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沐瀾,你來得太及時了,”玄秋平小心翼翼地掰開老婦人的手,朝着莊沐瀾快步走來。
莊沐瀾微微一笑,十分輕鬆,她朝玄秋平投射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後,笑道,“平叔,樂安受傷了,我先給他上藥……”
說着,便朝門口的樂安招手。
經過檢查,莊沐瀾發現樂安只是擦傷了,手臂正冒着血珠子。
還好只是小傷。
去藥櫃找了點止血藥,放在舂桶裡,莊沐瀾繼續慢悠悠地磨了起來。
“小沐瀾,你看着……”玄秋平看不明白莊沐瀾爲何在這個時候還能這麼慢條斯理,他都快急得冒熱汗了,這要是那中年男子倒還好,頂不住打一架,可是個難纏的老太太,縱然給他玄秋平十個膽子都不敢碰一下。
老婦人的哭聲被北宮良垣和莊沐瀾打了叉,這纔回神,正要繼續哭時,莊沐瀾立刻說道,“大娘,你嚎啥呢,小孫子沒死呢。”
老婦人一愣,眨了眨眼睛,眼淚珠子一滴都沒下來。
玄秋平這纔看出名堂來,剛纔被老婦人一哭,愣是沒看出她是在假哭,“老人家,爲何要這樣做呢?”
這個時候玄秋平還這麼和顏悅色,莊沐瀾也是服了這個老頭兒了。
“好了,平叔,這裡讓我來,”莊沐瀾再次趕玄秋平離開大堂,見他還沒有動靜,便是盈盈笑道,“我要給小嫂子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了,你們幾個大男人是不是可以避一避?”
“避什麼避,我小孫子都沒了,你們要陪我小孫子,”老婦人張開雙臂直接攔住了玄秋平的去路,不依不饒,“今天要不給我十兩八兩銀子,我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瞧瞧,”莊沐瀾拉起了阿荷的手,還沒有檢查她的脈象便發現那隻手黏糊糊的,摸起來特別不舒服,再仔細一聞,便看出端倪來了。
原來這麼簡單。
莊沐瀾胸有成竹地轉過身來,從容地面對老婦人,犀利的眸光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臉上,“大娘,昨天沒有配藥給你們,這事兒,您記得吧?”
“那是你們瞧不起人,我從別人那麼弄了一點喝喝了,”老婦人嘴硬,就這種事情還覺得光彩,絲毫沒有一點兒歉疚,“只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這藥能把我孫兒喝沒了。”
真是夠沒皮沒臉的了,居然這樣都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我那藥喝不死人,就是孕婦也能喝這事兒,您不知道吧?”想訛銀子,那也得弄弄清楚才行,想和她莊沐瀾玩花招,那可要再活十世才行。
“這……”老婦人一時沒轉過彎來的,又不甘心被莊沐瀾佔了上風,便脫下鞋子,朝着莊沐瀾揮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北宮良垣暗中運氣,朝着老婦人彈了出去。
下一秒,老婦人的鞋子便飛向了她自己的兒子。
“娘,你打我做啥?”男子十分冤枉地捂住了額角,委屈地望着老婦人,“兒子什麼都聽你的了,是不是?這三更半夜的,不讓人睡覺也就罷了,還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