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千大兵在城門口分開後,秦政帶着五十名官修真回到城主府,他現在還不知道孫若彤清除天馬草原上殘餘的孛閡鯧是否進展順利,所以沒有讓官修真們直接回摩爾寺城。還沒進府門,秦政就高興得喊道,“彤彤姐,我回來了。”
孫若彤和丹妮爾應聲出來迎接,“小政(阿政),你回來了。”
秦政點點頭,他發現兩女的情緒差別很大,孫若彤一臉恬美的笑容,丹妮爾則滿臉的幽怨和薄怒,“咦,丹妮,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呀,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
丹妮爾嬌嗔的白了秦政一眼,“我沒事。”
孫若彤先對領頭的屈粟道,“屈大人,這次辛苦你們了,你們暫且下去休息,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和小政設宴款待各位。”
屈粟拱拱手,道,“監院大人,大小姐,我等告退。”說完,領着其他的弟兄到偏院休息去了。
孫若彤轉過身來,“小政,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秦政嬉笑道,“這次個方面處理的都很順利,礦工們已經被我安撫,礦山內的晶礦也基本上被我掏空了,嘿嘿,彤彤姐,這次我還真要謝謝雪姨,沒有她的幫助,我也不能把一個礦山的晶礦全挖出來。”
孫若彤驚訝的道,“小政,你說什麼,你把整個礦山的晶石全部挖了出來?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秦政道,“是真的,彤彤姐。對了,丹妮是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笑臉。”
孫若彤道,“她可能是累了吧?”
丹妮爾反駁道,“切,你才累了。阿政,我沒事。你真的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把整座礦山掏空了?”
秦政嘿嘿笑道,“我說你們倆怎麼都不信我呀?來,我讓你們看看。”說着,他一手一個拉着孫若彤和丹妮爾進了內宅,孫若彤已經習以爲常和秦政手拉手,丹妮爾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然後紅着臉任由秦政拉着她的小手。
三人進了內宅,秦政在門窗處設置了隔音隔光的禁制,然後手腕一抖,嘩啦啦的往地上倒出了數千塊中品晶石,他笑道,“彤彤姐,丹妮,這下你們信了吧?你們要是不信,我再繼續往外面倒,現在你們看到的只是極少的一部分。”
孫若彤和丹妮爾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一眼晶石堆,看一眼一臉炫耀之意的秦政,孫若彤笑着搖搖頭,秦政總是會在她的面前露出這種得意洋洋的神情,他總是會在她的一句小小的稱讚之中高興半天,秦政能夠愛她到這種程度,她這一生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小政,姐姐信你了,你趕快把晶石收起來吧,小心一會兒被人看見。”
秦政道,“丹妮,這些晶石是給你們家族的,你不是要給你們家收集晶石嗎?這些晶石應該夠他們使用很長時間了。”
丹妮爾鳳目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阿政,謝謝你的好意了,可是我不能要。”她能夠感覺的出秦政對她沒有任何的功利目的,是真心的把她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說實話,她很感動,心靈也隨着秦政的一次次付出而沉淪,可是她不同於孫若彤,秦政到現在一直把她當朋友,而不是類似於孫若彤的存在,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如果這些晶石是秦政送給她的聘禮該有多好啊!
秦政不知丹妮爾心中所想,急道,“丹妮,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讓你去受苦而已。無論是尋礦還是挖礦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以期我眼睜睜的看着你去遭罪,倒不如我送你一些。”
丹妮爾心中一動,看到秦政急的直跳腳,冰冷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好了,阿政。我收下就是了。”
秦政叮嚀道,“丹妮,這些晶石都是水性的,你是火性體質千萬不要用它們修煉,你只能用它們煉製法寶飛劍呀什麼的,用來佈置一些陣勢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能修煉。”他說的這些,丹妮爾比秦政還清楚,但是她還是做出一副點頭受教的模樣。
秦政揮手把禁制撤掉,問道,“彤彤姐,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一定很忙吧?累不累?”
孫若彤道,“姐姐不累,有丹妮爾和幾個官修真幫我,姐姐比你在的時候還輕鬆。”
秦政鬱悶的道,“彤彤姐,你怎麼說話呢?你這樣說,豈不是說我辦事不如他們積極,不如他們乾淨利索嗎?”
孫若彤嬌笑道,“小政生氣了?姐姐和你開玩笑,你也當真?真是的,你一個大男人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嗎?”
秦政嘿嘿笑了兩聲,道,“誰說我生氣了,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對了,彤彤姐,現在天馬河裡還有沒有孛閡鯧的殘餘,要是有的話,我馬上請供奉堂的官修真兄弟幫忙,咱們早點把孛閡鯧消滅完,早點回家,我在牧馬城都呆膩了,想早點離開這裡。”
孫若彤心知秦政對早年被孟家無情的拋棄還是很介意的,此時他嚷着要回家,實際上是想回避能讓他想起往年傷心事的一切,她道,“小政,在你離開的這一個月,丹妮爾帶着幾個官修真把天馬草原裡裡外外搜尋了四五遍,把所有明面上的孛閡鯧全部清除掉了,所以就不用勞煩官修真幫我們了,等今天晚上我們設宴招待他們以後,明天就可以讓他們回京城覆命了。另外,雪姨正抓緊時間催促吏部考察牧馬城城主的新人選,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回家,好不好?”
秦政道,“好吧,彤彤姐。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先去慰問慰問那些官修真兄弟,我事先可承諾要答謝他們的幫忙,現在也該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三個人一起來到官修真休息的偏院,五十餘名官修真聚集在一起,有打坐練功的,也有交流修真經驗的,屈粟身邊圍着的人最多,看樣子屈粟在這批官修真當中很受擁戴。
秦政和幾個熟人打完招呼後,取出兩個聚靈蒲團,讓孫若彤和丹妮爾墊在下面坐在地上,他則學着官修真直接席地而坐,旁聽屈粟的經驗之談。屈粟經常執行皇室派遣的任務,很少和後輩們交流,他對這些和他出身基本上一樣的後輩們有着很濃厚的愛護提攜的意思,所以對他們的提問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某些兄弟提出一些看起來幼稚的問題,他也會盡心的給出詳細的回答,修真是一件非常兇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他可不願意看着兄弟們因爲一些幼稚的細節走上不歸之路。
丹妮爾的修爲和屈粟差不多,她又是家族中的新秀,戈哈姆家族在她身上花了無數的心血,所以她的見識並不比屈粟差,她似乎也很喜歡這種交流方式,不一會兒工夫就融入到氣氛熱烈的討論行列中。官修真們都知道丹妮爾是監院大人的身邊人,而且丹妮爾的修爲見識也確實不錯,於是簇擁在屈粟身邊一時又得不到解答的幾個官修真就把請教的目標轉移到丹妮爾身上。此時的丹妮爾臉上雖然還是冰冷的神色,但是眼中卻不再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目光。孫若彤依偎在秦政的肩膀上,和秦政緊緊地手挽着手,很感興趣的聽着他們討論。
屈粟很快注意到了秦政,他聽聞過很多關於秦政的傳聞,又從方強鍾元口中得知秦政曾經傳授過他們雷暴符的製作技巧和手法,他對秦政這個“監院大人”產生了幾分好奇。官修真幾百號人當中修爲比秦政高的不是沒有,可是女皇陛下爲什麼會把供奉堂監院這個自從供奉堂設立以來就一直空缺的重要職位任命給秦政,即使女皇對孫家再好對孫家再看重,也好像沒理由這樣做啊?除非秦政身上有異於常人的表現,纔有可能打動精明無比的女皇陛下。屈粟說道,“兄弟們,今天監院大人來看我們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呀?”幾個跟屈粟很熟的官修真轟然叫好,“是呀,請監院大人給我們亮幾手絕活吧。”
秦政苦笑了一下,心知他的手下打算利用今天的機會稱稱他的分量。他還不能拒絕,否則以後在擔任監院的過程中肯定會遇到不少的障礙。
孫若彤擔心的問道,“小政,你可以嗎?”秦政在今天之前只有兩次和修真者交手的經歷,一次是和軒轅紫一次是和沈傲冰,前一次是慘敗,後一次靠的卻是偷襲,可以說秦政和人交手的經驗少的可憐。
丹妮爾在衆人的起鬨中,停止了和別人交流的舉動,關心的道,“阿政,不如讓我來試試?”她也不看好秦政,不願意看到他出醜。
秦政還給兩女一個放心的笑容,道,“彤彤姐,丹妮,你們不用擔心,不就是亮幾手絕活嗎?小意思了。”
秦政的爽快惹得官修真們大聲叫好,“監院大人要和兄弟們比劃兩下,大家都快過來,過期不候。”
秦政騎虎難下,他可沒想着和誰比試,他了解的東西多了,未必要靠真刀真槍的比試才能獲得官修真的認同。他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動刀動槍的,傷着胳膊腿的就沒意思了。不如這樣,我看大家興致這麼高,我給大家吹支曲子助助興吧。”秦政有心幫官修真一把,決定趁機幫他們理順體內斑駁不純的真元力,即使功力精純的也可以藉機得到好處,他取出白玉笛簫,“我呆會兒要吹的曲子叫《牧童曲》,名字雖然很俗,但是效果卻非同一般,具體的你們聽了就知道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你們趁早打坐,否則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可不要怪我。丹妮,你也打坐吧,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
見秦政說的如此慎重,以方強鍾元爲首的跟着秦政辦過差事的馬上依言閉目打坐,也有幾個抱着試試看的念頭也有樣學樣。最聽秦政話的還是丹妮爾,她乖乖的盤腿坐在聚靈蒲團上,兩掌交疊,掌心相對。秦政趁着人羣混亂的時候,趁機把一顆氳火貂晶塞到丹妮爾兩手之間,有晶石的幫助,牧童曲對丹妮爾的效果會更佳的突出,丹妮爾和秦政配合默契,輕微的晃動了一下藕臂,用衣袖遮掩住兩隻白晰的小手。
在場的有兩個人注意到了秦政的小動作,一個是和秦政並肩坐在一起的孫若彤,她只是嬌嗔的白了愛郎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另一個注意就是屈粟,屈粟明白秦政既然敢提出來這種別處心裁的方式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他一直注視着秦政的一舉一動,試圖可以從中找到一些可以借鑑的東西,等秦政做出這個動作之後,他雖然不理解,還是取出一塊中品的水性晶石,夾在兩掌之間。屈粟觀察入微的特點讓秦政對他產生了幾絲好感,他取出一塊蘢腺石偷偷遞給屈粟,並對他使了一個不要說話的眼色。倒不是秦政小氣,他原本就有打算在今天晚宴之前,把承諾送給官修真的晶石發出去,他之所以不願意現在就把晶石發出去,並揭破其中的關鍵是因爲牧童曲是一支比較特別的曲子,功能和天蒴四季曲有些類似的地方,不過也有很大的區別,天蒴四季曲無論男女老少,世俗人還是修真者都能產生共鳴,主要功能在於理順修真者的真元力,使它在體內運行的更加順暢,不會遇到障礙,而牧童曲的受衆對象是修真者,除了天蒴四季曲的功能之外,如果利用得當還能趁機修煉提升修爲,雖然不會產生境界的飛躍,但是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過這一點也對修真者的條件也有所限制,能夠趁機修煉的必須是不低於元嬰期才能夠做到,這也是秦政不肯透露秘密的直接原因。牧童曲的名字以及功效都是秦政聽了百八十回第二枚蓮籽當中所有曲子之後,在一次意外的機會當中獲得的,現在幾百支天籟之音的名字用途對秦政而言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如果秦政有興趣往這方面發展的話,將來的名聲一定會超過有名的以音入道的八音宮以及以音修佛的音瑩寺。牧童曲需要十幾件樂器合奏纔可能完整展現曲子的魅力,而且其主樂器是長笛,以產自海底的水晶玉煉製的長笛吹奏出來的最爲純正,可是秦政現在到哪裡去找水晶玉,只好用笛簫湊合着吹一遍就完了。
秦政兩手扶笛剛要吹奏,孫若彤輕聲問道,“小政,姐姐用不用像丹妮爾一樣盤腿打坐呀?”
秦政聽罷,恨不得打自己兩下,差一點又把孫若彤沒有修煉過的事實忘了,他也想拉着孫若彤的柔荑吹奏,可是他只長了兩隻手沒有第三隻,出於無奈,他讓孫若彤攬住他的腰,臻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彤彤姐,我吹曲子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離開我。”秦政讓孫若彤這樣做,可以把一部分神弈力輸入到她的體內,避免孫若彤被牧童曲傷害到。剛纔沒有人注意也就罷了,現在卻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孫若彤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出羞人的動作,白玉般的臉頰頓時被染紅。
秦政舉起笛簫,從一個清脆的笛音開始吹奏,一開始就盤腿打坐的人臉上頓時浮現出放鬆舒爽的感覺,而一開始不相信的人聽到笛音也流露出陶醉的神色,有反應快的馬上學着旁邊的兄弟盤腿坐下,旋即在美妙的旋律當中迷失了自我。秦政微微一笑,又加重了吹奏的力度,牧童曲透出的旋律便帶有了更多的靈氣,一遍又一遍的爲迷醉的聽衆們理順體內的真元力。孫若彤一臉陶醉的依偎在秦政的懷裡,由於秦政提供的保護,她絲毫沒有受到牧童曲的影響,她此時是唯一一個能夠體會到牧童曲要表達的意境的人,細細的春雨,泛綠的青草,淺淺的水塘,隨風飄蕩的柳枝,還有騎在牛背上悠閒的吹奏着牧笛的小童,一切是那麼的動人美好。
一曲吹罷,受益良多的官修真依然在閉目修行,牧童曲給他們帶來了一個很好的契機,他們當中很多人藉機把修煉多年的真元力順了一遍,消除了很多的隱患,獲益良多。
孫若彤雙手圈在秦政腰間,慵懶的發表着評論,“小政,這曲子真好聽。”
秦政寵膩的道,“彤彤姐,只要你喜歡,我天天吹給你聽,好不好?”
屈粟最先反應過來,他拱手謝道,“多謝監院大人了,屈粟以前修真真是坐井觀天之舉,居然不知世間還有如此仙曲存在,真是慚愧呀慚愧!”
秦政道,“屈大哥不要妄自菲薄,你的經歷和見識小弟也是非常佩服的,我們以後不妨多多交流。”
屈粟喜道,“屬下求之不得。監院大人,牧童曲似乎能夠幫助修真者理順真元力,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抽出時間到供奉堂,讓所有的弟兄都聽幾次?咱們有好幾個兄弟修煉的時候叉了氣,到現在還沒有好,相信聽完牧童曲,就會沒事了。”
秦政應道,“好,等回到京城,我會抽時間再去一趟供奉堂的,到時候還請屈大哥手下留情,不要再想着給小弟一個下馬威。”
屈粟尷尬的道,“哪兒能啊,監院大人說笑了。”
這是,官修真們也紛紛醒來,他們看向秦政的眼光當中沒有了輕蔑和疏遠,取而代之的是尊重和感激,有的還帶着崇拜之意。秦政笑道,“各位兄弟,我的這手絕活還說得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