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處的很是愉快,一個時辰過去之後,湛冷澤身下的清水已經全部變成了黑色,多多用手試了試層色。
“怎麼樣。”湛冷澤穿好衣服問了一句,“叔叔身上的毒素是不是已經全部都排出來了啊。”
多多點了點頭:“叔叔,光是泡還是不行的,咱們還是應該到太陽下曬曬,這樣你才能夠真正的身強體健,百毒不侵。”
“小鬼頭。”湛冷澤一下將多多抱了起來,“沒有想到,你懂得還真的是挺多的啊,今天叔叔就全部聽你的安排,走吧。”
陽光下,吊籃中,一大一小互相依靠着。
湛冷澤很是珍惜這少有的親子時光,今天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僅僅救下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還還和自己度過了這麼一段美好的時光。
“叔叔。”多多眯着眼睛問,“妖獸神丹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爲什麼你和孃親都那麼想要啊。”
湛冷澤摩挲着兒子的頭髮,靜靜的說:“是啊,妖獸內丹就像是一顆仙丹,只要服下之後,就能夠百病消除,內力大增。”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東西應該留給最需要的人,武功可以慢慢的練,可如果說人沒有了,那麼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說對不對啊。”
湛冷澤沒有回答,因爲這現實生活中的殘酷,不是多多一個小孩子能夠想象的,不過他也不想要在兒子的心裡面留下一個不好的形象。
“多多,叔叔想要問你,如果你和另外一個小孩子都很想吃一塊糖果,可是很不幸的是,糖果只有一塊,也只能一個人吃,所以你們必須要決出勝負。”
“這個時候有一種靈丹妙藥,吃了他你就能夠輕易的打敗那個人,你會怎麼做啊。”
多多想了一會兒說:“叔叔,我不會吃那種靈丹妙藥,既然是決鬥,那麼首先應該要平等,不應該作弊,這樣纔算是公平,這樣我才能夠贏的漂亮,如果我要是吃了的話,那就只能證明我不夠自信。”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湛冷澤聽到之後淡淡的笑了下,或許多多說的是對的,自己把妖獸內丹握在手中,以爲是扼住了欒煜淳的命門,其實是自己不過自信。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湛冷澤從來都是一個自信的人,既然是要公平鬥爭,那麼就讓他們一個個輸的心服口服。
回頭去看懷中的多多,吃飽喝足的小傢伙居然睡着了。
只是,國師府中,宴姬送走了欒煜淳之後,許久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本來以爲他只不過是躲在房頂上面,可是整個國師府都找遍了,依然是沒有一點影子。
“宴小姐。”管家有點擔心的說,“多多少爺會不會是被什麼拐走了呢。”
不可能,宴姬打死也不相信,姑奶奶的兒子,那是何等的聰明,不要說被拐走,就憑藉多多自己親傳的下毒本事,那些個人販子甚至於連邊兒都靠不近。
管家看到姑娘的臉色這樣的難看,心裡面十分的着急,這國師大人不在家,眼下小少爺不見了,回來之後,該如何交代啊。
紫炎看皺着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說:“宴姑娘,您讓我到你房間去取東西的時候,多多少爺不是和您在一起嗎。”
宴姬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想要和六皇子解釋一下妖獸內丹的事情,所以就給了他一包烏梅肉,就把轟走了。”
這就奇怪了,既然沒有離開國師府,那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方呢。
這個時候,一個家僕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來進來,口中嚷着說:“姑娘,炎侍衛,奴才剛剛在門外打聽到了多多少爺的下落了。”
“什麼。”宴姬疾奔上前,“你快說,多多人在哪裡。”
“回宴姑娘的話,附近有一個路人說,在正午時分,看到了少爺和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人離開了。”
高頭大馬的人,宴姬重複着這句話,究竟會是誰呢。
“姑娘。”紫炎猜測的問了一句,“您看,會不會是長安王府的人啊。”
宴姬冷哼了一下,湛冷澤這個小人,貪生怕死,老孃給你下毒,你居然敢擄走我的兒子,今日我就讓知道老孃的厲害。
“紫炎,你陪我走一趟長安王府,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撲騰一聲,長安府大門口,三個侍衛被打趴在地上,凌雲聽到動靜急忙奔了出來。
一看到宴姬就明白她是衝着多多少爺來的,這京城裡面能夠一天之內,兩次闖進王府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她宴姬了。
“宴姑娘,你剛剛對我家王爺下毒,如今這又是做什麼啊。”
“做什麼。”宴姬冷笑着嘆息了一聲,“我說你們長安王府都是屬豬的吧,敢做不敢當,姑奶奶今天告訴你,想要你們王爺活命,就儘快把我兒子叫出來,使這種下三濫的陰招,算什麼英雄好漢啊。”
“紫炎,給我搜,今天若是把我的兒子從這個賊窩裡面搜出來了,看看他們怎麼解釋。”
“是,姑娘,紫炎奉命行事。”
“住手。”凌雲上前一步阻止,“你們當長安王府是什麼地方了,紫炎侍衛,國師府難道說沒有教會你規矩這兩個字嗎。”
“紫炎。”宴姬毫不相讓,“既然你們心裡沒有鬼,就不要怕我們搜查,不然的話,你們王爺的小命保不保得住,要看本姑娘的心情了。”
“宴姑娘,你不能這樣。”
“你走開,“宴姬說着就想要動手,現在她的一心想着自己的兒子,如果說真的被湛冷澤握在了手中,很有可能成爲對付自己的致命武器。
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湛冷澤忽然出現,冷冷的看着所有人。
“王爺。”凌雲上前解釋說,“宴姑娘說是要來尋找多多少爺,不聽屬下的解釋就想要搜查王府。”
“湛冷澤,你想要當縮頭烏龜,就拿你這個管家做王八殼子啊,剛纔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做賊心虛啊。”
好一個巧嘴毒舌,湛冷澤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有多厲害了。
“宴姑娘,本王還沒有找你呢。”湛冷澤一步步的走下樓梯,“今日你潛入本王府中,藉機下毒,對於這件事情你該如何解釋啊。”
宴姬剛纔都氣的糊塗了,明明是給這傢伙下了九重散,雖說餵了他一點點的毒藥,可是他怎麼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啊。
難道說我下的太少了,或者說這傢伙根本就沒有中毒,不可能啊。
湛冷澤看到宴姬似乎在琢磨這個問題,就走到她的身側說:“是不是很好奇本王爲什麼活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啊,那就隨本王來。”
湛冷澤說完就走,根本就不給宴姬拒絕的機會。
好吧,索性就信你一回。
宴姬剛上了一個臺階,紫炎就準備跟上來保護,不過被凌雲再一次的阻止了。
“紫炎,你在這裡等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是,姑娘。”
眼看着宴姬的身影沒入王府的宅林之中,紫炎不服氣的瞪了凌雲一眼,國師明明吩咐過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宴姬母子的安全,倘若長安王有什麼輕舉妄動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暖閣之中,檀香縈繞。
多多沉沉的睡在臥榻上,長長的睫毛在可愛的小臉上落下了一抹堅剪影,一呼一吸間,牽動着另外兩個人的心。
“多多。”宴姬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想要撲過去,卻被湛冷澤攔住了。
宴姬轉過頭狠狠的看着他:“湛冷澤,告訴我,你把我的兒子怎麼了。”
湛冷澤冷笑了一下:“你不要吵到我兒子睡覺,有什麼話到外面說。”
說完,這傢伙轉身即走。宴姬還是不放心,小心的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和脈搏,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纔算是放心,幫着蓋好了被子,就悄悄的走了出去。
“湛冷澤。”一到正廳,宴姬就不客氣的質問,“你這個卑鄙小人,爲了得到解藥居然找人綁架我的兒子,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啊。”
湛冷澤擡起眼簾,冷漠孤立,似乎他眼前站着的人就如空氣一樣。
“宴姬,本王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再一次明確的告訴你,多多是我湛冷澤的兒子,這是不改的事實。”
“笑話。”宴姬背過身子,“多多是我的兒子,是我一個人的,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一套,姑奶奶不吃,明白嗎。”
湛冷澤很是無奈,他堂堂一個長安王,怎麼會認錯自己的兒子,再說了,今日通過和兒子的深深相處,更加確認了心中的想法。
“血濃於水,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對我下毒,可是我的兒子卻不顧一切的來救我,難道說這就不能說明嗎。”
“喂,湛冷澤,你沒事吧。”宴姬指着他說,“我可告訴你啊,從小,我就告訴我的兒子,要有愛心,所以不管是在路上碰見什麼小貓小狗,多多都會抱回來幫他們療傷,恐怕你真的是不知道哦啊,想當初我們再漠河老家的時候,家裡面都能夠開動物園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本王和那些小貓小狗美譽什麼區別了。”
“算你腦子沒有壞掉。”宴姬不客氣的說,“所以啊,不要癡心妄想的亂認兒子,如果說你真的那麼渴望傳宗接代,就去娶和十個八個的姨太太回來,生一大堆兒子好了。”
說着,宴姬轉身回到了屋子裡面抱起了牀上的多多。
嗯嗯嗯嗯,多多睡的正熟,忽然被人這樣扯起來,嘴巴里面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你幹什麼,難道說你就不能夠等他醒了之後再帶他走嗎。”
“我的兒子不用你管。”宴姬再一次強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