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停車,”沐瀾眼內酸脹難受,恨不得立刻從這車廂裡直接跳下來,他怎麼能這樣揣度她,簡直不可理喻。
何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乖乖停車。
北宮良垣眼疾手快,一把環住了沐瀾的腰身,這邊吩咐何進道,“給我跑,越快越好,記住誰纔是你的主子。”
何進一個頭兩個大,這可是在街心啊,他怎麼能讓馬跑得太快?可是公子的話不得不聽。
馬車一下子快起來,沐瀾一個掙扎,反而摔在了北宮良垣的懷裡。
她氣憤得想要原地爆炸了,可身子卻被緊緊地抱住了,她奮力掙脫,可掰不開他一個手指頭,氣得轉頭朝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過去。
北宮良垣痛得倒抽了一口氣,可這依然沒有令他放開一絲一毫。
直到鮮血滲透了他白色錦衣,沐瀾才鬆口,她放棄了掙扎,腦袋頹敗地往前傾,“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想?反正我問心無愧。”
北宮良垣微微皺了眉頭,見她如此,心上更痛了,“施克卿還有顧家會幫忙,你難道不知道?爲什麼要給施克卿想主意?你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沐瀾緩緩回眸,冷冷的眸子猶如寒冰雕琢出來一般,令人不敢直視,“你怎麼知道顧家會幫忙?或者是……”
她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或者是……你故意將姐夫的難處透露給這些農戶的?”
北宮良垣愣怔,蠕了蠕脣瓣說不出話來。
“是了,你不回答那就是了,”沐瀾只覺得心口被重重撞了似地疼,她呆呆地看着被風吹起來的車簾子,幽幽說道,“你這樣會害死玉溪姐他們的。”
“你心疼他了,對不對?”他問。
“我打小就沒有姐姐,”前生今世都是如此,唐玉溪待她好,她心存感激,她對待唐玉溪也是掏心挖肺是好,只想簡簡單單地維繫這段關係而已,“玉溪姐對我是真的好,你還記得你牙疼在老莊家攔下我那次麼,是玉溪姐幫的我,我不想她爲了家裡的事情鬱鬱寡歡,我想她能和姐夫琴瑟和鳴,我想她儘快將施意如這尊菩薩請走,從此能好好地過日子,我有什麼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哽咽道,“而你呢,在我想盡一切辦法幫助玉溪姐的時候,你卻懷着齷齪的心思背地裡搞鬼?北宮良垣,你很無恥!”
話音落下,北宮良垣只覺得心神俱裂,他在她眼裡是無恥之輩?
他……
他一口氣差點沒順上來,看到她兩行眼淚落下,心痛難忍,便鬆了環住她腰身的手,捧着的她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柔軟的脣瓣暖香無比,可是下一秒,又鹹苦酸澀。
她哭了?打從認識她,他從未見過她哭的,可今天爲了施家的事情哭了。
他嫉妒得快要死了,便瘋了似地吻着她,要進一步‘攻城略地’。
沐瀾徹底地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腦子裡一團漿糊,無法思考,只知道推開他,拼了命也要推開他。
北宮良垣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她,轉身滾下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