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百度對於美國間諜的存在完全不知情,自然也就不知道間諜們在他身上的巨大損失。
想來他知道了也只會開心不已。
不過最近他確實小心起來。
直播也暫時延後了。
可即使這樣,他仍然感覺到一股心慌。
他已經把幾個孩子都暫時託付給蕭山老師家,並且給蕭山老師打了足夠的生活費。
他開始全力以赴都準備開廠的蕭關事宜,填寫各種申請材料之類的。
誰知,這個時候,老王突然焦急地打了電話過來。
“度娘,你沒事吧?”電話那邊聽起來非常緊張,但還是在壓抑着情緒。
“我沒事啊,怎麼了?”仇百度有些不明所以。
“你,你放平心態,做好準備,上網看一下吧,你千萬別,應該是有人在針對你,放平心態,我會盡快幫忙的。”老王在電話那邊聽到後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勸說。
總感覺好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仇百度有些緊張起來。
立刻翻出手機上網查看。
微博頭條。
“當代大學生的“尊老愛幼”日常。”
“當代大學生教育問題引起廣泛重視。”
“直播攀巖真的可以月入百萬嗎?”
一連串的熱搜標題,乍一看好像沒有什麼內容,前面兩個標題與他也沒什麼關係,但他心立刻往下沉了。
因爲這些標題看起來是層層遞進,有所關聯的。
點進去一看,果然如此。
第一個標題下有兩個糊的不行的實錘視頻,講述了一個大學生撞倒老人,撞到小孩一臉理所當然的故事。
即使再怎麼糊,仇百度還是一眼看出來了主角是誰?
那不就是自己嗎?
我怎麼就不尊老愛幼了?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呀。
震驚。
緊接着往下點開,大學生脾氣暴躁,把無辜的服務員推倒到玻璃碎渣子裡面。
下面配有兩張有些糊的圖,但是還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男生做了一個推手的動作,而女服務員好像被推倒在地,滿手是玻璃渣子的鮮血。
不是,我那是扶啊,不是推啊!
仇百度在心頭吶喊。
有圖有文字,文字看起來極其專家,十分專業正經的樣子。
批判了當代大學生的教育問題,不着痕跡地把這個青年,仇百度,樹立成了反面的典型。
在下面一個標題,不像前幾個只是模模糊糊的人影,這次乾脆就是十分清晰的證照,以及人臉的馬賽克了。
即使打了馬賽克,熟悉的人還是能夠認出來。
整條新聞的內容質疑了某大學生在前半生完全不會任何武術,體力和體育成績也一直中等偏下的情況下,突然直播攀巖這種需要高級技術的活動,是否存在造假的可能性?
以及質疑其突然一夜暴富,資金來源是否經得起深究?
背後是否有什麼骯髒的交易?
究竟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仇百度都看蒙了。
沒有傷心,也沒有憤怒,只有呆滯和蒙圈,主要是他木愣愣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些東西說的是他。
批判且帶有強烈誤導性的的文字,能把大多數人都帶進溝裡,就仇百度而言,如果他不是自己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話,他都會以爲這些說的是真的。
而且最後一條頭條,已經算是人肉了吧?
這個證件照明顯是直播的時候簽約的證件照,可是不是說好保密的嗎?
這個東西也能泄露?!
雖然下面配的文字說的非常有道理,他學會武術學會的太快了,來錢也來的太快了,這些東西都經不起深究。
但是這些漏洞本來不應該存在交集的。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忽略了現代網絡信息技術的可怕,以及人肉一個人究竟能把一個人扒到什麼程度。
他心跳急劇地加快起來。
究竟是誰在背後推動,這絕對不是一場巧合,而是一場精心謀劃的陰謀。
關注我的,只是那些人販子嗎?不,爲什麼我這麼心慌,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眼晴?
他閉了閉眼,又分解了一遍周圍的空氣。
只求暫時的安心。
…
華國是一個大國,當然不止美國的間諜在這裡。
仇百度的這個人,確實在某個層面上引起了很廣泛的關注。
在同一件事情上,有的人願意打斷他的計劃,觀察他的應對反應以此來作出分析,也有的人希望他繼續按照他的意願行動下去,以此繼續觀察,以期望能夠發現更多的秘密。
就比如開廠這件事情。
老王他幫忙問好了所有的前期準備,所有材料也幫仇百度他申請好了。
按理來說,就這樣幫仇百度把這些材料全部都交上去,應該開一個垃圾廠或者自來水廠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是審批的人卻在這個審批過程中分成了意見完全相左的兩撥人。
“簡直是胡鬧!就這麼一個不知道哪裡發了點財的大學生,就要開掌握國家命脈的自來水廠,這是不可能的,我絕對不會同意。”這是一個渾厚的男聲。
“是呀,這孩子也太好高騖遠了些吧,好好學習,工作纔是正經的,實在不行,選擇創業,國家也有補貼,開廠是他們年輕人能做的事情嗎?
沒點經驗就做,那就是做白日夢,是空想,是浪費國家的資源。”這是一個有些尖利的女聲。
“正常學生哪裡會想去開垃圾廠?該不會是想走什麼歪路,以此謀取暴利吧,說起來,他的財富來源確實有些令人感到疑惑。”這是一個聽起來很冷靜的女聲。
…
這些是明顯不贊成的一撥人。
“新時代,就應該交給他們新一代人去做,有開廠這個想法,很好啊!他們都還沒做,你怎麼知道他們做不好呢?”這是一個嚴肅沉穩的男聲。
“又不是什麼大的廠子,也不是什麼電力鋼鐵,哪裡算得上國家的命脈了?再說他們最多也開一兩個,做個實驗也不缺這個地兒了。
這垃圾廠本來就是不盈利的廠子,年輕人,有想法,有創新,萬一做好了,有盈利了,那就是新時代的典範,能夠受到國家表揚的。
這麼算下來,怎麼算都不虧。”這是一個乾淨利落的女聲。
“這孩子根正苗紅,可愛國了,看他多年來的經歷分析,怎麼也不會做對國家有害的事情的,我也覺得,放開手,讓年輕人去嘗試,纔是新華國的出路。
這種小事情,也就不必卡這麼嚴了。”這是一個嘻嘻呵呵聽起來很是親切和藹的男聲。
最終投票,審批拍板,不允許通過。
問審批蓋章者不予通過的原因。
他是這樣回答的。
“這個廠子啊,有人想他開,有人不想他開,自然就是按標準規定來,這誰看誰都瞧不出錯。
這孩子就是打不到開廠的標準,這是硬性規定,沒有辦法的。”
與此同時,在這個結果出來之後,那個非常尖利的女聲,打電話和閨密吹牛,“我就說嘛,你說的對,開廠子哪能讓大學生來,這不胡鬧嗎?果然是過不了審覈的。”
那個十分渾厚的男聲的某個不記名賬戶上面突然收到了80萬。
而那個嘻嘻呵呵聽起來十分親切和藹的男聲,在回到家之後,開始和妻子十分惱怒的抱怨,“這事哪成得了,上面卡的緊着呢,我看就是這大學生得罪了人。
不過上面也是,就開個垃圾廠,還卡着人,這廠子誰願意開呀?求人開都求不來呢。
有個年輕人想幹,可不就讓他幹嗎,不然還得費勁兒找別人,這事兒多的。”
“三哥,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都這個年齡年紀了,要好好養着的。
都是上面不懂,沒有到基層去體諒你們的苦處,總喜歡按照一些死規則辦事,確實不太好,下次可以悄悄的跟上面提點意見。
上面說不定就採納了呢,這次就算了吧。”這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聲,溫柔的細聲細氣,又綿又軟,彷彿春雨時節滴下來的水。
仔細一看,面容也生得極爲溫柔,膚白貌美,腰身極細,手上的動作十分賢淑得體,整個人有一種獨特的嬌弱的氣質。
最爲奇特的是,她竟然更習慣穿木屐這種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歡穿的鞋子。
她這話說得非常漂亮,她這人長的也很漂亮。
漂亮的不像是普通人。
這大概已經不是兩個不同意見的團體的競爭。
這是國與國在暗處的博弈。
…
仇百度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覺得一點都不出乎意料。
最近一定是有人在針對他。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了。
老王說這些新聞時會有人在扒內在聯繫,已經有人人肉到他了,勸他趕緊做一期直播澄清一下。
什麼都不說,在這種背後明顯有推動的情況下,是過不去的,只會越演越烈。
說了不一定有用,但總比不說好。
他咬了咬牙,應下了。
雖然他覺得可能直播會造成更糟糕的後果。
但是他覺得他欠大家一個解釋,確實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收拾了一下心情,也給蕭山老師他們報了一個平安,順便把託付時間延長,他正了正衣裝,打算直接就這樣開啓直播,解決掉那些該解決的麻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