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皇后娘娘,最近你可要一直裝病,我們正在調查,用不了時日或許就能查個水落石出。”宴姬信心滿滿的,本來就很有自信,現在又有了長安王幫她,害怕那陷害皇后的人不浮出水面。
皇后現在已經把宴姬當做自己的親信,現在自己能不能翻身,就看這個女人了。
“宴姑娘,你和淳兒可要處處小心爲好!”皇后還是有點擔心,麗妃這樣殘忍的人,什麼事情可是都能做出來的。
突然有人來報。
“娘娘,麗妃娘娘她來了!”
皇后一聽,猛然心驚。
怎麼這麼巧,現在這個女人過來做什麼?
“娘娘,你可要見機行事,我會在旁邊幫你。”宴姬說着遞給了皇后一個手帕,那手帕上卻有着一些粉末。
皇后一看,點了點頭,躺了下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妹妹我來看你了,聽說你身體近來不好……”麗妃風風火火就闖了近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麗妃,衣着豔麗,淡妝濃抹,身體微微豐腴,氣勢倒是不小。
麗妃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牀上的皇后,只見皇后眼神無光,臉色慘白,見到自己時還撐着孱弱的身子硬是爬了起來。
一旁的宴姬趕忙拿來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她靠起來。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往日強健的身體,今日怎麼這般虛弱啊?”麗妃假裝關心皇后,聲音卻提的很高。
皇后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緩緩說道:“妹妹不知,姐姐我患上了風寒,可卻一直不好。”
麗妃聽了搖了搖頭,也皺起了眉頭。
“姐姐只怕是積勞成疾啊,可要照顧好身體!”一副憐惜的模樣。
這時皇后卻咳嗽了起來,一聲一聲,震得人聽了心疼。
她趕忙拿起手帕去擦拭嘴,卻又發現有些異常。拿下來一看,才發現那白色的錦帕上已經染滿了鮮血。
“啊……姐姐,來人,快去叫王太醫來。”麗妃命令旁邊的丫鬟。
“不用了妹妹,妹妹,姐姐已經多日這樣了,太醫是開了方子,說是按時服藥,過些日子就會好些。”皇后趕忙阻擋她。
當然得阻止她了,要是太醫來了,不就全部暴露了麼。更何況是——王太醫。
宴姬拿來了茶杯讓皇后漱口。
親眼看到皇后的病狀,麗貴妃心中得意,準備離去了。
“姐姐照顧好自己,妹妹突然想起宮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離開了。”於是甩了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好一個囂張的麗貴妃,就是故意來看皇后的笑話,還要火上澆油一把。
宴姬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剛剛皇后演的很好,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剛纔給皇后的手帕上沾的就是可以和唾液融合成爲鮮血一般顏色的藥物,這種藥,無色無味,與水或是唾液相溶卻可以以假亂真,和鮮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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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皇后憔悴不堪,任何人看到這樣一個病人都會心生同情和憐憫。只是這麗貴妃雖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話語中和眼神裡卻是處處嘲諷和譏笑。
顯然那個麗貴妃相信了,相信了皇后已經脆弱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不過,宴姬卻發現了一份意外的收穫,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誰也不知道,剛剛麗妃親自來皇后這裡,宴姬卻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這香味是一種特殊材料製作的香。短時間內點着,會有提神醒腦的作用,可是如果成年累月的吸入會產生副作用。
宴姬的鼻子一向不會騙自己,這種香她再熟悉不過了,以前當神醫的時候,也有一些女子不孕所以過來就診過。不僅僅是皇宮有爾虞我詐,普通人家也有爲了丈夫彼此爭寵的事情。
而副作用的其中一個就是,會導致女人不孕。
“皇后娘娘,當年麗貴妃是何時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的?”宴姬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皇后突然聽見宴姬這麼問,有些疑惑,卻也不知道宴姬爲什麼這麼問。
“正是那次摔倒之後……”皇后只是如實回答。
聽皇后這麼說宴姬心裡就更加確定了。
這個香除了長時間吸入會導致不孕,如果懷孕的話還會導致流產,所以就是說麗貴妃小產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爲那隻貓,也不是因爲摔倒,而是……吸入了過多的香。
“皇后娘娘,情您相信我,那次她流產,並不是因爲你,後來不能生產也和你無關,這都是別人陷害你的!”
皇后一聽,滿眼眶的淚水含着。三年,自己被冤枉了三年了。雖說之前和皇上關係也不太好,但是正是因爲這件事,皇上對自己才無情無義到這個地步。
“皇后娘娘,放心吧。我會很快查出這件事情的。”宴姬覺得真相在離自己一步一步逼近。
後不語,只是將含在眼眶中的淚又忍了回去,終是沒有流下來。
下午的時候,不知道爲何,她在皇后寢宮門外又看到了宮女欣兒。只見欣兒形色匆匆。
宴姬趕忙跟了上去,直到看見那欣兒又走到了那花園內,向四周探尋了一番,確定沒有人後,才把袖子裡藏着的手絹埋在了一處土質鬆軟的地方。
欣兒走後,宴姬走上前去。扒開青草伸出那塊地方,果然有被掩埋的痕跡。
宴姬趕快刨開那土,裡面一個紅色錦帕就露了出來,只是錦帕中還包着一個藍色的小瓷瓶子。
宴姬打開那瓷瓶,卻發現原來正是迷魂散,雲兒中的那毒。
麗景苑。
湛泠澤一直在麗景苑前觀察着,麗貴妃一出了門,他就忙換上了黑衣服飾,混進了麗景苑裡。他雖說在皇宮裡自由出入,可是這麗景苑畢竟是後宮妃子的宮苑,他也不能隨意的去闖。
湛泠澤偷偷進入到了麗貴妃的寢宮之中,一番的搜索,突然聞到了一股迷人的香味。他記得曾經聞過這種香,似乎是一種毒香。於是取了些便放到身上。
剛剛準備走,卻看到有宮女過來換香,於是趕緊躲到簾曼後面。
等那宮女離開寢宮後他也跟隨了出去。
宮女走到後院的時候,卻被一隻強有了的手捂住了嘴。
“不要亂動……否則你就沒命了。”湛泠澤在她身後一隻胳膊抵着她的脖子。
隨後他將她拖到更偏遠的地方,放開了她的嘴,胳膊卻還在抵着她的脖子,宮女使出全力想要看看後面的人,可是那隻手卻勒的脖子越來越緊了。
“大爺饒命,饒命,我只是個打掃房間的小宮女。”宮女求起情來。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別怪我無情。”湛泠澤一副冰冷。
“恩。我定如實回答……”小宮女全身發抖,嚇得不輕。
“是誰派你拿這個香點的……”湛泠澤藉機發問。
“再不從實回答,我就要不客氣了。”
刀光凜凜,冰冷立刻讓脖子寒冷的徹底。
不料宮女卻突然咬舌自盡,冷不防的倒在湛泠澤身上。
看來真是不同尋常,她身後的勢力必然十分強大,否則,怎麼會如此就自殺了。湛泠澤心裡一陣猜測。
這時麗貴妃也回來了,湛泠澤放開了那宮女,跑向花園去。
一個騰空,飛上了牆,一番查看,確認無人,又跳躍了下去。
王太醫從御醫苑裡走了出來,向麗景苑走來。
剛走到一個涼亭旁的樹林處,不料寶劍卻突然放在他的脖子上。
對面,是一個蒙着面身着太監服的男人
“饒命啊,老夫還有妻小,饒命……”王太醫雙腿軟了起來,連連求饒。
卻不想一隻手切了上來,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之後,卻發現在一個柴房中,手腳都被綁着。
旁邊卻站着一對蒙面男女。
“將你的罪行盡數說來!”蒙面男人呵斥道。
“老夫只是一介醫者,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情,求壯士饒命!”王御醫仍然狡辯。
不料那男人卻一腳踹了上來。
“還不老實……再不說我就殺了你!”男人拔出劍準備刺上去。
“老夫說,老夫說,老夫替麗貴妃娘娘給皇后娘娘的藥中多加了一味藥材,老夫還給蓉妃娘娘開了導致不孕的補藥……”一瞬間王太醫把他給麗貴妃做的壞事說了個遍。
“你要不聽從我們的,你一家老小別怪我去照顧……”蒙面人發出警告。
而王太醫一聽,心裡全是恐懼。
這次是栽大了,想起他老來得子,兒子纔剛剛六歲,而家裡那麼多家眷和親屬衆多,他這麼,一大家子可不能因爲他都受害啊!
當初答應爲麗貴妃賣命也正是因爲她用他家裡做威脅,而如果他幫助她,將會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是不要去動我的妻兒,求你們,求你們。”王御醫頭磕在地上,不住的求饒,頭上磕破了皮。
我們不怕你耍花招,總之你的家人在我們手上正是了。
說完,蒙面男人用布堵住了王太醫的嘴。
隨後走了出去,鎖住了這柴房的門。
“這老不死的居然替麗貴妃做了這麼多壞事,真是不得好死!”宴姬的氣還沒消,其實她剛剛就想殺了他,可是想着留他還有作用,就忍了下去。
“宴姑娘莫要急,如今我們已掌握了他的罪證,又能輕饒他?而現在他是我們的證據,可要好好看管。”男人摘下了黑色面罩,又露出了冷峻的眉眼。
“王爺,今日你到那麗妃府上可發現什麼異常?”宴姬突然變得很認真。
湛泠澤卻眉頭緊蹙,拿出了他在麗貴妃寢宮找到的香。
“只發現這個,這香似乎是毒香,可不知爲何卻在麗貴妃的寢宮之中,隨後我又發現換香的宮女,本以爲可以查到幕後真兇,卻不料她竟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