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眼中的柔弱,眼中的無辜還有那淚水讓楚逸風恢復了一些理智。
“如果王爺真的不喜歡妾身,如果王爺真的如此憎恨妾身肚子裡的孩子,妾身現在就服下紅花湯。”
霓裳絕望的閉上眼睛,那淒涼的模樣可以打動任何一個人。
楚王驀地鬆開手,他的眼神全是落魄。
無論如何霓裳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錢財財剛剛也說了她最瞧不起的便是逃避責任的人。
如果他真的對霓裳和霓裳肚子裡的孩子不聞不問,錢財財怕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吧?
楚王的路走得踉踉蹌蹌,他的背影讓霓裳的眼裡全是淚水和恨意。
又是錢財財,又是她。
明明她已經想要放過這個女人了,明明她很想和楚逸風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
爲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要來破壞她和楚逸風之間的那一點聯繫?
爲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要來破壞她和楚逸風之間的那一點聯繫?
這段時間楚逸風雖然沒有對霓裳表現出多大的熱情,但起碼他不會隨意地對她發火了。
她覺得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虎毒不食子,楚逸風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又怎麼會不要他自己的骨肉呢?
想到這霓裳的眼裡全是恨意,既然錢財財這麼的陰魂不散的那麼她就送錢財財下地獄好了。
霓裳的眼睛裡沒有絲毫地柔情,甚至連傷感都不曾再有了。
那淚水改未乾的臉上除了恨意外全是決絕。
錢財財在九皇子府休息了一段時間,每天她都等着暗衛,總是盼望着可以得到齊慕的書信。
可惜她竟然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不過聽那些暗衛的語氣,似乎齊慕在處理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纔會耽誤了行程。
錢財財聽到暗衛都如此淡定,沒有絲毫擔憂自然是不會多想,只以爲齊慕真的有要緊事要處理,殊不知此刻的齊慕還在企宣國的皇宮之中。
企宣國。
“陛下,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容清絕的臉上帶着幾分憂色。
“清絕,你是不是還記恨着慕兒,我知道他在齊國和你相處的並不愉快。”
容清絕搖了搖頭,”陛下怎麼會這般想微臣?不管微臣曾經和太子有過怎樣的過節,可只要太子是陛下的孩子。微臣就不會再計較曾經在齊國的過往,哪怕微臣實在是不喜歡甚至厭煩他,但是微臣答應陛下,只要陛下不對微臣下毒手,微臣便永遠不會再傷害他,並且在未來會盡心盡力地輔佐太子。”
如果容清絕只是丞相,桃妃只是君主便不會有這樣的一番對話了。
因爲這天地之間從沒有哪個臣可以向君主直白,他討厭君主的兒子。
甚至還直言只要君主的兒子害他性命他也會反擊這類的話。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纔是一個臣和君主該有的關係,但顯然容清絕和桃妃並不是這樣。
桃妃像是舒了一口氣,“如此,朕便放心了。”
“陛下不必擔心微臣和太子的關係,反倒這件事。臣還是希望陛下能夠三思。現如今太子尚未和陛下冰釋前嫌,如果貿然用藥,日後要是有什麼紕漏怕是太子再也不會和陛下劃開心結了。”
桃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朕又何曾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只是大限之期就要到了,這是上古一族的宿命,也是朕當年犯錯沒有改變上古一族的命數。如今說什麼都晚了,朕不能看着慕兒送死。即使他將來恨朕,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朕,朕認了。朕怎麼樣也不能讓他丟失性命。”
容清絕沉默良久,纔開口道:“微臣明白了。既然如此,微臣現在就去安排,確定萬無一失。”
桃妃點了點頭,“這件事就勞煩清絕了。”
這天地下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孩子的,桃妃也是。
只是她先是遭受到戀人的背叛,再是遭到黑暗禁術的反噬,隨後容顏衰老生命垂危。
她面臨的是聖人都難以接受的挫折,是凡人永遠都難以接受的恐懼。
而且還有她父母親對自己的謊言,對齊慕身份的不認同,才導致她沒有一開始就去將齊慕從宮裡接出來。
只是,等她完成那樣的事,怕是齊慕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齊國,九皇子府。
”皇妃,楚王妃又來拜訪您了。“
若蘭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錢財財正在專注地研究皇城內的局勢,若蘭生怕自己的話會讓錢財財不開心。
當然錢財財聽到霓裳過來自然是不開心的。
”把她轟出去吧。“
錢財財皺了皺眉,怎麼哪裡都有這個女人的影子?
她們的關係這麼的尷尬,相看兩厭。
這個女人還總是找藉口和她”噓寒問暖“,何必?
若蘭的聲音更加小聲了,”楚王妃懷有身孕,皇上知道後特別高興,皇后也是。說是到現在皇上都沒有抱到孫子,所以對楚王妃就格外的不一般,甚至還放話說是以後皇城內皇子也也好,大臣也罷,甚至是公主和駙馬,只要是楚王妃無聊了都可以隨便串門的。而且只要楚王妃來串門了,必須要和楚王妃好好相處……“
若蘭的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因爲她看見錢財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我看這楚王妃是有備而來吧,這個規矩我看就是她自己想辦法讓皇上說,這樣我就沒有理由再拒絕她入府了。比起一個本來就身子骨不好的兒子,我想這個懷着她外孫的楚王妃纔是皇上的心頭肉吧。“錢財財放下筆站起身,”也好,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這個女人這麼想見我,便去見。我倒要看看她想要幹什麼。“
若蘭聞聲,趕緊就去門口將楚王妃迎了進來。
全齊國的人都知道,楚王妃的肚子裡是楚王以及皇帝皇后萬分期盼的小金孫。
敢問哪個人敢怠慢了她?
若蘭雖然不是欺善怕惡的主,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爲了錢財財以及九皇子府。
“財財妹妹,我又來打擾你了,希望妹妹不要介懷。”
錢財財挑了挑眉,自然是不會給霓裳面子,“楚王妃都到我九皇子府的門口來了,財財怎麼敢介懷呢?”
霓裳微微一愣,沒想到這錢財財還真的是嘴上不饒人,連客套都不願意和她客套。
不過,待會可就有錢財財受的了。
霓裳的挺着肚子,手撐着後背笑了笑,彷彿沒有聽懂錢財財的冷嘲熱諷一般,”這孩子實在鬧騰,想到妹妹是藥王唯一的徒弟,我便厚着臉來了,還希望能和妹妹討點安胎的藥。“
錢財財一聽,總覺得霓裳來者不善。
敢問哪個人會和仇人要藥的?
她就是願意給怕是霓裳也不敢要吧?
今兒到是奇了,霓裳居然主動過來討藥,怕是目的不純吧。
”楚王妃這是哪裡的話,我雖然師承藥王,可惜只學了皮毛罷了並不精通。“
霓裳並不想這麼放過錢財財,”妹妹果然是太謙虛了,誰不知道藥王是齊國最神的神醫?何況妹妹天資聰穎,當年藥王選徒之時不僅打敗了齊國第一才女,更是連太子都要在楚王妃之後。妹妹即使覺得自己學到了皮毛也一定比太醫們強多了。”
錢財財彎了彎脣,居然這麼步步緊逼?
霓裳這一次絕對居心叵測,她要是給霓裳藥物絕對就是腦子有坑了!
錢財財拿起茶喝了一口,雲淡風輕道:“楚王妃,不瞞你說,我雖然和師傅學醫但是這孕婦的醫可並沒有學習,所以財財實在是幫不了。”
霓裳始終帶着笑,可心裡早就把錢財財罵得不知道什麼模樣了。
錢財財,你以爲你說你不會我便沒有辦法了嗎?
霓裳話題一轉道:“聽說王爺昨日到妹妹這,不知道妹妹都和王爺聊了什麼?“
錢財財的心裡更覺得怪了,楚王和她之間除了前幾次霓裳挑明瞭警告過她,之後便收斂了起來。
今天霓裳突然一提實在奇怪的很。
”不過是些關心我夫君的話,楚王妃不要多想了。“
”哦?妹妹,你這話姐姐就不愛聽了,坊間一直流傳妹妹和王爺的故事,難道妹妹沒有耳聞?“
霓裳的話明顯就是要說錢財財和楚王有染。
若蘭的臉已經很不好看了,如果不是錢財財示意她不要亂來,她早就出聲維護錢財財了。
若蘭忍住沒有發作,可是下一句話不僅讓若蘭變了臉色,更是讓錢財財的臉變黑了。
“莫不是,九皇子一病不起,妹妹就想到楚王府來跟我姐妹?”
“王妃,我們九皇妃好心和你聊天,請你不要這麼玷污我們皇妃的名聲!我們九皇妃和九皇子一直恩恩愛愛,和楚王也不過是好友罷了。何況是楚王次次來九皇子府,之前九皇子還沒有病重之時也有來過。王妃這麼講怕是對王爺的名聲也不好吧!”
霓裳的眸子一瞪,“你個小小的丫鬟也敢頂撞本王妃?來啊,給我掌她的嘴!”
錢財財冷冷地看着霓裳,“楚王妃,這裡是九皇子府。可不是你的楚王府,我纔是這裡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