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這時立刻先去沐東樓和柳隆天的帳篷,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喂着兩人各喝了一點自己的血,隨即又去喂翁貝茹和樂瀟兒。
本來柳下惠還讓醫護人員去找來幾個比較嚴重的村民,但是被魚羨君和楊然阻攔了。
楊然對柳下惠道,“你真當你的血不值錢啊,你這樣下去,村民是救活了,你自己卻死了!”
魚羨君也是這個意思,對柳下惠道,“你今天出血已經夠多了,再這麼下去,你支撐不住的!”
柳下惠卻轉頭對魚羨君和楊然道,“你們知道,這裡每天都有人死麼?也許拖了一個晚上,明天這裡又要少了幾個人而多了幾具屍體了!血是我自己的,我心裡有數!”
柳下惠說着立刻和醫護人員去了紅霞村的祖祠,挨個給人喂自己的血,有時候一隻手忙不過來,柳下惠乾脆割開了自己另外一隻胳膊,兩隻手同時喂兩個病人喝血。
尹晗看着柳下惠這樣,眼眶不禁一紅,她做了護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救人的。
等柳下惠餵了十幾個人之後,站起身的時候,頭腦一暈,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魚羨君和楊然見狀立刻上前扶住柳下惠。
柳下惠笑着對兩個女人道,“我沒事,我還撐得住!”說着又問醫護人員,“還有多少病人?”
醫護人員見柳下惠如此,再想想自己之前是怎麼對柳下惠的,不禁又是感動,又是佩服,看着柳下惠的臉色煞白,他們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有醫護人員對柳下惠道,“柳大夫,我看還是明天再說吧,你也不是鐵大的,也要休息啊!”
柳下惠聞言朝着醫護人員道,“沒關係,也就這一次了,下次我可沒這麼多血!”
柳下惠說着,立刻又讓醫護人員扶着自己去給病人喂血,等柳下惠喂完最後一個的時候,已經站不起神來了。
柳下惠只感覺渾身乏力,完全使不出絲毫的力氣,被醫護人員扶着站起身來,兩腿都支撐不住,險些就當場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好在這時候所有醫護人員都圍着柳下惠,見柳下惠要倒下了,衆人都上來扶住柳下惠,最後舉起柳下惠,衆人一起擡着柳下惠去了他的帳篷。
到了帳篷,柳下惠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暈,眼前也有些迷糊了,根本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都是誰。
這時有醫護人員拿來了葡萄糖,立刻就要給柳下惠掛上點滴,柳下惠卻阻止道,“差點忘記了,你們這些醫護人員還沒有喝呢!”
柳下惠說着又扯開了自己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擠出血來。
有醫護人員見到柳下惠這樣,忍不住眼睛就溼潤了,朝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好好休息吧,我們還沒有感染,暫時不需要……”
柳下惠看着眼前模糊的人,這時再想要說話,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掙扎了一下,頓時暈了過去。
尹晗見狀立刻過來幫忙,一邊哽咽着一邊給柳下惠打上了點滴,其他醫護人員看着柳下惠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樣子,都低着頭眼睛溼潤的說不出話來。
楊然這時朝着魚羨君道,“你當年認識他,他就這麼傻麼?傻的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的去救人麼?”
魚羨君眼睛也有些溼潤了,這時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走到柳下惠的病牀前,伸手握住柳下惠的手,低聲喃喃地道,“楊小姐說的沒錯,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傻……”
楊然這時看了一眼牀上的柳下惠,這時乘着衆人不注意,轉過頭擦了一下眼角,深吸了一口氣,這纔對衆醫護人員道,“你們站在這做什麼,趕緊去看看那些病人吧,別柳下惠忙乎了半天,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都白費了!”
醫護人員聽楊然這麼說後,立刻紛紛出了柳下惠的帳篷,其中有一個人對楊然道,“那柳大夫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等醫護人員都走後,楊然這纔對魚羨君和尹晗道,“現在柳下惠需要人找人,這樣吧,我們三個人輪班倒的來照顧柳下惠,有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魚羨君立刻點頭道,“第一班就我來吧,你們去休息吧!”
楊然立刻對魚羨君道,“你坐了一天的車子了,也應該累了,今晚還是我來值班吧,我當警察的,這點事還難不倒我!”
“我也不累!”魚羨君立刻也對楊然道,“我沒有問題……”
楊然連忙又對魚羨君道,“你是千金大小姐,而且之前也住院那麼久了,怎麼能熬夜,還是我來吧……”
“我真的沒事!”魚羨君連忙對楊然道,“熬一夜根本不是問題,我沒你想的那麼嬌貴……”
尹晗這時對魚羨君和楊然道,“你們都去休息吧,我是專業的護士,一會柳大夫打完點滴還要換,我留下來最合適了,你們值白班,白天有醫護人員在,應該沒問題!”
魚羨君和楊然聞言都不禁看了一眼尹晗,她倆都沒見尹晗這麼有主見過,不禁都詫異地看着尹晗。
楊然這時點了點頭,“也好,那今晚就交給小晗你了!”
楊然說着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柳下惠後,這才轉身出了帳篷。
魚羨君這時鬆開柳下惠的手,握住尹晗的手道,“尹小姐,那宗絮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吧!”尹晗朝着魚羨君一笑,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讓柳大夫出事的!”
魚羨君出了帳篷後,尹晗就坐在病牀前,看着柳下惠,時不時地看一眼點滴瓶。
好不容易等到柳下惠一瓶點滴輸完了,尹晗立刻給柳下惠換上一瓶藥水,這時又坐下看着柳下惠。
沒過多久,尹晗就覺得有些睏意了,立刻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還對自己道,“不能睡,不能睡……”
而就在此時,整個紅霞村一片寂靜,不少看護着病人的醫護人員也開始休息了,另外值班的醫護人員也在打起盹來。
而紅霞村後山的樹林裡,這時緩緩走出來一個黑影,在樹林邊上停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村裡的情況後,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向柳下惠所在的帳篷。
尹晗此時好像聽到了帳篷外傳來了沙沙的聲音,還以爲是外面起風了,所以看了一眼帳篷的門簾,也就沒再注意。
就在尹晗眯起眼睛,再度犯困的時候,這時一道身影已經進了帳篷。、
待尹晗發覺,想要轉頭看來的時候,只覺得一隻手,一個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腦袋一暈,立刻趴在了柳下惠的病牀上。
那道身影這時踱步在柳下惠的病牀前,眼神落在了柳下惠雙手包紮後還帶着血跡的繃帶上。
那人這時冷冷一笑,坐到柳下惠的身邊,盯着柳下惠的臉龐看去,不時搖了搖頭,嘖了嘖嘴道,“你說你傻不傻,用自己的血去救那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你真以爲這些人會感謝你麼?你忘記了,之前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他們可是要燒死你的!”
那人說着停了一下,隨即看着病牀邊的點滴瓶,起身用手裡的槍管輕輕敲了敲輸液瓶,發出清脆的聲音,那人嘴裡還喃喃道,“失了那麼多血,就打兩瓶葡萄糖就有用了麼?”
那人說着又坐下身來,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又看了一眼趴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尹晗,冷冷一笑道,“看來這些女人還真的挺關心你的!”
“好吧!”那人說着站起身來,對柳下惠道,“你難以決定的問題,就讓我幫你解決吧!”
那人說着將槍收好,隨即過去一把抱起了尹晗,走出了帳篷。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那人又回到了柳下惠的帳篷,走到柳下惠的病牀前。
那人看柳下惠的輸液也要結束了,幫着柳下惠拔了針管,隨即對柳下惠道,“明天你醒來,遊戲就正式開始了!”
那人說着立刻又出了柳下惠的帳篷,隨即朝着魚羨君的帳篷走去,進了帳篷後,立刻走到牀邊,一下子將熟睡中的魚羨君捂暈,隨即又把她抱了出去。
半個小時左右,那人又回到紅霞村後山的帳篷區,進了翁貝茹的帳篷,又把翁貝茹抱走,隨後回來又去把冷漠抱走,最後回來的時候,也只有一個目標了,就是楊然的帳篷。
那人進楊然的帳篷,和進魚羨君、翁貝茹、冷漠的帳篷都不同,這次他是持槍進去的,他知道楊然是警察出身,身手和警惕要比其他女人高。
不過進去後,那人就發現自己高估楊然了,畢竟楊然也累了一天了,睡的也格外的沉,等到那人走到牀邊,也都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了。
那人立刻用同樣的方法弄暈楊然,隨即將他抱出了帳篷,不過這次沒有去後山,而是先去柳下惠的帳篷,拿出一張紙,寫了幾個字放在柳下惠的手裡,讓柳下惠攥緊之後,這才抱着楊然出了帳篷。
那人抱着楊然,直接進了後山的樹林,走了好長一段路後,這纔到了一個山洞附近,隨即抱着楊然進了山洞,將她放在山洞的一處,而楊然的身邊同樣還躺着魚羨君、尹晗、翁貝茹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