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想回就回吧。我先去帝都上學去了。學費什麼的,讓家裡給你捎過來。”原長歌道。
“那,你不回嗎?”即墨藥師十分失望。
“我早就說過了。我怎麼可能因爲別人說的幾句話而隨便更改自己的計劃呢。”原長歌正色道:“我象是那樣沒有原則的人嗎?”
即墨藥師臉部抽動了一下。
原長歌懷疑地道:“怎麼了?你是不是哪受傷了,怎麼臉上總是抽抽的。”
即墨藥師淡定回答:“我是在笑。”
“笑……”原長歌一點也不相信:“笑得那麼難看,怎麼可能。”
即墨藥師肯定地道:“我就是在笑。”
她平時都沒有什麼表情來着,所以笑看起來象抽搐吧。
原長歌半信半疑:“你以後多笑笑,表情就會柔和下來的,面癱不是病,但也要治。”
“我這治不好了。”即墨藥師咬牙切齒。
“沒有病是治不好的,頂多就是不會治,你放心,你跟着我,總有一天會笑出來的。”原長歌真誠的道。
即墨藥師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認識原長歌這幾個月臉部抽搐的次數多。
原長歌說幹就幹,當天就打包了一些禮物,止武牌雜毛斗篷,雖然不是很好看,但勝在實用性強。原家主子人手一件。還順便給了一堆止武牌雜皮靴子,讓她回去送給侍衛長之類的。
禮物打包,還開了歡送會,即墨藥師想不走都不成。
她就不明白了,原長歌哪來的底氣。
明明在外面,多她一個殺戮者會多幾分活下來的機會,她卻是毫不猶豫的讓自己離開。
似乎自己對她並沒有多重要。
就象是風輕塵母子,做盡醜態想要退婚,但即墨藥師發現,原長歌對風輕塵是死是活根本是一點也不在意的。風輕塵願意退婚大概正中她下懷。
當然原因是風輕塵不知道原長歌天賦這麼好。
但,風輕塵認識了原長歌十五年啊,居然原長歌都一直隱藏的好好的,就連性子都是軟弱無能的窩囊廢,不然風輕塵不可能這樣退婚。
本來聽說她很敬重的原長刀,現在看來,似乎她也不在乎他的感情。
甚至原二老爺,原長歌的親生父親,依着即墨藥師的觀察,似乎她也沒有對他有絲毫特別的感情。
不然不會只送這些不值錢的禮物了。
在原長歌的心中,有誰重要嗎?
止戈,和水千灸,低得不能再低的靈脩……
即墨藥師相信,她們要是死了,原長歌也能很輕易的簽到其它水準更高的靈脩。
她對一切人都沒有感情的。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哪來這樣的篤定的自信。不依附任何人,手握自己的道,走下去。
即墨藥師迷惑了,原長歌各方面看起來都是個廢物,就是這精神氣,絕逼是個頂級強者。雖然即墨藥師也算是認識不少人了,但和原長歌這樣的,一個沒有。
即墨藥師就這樣帶着疑問和悲傷被原長歌踢走了。
原長歌嗅了嗅自己身上,輕粉的味道三天了還沒有消失,如果自己的血不是上次機緣巧合給換過,現在估計全身都長腫瘤膿包了吧。
這是誰啊,這麼想讓自己毀容,如果自己不是對藥粉有研究,不知道會中招多少次。
即墨藥師一走,原長歌就收起樹屋,決定也離開這裡。
不過在這之前,原長歌還是準備買一張地圖。
九洲的山川地貌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要知道高級殺戮者和兇獸的戰鬥也是能排山倒海的,是重要就是那些高級的黑暗殺戮者的洞府會偶有變化。
新的地圖,就是標註了那些大能們的住所,讓大家走過路過,千萬小心。
原長歌也買了一份,仔細研究了一下,媽啊,這九洲的高級殺戮者真多,整個地圖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標誌着這些洞穴有人居住。
她看了看花集這邊的情況,原來這裡也有好幾個高級殺戮者。
殺戮者到了七星,就是高階了。
不過七**星,差別是極大的。
每往上升一階,難度係數就倍增好多倍的,九星殺戮者整個九洲不上百人。
要知道九洲人口基數應該有幾百億。就是說,幾億人才出一個九星殺戮者。
這絕逼是食物鏈最頂端。
八級也是很歷害的,幾乎都是大貴族,或者世家。
七星殺戮者,雖然也一樣很強,但也有一部分是家臣。
就象是容家老爺子,當年就是以七星殺戮者的身份做臨家的每一家臣,後期自己升八星了,開始脫離臨家,九星之後,臨城易主也是大家早就心知肚明的事。
原長歌知道自己這幾個人,遇上高星殺戮者,就象是送菜一樣。除非能象容家那位太過驕傲中了自己的計,一開始就被下了藥。
就那樣,自己還得和對方演半天戲才行。
如果遇上一個爛用武力值的,自己這幾個給對方塞牙都不夠。
原長歌低頭研究線路圖,去帝都得怎麼走才比較安全。
前面一個陰影迅速的衝了過來,怦的一下和原長歌撞在一起。
“對不起……”對方是一個水靈靈的少年,象一隻可憐的小白兔一般眨着大眼看着原長歌。
“如果你能將你的手從我的作儲物袋上拿開,這個道歉更有說服力。”原長歌真誠地道。
那少年用力扯了下,還是沒有扯下來,只好放手。媽蛋怎麼這個女修儲物袋系得這麼緊,好象還用上了防禦符。自己做案多年還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居然用斷玉刀都沒有把儲物袋割下來。
不過……
少年突然哭了起來:“姐姐,你怎麼能這樣,不就是娘罵了你一句嗎,你就離家出走,你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人,我讓娘,奶奶,和小妹怎麼活下去。”
一邊的人都看住了。
時人重孝道。
當然會有人對原長歌指指點點:“怎麼這樣。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女孩子,居然離家出走,還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拐走了,簡直不是人。”
少年得意的聽着周圍人的指責,哭得更歷害了:“雖然娘反對你嫁給那個人,卻是爲你好,你也不能爲了和他私奔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你不知道這幾天娘在家裡多痛苦,每天以淚洗面,簡直都不能活了。”
原長歌道:“你娘不過是個侍妾,別以爲毒殺了我娘,她就能霸佔正室的位置了。我告訴你,我拿的都是我孃的嫁妝,和你那個姨娘半毛錢關係也沒有,還有,你姨娘偷人被我發現,要暗殺我,我才逃跑的,別把你家那個偷人的娘說的那麼無辜。”
少年晃了晃腦袋,有點發暈,感覺自己有沒有可能是聽錯了。
原長歌立刻對着衆人道:“你們來評評理吧,這個姨娘帶來的拖油瓶,毒殺了我的親孃,還趁着我爹虛弱生病閉關,一邊偷偷的找好下家,準備帶他再嫁別人,還想霸佔我娘嫁妝,被我發現了逃了出來。居然還敢反咬我口。果然表子生的就沒有好種。”
好吧,現在算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誰也分不清兩個人是好是壞,少年的首戰失利。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衝了進來,對着少年喊道:“哥哥,娘跟人跑了怎麼辦,我們快去追娘吧。”
這更加證實了原長歌剛纔說的話是真的。
少年氣糊塗了,只有他騙人的,今天怎麼會有人來反騙他。“我沒有妹妹。”
小姑娘大眼睛一眨,眼圈紅了:“娘跟男人跑了,哥哥也要跟男人跑了麼,你們都不要我了,我怎麼辦?娘每次跟男人跑,都帶哥哥,都說要等環境好了接我,可每次我都被欺負的好慘,這一次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原長歌冷哼了一聲:“不要臉的娘,就能生出你這種不要臉的兒子,好好的一個男孩子,非要學你娘賣屁股……真是太不要臉了。”
少年的臉氣得有些變形,他完全沒有想過原長歌一個女孩子居然連賣屁股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我要殺了你!”他伸手拔刀,就往原長歌身上砍。
原長歌啊呀一聲,就往那中年婦女那邊躲。
果然一位青衣婦人,一伸手,拿了根火紅色的棍子就和少年打在一起。“最討厭這樣不要臉的賤人,居然還連自己的嫡姐都打。”
原長歌說話容易讓人信,就是她的氣度真的是貴氣。而少年眼淚汪汪的,騙同情心強的男人還行,對這些婦人來說,都是極討厭的。
有幾個婦人都加入戰鬥。
雖然都只是高級靈脩,但也打得少年一時屁滾尿流。
主要是少年也不敢下狠手,能在這裡開店的,家裡多少都和殺戮者有關係。
誰知道這些婦人身後是什麼樣的勢力。
少年看着不遠處原長歌似笑非笑的模樣,氣得簡直要腦衝血。
天下怎麼會有這樣噁心的女人,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他自己忘了,是他先這樣的做的。原長歌無非是一個反擊。
一個漂亮的出人意外的反擊。
本來跟着少年來的幾個人這會子都往人羣裡縮了縮,犯衆怒的事不能做,何況他們的武力值還不夠這羣婦人切的。
這時候,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孽女,你又在欺負你的弟弟了嗎?還不趕緊的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