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無法達到他期望的高度,至少,學會了煉藥,以後自己不在的時候,這小姑娘不會隨便逮着一株靈植就吃啊!
“嗯,”沒有客氣,寧谷晨毫不猶豫地點頭,她求之不得。
“對了,這是哪兒?看起來還挺復古的。”無論是庭院的佈局,還是這裡的建築羣,都和現世的大不一樣,還有這些服飾,想着,看了看穿着一身白色復古風裙裝的美麗少女。
“玄醫谷,我家,”對於肖寅,寧谷晨並沒有隱瞞。
玄醫谷?聽見這個名字,肖寅眼皮忍不住一跳:“可是世人所傳的生活着能起死人肉白骨的神醫的玄醫谷?”
雖說他一直隱居在林家村,可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一些秘辛還是有所瞭解的。
玄醫谷雖說在現世並沒有多大的名號,可是,對於一些世家,政要確是很特殊的一個存在,沒有人願意輕易得罪玄醫谷的神醫。
畢竟,誰沒有個生病的時候,和玄醫谷交好,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那些已經有了常人無法企及的權勢和地位的人,可是相當惜命的。
不過,玄醫谷歷來神秘,各方勢力多次派人前去找尋,都最終都無果,要不是每年出現的那枚玄醫令,大家都要懷疑那是不是隻在傳說中存在的桃花源。
沒想到,他此刻就在世人夢寐以求的桃花源中,這麼想來的話,神醫豈不就是他面前的這個小姑娘?
“別這樣看着我,神醫可不是我。”看着肖寅那像是找着什麼絕世珍寶的表情,寧谷晨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她可沒說錯,現世之人口中的神醫,是她爹爹寧昇,可不是玄醫十三針纔剛剛突破第十針的她。
就她現在,頂了天也只是保住重傷之人的命,要達到爹爹的水平,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這不僅需要針法的提升,還有知識以及經驗的積累,雖說爹爹平時看起來是不靠譜了點,可是,在醫術方面,卻是讓她十分敬佩的!
“我們明天就動身回j城,至於學習煉藥之術這件事,等你見了林潤他們之後再說吧。”
“嗯,”
j城大學
“哎,你說說,谷晨那丫頭這學期有多少時間是待在學校的?”雲妃雪坐在東西上,翹着二郎腿,手裡抓着瓜子,一邊嗑一邊絮叨着。
之前的她就不說了,就這次吧,整整一個多星期了,都還沒來學校,也不知道校長那老頭兒怎麼這麼好說話。
“說不定她真有什麼事呢?你也別在這兒磨嘰了,不就是被白教授給削了一頓嗎?”肖新看了看臉上寫着“我很不高興”五個字的雲妃雪。
這丫頭現在心裡很憋屈,有火無處發,所以纔像倒豆子般在這兒說個不停,剛剛還在說白教授怎麼怎麼樣,這會兒,都扯上谷晨了。
“不過話說回來,幾天後學校就要組織去Y國了吧,谷晨這次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如果錯過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沈幽語氣中帶着這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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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外加幾隻獸從霧靈山走出來。
一隻小肥貓懶懶地睡在白色的母虎背上,嘴角牽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弧度,總算是在離開玄醫谷之前將美美安撫好了,小母獸不理它的這幾天,感覺過得好漫長。
“已經到到j城的郊區了,肖老,”寧谷晨停下腳步,看向肖寅。
“這是林潤的地址,你就先去他那兒吧,這麼久沒見,他們也挺擔心你的,我帶着美美它們就先回閻家,之後再來找你。”說着,將一張摺疊好的小紙片遞給肖寅。
美美畢竟是一隻老虎,而且還是罕見的白色,不能直接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走,她要沿着來時的那條小路回去。
伸手接過小紙片,肖因爲又在袖口處摸索了一番,他身上依舊穿着那套深藍色長袍,所以,東西一般都放在這袖口處:“好,小姑娘,這破骨丹你拿去,”
“你已經煉好了?”看着手上那顆泛着紫色光暈的丹藥,寧谷晨心裡一喜。
握在手上,她才真正深刻地感受到了這煉藥師的神奇之處,光看這丹藥的渾厚程度,至少也有藤蓮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藥效,想到之前自己直接吃的方法,還真是有些浪費啊。
煉藥師,真是一門神奇的職業,她都有些期待了。
“嗯,昨天連夜煉出來的,”這破骨丹他之前也煉過很多次了,對時間和火候的掌握都很熟練,不過可惜的是,沒有一個趁手的丹鼎,否則,這顆破骨丹所濃縮的藥力,還要更多!
“那事不宜遲,我就先走了。”他也有些想念林潤和安安他們了。
雖說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可是,當初林家村好心收留無處可去的他,讓他有了安家之所,他一直心存感激,這次遭逢大難,整個林家村只剩下林潤三人,說什麼,他都會好好照顧他們,保護他們。
再加上,那三個小傢伙都是他看着長大的,他早已經將他們當做自己的親孫子對待,所以,此刻,他也有些迫切地想見見他們,看他們過得好不好。
直到肖寅走遠,寧谷晨才收回視線,看向現在身後的苦兒,此刻,她又變回了十幾歲的少女模樣:“你就先跟我回閻家吧,你也比我小不了多少歲,到時候我給你安排一下,找個適合你的高中。”
聞言,苦兒眼中滿是驚喜,她還能再去上學?!
這些年,一方面爲了掙錢醫治重病的母親,一方面又要躲避那女人的追殺,她根本沒有機會去學習,有時候在學校附近賣花,賣一些小飾品,看着穿着校服進進出出的學生,其實,她心裡是很羨慕的,沒想到,她不僅活下來了,還能有上學的機會!
似是看出苦兒心裡的想法,寧谷晨伸手放到苦兒的頭上摸了摸:“你放心,既然救了你,就絕不會放任別人欺負了去。”
說着,餘光看了看苦兒腳邊跟着的小黑,那雙墨綠色的眼中泛着寒光。
閻家,閻宅
“少夫人,”看着迎面走來的寧谷晨,門口的警衛員立刻敬禮,問好。
“嗯,”微微點頭,然後帶着一臉吃驚地苦兒和三隻獸走了進去。
剛到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看着肥皂劇的莊心玥。
“玥姨,”輕輕喚了一聲。
正看到男女主因爲誤會而分隔兩地,聽到那熟悉的空谷幽蘭般的嗓音,莊心玥轉過頭,往門外看去,眼眶中隱隱可見有些紅紅的。
“小晨,你回來了!”看見寧谷晨,莊心玥心裡一喜,放下遙控器,從沙發上站起來,抹了抹眼睛,然後走到寧谷晨身邊,握住她的雙手,“讓玥姨看看,嗯,咱們小晨還是這麼好看,就是有些瘦了,今晚叫吳嫂給你做頓好的。”
“嗯,”沒有推辭莊心玥的好意,寧谷晨回答道。
玥姨身上有一股暖暖的味道,讓她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對了,這位是……”跟小晨說完話,她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這位大概十幾歲的小姑娘。
“她是苦兒,這幾天會暫時住在這裡,”等她給苦兒找好高中之後再說,據她的瞭解,在j城,那些好的高中,基本上都是全封閉式的,學生必須住校,只有週末才能離校回家。
“夫人好,”看着莊心玥,苦兒有些拘謹。
這位夫人一看就是那種豪門貴婦,和她那繼母完全不同,她之前一直過着逃亡的生活,對於上流社會的禮節,也只有七歲之前的那些模糊記憶,她擔心會唐突了這位夫人,給她不好的印象。
“嗯,待會兒我就讓吳嬸將客房收拾出來,”對於陌生人,莊心玥就沒那麼熟稔了,不過,因爲是小晨帶回來的,她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也是有些好感的。
“小晨這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你也別太拘束,我們老閻家可沒別的世家那麼多規矩,都是一家人,開心就好,我看你也很瘦,待會兒多吃點,看看,這臉憔悴的,想必之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說着,神色中有些心疼。
聽着莊心玥的話,苦兒忍不住鼻子一酸,眼前有些模糊,這般溫柔的女人,讓她想到了去世的媽媽。
“閻爺爺他們呢?”像往常這會兒,閻老爺子應該也是在客廳的纔對,還有麟叔,下班回家後,怎麼會沒有陪在玥姨身邊呢?
在閻家生活的這些日子,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麟叔是如何把寵妻二字實行得淋漓盡致的,用妃妃看的那些“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小說中的詞來說,活脫脫就是一“妻奴”。
“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這會兒都在書房呢。”想到麟哥回來時有些陰沉的臉色,雖然掩藏得很好,不過,畢竟是跟他生活了十多年的人了,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想着莊心玥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那我就先回房間收拾一下。”
“嗯,”
花花和美美一回到閻家,就跑到後院的小窩去培養感情了,至於小黑,則去找青豆了。
一陣子沒見,它還有些想念那個蠢貨,至於苦兒,雖說是它的女朋友,不過,小兩口之間,總是需要適當的一些距離,才能產生美。
更何況,那小姑娘的房間她可不敢亂進,保不準被那個可怕的男人發現,回頭收拾它。
“我明天回去學校,你就先在閻家住下,閻家人都很和善,只要你不生什麼別的心思。”雖說對於苦兒,她也沒有什麼別的懷疑了,可是,還是得敲打敲打。
“小姐,苦兒定會規規矩矩,絕無二心。”說着,就要跪下,不過中途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給攔住了。
“你也別動不動就跪,回頭我找人幫你重新弄個身份,然後再安排你去上學,有什麼特別想上的高中嗎?”她還是要徵求她的意見。
本來打算說隨便哪個都行,只要能讓她繼續去讀書,可是,像是想到了什麼,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小姐,我想去南大附中,”
那個女人的女兒,就在那裡上高二,將她們母女趕出家門,之後又逼得自己的母親喪命,這筆賬,她定會一一討回!
“嗯,”沒有錯過苦兒眼底的那種仇恨之色,她又補充了一句,“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你現在並不是一個人。”
“謝謝小姐,”她這條命是小姐和小黑救的,待她大仇得報,定爲小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此刻,書房內
閻老爺子坐在靠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閻麟站在他的身邊,眉頭緊鎖。
“爸,小痕送回來的消息,你怎麼看?”
“亦真亦假,”手指在桌上輕敲着,“過了這麼多年,看着閻家逐漸的強勢起來,有些人,終究是沉不住氣了。”
“爸是說……”閻麟聞言,眉毛一挑。
“冒頭的幾家,不過是那背後之人用來試我閻家的深淺的罷了,不出所料,南岸三洲最近會發生動亂,這次的事件不過是導火索罷了,”
“那臭小子可有着不輸於你大哥的智謀和能力,他的安危不用擔心,敢把主意打到我老閻家頭上,哼,就準備接受閻家的報復吧,沉寂了十多年,也是時候讓這j城的勢力重新洗牌了!”說着,閻老爺子猛地睜開眼,一絲駭人的寒氣從他周身散發而出,竟是比閻痕的還要更甚!
感受着書房內驟然冷卻的空氣,閻麟明白這是爸動怒的徵兆。
“不過,爸,還有一個消息,是關於大哥的。”
聞言,閻老爺子周身冷氣一收,看向自己的二兒子,示意他說。
雖然說他的大兒子自小就被他丟進軍營,十八歲之後更是報考軍校,每年待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兩父子待在一起也沒幾句話可講。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愛人替他生的,他還是在乎,關心的,這次,大兒子去南岸三洲執行任務,幾個月沒個消息,雖說他平時沒有提,可心裡卻是擔心着的。
“嗯,找到了個烏南嶺附近一個鎮上的小混混,說是有天晚上出來晃盪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大哥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