霜的身上。
此時看夏雲霜,竟然還裝模做樣的樣子,直接讓他想吐,原來夏雲霜如此虛僞/
“你真令人作嘔,竟然指使知畫害我的孩子,你莫不是以爲害了我的孩子,我會娶你做妻子吧,真是癡心妄想。”
南宮暖的一番痛責,夏雲霜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成綠色的了,她沒想到表哥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夏雲霜咬牙,瞳眸射出狠戾的光芒,盯上了牀上的周思婧,肯定是這騷蹄子挑撥的表哥,所以表哥纔會如此狠聲的與她說話,以往的表哥多好啊。
夏雲霜眼淚掉下來了,九皇子南宮暖懶得理會她,也不想再看到她。
“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重責二十大板,送回夏府,讓夏家的家主好好的管教,另外從此後不準踏足我九皇子府一步,若是再進來打斷她的腿。”
侍衛立刻衝了進來,把夏雲霜拉出去打板子。
夏雲霜完全的被嚇倒了,等到侍衛把她往外拽,她才醒過神來,尖叫連連。
“表哥,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可惜沒人理會她,膽敢謀害九皇子的孩子,活該,侍衛十分的不屑,而且心裡有些樂,誰讓這夏家的小姐每回進府耀武揚威的,一付夏家女主人的做派,這下好了,捱了打,以後也不能進九皇子府了/。
那侍衛打下去的板子又重又沉,二十板子下去,夏雲霜被打得皮開肉綻昏死過去,侍衛打完了又把夏雲霜給送回了夏府去,此事總算告一個段落。
琉月吩咐了周思婧好好的休息,自已領着手下回了燕王府,這一日的逛街行爲告破了,她在府裡休息一會兒,傍晚的時候燕燁回府了。
琉月一睜開眼,望見牀前一道眷戀幽深的瞳眸,輕輝栩栩,流光溢彩,落日的光輝籠在他的瞳底,暖人的氤氳氣流,看到琉月睜開眼睛,他輕逸如水的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月兒,你醒了。”
琉月點頭,脣角挽出一朵絢麗璀璨的笑容,像三月櫻花般美麗,潤澤如水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回事,不是很忙嗎?”
“今兒個晚上我好好的陪你,不想理那些煩心事了。”
他就想好好的陪陪小月兒,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遞到琉月的面前:“來,起來,今兒個晚上我帶你去逛夜市,一直以來我們都沒有好好的出去玩過呢?”
“好啊。”
琉月一聽這個興高彩烈,眉飛色舞起來,動作迅速的從牀上起來。
燕燁伸手取了屏風架上紫色的逶迤拖地的圓舞裙,溫柔細心的替琉月穿起來,琉月早就習慣了他的這些動作,所以一動也不動的任憑他的大手嫺熟的穿梭在她的身上,很快一件長裙完整服貼的穿到了她的身上。
這一點琉月很佩服他,雖然是個大男人,穿起衣服來比她還要乾脆俐落,不但是穿衣服,連梳頭都嫺熟無比,行雲流水,房間裡,琉月盯着鸞鏡中燕燁的一雙修長如藝術品的手,在她的發間穿梭,很快給她挽出了漂亮的驚鴻髻,墨發間插了幾粒珠圓玉潤的白玉珠花,使得她的豔麗之中,透出清新雅緻來。
燕燁見琉月一直盯着他的手,不由得好笑的問道:“月兒想什麼呢?”
“燕爺的手真是萬能的手,文能提筆,武能拿刀,還會替女人穿衣服,又會梳頭髮,連做飯都做得好吃又可口。”
燕燁被琉月誇得心情美滋滋的,伸手拉她起來,雙眸灼熱的盯着琉月漆黑的瞳眸:“那小月兒嫁給爺是不是覺得很幸福。”
他脣邊流淌着一抹笑,眉眼飛揚,整個人溫融如天山雪蓮,此刻的他似毫沒有一點的戾氣,冰潤如仙。
琉月眉間眼裡都是滿滿的笑意,伸手拍拍燕爺的肩,笑嘻嘻的說道。
“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便是嫁給我們家燕爺,雖然燕爺有點小缺點,不過更人性化,要不然就是神了。”
前半句燕爺樂呵得飛上了天,後半句燕爺不大樂意了,蹙眉問道。
“什麼叫有小缺點,爺什麼缺點都沒有好不好,爺是十全十美的男人。”
琉月噗哧一聲笑了,這自大的毛病可沒見改。
雖然琉月笑眯眯心情愉悅,但是燕燁抓住小尾巴死命的追問:“你說爺哪裡有小缺點,爺沒有缺點啊?”
“那每回吃醋找碴炸毛的是誰?”
琉月不卑不亢的問道,斜睨着眼睛望着燕爺俊美耀眼的面容,性感的脣角因爲心中的不滿所以緊抿了起來,不過依舊讓人忍不住想蹂躪他,燕爺私下裡常常有種讓她想撲倒的誘惑,難道是她太色了。
琉月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
那裡燕爺在抗議:“這怎麼能算小缺點呢,那是因爲太在意小月兒了,而且爺最近改了很多。”
雖然有時候依舊氣悶,不過大部分不會發脾氣了好不好,最多回房間踢踢東西。
燕爺越想越不甘心,伸手抱着琉月的腰,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威脅琉月:“不行,你必須認定我在你心目中十全十美,完美無暇,無人可及,地位永遠是超前的第一。”
琉月一臉的黑線條,燕爺是不是太霸道了,正想說話,燕爺已經俯身,一雙綴滿柔情的黑眸誘惑的盯着琉月的眼睛,脣輕輕的溫柔的輕吻小月兒的脣,柔聲的誘惑道:“月兒乖乖,你說爺是不是你心裡的超前第一位。”
因爲被吻得有點暈頭轉身,所以琉月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燕燁立馬高興了,很是得意,脣角是千年白狐般華麗的笑意,俯身狠狠的親吻琉月,然後大聲宣佈。
“從現在開始爺是小月兒心中永遠超前的第一位。”
琉月眨了眨眼,還在回味這醉人的吻,耳中猛然的聽到燕爺的宣佈,直接鼓起嘴巴。
“燕爺,你又使詐。”
每回他要達成什麼心願的時候,便吻得她暈頭轉向,誘惑着她,她一個不注意上當了。
燕爺得意的笑,看琉月面頰紅豔,瞳眸溢滿情絲,不由得喉結滾動一下,暗磁的嗓音響起,盯着琉月的眼睛:“月兒,不如我們做些什麼再出去逛街?”
這真是赤一祼祼的暗示啊,琉月直接擡手啪的賞了燕爺一個爆粟,若是真應了他,她今兒個晚上絕對下不了牀,真不知道他哪裡來這麼好的精力。
“不行,想都別想,我要逛街。”
琉月乘燕燁一個不注意,掙脫了燕爺的手臂,閃身奔了出去,身後的燕燁,脣角勾出誓在必得的笑意,小月兒,你就在爺的碗裡,今晚你跑不得。
隨後跟着琉月的身後一路走了出去,門外,燕鬆等手下恭敬的喚道:“見過世子爺。”
“嗯,我陪世子妃出府去逛街,只要派幾個人跟着便好,其他人都下去休息。”
“是,”燕鬆應聲,安排了幾個人一起跟着主子的身後出了燕王府。
此時天色已暗了下來,街道邊很是熱鬧,燕燁拉着琉月的手隨意的閒逛着,因爲是夜晚,所以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兩個人,若是白日,他們風姿豔豔的神容,到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不得安寧,但是晚上卻沒什麼人注意,所以琉月玩得隨心所欲,十分開心。
琉月拉着燕燁走到一個捏麪人的小攤子上,讓小攤販捏一對男女小麪人,遞了一個女麪人給燕燁。
“這個是我,給你,這個是你我留着。”
燕燁拿着那小麪人,嫌棄的皺眉:“好醜啊,不及小月兒一個小小的衣角。”
琉月無語,這是情趣,燕爺這是情趣好不好,能浪漫點嗎?正想開口訓這傢伙,街道前方忽然亂了起來,有馬匹橫衝直撞而來,燕燁趕緊的一伸手抱了琉月讓了開來,臉色瞬間攏上了陰霾之色,瞳眸冰寒,直望向那橫衝而過的馬匹,隨之還看到後面有緊追不捨的數匹駿馬。愛夾答列
一隊駿馬之上,爲首之人正是英姿勃發的風凌雲將軍,風凌雲等人並沒有發現燕燁和琉月二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前面飛奔而去的馬匹上。
等到這些人騎馬衝了過去,街道邊一片議論之聲。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是啊,好嚇人啊,前面那人是誰啊,似乎受傷了。”
最近梟京內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所以這些百姓有些受驚。
琉月望向燕燁:“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燕燁挑了一下眉,瞳眸璀璨如星,心中瞭然:“前面那人應該是玉樑國埋伏在慕紫國的針,所以風凌雲纔會抓捕他,最近我們已經除掉了幾枚這樣的針。”
“喔,原來是這樣。”
琉月點了一下頭,也沒什麼心情逛街了,肚子倒是餓了:“燕燁,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走吧。”
燕燁大掌一伸,穩穩的握着琉月的柔夷,一路往前面走去,很快進了一家酒樓。
酒樓裡的客人不算多,燕燁和琉月一走進去,店小二和掌櫃的認出他們兩個人來,這可是梟京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燕王世子和燕王世子妃啊,掌櫃的吩咐店小二把兩個人請進酒樓最好的雅間裡。
不過一行人剛走上二樓,還沒有來得及進雅間,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燕燁和琉月擡首望去看到這攔住他們去路的乃是瑾王府的侍衛,瑾王南宮玉的手下。
“我們王爺請世子爺世子妃去雅間用膳。”
燕燁瞳眸中無波無瀾,望向小月兒開口:“既然瑾王殿下有請,我們就去吃一頓,正好省下了一頓飯錢。”
“好啊。”
燕燁和琉月對瑾王南宮玉根本沒多少好感,但既然瑾王想請他們吃飯,哪裡不是吃啊。
燕燁吩咐後面的店小二:“去把你們酒樓最好的菜全都上上來,瑾王殿下請客,本世子要好好的吃一頓。”
“是,燕世子。”
店小二應聲退了出去,燕燁琉月二人跟着瑾王府的侍衛身後進了瑾王南宮玉的雅間。
雅間裡此時坐了兩人,瑾王南宮玉和五皇子魯王。
看到魯王,燕燁和琉月二人脣角同時的勾出一抹冷諷,這整個梟京的人都知道魯王殿下一向和太子走得近,這會子魯王殿下竟然和瑾王殿下走在一起,不用說肯定是魯王殿下已經知道了太子被囚禁在太子府的事情,這件事暫時還沒有泄漏出去,除了親近的人,別人是不知道的。
琉月仔細的觀察瑾王南宮玉的神容,發現瑾王殿下的眉宇間隱有愉悅,瞳眸更是瀲瀲波紋暈開,一池馥郁之香,未開言神先喜。
看來今兒個魯王殿下定然把太子被囚之事告知於瑾王殿下了,以此來示好,巴結瑾王殿下。
琉月對於這魯王南宮浙一點好感都沒有,好歹也是皇室的皇子,你又不比南宮玉差,怎麼就不能有骨氣點呢,何至於如此卑恭卑敬,唯唯喏喏,惴惴不安呢?
魯王南宮浙一看到燕燁和琉月二人出現,有些侷促不安,如坐鍼氈,幾欲起身。
不過最後望了望南宮玉又坐了下來,若是他此時起身告辭,豈能表示自已誠心靠攏七皇弟,所以最後魯王假裝沒看到燕燁和琉月眼底的鄙視嘲諷。
“好巧,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燕世子,世子妃,既然巧遇,便讓本王有機會請燕王世子和世子妃一頓。”
“好啊,既然有人請,爲什麼不吃。”
琉月一屁股坐下來,一點也不和南宮玉客氣。
南宮玉一點不氣惱,對於上官琉月的我行我素,他早已領教了,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事實上他十分的欣賞她的隨心所欲,悠然自得,不燥不急。什麼事都無波無瀾,泰山壓頂神色不動。
這樣的她,若是成爲他的女人,成爲一國之母,那該多好啊,可惜現在他只能在心中感嘆。
“來人,吩咐小二上這裡最好的菜餚。”
燕燁舉手,神容悠然的說道:“先前我們已經吩咐了小二上酒樓最好的菜餚了,就不麻煩瑾王殿下的侍衛再跑一趟了。”
南宮玉收回手,溫融而笑,今日他的心情好,也不計較燕燁和琉月二人的旁若無人,我行我素。
“聽說燕王世子政務繁忙,嘔心瀝血的協助父王,怎麼會有空陪世子妃出來吃飯的。”
燕燁淡然而笑,一笑整個雅間都是荼緋之豔,對面的瑾王南宮玉瞳眸微暗,燕燁的出色使得他很不舒服,他是皇家之子,優雅尊貴是必然的,這燕燁卻處處比他佔先,怎能讓他舒服。
燕燁慵懶隨意的話響起:“再忙也要吃飯不是嗎?本世子只能忙裡偷閒的陪月兒出來吃飯,哪像瑾王殿下這麼閒,可以隨時隨地的和兄長敘兄弟情。”
他說完一雙利眸望向了五皇子魯王,十分的不齒魯王殿下落井下石,見風使佗的行爲,雖然他同樣的不喜太子,可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魯王南宮浙在燕燁的眸光裡,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起身離開。
瑾王南宮玉自然看到了,卻只作不知,魯王南宮浙今兒個說有要事見他,原來是告訴他太子被父皇囚禁在太子府裡了,雖然沒有對外宣傳,但是太子確實出不了太子府的。
現在就差一個名頭廢太子了,這消息確實讓他高興,不過南宮浙的行爲讓南宮玉十分的不喜,若是他能堅定自已的立場,說不定他還會因此讚賞他,可現在看他牆頭草二面倒的樣子,他便嫌棄不已,若是等到他登基,尋個地方把這南宮浙給遠遠的發配出去。
魯王南宮浙只怕做夢也想不到南宮玉竟然如此對待他,若是知道,他非後悔死不可。
雅間外面,小二領着人把本店最好的招牌菜一一的上進了雅間。
燕燁和琉月二人已經很餓了,不理會對面的南宮玉和南宮浙,只管吃自個的飯菜,一邊菜還一邊讚賞。
“這家酒樓的菜果然不錯,真好吃,不過還是吃別人的東西香啊。”
南宮玉微微的僵了一僵,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和這兩個人傢伙說話,是要被氣死的,他很有自知之明。
雅間裡,除了吃飯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忽地有腳步聲在通道里響起,很快外面響起侍衛的稟報聲:“王爺,宮裡來人,皇上讓王爺即刻進宮。”
南宮玉挑了一下眉,望了對面的燕燁一眼,沒看出任何神色,只得作罷,抱拳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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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進宮去了,燕王世子和世子妃慢慢用。”
燕燁點了一下頭,頭也不擡,揮揮手叮嚀南宮玉:“記得把帳付了,本世子可不會付錢,到時候人家到你瑾王府去要帳,可就難看了。”
南宮玉的臉色暗了一下,嘴角抽了抽,一甩衣袖離開了,身後的魯王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兄弟兩個一走,燕燁和月兒二人停住了動作,同時放下了碗筷。
先前他們就是氣南宮玉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餓。
琉月望向南宮玉:“皇上召南宮玉進宮,爲什麼沒有召你進宮?”
燕燁的眼神也深暗下去,慢慢的起身:“走,回府去看看。”
因爲他們出來逛街,就算皇上派人出宮宣他進宮,他們也不知道,所以還是回府去瞧瞧。
但是回了燕王府後,宮裡並沒有來人宣燕燁進宮,燕燁和琉月二人皆感覺到此事有些微妙,先前他們明明聽到那侍衛說話很着急,說明皇上很心急的派人宣了瑾王南宮玉進宮,卻爲何沒有召燕燁呢,燕燁眼下可是內閣的首腦人物。
宮裡的旨意沒有來,倒是明月醫館那邊來了人,君紫煙一看到琉月心急的開口道。
“月兒,我們救了一個人,那人快不行了,若是你不去,只怕沒救了。”
琉月挑了一下眉,望向燕燁,燕燁沉聲。
“走,去看看。”
先前風凌雲到處抓人,沒想到這會子醫館竟然救了一個人,難道此人便是風凌雲抓的人不成。
一行人去了明月醫館。
醫館的後堂內,一個身受重傷,失血過多的人躺在牀上,君洛凡正在旁邊救治他,可惜隨着他的動作,這昏迷失血的人,大口的吐血,根本止不住,眼看要沒命了。
琉月望了一眼,沉聲說道:“他傷了內臟,你別救了,沒用的。”
除非開刀才能救他,不過這人是怎麼回事,她可不想隨便救人。
燕燁的聲音響起:“來人,立刻去叫風凌雲過來。”
他要讓風凌雲認認此人是不是玉樑國的針,若是玉樑國的針,根本就沒有救的必要。
琉月已經撥開這人臉上的亂髮,露出一張清雋出塵的面容來,這面容竟然如此的熟悉,一看之下脫口阻止燕燁。
“回來,不要去叫風凌雲了。”
那剛走出去的燕鬆又回身走進來望向燕燁,燕燁聽了琉月的話,順着她的視線往牀上望去,不由得沉聲叫道:“容昶。”
此人竟然是容昶,他武功十分的高強,怎麼會受傷呢?
琉月卻搖頭了:“他不是容昶。”
先前她還以爲他是容昶呢,可是仔細看,此人和容昶還是有些分別的,他五官雖然和容昶分外的相像,但是卻更剛硬立體一些,下巴削瘦如刀,容昶的面容要清透一些,顯得更飄逸,這人卻更冷酷。
“不是容昶,”燕燁有些難以置信,飛快的走過去打量他,然後失聲叫起來:“難道他是姬天親哥哥姬塵。”
琉月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的,當日她曾聽容昶說過,因爲他長得和姬塵很像,所以纔會被派南璃國做針的,那麼姬塵和容昶肯定有些相像的,這人不出意外定是姬天的哥哥姬塵,同時的他很可能是玉樑國埋在慕紫國的一枚針。
琉月望向燕燁,沉聲問:“救還是不救?”
“救。”
既是姬天的哥哥,如何能不救呢,琉月一聽,立刻吩咐君洛凡把人擡進裡間,除了君洛凡別人都留在外間。
裡間,琉月給姬塵開刀,果然是傷及內臟的,所以咳血不止,不管用什麼都止不住咳血,若非遇到琉月,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外間,燕燁命令燕鬆:“立刻派人通知姬天來一趟梟京,看看這人是不是他的哥哥姬塵。”
“是,屬下立刻去辦。”
明月醫館裡一片安靜,燕燁坐在外間位置上喝茶,閉目養神,腦海中想着老皇帝派人宣了瑾王南宮玉進宮所爲何事,這事不會和他有關吧。
宮中。
御清宮大殿內一片肅穆沉重,上首的老皇帝南宮裔此時滿臉陰驁的瞪視着面前的一座高約半米的玉麒麟,光滑如凝脂,流光溢彩,底座是蓮花座,座身上是一隻玉麒麟,麒麟足踏蓮花座,乃是祥瑞之兆,這玉麒麟是鳳洲開河壩挖掘上來的,本是喜事,可是現在麒麟底座之上,竟然出現一行清晰的八個大字“麒麟臨世,燕行天下。”
燕行天下,這是什麼意思,這天下是南宮家的,什麼時候竟然燕行天下了。
難道這是召示,召示南宮家的江山要被燕家所取代。
老皇帝能不震怒嗎?連夜召了朝中的大臣進宮議事,皇室中瑾王南宮玉,魯王南宮浙,九皇子南宮暖都到場了。
大殿上,誰也沒有說話,一是因爲摸不準皇上什麼意思,二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妄議,若是他們亂說的話落到燕王世子的耳朵裡,他不死,他們便要倒黴,所以衆人斟酌着用詞。
瑾王南宮玉眼裡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脣角幾不可見的幽芒,看來天要亡南宮燁,這就怪不得他了,現在太子形同廢人,若是父皇再除掉南宮燁,那麼還有何人是他的對手,慕紫國的江山他是穩操勝券了/。
南宮玉越想越高興,眉眼愉悅,越發的溫融如暖玉,風華灼灼,魅惑衆生。
上首老皇帝穩定了一下心神,先前剛看到玉麒麟時,他震怒異常,但此時已經冷靜了很多,聲音也相對的平穩了下來。
“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南宮裔的話響起,大殿上誰也沒有吭聲,衆人是不敢說啊。
燕燁的手段多殘狠辛辣啊,他們纔不要死得那麼難看。
老皇帝一望之下,自然是知道的,這些傢伙是被燕燁那血腥的殘忍手段給嚇住了,想着咳嗽一聲說道。
“你們只管說,朕恕你們無罪。”
既然皇上如此說了,殿內衆人開始認真的思索,雷候爺率先站了起來。
“皇上,天降麒麟之詔示,說明我們慕紫國的皇室氣數未盡啊,這是一個警示,皇上務必要慎重啊。”
雷候爺一說,大殿內有幾人贊同,不過也有不贊同的人,水丞相站了起來,咳嗽了幾聲說道:“皇上,此事務必要慎重,不能單憑一件玉麒麟便認定燕家有不軌的心思,那燕賢王輔助皇上多少年,他的忠心相信皇上比任何人都明白。”
雷候爺立刻反駁水丞相:“問題現在不是燕賢王協助皇上,燕賢王協助皇上多年,都沒有任何的警示,爲何燕王世子才入內閣沒多久,便有這樣的警示呢,所以說還是因人而異。”
大殿內兩種不同的意見,兩幫人吵了起來,越來越激烈。
當然還有一幫中立派的什麼都沒有說,好像是看熱鬧的,一會兒望望這個,一會兒又望望那個。
老皇帝南宮裔本就心煩,一舉手阻止了爭吵,這爭吵的兩幫人都不可信,一幫人是雷家的,雷家本就和燕燁有惡交,所說的自然不可信,至於水家卻也無法讓人相信,因爲水丞相是燕燁的外公,既然是親人,他肯定要幫助自個的外孫說話了。
南宮裔的一雙眼睛望向大殿一側的南宮玉,緩緩開口:“玉兒,你看此事?”
南宮玉俊逸絕倫的面容上,懾人的幽冷,沉聲開口。
“父皇,此事不可掉以輕心,雖說單憑麒麟之事不能認定燕家有謀奪皇權之心,可是從最近燕燁處事囂張跋扈的態度上來看,他確實是有些喧賓奪主了,父皇難道沒有發現嗎?他連我們皇室的皇子都不放在眼裡,根本是獨斷專行,要知道他只是一介小小的臣子,就算有權也是父皇賦予他的,這君臣之禮,他已經超越了。”
七皇子話一落,大殿內好幾個人點頭,沒錯,最近燕燁的行爲確實是囂張跋扈,霸道獨斷專行,根本不把尋常人放在眼裡。
南宮玉說完,老皇帝南宮裔眼神幽暗,脣角緊抿,威儀的面容籠上狠戾之色。
殿內,九皇子南宮暖緩緩的起身,望向上首的南宮裔。
“父皇,兒子不太贊成七哥的說法。”
南宮暖一開言,南宮玉有些詫異,要知道南宮暖一向是以南宮玉馬首是瞻的,什麼時候他如此有主見了,竟然還反駁他。
南宮玉回過神來,眼裡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臉上依舊掛着清淺的笑,只是眼裡微微有冷光。
南宮暖知道七皇兄生氣了,可是他心中有話,不吐不快。
南宮裔和南宮玉一般有些詫異,要知道自已的這個小兒子,平常是很少說話的。
“暖兒,你說。”
南宮暖沉穩有條不紊的稟道:“父皇,玉麒麟一說,恐防有人作假,若是有人想栽髒嫁禍給燕王世子也有可能,再說父皇可還記得我們南宮家的先祖遺訓。”
先祖的遺訓,除了身爲南宮家的皇子知道,朝中的大臣卻是不知道什麼內容的,一起望着九皇子南宮暖,想知道南宮家先祖的遺訓是什麼,九皇子南宮暖卻住了口,這種事他是不會隨便亂說的。他只是提醒父皇一聲,此事需要慎重。
南宮家的先祖遺訓,南宮家不得和燕家四分五裂,否則國破家亡。
如若有人想讓慕紫國禍亂,很可能會來這麼一手,到時候慕紫國可就亂了,即不是便宜了別國。
南宮暖一言落,上首的老皇帝南宮裔驚出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惱。
先前他剛看到玉麒麟的時候,確實是很生氣憤怒的,所以心裡還打算撤掉了燕燁的職務,還想着如何除掉他呢。
幸好暖兒提醒他一聲,。
南宮裔望向南宮暖的眼神不自不覺的變了,帶着一抹深思。
這神色沒有逃過七皇子南宮玉的眼睛,南宮玉眼神一閃而過的凌厲,父皇竟然有些欣賞九皇弟,可惱。
南宮玉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脣角緊抿成一條直線。
對於九皇弟南宮暖所說的話根本不信,南宮家先祖的遺訓又怎麼樣,難道先祖是神不成,什麼叫南宮家和燕家四分五裂後,慕紫國國破家亡,他們南宮家纔是慕紫國的主子,他們燕家只是奴才,奴才就該有個奴才樣。
若是等到他登基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便是打壓燕家,若是他們乖乖的有個奴才樣便罷了,若是沒有,他可不會手下留情,定然要剷除燕家,讓南宮家一家獨大。
大殿內,有不少人看出老皇帝的意思略偏向燕家,趕緊的起身稟道:“皇上一定要三思,切莫憑一個玉麒麟認定了燕家有不軌的心思。”
七皇子南宮玉直接冷哼,這些個個見風使佗的傢伙,先前怎麼不見他們說話了。
大殿內,老皇帝南宮裔揮手:“好了,這件事朕必須好好的想想,你們都退下去吧。”
衆朝臣和皇子都起身告退,一路離開了御清宮的大殿,。
這些人中,最生氣的莫過於七皇子南宮玉,今晚他是失策了,看來還是太心急了,燕家在父皇的心中一向很重,不是憑三言兩語,或者憑一個玉麒麟可以打破的。
南宮玉走出御清宮大殿,五皇子南宮浙趨步趨隨的跟着他身後。
他看出七皇子惱怒九皇子了,這可是他的機會。
九皇子南宮暖自然知道七皇兄生氣了,所以他想緩和關係,朝着前面的身影叫道。
“七皇兄,等一等。”
南宮玉停住身子,回望過來,那溫融如玉的面容上,掛着冷笑,瞳眸中無波無瀾,卻輕易顯出他的寒冷。
“九皇弟今兒個可算出風頭了,父皇可是對你另眼相看了。”
南宮暖聽了南宮玉的話,心裡有些受傷,自已一直和七皇兄的關係很好,難道單憑一件事,便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那他們往日的情誼呢,以往他做什麼事都是爲了七皇兄好的,很多事情他只要吩咐一聲,他便替他辦了,難道就因爲自已大殿上的一言,便彼此生分了/。
何況他不認爲自已做錯了啊,他這是爲了慕紫國的江山,南宮家和燕家本就是彼此相連的命運,這麼多年南宮家都倚仗燕家,並沒有衰敗,反而是越來越欣欣相榮,所以他認爲不能隨便打破這個格局,否則肯定爲南宮家招來禍亂。
燕家的能力不小,如若他們強行的打壓他們,只會反彈,到時候亂的便是慕紫國。
南宮暖想着耐住心,解釋道:“七皇兄,我只是不想讓慕紫國禍亂而已,那玉麒麟說不定是別人蓄意栽髒陷害燕燁的,若是父皇真的爲難燕燁,那麼南宮和燕家必然會關係破裂,先祖遺訓上可是說了——”
南宮暖沒有說到底,南宮玉已經不耐煩了,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別在這裡解釋了,你是長能耐了,連你七皇兄都教訓起來了,這其中的事情,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還有這慕紫國少了燕家並不會少塊肉,他燕家只是我們南宮家的一階奴才罷了。”
南宮玉一甩手領着魯王南宮浙離開了,那優雅的背影帶着冷冽絕裂,
身後的南宮暖心裡一陣難受,他沒想到自已和七皇兄竟然因爲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絕裂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情份呢,難道就因爲他強行說了一句話嗎?
其實南宮暖並不知道,南宮玉是心頭擔憂,因爲南宮暖先前在大殿上的話,他分明感受到了父王讚賞的光芒,他不由得擔心起來,父王不會最後看中了南宮暖來做慕紫國的太子吧,雖然他覺得這不太可能,可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只要他一天沒有坐上太子之位,一天不能安寧,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他警戒。
因爲這層心思,所以什麼兄弟情,朋友愛的,都是次要的。
南宮暖收拾起傷心準備領人回九皇子府,不想有太監攔住了他的去路:“九皇子,等一下,皇上命奴才請九皇子進去一趟。”
“呃。”
南宮暖倒是有些詫異,停住了動作,整理了一下衣袍,跟着黃公公的身後走進了御清宮的大殿。
大殿上,老皇帝南宮裔仍然在觀摩那玉麒麟,尤其是那一行字。
聽到腳步聲他擡首望過來,招手示意南宮暖走過去,指了指玉麒麟問道:“暖兒,你怎麼看這玉麒麟。”
南宮暖走過去蹲下身子打量玉麒麟,仔細的觀摩,輕聲說道:“這玉麒麟極爲罕見,但不代表沒有,至於這字,很有可能是後刻上去的,這人應該是爲了嫁禍給燕燁,因爲他樹敵太多了。”
南宮暖說完,老皇帝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個的小兒子,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注意到他,今兒個卻發現,他的觀點很多都與他接近。
“暖兒,你怎麼看燕王世子燕燁。”
南宮暖挑眉,沒想到父皇會問他這樣的事情,想了一下逐回答。
“燕燁爲人暴戾囂張,手段血腥,處事狠戾,不給任何人留餘地,不過他對我們慕紫國的皇位並沒有多少的覬覦?”
南宮裔眼睛亮了一下問道:“你如何這麼肯定。”
“但凡有能力的人,一般並不喜歡約束,我們皇家的人是生來習慣了,但燕燁並不是皇家的人,所以他雖然有能力,應該是不喜約束的,但是凡事不是絕對的,這只是兒子的淺見。”
南宮暖說完,南宮裔伸手拍了拍南宮暖的肩:“暖兒,這想法不錯,只是以往爲何沒看到你有自已的觀點呢,”
每次都見他依附着玉兒的觀點,害得他以爲他是個沒有主見的孩子,所以一直沒有封他爲王,至今乃是九皇子。
看來他也有眼拙的時候啊,其實南宮暖以往不多言,只是不想成爲箭耙子了,皇帝的寶座又輪不到他,他何必去做那個箭耙子,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今兒個他是擔心父皇因爲一怒而做出些什麼,到時候悔之晚矣,才忍不住開口的,誰知道這一開口還惹來了七皇兄的嫌戾,南宮暖一想到這個,很是難過,神色黯然,這神情沒有逃過老皇帝的眼色,問他。
“怎麼了?”
南宮暖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起身緩緩向老皇帝告安:“父皇,兒臣告退了。”
老皇帝點首,目送着南宮暖離去,等到南宮暖走了出去,老皇帝微眯眼思索,九皇子南宮暖,爲人謙遜,進退得宜,更懂得事事爲國作想,不計較個人的得失,他還真是不同於別人。
玉兒雖然各樣出色,但就是心高氣傲了,意氣用事,最主要的他對燕家有成見,總想把燕家壓下去,做爲他們的父皇,他對自個兒子的心思如何會不知呢?
夜越來越深。
明月醫館裡,琉月和君洛凡二人已經給姬塵做了手術,處理妥當了,眼看着夜色不早了,燕燁和琉月二人離開回了燕王府。
剛進王府的大門,便看到丁管家飛快的來稟報:“世子爺,風將軍過來了。”
這風將軍是風凌雲的父親,今天晚上皇帝召了他們進宮去,他因爲與燕燁琉月的關係不錯,總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一聲,以免燕燁吃虧。
本來水家也派人過來的,結果看到風凌雲過來,他們又回去了,人太多會驚動皇帝。
燕燁和琉月二人眼神幽暗,難道說宮裡出事了,這事還是有關於他們的,要不然風將軍不會乘夜進宮,而以往皇上有什麼事都會讓燕燁進宮,但今晚卻沒宣旨讓他進宮。
二人領着手下走進了燕王府的正廳去,風將軍正來回的踱步有些焦急,一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燕燁和琉月走進來,趕緊的迎了過來。
“燕世子。”
燕燁點了一下頭,揮手讓人退下去,想必風將軍有事要與他說。
“有勞風將軍了,有事請說。”
風將軍抱拳沉穩的說道:“鳳洲挖掘河壩,挖出一隻玉麒麟,被人連日送進宮中,今夜剛好到了皇上的手裡。”
風將軍停頓了一下,燕燁眉宇耀起幽光,脣角勾出冷笑:“玉麒麟出問題了?”
風將軍點頭,燕世子果然是聰明絕頂的:“沒錯,玉麒麟似乎被人動了手腳,下面的蓮花寶座上,竟然刻着一行八個字,麒麟臨世,燕行天下。燕世子應該知道,生爲皇室最忌撣的便是這樣的事情了,所以先前皇上召了朝中的大臣還有皇子們進宮去商議了。”
一瞬間,燕燁周身的戾氣爆漲,冷冽龐大的殺氣籠罩着整個廳堂,就是風將軍這樣的沙場老將,也被他的威壓震懾,好半天沒說話,燕燁嗜殺的問風將軍。
“皇上是如何說的?”
風將軍搖頭:“皇上沒有決斷,讓我們退出來了,本將今夜過來,是告訴燕世子一聲,小心些。”
“謝過風將軍了。”
燕燁抱拳,喚了門外的燕鬆進來:“送老將軍出去。”
燕鬆領命送了風老將軍出去,正廳裡燕燁和琉月二人臉色陰驁難看。
這玉麒麟一事擺明了是有人栽髒陷害他們燕王府,這事倒還罷了,最讓燕燁生氣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皇帝竟然不派人宣他進宮,他這是什麼意思,這算是傷害了燕家人的一番心思了,其實他若不是答應了父王,又何至於留在梟京這樣的地方啊。
想着燕燁臉色青黑,握起雙手一拳下去,身側的案几四分五裂,紛紛斷裂飛散出去,滿堂狼籍。
琉月的臉色也冷冽難看,脣角緊抿,不過看燕燁生氣發怒,很是心疼,伸出手拉起他的手,不滿的說道。
“你這是拿別人的氣來懲罰自個的身子,何苦。既然老皇帝不仁,我們又何必留下,你不是一直想陪我四處遊山玩水嗎?那就陪我一起離開吧,明日我陪你一起進宮去辭了這職務,不是擔心我們燕家的人謀朝奪位嗎?我們撒手不管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琉月如此一說,燕燁也覺得有理,慢慢的平復心中的怒火,伸手拉了琉月去鏡花宛休息。
鏡花宛內,琉月看燕燁依然很生氣,爲了讓他放開心頭的鬱結,俯身吻上了燕燁的脣,這下算是乾柴烈火的碰上了,燕燁的眼神陡的幽深了,情慾襲上心頭,一把摟着琉月翻了個身,狠狠的吻上琉月的脣,慢慢的周身浮上了熱潮,再不去想先前的事情。
紅銷帳內,情深綿長。
激烈的恩愛纏綿過後,兩個人都累得睡覺了,不去想有關於玉麒麟的事情。
第二日,燕燁睡了個懶覺,並沒有上早朝,他都不準備去幹了,還上什麼破早朝啊,倒不如陪小月兒好好的睡覺。
老皇帝心裡有些明白,肯定有人把玉麒麟的事情捅到了燕燁的面前,所以他連早朝都不上了,老皇帝有些自惱,所以也沒有發火,一連三次派人進燕王府宣燕燁進宮。
第三次,燕燁已經起來了,吃好喝好了,總算決定進宮了。
這一次琉月堅持要陪燕燁進宮一趟,她要好好的罵罵老皇帝,不就是那個破位置嗎?她們根本不稀憾,不要動不動的疑神疑鬼的,如若昨夜發生了玉麒麟事件,老皇帝立刻宣他們進宮去,他們不會如此的生氣,但是老皇帝竟然宣了所有人進宮,卻沒有宣他們進宮,這姿態說明什麼,說明他擔心自已的江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起疑心,就沒必要再留下去了。
反正都不幹了,她爲什麼不能罵罵老皇帝,她新婚燕爾,夫君不能陪她,整天都幫着他處理政務,她的委屈還沒地方說呢。
燕燁和琉月二人進宮,一路往上書房去了。
宮中,遇到下早朝了的官員,一個個的看到燕王府馬車,紛紛避開,今兒個燕世子沒有上早朝,很多人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聽說皇上連傳了三遍,他才進宮來,。這說明燕世子知道了玉麒麟的事情,他生氣了。
他一生氣,往往有人要倒黴,不知道這次是何人倒黴。
上書房門外,太監走進去稟報,老皇帝立刻讓燕燁和琉月進去了。
此時上書房內沒人,十分的安靜,老皇帝一看到他們進去,眯眼盯着他們兩個。
輕易看出燕燁和琉月二人周身的冷意,眉色滿是冰霜,一看便知道昨夜玉麒麟的事情傳到他們耳朵裡了,所以今兒個早上燕燁纔沒有上早朝。
“見過皇上。”
燕燁和琉月二人施禮,老皇帝免了他們二人的禮,燕燁立刻把父王留給他的四分之一的兵符取了出來,遞到老皇帝面前的龍案上,沉穩的開口:“皇上,臣這是來歸還兵權的,還有臣手中的職務一併交於皇上,請皇上另命人去做這些事。”
老皇帝挑高了眉,神容淡淡,一雙深邃的瞳眸落在燕燁光華逼人的五官上,似乎想看看燕燁這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想辭了這差事。
上書房裡一時寂靜無聲,琉月實在是忍不住了,清冷的聲音響起。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是兵家之法還是君臣之法,都該有此道吧,如若皇上連這點堅定的信念都沒用,也難怪那背後之人使這種雕蟲小技了。”
琉月說完,老皇帝並沒有發怒生氣,微凝眉望向了琉月,只見這丫頭豔麗的五官上璀璨光華,瞳眸一片逼人的寒氣,脣角是譏諷的冷笑,一句話完不等他開口又接着說道。
“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想接這燙手的差事,根本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若非當日答應了父王,我們早就離開梟京去遊山玩水了,何至於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事情,害得我新婚都沒有消停,燕燁都沒有空陪我,一直進宮幫助皇上做事,結果只不過一隻小小的玉麒麟,竟然惹來了皇上的疑心,那麼我們何必再幹這惹人嫌的差事,皇上把它收回去吧,誰愛幹便幹吧,我們走了。”
她完掉首望向身側的燕燁,笑厴如花:“燕燁,我們走吧,陪我去遊山玩水/。”
“是,。”
燕燁眉宇閃過光華,脣角是溫融如水的笑,一瞬間周身神彩栩然,燦爛動人,像開在夏日枝頭最美的花朵,姿意奔放。
這兩個人的自然奔放的神容,使得身後的老皇帝看得明白,忽地明白九皇子南宮暖所的話,他們這些有能力的人生性是不喜約束的,所以他們看中的皇位,在他們的眼裡,未必就是個美差事,所以他們辭了差事,卻是高興的,倒是他們將失去一大臂膀,南宮裔忽地後悔起來。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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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 燕燁抓雷皇后
更新時間:2013-9-8 14:58:19 本章字數:24630
上書房裡,老皇帝一聲喚,並沒有使得風姿綽約的兩人回頭,兩個人手牽手,無比歡快無比開心的往外走去,眼看着便要走出上書房了,老皇帝急了,他們這一走,他可就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眼看着太子要廢,朝中很快就會動盪不安,他要放了這麼個有才能有謀略的傢伙離開了,那他可就赤臂難鬥朝堂那些傢伙了。愛夾答列
老皇帝急中生智,飛快的開口:“有人栽髒陷害你們,你們不會就這樣心甘情願的離開吧,這樣,朕把玉麒麟栽髒陷害之事交給你們去查,若是查出來是什麼人搞出來的,朕一定重重的懲罰,絕不輕饒。”
這句話倒是很好的止住了燕燁和琉月的腳步,二人相視,眼神交流着信息。
要走也不該這時候走,這時候走是孬種。
膽敢栽髒陷害我們,定然要狠狠的收拾這背後的人。
對,要走也要清清白白光明正大的走,而不是揹着黑鍋走,這時候,說不定有人會說我們落荒而逃呢。
燕燁和琉月二人在上書房門口一交流起來,後面的老皇帝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生怕這兩人腳一擡跨步離開,再次開口:“朕相信你們是絕無二心的,難道你們不想把燕家的忠臣之名世代流傳下去嗎?”
這話愛聽,而且就算他們不在乎,父王定然是在乎的。
燕燁和琉月二人齊齊的轉身,總算又走進來了,一起望向老皇帝。
燕燁俊魅的面容上籠罩着嚴肅:“皇上這是認爲臣無罪了?”
看他回來,老皇帝心中一喜,放鬆下來,才驚覺手心全是冷汗,生怕這傢伙一怒再提出離開,趕緊的說道:“朕信你。”
“那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希望皇上能三思而後行,我們燕家世代忠心,皇上犯不着擔心自已的皇位不保。”
老皇帝現在相信了,用力的點頭:“朕這次大意了。”
任何一個帝皇都會擔心自已的皇位被人覬覦,燕燁不想計較老皇帝的疑心,既然決定留下來了,他定要抓住這背後設局陷害他的人。
上書房裡,琉月神容淡淡,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事實上不是我們想留下來,我們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爲父王,父王和母妃這麼多年的分離,他們現在好不容易的相聚了,所以父王想帶母妃去遊山玩水,兩個人好好的共度餘生的時光,可是他又不放心慕紫國的事情,所以請燕燁接手了他的事情,如若不是爲了讓父王安心的帶母妃去遊山玩水,我們早就離開梟京了。”
琉月說完,老皇帝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同時的也羨慕燕賢王。
瞧人家活得多有滋有味啊,可憐他還在爲皇位掙扎,不但操心着國家大事,還操心着兒子們的事情,自已活得多累啊,跟個牛似的,可人家燕王爺早帶着心愛的女人去遊山玩水了。
所以相較於人家的日子,他的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人家哪會羨慕他,想搶他的東西啊,偏偏他還在這裡擔心東來擔心西,差點誤了大事。
“是朕多想了。”
難得老皇帝肯放下身段說了這麼一句話,燕燁也不想爲難他,沉穩的開口:“皇上放心,我們燕家從來沒有想過要當慕紫國的皇帝,相反的我們並不想要這些權力,若非爲了完成父王的心願,我們早就離開了,如若將來皇上有一日懷疑我們了,不信任我們了,可以直接和我們說,我們巴不得可以卸了手中的權力,離開這是非之地。”
直到這一刻,老皇帝心中所有的疑慮都消掉了,從心底相信燕家確實是不想要這些東西的,人與人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好,這件事你們去查,若是查出來了,不管是誰,朕都不會輕饒了他。”
“臣領旨。”
燕燁和琉月二人告安退了出來。
上書房門外,燕燁緊握着琉月的手,相視無奈的一笑,本來他們是想辭了差事,離開梟京的,怎麼又接下這燙手的山芋了,燕燁溫潤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小月兒,等到除理了這些事,梟京真正的安定下來,我定要像父王一般帶你離開梟京去遊山玩水。”
“嗯,我相信你。”
兩個人說着相視一笑,離開了上書房,坐馬車出宮去了。
燕燁先把琉月送回了燕王府的鏡花宛,然後帶人出府,前去查關於玉麒麟一事。
燕王府的鏡花宛裡,琉月想起醫館裡的姬塵,不知道怎麼樣了,反正她在府中也沒事,不如前往醫館看看姬塵怎麼樣了?
明月醫館。
姬塵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他睜開眼睛後,一直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既不說話也不吃東西,不管是誰叫喚他都不理睬,若不是還喘氣,衆人只當他是個死人。
琉月等人過來的時候,君紫煙心急的把這個情況告訴她。
“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怎麼了?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一口東西呢,本來就失血過多,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琉月一蹙眉飛快的領着人往後面的內堂走去。
一行人走進內堂,睡在牀上的姬塵一動也不動,一雙了無生機的眸子,定定的望着頭頂上的青絲紋紗帳,動也不動。
即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他也沒有轉過身來張望,依舊一動不動,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君紫煙無奈的開口:“月兒,你看他這樣?”
這樣熬下去的後果就是等死,那她們救了他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看來此人是一心求死的。
琉月走過去,淡淡的開口:“姬塵,你這是一心求死嗎?”
牀上的人不動,君紫煙忍不住氣惱的說道:“這是月兒,若不是她救了你,你必死無疑,現在好不容易救了你,你竟然一心求死,究竟是爲了什麼啊?”
可惜君紫煙的話就像對着空氣說的,牀上的人依然沒理會,他就像個活死人。
琉月蹙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姬塵應該是玉樑國的針,做爲針被抓住了難免自責,可是自責到這樣,是不是太過了?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
“姬塵,你這樣傷自個兒,若是你弟弟姬天過來看到你這樣,他會傷心的,一直以來他都在找你。”
姬天確實在找他,他總覺得自已的兄長一定還活在這世上某個角落裡,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若是看到一心求死的他,豈不是傷心死了。
沒想到琉月這句話,牀上的人竟然有了反應,眼珠子動了一下,沙啞冰寒的聲音響起。/
“我弟弟被人殺死了。”
房裡的人驚喜,沒想到他竟然有反應了,這真是太好了。
“他沒死,燕燁救了他,他快就要趕過來了,如若他過來看到你這般模樣,他一定痛心死了。”
琉月望着姬塵,相信在他的身上定然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所以纔會如此的痛苦消沉,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啊。
不過她的話一完,牀上的人掙扎了,盯着琉月,眼裡隱隱有霧氣,有淚光,粗嘎着嗓子懷疑的開口。
“你沒有騙我,我弟弟沒死。”
琉月點頭,看來他心裡一直有着姬天這個弟弟,只是他爲什麼會成爲玉樑國的針,要知道玉樑國可是利用了他的身份啊。
琉月滿腦子不解,不過看到姬塵有了反應,她還是很高興的,飛快的開口說道:“是的,他很快就會趕過來的,他一直在找你,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沒想到你竟然成了玉樑國的一枚針,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盯着姬塵,姬塵掙扎,君紫煙趕緊上前一步扶他緩緩的坐起來。
他望向君紫煙扯了一下脣角:“我餓了。”
這一聲令君紫煙笑了起來:“好,你等着我給你去準備吃的東西。”
他總算願意吃東西了,這真是太好了,只要吃東西,他就不會有事。
房間裡,琉月吩咐小蠻倒些水給姬塵,然後坐下來看着他,她相信他身上定然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琉月坐了下來望着姬塵,仔細的觀看,他和容昶長得真像,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倒像親兄弟,可正因爲這份像,所以他們兩個人都很苦,若不是這份像,姬塵不會在十來歲的時候被送進南璃國的姬王府,姬塵不會在十來歲的時候被送走了,過着顛簸流連的生活。
姬塵喝了水精神一些了,他望向琉月說道:“我沒想到弟弟他還活着,我記得當年他是和爹孃一起死的,而且這麼多年,我竟然沒有幫助爹孃報仇,竟然去做了玉樑國的針。”
說到這裡,姬塵自責不已,剛勁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顯示出他內心的自責。
“那你怎麼會好好的成了玉樑國的針了。”
這一次姬塵倒是沒有隱瞞,沉聲說道:“其實我失去了記憶,或者該說他們給我服了失憶的藥,所以我忘了自已是姬塵的事了,那時候我睜開眼睛,就在玉樑國的境界內,成了一批針中的一個,我們一直住在玉樑國的訓練營地裡,有專人教我們武功,培訓我們如何成爲一枚合格的針,等到我們各樣達標了,他們就把我們派到別國去,我恰好被分派到慕紫國來做針。”
琉月瞭然,原來竟是這樣的,只是姬塵怎麼又醒了過來了。
“那你怎麼又恢復記憶了。”
“今兒個早上,我睜開眼睛後,恢復了記憶,記起了自已是南璃國姬王府的姬塵,我的爹孃和弟弟都被人殺了,而我這些年不但沒爲他們報仇,竟然還成了玉樑國的一枚針,所以我很自責。”
說到這兒,姬塵不說話了,琉月總算了解,爲何他醒過來後一言不吭,不說話不吃東西了,他是在自責懊惱,恨不得死過去。
“看來是我昨夜替你做手術的時候,無意間用了藥物解了你身上控制記憶的藥性,讓你恢復了記憶。”
姬塵點頭,想到了琉月先前所說的話,激動的擡眸望向了琉月:“你說我弟弟他沒死。”
“是的,當年有人救了他,後來他回到了南璃國,發現姬王府裡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本來他以爲那個人就是你的,後來卻發現是個假的,他一直堅信你沒有死,在找你,先前我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過來了。”
琉月的話剛落,外面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她擡首望去,看到迎面走進來一個妖魅如魔的紅衣美男,那比女子還要精緻三分的絕色面容上,此時是風塵僕僕,一雙魅惑細長的瞳眸裡,滿是焦急激動,一閃進來,直往牀上的人望去,兩個人視線相對,便再也分不開了,絞在了一起,一眼認出了對方。
琉月起身離開,看到君紫煙端了吃的東西過來,琉月一揮手示意她暫時的端下去,讓他們兄弟兩個人團聚一會兒,待會兒再送過來。
身後響起激動的喚聲:“哥哥。”
“弟弟。”
琉月和君紫煙二人在醫館裡轉了一圈,等到再回來的時候。
姬塵兄弟二人已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看到琉月和君紫煙二人走了進來,全都笑着望過來,尤其是姬天,直到這時候纔有空和琉月說話。愛夾答列
“見過世子妃。”
琉月點了一下頭,望向姬天,發現這傢伙很妖魅,難怪之前可以扮女子當香鳴樓的花魁,他絕對有這個本錢,不過他的是妖氣,不是女人的脂粉氣,五官精緻絕美,目光氤氳,纖眉輕挑,一抹風流不羈染於眉桃之上,無盡的妖邪之氣,眼眸中攏着細媚,淺淺的笑意,絕對能妖惑人心。
只怕有不少的女人要栽在這妖邪無比的男人手裡,不過琉月卻免疫,她家的燕燁又不比這男人差,而且她喜歡的類型是燕燁那款的。
琉月身後的君紫煙一瞬間有些驚豔,不過很快收回了視線,因爲她心中有主了。
姬天的脣角勾出玩味的笑,這兩個女人倒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竟然不受他的誘惑。
燕王世子妃琉月不受他誘惑,倒也情有可原,沒想到這位前南離國的丞相之女君家小姐也不受他誘惑,這勾起了他小小的征服之心。
不過他想起自已還沒有謝過琉月呢。
“謝謝世子妃救了我哥哥。”
姬天收斂玩世不恭,尊重其事的向琉月道謝。
琉月掀了一下脣角,望向牀上的姬塵,淡淡的說道:“我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救人的,而且救人也不會不要報酬的。”
姬塵一聽飛快的開口:“你說,只要我有的,我定然會給你的。”
“玉樑國埋在慕紫國針的名單,只要這個。”
“好,我給你。”
姬塵一口就答應了,先前他已經聽了弟弟所說的事情,沒想到玉樑國的人這麼卑鄙,不但冒充他,竟然還把自已帶回玉樑國培養成一枚針。
琉月滿意的輕笑:“不錯,不錯,不枉我救了你一次。”
琉月說完,直接吩咐小蠻把筆墨紙張的準備進來,遞到姬塵的面前,姬塵沒有猶豫,現在他極恨玉樑國的人,這些渾帳,竟然利用了他,還把他培養成一枚針,他要把這些人統統的連根拔起。
姬塵很快寫下了一份名單,交到了琉月的手上,琉月看了一眼,上面有二三十個名字,看來玉樑國埋了不少的針在慕紫國內,現在有了這份名單,很快就可以把這些人收拾乾淨了,想着脣角勾出了誓在必得的笑意。
“紫煙,給姬塵準備吃的東西,想必他餓了。”
君紫煙應了一聲,起身走出去準備,身後的姬天脣角勾出魅惑的笑意,魅惑妖嬈的視線一直盯着君紫煙的背影,房間裡琉月自然沒有忽略他的眼神,這是男人看到獵物纔有的獵殺眸光,琉月挑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姬天,好好的陪陪你哥哥。”
“好,”姬天站起身,送琉月出房間,兩個人一先一後往外走,走到房門口,琉月停住了腳步,回首望向姬天,脣角有意味深長的笑,看得姬天有些毛骨悚然,總覺得琉月的眼神有些陰側側的,不禁小心的問道:“怎麼了?”
“別把紫煙當成你的獵物,到時候受傷的人會是你。”
她說完大踏步的走出去,他們兩個,一個是燕燁親近的人,一個是她親近的人,她自然不希望他們兩個人受到傷害。
身後的姬天,眼眸中攏上了一抹若有所思,不過卻收斂了挑逗君紫煙的心事,既然世子妃特別的警告他了,他就不能招惹君紫煙。想着轉身走進了內室,兄弟二人敘起舊來。
護國寺。
香火旺盛,香客川流不息。
大雄寶殿內,正有人在上香拜佛,正午的陽光融融的照在大佛的金身之上,整個大殿籠罩了一層詳和的光芒,就好似被佛光普照了一般。
佛像金身前,有二名信女虔城的跪拜佛祖的金身,雙手合什閉目祈禱,心城至極。
正在這時,正前方的大佛出現了異樣的現像,佛眼之中竟有血淚流出,兩行血紅的淚水順着金佛之目流了下來,恰在這時,兩個信女擡首望去,看到了這千年難遇的一幕,先是驚訝,錯愕,最後失聲尖叫了起來,指着那大佛的金身,朝着殿外大叫:“不好了,金佛流血淚了,金佛流血淚了。”
這一聲叫,殿外數十名信男信女的直奔大殿而來,齊齊的擠在殿門前張望,不少人看到了金佛流淚的現像,頓時間喊叫聲一片,越來越多的人擠涌過來看金佛流血淚的畫面。
護國寺方丈了因大師接到了弟子的稟報,立刻帶着人趕了過來。
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了血淚,這一次連了因大師都驚駭了,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金佛會流血淚,方丈第一時間派了殿內的和尚,立刻把護國寺內的男女給驅散了,自已派人前往皇宮,稟報皇上這件事。
很快,金佛流血淚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梟京。
同時的先前玉麒麟一說被人提了出來,頓時間所有的話題都指向了燕王府。
先是玉麒麟一事,再是金佛流血淚之事。這種種的跡像顯示,燕王府確實是暗藏禍心的。
燕王府鏡花宛裡。
有人把這件事稟報到了琉月的面前。
琉月的臉色冷沉得可怕,素白柔夷緊握起來,周身的狠戾之氣。
看來這背後之人隨時的盯着皇上的動靜,先是出現了玉麒麟一事,皇上沒動靜,緊接着又來了一出金佛流血淚之事,現在不僅僅是老皇帝的事情,就是梟京的這些百姓,都猜忌起燕王府來了。
燕王府百年的聲名眼看着要毀於一旦。
若是抓住此人,定要除掉他。
還有此人究竟是什麼人?
其實認真想不代表沒有端睨,這梟京最想除掉他們燕王府的一是皇后,二是瑾王南宮玉,。
不是皇后就是南宮玉做的這種種的手腳。
“派人注意着梟京的動向,隨時稟報給我。”
琉月沉聲說道,小蠻應聲走出去,吩咐人出府注意着梟京各處的動向。
宮中。
老皇帝的上書房裡,除了老皇帝外還有燕燁以及朝中的幾位重臣,幾個人一起望向護國寺的和尚。
待到和尚稟報完了,老皇帝的臉色黑了,燕燁的臉色暗了,朝中的幾位重臣的臉色也如調色盤一樣複雜,一會兒望望老皇帝,一會兒望望燕燁。
先是玉麒麟事件,現在又來一個金佛流血淚之事,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故意算計燕王世子。
老皇帝很震怒,通過先前玉麒麟事件,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定然是背後有人在栽髒陷害燕王府,此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你迴護國寺去吧。”
小和尚告安退了下去,上書房裡,老皇帝望向了燕燁和幾位朝臣:“你們如何看這件事?”
幾個朝中重臣中水丞相站了出來稟報:“皇上,這是不是太過湊巧了,爲何玉麒麟一事出來後,立刻出現了金佛流血淚之說,以往的百年千年也沒有聽說過金佛流血淚之說,爲何現在竟然出現這天方夜潭之說。皇上一定要重查此事,此人其心可誅,雖然是出手對付燕王世子,可是這卻帶給我們慕紫國混亂,百姓不明就裡,十分的恐慌,現在整個梟京,一片惶惶不安。”
“皇上,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一定要儘快查明這件事,還燕王府一個公道,平復百姓心頭的恐慌。”
另外一個大臣附依。
不過雷候爺卻辯議:“皇上,金佛流血淚這可不是兒戲,先是玉麒麟再是金佛流淚,這可是天之詔示啊。”
雷候爺的話落,也有朝中的大臣點頭贊同。
上書房裡,燕燁眯眼,瞳眸滿是陰霾之色,盯着雷候爺,看得他毛骨悚然,心驚肉跳,皇上現在一門心思的選擇相信燕王世子,那麼他們這些人可要小心應對了。
老皇帝望了望書房內的人,視線落到燕燁身上,倒是沒有因爲雷候爺等人的話起疑惑,直接命令燕燁。
“燕燁接旨,立刻帶人前往護國寺查這件事,務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搗鬼,如若不把此人查出來,只怕他還要生事。”
“是,皇上。”
燕燁領旨,緩緩的退出上書房,經過雷候爺的身邊時,眼裡摒射出狠戾的殺氣,雷候爺心慌意亂誠惶誠恐的垂頭,待到燕燁走了出去才鬆了一口氣,這男人的眼神太讓人恐懼了,那是赤一祼祼的殺氣啊,雷候爺自認自已不是膽小如鼠之人,可是望到燕燁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還是下意識的心驚肉跳,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實在是最近燕燁嗜血的手段震住了這位雷候爺,。
不過等到燕燁領着人離開後,雷候爺的膽子又大了,定了一番心神,飛快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南宮裔。
“皇上,此時事關重大,皇上不可不慎重啊,這玉麒麟之說還有可能懷疑有人做假,可是金佛流血淚,古往今來聽說過多少?”
雷候爺一派的幾個朝臣,立刻附議:“皇上,請三思。”
老丞相立刻站出來反對,一時間上書房裡再次的吵了起來,老皇帝頭疼不已,伸手揉了揉自已的腦門兒,冷哼一聲,書房內所有人都停住了,不敢再吵,老皇帝冷喝:“都退出去吧。”
數人退出了上書房。
燕燁領着朝中的兩名大臣以及兵將前往護國寺去查金佛流血淚的事情,護國寺內外此時香客已被了因方丈給驅散了,此時的護國寺一片肅靜,燕燁命令兵將駐守在護國寺的各處,不準任何人靠近護國寺的大雄寶殿,他領着兩名朝中的大臣進了大雄寶殿。
只見大殿上的金佛果然流有兩行血淚,那血淚掛在臉上,有些猙獰。
燕燁身形一躍,飄逸的騰空而起,身形落到金身大佛之上,俯視查看那兩行血淚,以手塗了一些,放到鼻端聞了聞,發現這血淚根本就不是血,而是一種紅色的蠟油,他仔細的檢查大佛的眼睛,竟在金佛眼球的下方查到了一些蠟,很顯然的是有人把這種蠟事先塗在了大佛的眼珠下面,然後?
燕燁眯眼望向了殿外的陽光,此時陽光的角度,正好照在大佛的金身上,這蠟遇光照射便會融化,然後滴落下來,下面跪拜的信女就當成這是大佛的兩行血淚了。
不過這是什麼蠟,融化之後竟然成了兩行血淚。
燕燁躍身下來,下面的兩個大臣飛快的湊到燕燁的近前,心急的問道:“燕世子,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有人把蠟塗在大佛的眼睛下面,正午的陽光一照,那蠟融化了,便成了兩行血淚。”
燕燁冷酷冰寒的說道,此事已不容置疑,那背後動手腳的人是一心謀算對付燕王府的,此人不抓不足以泄他心頭之恨。
兩名朝臣聽了,蹙眉沉思:“什麼蠟滴落下來竟和血一般紅豔,成了兩行血淚。”
他們平常所用的蠟燃燒下來至多就是一行蠟油,哪裡有這等觸目驚心的紅豔,如血一般。
燕燁沒有說什麼,微蹙眉若有所思,慢慢的開口:“我曾看過一本野史,野史中記載我們的西方萬里之遙有數個小國,這些小國中有一個波斯國,波斯國盛產一種洋槐蠟,這種蠟燃燒後滴落下來的便是紅色的蠟油。”
“竟然有這樣稀奇的事情。”
“我們聞所未聞。”
兩個朝臣一人一句,燕燁笑起來,望向兩個大臣,挪諭:“天下之大,萬物多如牛毛。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兩位大人哪能樣樣都知道呢?”
兩個朝臣被燕燁一挪諭,臉色微僵十分的不自在。
他們不知道,燕世子不就知道嗎?看來這燕世子的能耐確實很大。
“走吧,我們進宮把此事稟報給皇上。”
一行人和方丈告了別,並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了因方丈,了因方丈鬆了一口氣。
燕燁帶着兩位朝臣和兵將回宮中稟報給老皇帝南宮裔。
上書房內,老皇帝聽了燕燁的稟報,臉色幽寒冷冽,好半天沒有說話,周身的盛怒,一言不吭,燕燁望了老皇帝一眼,沉聲開口問道:“皇上,臣在燕王府的書房裡曾看到一本記載,傳說在先皇時期曾有一個遠度西洋來我慕紫國的小國商人,傳說這位小國的商人帶來了不少小國的特產,是否有這件事?”
燕燁的話一落,身後的兩名朝臣睜大眼睛,望了望燕燁又望了望皇上,燕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什麼洋槐蠟其實是宮中的東西,如果真是這樣?
兩個朝臣不敢想了,有些不能承受這驚嚇,齊齊的用手捂住心口,好半天沒有開口。
老皇帝南宮裔本來不想說出這件事,自已悄悄的去查,但沒想到這件事燕燁竟然知道,他知道了他就不好不說,因爲宮中有記載,他依然會查出來。
“沒錯。當年那遠渡萬里來我慕紫國的商人,確實帶來了不少的東西,其中便有洋槐蠟,”
老皇帝的話一落,燕燁又接口說道:“那麼大佛流血淚之說純屬杜撰出來的,此人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陷害燕燁,敗壞燕王府的名聲,臣不會放過他的,不管他是誰都不行,。”
南宮裔深邃的瞳眸耀起怒火,握手了起來,究竟是什麼人從宮中的庫房中盜走了這樣的蠟,還有他是如何知道這蠟的用處的,其實這洋槐蠟的用處,沒有幾個人知道,若非燕燁識出了這種東西,沒人會知道的。
“查,朕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爲,竟然算謀出這麼些陷害人的把戲。”
這一次老皇帝是真真實實的怒了,不管查出來是什麼人都不會輕饒了,。
因爲這一次不僅僅是傷到了燕王府,還傷到了慕紫國,此人不除不足以泄恨,老皇帝重重的握手狠命的一捶龍案,命令燕燁立刻去庫房查這件事。
不過查到皇宮庫房後,不出意料洋槐蠟早就被偷了。
因爲這是一件小事,所以太監沒有稟報到皇帝的面前,這一次是因爲牽扯出來,纔會爆出來,洋槐蠟被盜的事情。
此事到這裡線索全都斷了,燕燁和兩個朝臣也極累了,決定暫時的回府休息,回頭再來查這件事。
燕王府,鏡花宛裡。
琉月一直沒有睡覺,在房間裡等候着燕燁,今兒個大佛流血淚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很生氣,不知道燕燁查得怎麼樣了,所以她一直在房間裡等他,連晚飯都沒有吃,實在是氣得吃不下,這背後的傢伙太可惡了,如若抓到他,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沒不行。
房門外,腳步聲響起,琉月光是聽到,便知道是燕燁回來了,擡首往門前望去。
燕燁一走進來,看到琉月豔麗的面容上籠罩着氣憤,眼神滿是冰霜,脣角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明顯的在生氣。
燕燁大踏步的緊走幾步站到琉月的面前柔聲問道:“小月兒,發生什麼事了?”
琉月撇了撇嘴,氣惱的說道:“我知道了金佛流血淚的事,沒想到這背後的人竟然一再而再而三的設局對我們燕王府,先前我在府裡想過了,這一心想置我們於死地,又膽敢對我們動手的,只有雷皇后和瑾王南宮玉。”
燕燁眼神幽深下去,沒想到小月兒竟然能猜估得出來,這丫頭歷來聰明。
他坐下來伸手握着琉月的手,溫聲勸慰:“你別生氣了,我會查出來的,先前我已經帶人去護國寺查了,原來那金佛流血淚根本就是有人栽髒陷害,那金佛的眼珠裡被人塗了小國生產出來的洋槐蠟,這種蠟遇熱便會融化,流出來的正是血淚。今日正午的時候,陽光正好照在金佛的佛身之上,塗在眼裡的洋槐蠟融化出來,變成了這兩行血淚。”
“果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琉月狠狠的說道,注意力落到了洋槐蠟身上。
“這種蠟不會正好在宮中的庫房裡吧。”
既是那些小國所產的東西,按照道理應該是宮中才會有的。
燕燁點了點頭,眼裡耀起嗜殺的寒光:“不過先前我去庫房查的時候,那洋槐蠟已經被人盜走了,根本沒有這東西了。”
琉月一言不吭,房間安靜無聲。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有人走了過來稟報:“世子爺,有人求見世子妃。”
夜晚了誰來求見,燕燁蹙眉望向外面問道:“什麼人?”
“護國寺的忘塵師傅。”
琉月一聽是忘塵,倒是詫異了一下,沒想到忘塵這麼晚了竟然前來見她,難道是有什麼事不成,立刻命令外面的燕鬆:“把忘塵帶進鏡花宛的正廳。”
“是,世子妃。”
燕鬆領命轉身帶人去正廳,琉月望向燕燁,柔聲說道:“我們去看看,忘塵這麼晚來見我們,肯定有要事,不然他不會巴巴的從護國寺趕過來。”
燕燁認同,。伸手拉着琉月的手一路出了房間,往鏡花宛的正廳而去。
正廳裡,燕鬆剛把忘塵領了過來還沒有坐下,二人一聽到腳步聲,齊齊的望過來,忘塵施了一禮,恭敬的開口。
“見過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妃。”
燕燁點了一下頭,沒說什麼,琉月倒是滿臉的溫融:“忘塵坐下吧,你這麼晚了從護國寺趕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找我?還是身子不舒服了?”
忘塵脣角勾出溫融的笑意,心裡微暖,望向琉月說道/
“世子妃可還記得貧僧答過你,若是恢復記憶,便告訴你貧僧的身世。”
忘塵一說,琉月高興的盯着他:“這麼說,你恢復記憶了。”
忘塵點頭,清雋的面容一閃而過的苦笑,不過很快就化爲烏有了,依舊是溫融清潤的,他已是出家人了,即便知道了身世又怎麼樣?不過既然他答應了要告訴燕王世子妃,便要言而有信,所以今夜前來,一是告訴他自個的身世,二來是關於金佛流血淚之事。
“你是誰家的人啊。”
“南宮家。”
忘塵言簡意賅,燕燁和琉月二人同時的唸了一句南宮家,兩人扯了扯脣沒有在意,待到仔細的回味,臉色微變,忘塵說的是南宮家,南宮家是慕紫國的皇室之家,他不會是?
兩人都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琉月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南宮家的,這個南宮家不會指的是慕紫國的皇室吧。”
琉月最後一句有些玩味,因爲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忘塵這樣一個小和尚竟然是皇室中的人。
忘塵並沒有回話,眼神深遠綿長,周身的沉寂。
他的這份寧靜悠遠,使得他整個人透着美好,與皇室的爾虞我詐實在是不搭的。
燕燁暗磁低魅的聲音卻適時的響起來:“你不會是那個五歲時一言驚四座的三皇子南宮擎吧,當時的皇上一高興,封你爲秦王殿下,你是史上封王最早的小皇子,五歲封王,七歲的時候名滿京邦,天下人讚譽秦王殿下將是史上最足智多謀,睿智不凡的皇子,最終會成爲慕紫國的皇太子殿下。”
隨着燕燁的話響起,忘塵臉上佈滿了苦笑,曾經那些帶給他多少榮耀,後來就帶給他多少的痛苦,這些年他之所以平安的長大,也是因爲失去了記憶,而現在他已經看破紅塵俗世,若非如此,人生將會是如何的痛苦。
琉月從忘塵的臉上看出了端睨,沒錯,忘塵應該就是慕紫國的秦王殿下。
琉月問燕燁:“既然忘塵是秦王殿下,深得皇帝的喜愛,爲什麼他又成了一個小和尚?”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聽說當時秦王殿下葬身於宮中火海之中,世人莫不扼腕痛惜,天爐英才,使得他幼年早逝。”
“宮中火海?”
忘塵笑了起來:“那一場火海,只不過是皇后娘娘的障眼法罷了,當時父皇一心要立我爲太子,我和母妃成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釘肉中刺,她處心積慮的想除掉我,可憐我和母妃一點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皇后娘娘派出殺手來殺我們,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殺手殺死了我的母妃,而我被母妃身邊的一名會武功的宮婢給帶出了宮,可惜依舊沒有逃出那些殺手的追殺,眼看着逃不過去了,那宮婢把一枚假死藥塞進了我的口中,我在中了一刀後,假死了過去,那些殺手以爲我死了,把我一路扛着帶出了京城,打算毀屍滅跡/。正好了空師叔祖經過,他救了我,發現我服了假死藥,就帶我回了護國寺,而我醒過來後,因爲深受重創,所以失去了記憶,了空大師留我在護國寺出家,而我的嗓子也是在那一晚,被殺手灌了藥所以開不了口的。”
正廳裡,燕燁和琉月二人好久沒說話,一起望着忘塵,都爲這個男人心疼,本來該是金尊玉貴的皇太子殿下,最後竟淪落到成了護國寺裡面的一名小和尚,還不能說話這麼多年,更甚至於失憶了,若不是遇到琉月治好了他的啞疾,他一輩子都不會說話。
“秦王殿下,若是你願意回到宮中,我可以幫你。”
燕燁忽地沉聲開口,如若秦王殿下想回到宮中,那麼他可以幫他回到宮中,甚至於可以助他拿到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但是忘塵卻搖了搖頭,淡漠悠然的輕笑。
“世上萬物皆是空,我既在佛祖面前許願,終身歸依我佛,就不會戀慕紅塵,燕世子有心了,。”
忘塵沒有半點的眷戀,他的神容淡然清悠。
琉月看着這樣子的他,倒覺得他很適合待在護國寺裡,假以時日他會成爲一個得道高僧,回到皇宮又有什麼好的,即便最後能成爲皇帝,可是皇帝比任何人活得累,最重要的是忘塵並不想回到宮中。
“既如此我們就不勉強你了,只是雷皇后殺了你的母妃,這個帳無論如何都應該和她算一算。”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爲了自個兒子無所不用其極,陰險狡詐毒辣,可是那南宮焰卻根本不是一個人物,真是枉費了她的心意了,還有今兒個大佛流血淚之事,恐怕也是這位皇后娘娘的手筆,如果真是這樣,這一次定然要讓她從高高的皇后之位上跌落下來。
正廳裡,忘塵望向了燕燁和琉月,抱拳開口:“:今夜貧僧來一是告訴燕世子妃我的身世,因爲這是貧僧答應你,二來貧僧是爲了護國寺金佛流血淚之事,聽方丈說金佛之所以流血淚,乃是因爲一種洋槐蠟的原因,貧僧知道宮中有這種蠟,燕世子可以從宮中查起。”
燕燁挑了一下眉,沒想到忘塵竟然知道這種蠟。
“秦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燕燁的話剛起,忘塵立刻起身,道了一聲阿彌佗佛,罪過罪過。
“燕世子請喚貧僧忘塵。”
“好吧,忘塵師傅,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貧僧小時候曾進過宮中的庫房玩過這種洋槐蠟,貧僧前來是告訴燕世子一件事,這洋槐蠟中有一種西洋槐,這種槐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是黑蟻最喜歡吃的東西,如若燕世子想查這個東西在哪裡,可尋大量的黑蟻,從庫房開始尋找,那黑蟻自會尋着足跡而去,定然可以幫助你們找到那偷盜之人,黑蟻的敏覺超出常人,人聞不見的味道,它們卻異常的敏感。”
忘塵的話音一落,燕燁和琉月大喜,沒想到忘塵竟然知道這樣的事情,果然不虧是當初的秦王殿下,如若他重回皇宮,定然會成爲最受矚目的皇太子殿下,可惜他心意已決,堅持不肯回宮。
“忘塵,你不想給你母妃報仇嗎?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從高高的皇后之位跌落下來嗎?”
琉月飛快的開口問,忘塵眼裡一閃而過的仇恨,雖然他已出家了,可是想到母妃之死,他的心裡還是升起了仇恨。
他雙手合什道聲罪過。
可是這種恨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任憑他的壓抑都壓抑不住。
琉月緩緩的出聲:“幫我們一個忙,我們一起聯手把那個女人從皇后之位拉下來,這個女人若是不除,只怕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忘塵微斂眼目,腦海中浮現出母妃被賊人所殺的樣子,他咬牙,沉聲:“好。”
他做了這件事,終身向佛祖贖罪。
“那我們立刻悄悄的進宮,這件事誰也別說,省得泄露了,打草驚蛇。”
燕燁沉聲開口,飛快的一揮手領着琉月忘塵往外走去,三個人走出正廳,燕燁命令燕鬆:“立刻去準備了黑蟻過來,越多越好/”
燕鬆詫異,爺要黑蟻幹什麼,這種黑蟻不是尋常的黑螞蟻,而是一種少見的螞蟻,敏感性十分的高,而且咬人特別的疼。
雖然這東西比較少見,但是燕鬆並不認爲是什麼難事。
“屬下立刻去準備。”
“準備好了,立刻送到外宮門口,我們在那裡等你們。”
“是,”燕鬆轉身便走,燕燁和琉月忘塵三人帶着幾名手下,坐馬車一路前往宮中,趕到外宮門前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燕鬆等人已經準備了黑蟻過來,整整的三大盒的黑蟻。
守宮門的侍衛一看燕王府的世子過來,不敢攔他們,放了他們進去,燕燁吩咐那幾個人,不要泄露他們的形蹤,否則唯他們是問,這些人不由得害怕惶惶不安,燕世子這是要幹什麼啊。
好在他們一行只有幾個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風流來,所以守宮門的侍衛答應了。
燕燁着一行人進宮,爲免驚動不必要的人,才叮嚀了守門的侍衛,以免侍衛進宮稟報老皇帝而驚動了雷皇后,當然如果這背後下黑手害人的是雷皇后的話。
一行人火速的前往了宮中庫房,宮裡一共有兩個庫房,一個是國庫,另外一個是皇宮的庫房,洋槐蠟是放在宮中庫房中的,那守庫房的太監半夜被驚動了,不過因爲知道燕燁奉了皇帝的旨意查這件事,所以太監倒也沒有遲疑,立刻打開了庫房的門,太監領了燕燁等人進去,並告訴了燕燁,先前那放洋槐蠟的位置。
燕鬆立刻打開了三個黑色的錦盒,盒中密密麻麻的黑蟻爬出來,峰涌到先前放洋槐蠟的地方,翻滾鬧騰一個都不肯走。
這場景看得太監頭皮發麻,渾身毛骨悚然的。
“這是,這是?”
太監連話都說不俐索了,燕燁和琉月等人懶得理會他,眼見着那些黑蟻離開了原來的地方,一路往外爬,先前打成一團的傢伙,此時竟然像整齊的大部隊似的,形成一條直線,一路往庫房外而去。
燕燁等人跟着黑蟻的身後一路往外走去,等出了宮中的庫房,燕燁冷冷的警告守庫房的太監:“快去睡覺,若是有什麼泄露出去,便殺了你。”
那太監嚇得腿哆嗦,趕緊的鎖了門去睡覺,一句話也不敢說不敢問。
燕王世子跟個地獄修羅似的,他又不是找死/。
燕燁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蟻的線路一路緩緩前進,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宮中的侍衛,一路往皇后的正儀宮而去,還別說,先前他們確實猜準了,這盜了蠟的正是雷皇后,而此時的雷皇后並不知道惡夢將要降臨到她的頭上,她正在寢宮裡面睡覺呢。
燕燁和琉月等人跟着黑蟻,一路進了雷皇后正儀宮庫房中,他們本來只想查清楚究竟是誰動了洋槐蠟,沒想到竟然在正儀宮的庫房裡找到了另外一些洋槐蠟,真是天助我也。
燕燁命令燕鬆領着兩名手下看住這洋槐蠟,自已帶着琉月和忘塵,悄然的離開了正儀宮,從宮裡調了一羣侍衛過來,團團的包圍了正儀宮。
燕燁命人包圍了正儀宮,自已親自去請老皇帝。
正儀宮的寢宮裡,雷皇后被外面的亮光驚動了,翻身坐起來,朝門前喝問:“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驚慌的奔進來,撲通一聲跪下稟道:“皇后娘娘,有侍衛圍住了正儀宮。”
“什麼人如此大膽?”
雷皇后翻身下牀,宮婢過來替她穿上衣服,她領着人一路出了正儀宮的寢宮出大殿,走出了殿門,看到正儀宮的門外無數的火把高舉着,把正儀宮給團團的包圍住了。
雷皇后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陡的冷喝:“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膽敢包圍我正儀宮。”
燕燁從侍衛後面走了過來,沉聲開口:“我。”
雷皇后一看到燕燁,眼神嗜血肅殺,瞳孔放大,裡面燃燒着火焰,看到這個絕色嗜狂的男人,她便想起她和兒子的種種不辛,還有她的女兒也是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的,可是她一連兩番出手,竟然全都無功而返了,實在是可惡,而且這男人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今日就算他父親燕賢王在這裡,也不敢隨便的動用宮中的侍衛包圍正儀宮。
“燕燁,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包圍正儀宮,本宮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
暗夜中,一道肅沉冷穆的聲音響起:“朕。”
一道明黃的身影走出來,正是老皇帝南宮裔,南宮裔擡眸狠厲的盯着雷皇后,沒想到竟是這女人整出了玉麒麟和大佛流血淚之事,可惡的東西。
南宮裔一握手,瞳眸滿是陰霾,怒盯着雷皇后。
“是朕命他查大佛流血淚之事的。”
此言一開,雷皇后的心裡陡的不安,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心中慌慌不安。
皇上此言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雷皇后身子一軟,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
不過一咬牙強自鎮定的說道:“那大佛流血淚乃是天遣,關本宮什麼事,是有人想圖謀慕紫國的江山。”
雷皇后話一落,燕燁也不和她多話,直接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兩名手下:“立刻領人去搜查正儀宮的庫房。”
兩名手下領命,一揮手帶着幾名侍衛直奔正儀宮的庫房,先前他們已經去過了,自然知道庫房在什麼地方。
雷皇后一看這畫面,努力的想着,庫房中是否還有洋槐蠟,無奈她並不清楚這樣的事情,這些事並不是她掌管的,先前她只是吩咐了嬤嬤取了一支洋槐蠟給自已的手下去辦事,至於庫中另外有沒有洋槐蠟,她已記不得了,此時雷皇后慌得手足無措,心如亂麻,誠惶誠恐,手指掐進肉裡,強自鎮定下來,望向了老皇帝南宮裔。
“皇上,妾身什麼都沒有做,皇上豈能讓人隨便的搜查正儀宮呢,如若讓人隨便搜查正儀宮,本宮的顏面何存?”
雷皇后沉聲說道,南宮裔卻沒有理會她,對於這個皇后他早就失望透頂了。
若是查出她真的不安份,那麼他又豈會容她,反正他有意廢太子,正好借這個機會除掉皇后和太子。
燕燁命令的兩名手下和侍衛很快奔了過來,手中拿着的正是洋槐蠟,這個東西先前他們已經看過了,而且還命燕鬆看住了,沒人能拿得走。
洋槐蠟一出現,雷皇后身子一軟,臉色煞白,身側的發嬤嬤趕緊的扶着她。
雷皇后倒底是老奸巨滑的,在宮中多年的,忽地哭了起來:“皇上,妾身庫房裡何時有了這種東西,皇上明查啊,這分明是有人想裁髒陷害啊,皇上啊,你一定替本宮伸冤啊。”
燕燁早就防她這一手了,所以先前纔沒有徑直拿走洋槐蠟,而且把皇帝叫來,當着所有人命侍衛去取這蠟燭,現在衆人面前雷皇后還想抵賴,真是厚顏無恥。
“皇后娘娘這是在指本世子栽髒嫁禍給你嗎?大家的眼睛可是都瞧得很清楚,本宮叫兩個手下帶了侍衛去的,難道這些侍衛也想栽髒陷害皇后娘娘不成。”
燕燁的話一落,那先前和他的人去取洋槐蠟的侍衛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皇上,屬下等沒有污陷皇后娘娘,這東西確實就在皇后娘娘的庫房裡啊,皇上明籤啊。”
老皇帝南宮裔沒有說話,燕燁沒有說話,一道清悅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在暗夜之中如一道魔音穿進雷皇后的耳中。
“皇后娘娘不承認,我倒有辦法讓皇后娘娘承認。”
一道曼妙婉約的身影從人羣之後轉出來,豔麗如開在夏夜之中的優曇,驚人的美豔,脣角森森一笑,卻帶着死亡嗜血的氣息,那雙亮眸染滿了肅殺寒冽,直懾向對面的雷皇后。
雷皇后看着這走出來的豔麗無雙國色天香的女子,紅衣襯得她的肌膚如雪一般瑩白,那濃黑的纖眉下,眼神就像兩柄利刃直射向她,穿透她的身體,直刺進她的心臟,雷皇后一瞬間感受到死亡離得自已如此的近,心下意識的輕顫起來,手指也哆嗦了起來,指着琉月。
“上官琉月,竟然是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皇后娘娘不是說這洋槐蠟是有人栽髒陷害皇后娘娘的嗎?那麼琉月只要一顆藥丸便可以讓皇后娘娘說出全部的真話,看今日的大佛流血淚之事,以及玉麒麟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指使的?”
琉月的話落,四周一片寂靜,雷皇后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身子輕簌。
琉月的話再起的響起來,如魔鬼一般嗜血。
“皇后娘娘一心想算計我們燕王府,難道以爲我們燕王府的人是死人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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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以爲沒人能認出這種洋槐蠟,所以沒有銷燬剩餘的洋槐蠟,這是她太自以爲是了,所以落到燕燁的手裡了。
親們投票票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