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鋪開,宛似一柄扇形的光幕自高空落下,狂烈的罡氣席捲四方,般宿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全力施展。
口中暴喝聲聲,聲音還沒有到達殺王們耳中,漫天灑下的劍芒已經穿透數名殺王狠戾的反擊,登時震起驚天爆響,金鐵交鳴聲,幾乎震碎人們的耳膜。
怒罵聲中,殺王們全力防守反擊,有幾名直接躥升到般宿上方,居高臨下對着他打擊,數把飛劍宛似水中游魚,陰險的繞到般宿身後猛地殺來。
叮叮……!
般宿打飛兩枚細針暗器,但第三枚他沒有擋住,速度實在太快,手法也太精妙了。他心中發狠,劍勢宛似狂潮。
僅僅是那麼一霎時間,悶哼聲就抑制不住的傳出來,數道身影宛似被巨象擊中,翻滾着被打飛出去,一邊翻飛一邊灑下驚心動魄的血跡,就像是半空有血雨落下。
位置比較低的殺王們臉上身上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般宿鐵青着連臉,一股股血跡從伏魔劍劍尖向下滴落,劍身光潔如常,滴血不沾。他的身上出現縱橫交錯十八道傷口,每一道都深可見骨,以一敵十哪是說說那麼簡單?這裡面的兇險,不是當事人怎能感知?
般宿很清楚,方纔,一把橫刀差點就劈到脖子上,一支飛劍陰險的對着後心處刺來,要不是半空挪動身形,只是這一下,就已經要去見閻王了。
還有,剛纔有一位女性殺王甩手間射出三枚細細飛針,每一枚的角度和力量都無比驚人,此時,右臂上就插着一枚,金鐘罩氣功暗暗運行都沒有擋住,這飛針的力量實在太恐怖,愣是穿透進去一寸深,只有針尾露在外面,尾巴尖嗡嗡顫動。
般宿身在半空,大翻身落地。
將憑藉聲音衝殺過來的十名瞎眼殺王擋退。
他運勁兒一震,飛針咻的一聲震飛出去,看眼右臂流出的黑血,感覺腦袋中眩暈陣陣,般宿看着遠處站穩身形,臉上出現一道猙獰傷口的女性殺王,眼中都是憤恨。
“你的針上面有毒?”般宿獰聲問道。
一般而言,進入金骨期之後,百毒不侵。但是,有些高明的毒術大師調配出來的絕品劇毒,還是能夠撂倒高階修士的。這種劇毒每一滴都是數十萬,數乃至百萬商幣,一般人真的用不起,顯然,青衫樓用得起。
“你是誰?”般宿右臂開始腫脹麻木,手中大劍艱難舉起,指着這女人問道。
這點時間的緩衝,那十名瞎眼殺王忙不迭的療傷。
被般美.美刺瞎雙眼,這十人心中悲涼。
在這種鬼地方變成殘廢,估計,這輩子到頭了。但心中反而激起狠辣,既然已經如此,必須拉人墊背,西門霜寒是最適合人選。
飛劍在女人身前盤旋,她看眼被霧氣遮住的遠方,那裡的交手聲驚天動地。
她的眉頭蹙緊,真就沒有想到,堂主法相天地的能力,竟然被那個神經病女子擋住了?太不可思議了。
再轉首看眼更遠方被青色光影追殺的宛似喪家之犬,呼號連連威風盡喪的天王堂副堂主烏列的熊色樣,心中一片冰涼。
今天這任務是撞正大板了,誰能想到,一條不起眼小青狼,連恐怖的波動都沒有,卻能在一出手之間廢了十名龍爪殺王?且一招間連消帶打,就逼退了王月鑾的突襲。更恐怖的是,追殺加持修爲後達到法相天地攻擊力的烏列,宛似打落水狗一般輕鬆,這是什麼怪物?
那個羞答答女子轉眼變成史前暴龍,將王月鑾逼住,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支援。
西門霜寒出其意料的厲害,數日前不還是脫凡修爲嗎,怎麼目前展現的能力已經達到金骨頂峰了?這一手劍法恐怖無邊,一經施展,就像是炸開刺團,不論防守還是攻擊都是上層,絕對可以越級而戰,基本上達到法魂頂峰攻擊力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才幾天,西門霜寒的潛力太恐怖了,且他們不知因何知道了自家的身份,青衫樓和西門霜寒的冤仇結的太深了。好在,他中了毒針,命不久矣。
女人心念萬轉,知道只有幹掉西門霜寒才成,這人的潛力和運氣令人膽寒,身邊跟着兩隻扮豬吃虎的大怪物,修爲一日千里的增長,對青衫樓而言,這樣的人是巨大威脅,此人必須死。
毒針的成功,使她心中有底了。
她的眼神一凝,伸手點了臉上傷口邊的穴位止血,看眼身後殺王們身上那些可怕的傷口,對西門霜寒愈爲忌憚。
“西門霜寒,你已經中了毒針。你既然知道我們是青衫樓中人,本座也就不必要遮掩了。本座是地魔堂副堂主李慧。今天,你能夠死在地魔堂龍爪殺王們的手中,可以瞑目了”。
哈哈哈……!
般宿運氣控制着劇毒發作,聞言狂笑起來。
確實,經過一輪交手,般宿已經搞清楚了自身此時的能耐,在這十名殺手手中,自保還是有點把握的,但說起殺敵,只憑目前的攻擊力不夠看。因爲,十名殺王聯合一處,不是一般的恐怖,身上這些翻卷着的傷就是證明。
另外十名瞎眼殺王,已經被般宿貼上死亡標籤。他們今天必死無疑,至於李慧這十名高手嗎,嘿嘿……!
“李堂主,你是剛升上來不久吧?”般宿極爲肯定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李慧眼神陰沉起來,此人的消息出乎意料的靈通,怎麼回事?青衫樓中核心位置有奸細不成?
不對啊,就算是有奸細,也沒有必要跟西門霜寒這個樣的後起之秀通氣吧?難道是從家族長輩口中得知情報的?
李慧想多了,她當然想不到,面前這個西門霜寒完全是假的,人家的真實身份可是出身於青衫樓的,各個堂口的正副堂主是誰怎會不曉得?一看此女就不認識,自然是近日才提升上來的,估計原來的副堂主死掉了,不然,還輪不到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