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有限,若是我們錯過了……”思雨有些不解。
陸蕁只揚了揚嘴角,從手邊找了個碎石往裡扔,只聽見啪嗒一聲,那碎石落在的地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機關,但陸蕁卻還是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從的地上找了更多的碎石,分給了思雨和思月二人,笑道:“將這院子裡所有的門都打開,用盡裡面的所有機關,然後扔進一顆石子進去,等什麼時候有人發現這邊的響動了,我們便快些回府。”
思雨思月不清明陸蕁的意思,但無論如何,她纔是主子,只好去做,而其中不少的房間裡都放置了各類機關,三人都是用石子探路,不一會兒,各類機關響動的聲音終於是讓外面的更夫尖叫了起來,連帶着外面的幾戶人家都點燃了燭火。
這時,陸蕁才帶着思雨和思月匆匆離開,回府。
陸蕁不向二人作解釋,一回去便懶懶的打了幾個哈欠便回了房,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而思雨和思月二人還是將此事告知了賀蘭青玄。
賀蘭青玄只說了一句隨她去便沒了下文,思雨思月二人也是無奈。
次日一早,陸蕁纔打着哈欠伸着懶腰的起了身,簡單洗漱了一番便換上了厚實的衣服打算出府,讓思雨思月二人跟在後面,揚言說在府中吃早膳,不如去吃些街邊攤販。
陸蕁找了個零嘴攤子旁的麪攤坐下,朗聲道:“老闆,三碗麪,三個嫩蛋,多加些菜葉再來點兒瘦肉,還有一碗打個蛋花加點兒糖。”
“姑娘還是個會吃的哩。”老闆樂呵呵的一笑,一看見這姑娘帶了兩丫鬟,便知道是個有錢的小姐,還生的漂亮,說話也挺豪氣,連帶着旁邊的人都多看了幾眼。
思雨思月倒是覺得這樣大聲說話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不明白陸蕁這早早的出來要做什麼。
陸蕁倒是等面來了,這才仰起臉扔了個碎銀子給老闆,笑道:“老闆,方纔來時,我聽見有人說那皇城邊角的荒宅鬧鬼了,不如坐下
嘮嘮這事兒。”
老闆將碎銀塞進口袋,這一個碎銀夠他十幾日都不用開張,自然是笑呵呵的坐下來,細細說來:“昨日倒也是奇怪,四更天的時候,那更夫和那宅子四周的人皆是說院子裡有很多響動傳來,然而一眼望過去,裡面黑漆漆的一片,那更夫甚至還說聽到了尖銳的聲音,像極了什麼東西在摩擦的聲音,嚇了個半死,現在還在那醫館裡躺着呢。”
“我以後還是少好奇些這個比較好。”陸蕁做出害怕的表情來,惹得老闆大笑連連:“姑娘,那宅子鬧鬼定然是那主子生前不乾淨,姑娘乾乾淨淨的,倒是不用怕那些骯髒玩意兒。”
陸蕁再跟老闆寒暄了幾句,吃完了面也不多呆,重新回到王府,上上下下的找賀蘭青玄在哪兒,最後竟然是在無心亭裡找到了賀蘭青玄。
賀蘭青玄不知爲何又換上了一身純白的衣衫,和陸蕁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的模樣,這一次,又是那一柄玉蕭,賀蘭青玄卻只是握在手中把玩,那身子看起來並非魁梧,但這幾日的近距離接觸下來,陸蕁才知道那衣服之下的身軀有着怎樣的力量。
陸蕁淺笑着走過去,坐在賀蘭青玄的面前,奪走了他手裡的那柄玉蕭,低低的笑道:“我又幫你做了件事兒,這玉蕭便贈給我罷。”
賀蘭青玄擡頭看她,哪裡像是前幾日還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人,儼然一副精神的模樣,眼睛明亮的緊,耳邊的青絲也因爲方纔她疾走而來的動作而微微搖晃着。
“本王可不知你做了何事。”賀蘭青玄面色不變,卻也沒有將那玉蕭拿回來,反而是玩味兒的看着她,似乎是覺得有趣。
“昨日出了鬼宅之事,狐仙的謠言也該消散如煙了,這樣你便好在聖上面前交代了吧。”陸蕁狡黠的一笑,將那玉蕭揣進懷裡,伸出兩根手指頭來放在他的面前,繼續道:“方纔那是其一,其二,上次我被府中的毒蛇所咬,我想這蛇養來可不是用來入藥的吧,而且那些個大夫比起治療病症
,明顯是解毒來的順手,我那時應該死了的纔是。”
賀蘭青玄不怒反笑,揚了揚嘴角看着這個已然聰明如此的女子,笑道:“玉蕭給你便是,而你的其二,可是在威脅本王?”
“王爺說笑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面對您這王室之人,我這罪臣之女可還不敢招惹,只希望王爺明白,我陸吟雪已經知道了這麼多,若是不好好利用,便是可惜了。”陸蕁淺笑,那日她自覺自己已經支撐了許久,無論如何都是要去那極樂淨土了,但是那一羣大夫可真真是妙手回春,但是第二日,她撞了腦袋,那人包紮的手腕當真不行,那可不算手抖,而是用毒解毒之人,何須管包紮之事。
“爲何如此執着於幫我辦事了?”賀蘭青玄低聲詢問。
陸蕁莞爾一笑,眼角彎彎。
“其一,你權勢滔天、近在眼前,幫你做事,拿你錢財。若不利用起來便是暴殄天物了。”陸蕁伸出一根手指頭來。
“其二,我不信你會將貶落陸家之事做的如此明顯,讓我兄長來針對你,這幕後之人定然另有其人,你若是知曉定然報復,但你無動於衷反而拿我當要挾,自然也是無可奈何,既然我們都想找到那幕後之人,不如同一陣線。”陸蕁伸出了兩根手指頭來,眼睛像極了貓咪一樣微微眯起來,看見賀蘭青玄臉上表情微動。
“其三,復了陸家榮光,我只想做個大盜,盜盡這世間寶貝。爲此,我必須在你這鍛鍊鍛鍊。”陸蕁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賀蘭青玄,看着他的眼睛,從何時開始,賀蘭青玄眼睛裡的陸吟雪早就變了模樣,也是何時開始,賀蘭青玄將那日的陸吟雪當成了另一個人來看待。
賀蘭青玄也站起身來,走到陸吟雪的身邊,低聲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賀蘭青玄早就發現,這個人已然不是當初的陸吟雪,只是擁有着同一個驅殼,他始終記得,曾經的陸吟雪,只希望嫁爲人婦,生兒育女,兒孫滿堂,平淡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