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師父看着衆人都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知道自己上當了。
原來白天衆人說要離開都是爲了騙他。
晚上白靈打扮成季翎的樣子突襲智空師父,當智空師父看到白靈假扮的季翎時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要殺了她。
幾人不曾想智空師父的武功竟然那麼好,看來之前他說自己不會武功是假裝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秦靜思的徒弟吧?”唐銘看着智空師父說道。
“什麼,秦靜思?”別人不知道秦靜思是誰,溫子仁可知道,在他還只是一個捕快的時候就聽師父說過,秦靜思和淮囚天是當時最爲恐怖的兩個大盜,去抓捕他們的捕快非死即傷,沒有一個人能抓到他們,可是在二十年前他們卻突然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消息。
當智空師父從唐銘口中聽到秦靜思的名字時確實嚇了一跳,“你……你怎麼知道?”
唐銘並沒有回答智空師父的話,“看來秦靜思對你很好,把他畢生武功都交給了你。”
“你認識我師父?”唐銘說的對,智空師父將秦靜思一身的本事都學了過來,只是秦靜思已經隱退江湖那麼多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功夫套路,看唐銘的年紀也不是很大,怎麼可能知道秦靜思的招數。
溫子仁說道:“雖然秦靜思隱退江湖二十年,但是江湖中人可沒有忘記他。”
唐銘之前在師父那裡聽說過秦靜思和淮囚天的事情,“當年他們兩個人之所以隱退是因爲偷了不該偷的東西吧?”
智空師父並不否認他是秦靜思徒弟這件事情,因爲在他心裡,能成爲秦靜思的徒弟是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沒錯,要不是淮囚天的那個人,我師父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我在師父臨終前發過誓,一定會殺了淮囚天,讓他去陰間向我師父懺悔。”
溫子仁不明白,“你要殺的人是淮囚天,惠安寺裡這些和尚和你有什麼仇怨,你爲什麼要殺他們?”
聽到溫子仁這麼說,唐銘說道:“溫兄,你還不明白嗎,慧世方丈就是當年的淮囚天。”
“什麼?”溫子仁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慈善的慧世方丈就是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的淮囚天。
唐銘猜想道:“我想當年淮囚天被廢了武功,而秦靜思則是受了重傷,所以他們纔會在江湖上消失匿跡。”
智空師父冷笑一聲,“你說的都沒有錯,所以我一定要殺了淮囚天,即便他現在是個廢人,我也不會讓他活在這個世上。”
“那智慧師父和智明師父呢?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白靈問道。
智空早就查清楚淮囚天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智慧和智明其實是淮囚天的兒子,我怎麼可能讓他的兒子還活在這世上。”
“什麼?”智慧師父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兩個師弟竟然是方丈的兒子。
溫子仁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天晚上那個人是你,可是我明明看到我的袖箭射入都你的後背,你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智空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的心願已經完成,“你的袖箭怎麼可能傷到我,只是插到我的金絲軟件,也因爲你的袖箭,讓我實施了殺死智慧的手法,我把袖箭拔了下來,然後捅進智慧的身體內,讓通過他身上的袖箭,以爲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智慧。”
“在暗道裡襲擊景輝的也是你?”唐銘問道。
“沒錯!”智空說道:“我本來想殺了他,不曾想你卻趕來,我只好從石門回到藥師殿,然後趕回院中和他們集合,以免你們懷疑。”
白靈問道:“季翎呢,你把季翎弄到哪裡去了?”
“她和董雲鶴的屍體都在藥師殿內。”智空本來將他們的屍體藏在暗道中,讓他們以爲這幾起案子的兇手就是董雲鶴的屍體,“誰知道卻被他發現,我只好將他們的屍體轉移出來。”
溫子仁問道:“你爲什麼要殺他們夫妻二人?”
智空說道:“當時我去給你們泡茶時,本來趁着那個機會實施我的計劃,於是我便將董雲鶴打暈,可是不曾想他沒一會醒了過來,正好看到我將智慧的屍體放在院中,既然被他看到,我當然不會放過他。”
白靈沒有想到智空會這麼心狠手辣,“可是季翎並沒有看到,你爲什麼也要殺她?”
“既然他們是夫妻,而我又想讓董雲鶴成爲兇手,那麼他的妻子自然也不能留。”智空當時將季翎約出來後便將她殺害。
其實智空之所以選擇他們夫妻二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兩個人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當年秦靜思和淮囚天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智空絕對不能讓他們說出去。
在江湖人口中,他的師父秦靜思還是一個無人能敵的大盜,他的威名不能被任何人破壞。
在唐銘幾人面前,智空並沒有掙扎,因爲他知道,他們幾個人練手,他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的心願已經完成,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當路通了以後,張靖則帶人上山,將智空壓回去,唐銘幾人也跟着張靖回到了青山縣。
然而當唐銘幾人離開後,當天夜裡惠安寺來了很多人,各個都是絕頂高手,惠安寺在夜色中被大火吞噬,智靜師父也在那一天消失不見,從此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惠安寺。
第二日清晨,雨便停了,雨後早上空氣格外新鮮,入夏這麼久,難得有一清涼的早晨,在雪鳶陪同下,靜姝在這行宮中慢慢走着。
行宮雖不如皇宮華麗堂皇,卻別有一番風情,許是因爲避暑原因,行宮之中多是綠樹紅花,路經一亭宇,曲折的走廊架在小河之上,走在走廊之上,手扶着精雕玉琢的扶手,看着河中游來游去的紅鯉,靜姝興致大起,命雪鳶取來魚食,坐在廊邊喂起了紅鯉。
待魚食落入河中,紅鯉們一擁而上,綻放出朵朵紅蓮,甚是好看。
“奴婢參見河間王。”雪鳶擡頭,正看見河間王從亭宇中走出。
聽到雪鳶聲,靜姝將魚食放入雪鳶手中,輕輕一福身,想起昨晚失禮,靜姝竟有些臉紅。
“貴人好心情,一早便幫本王喂這紅鯉,可見這些紅鯉必是修了千年纔能有今日之福氣。”河間王看紅鯉吃完魚食一鬨而散,心有慼慼焉。
“王爺說笑,這紅鯉要是修得千年,臣妾心想應該已經修成人形,怎會在這河中游來游去?”突覺話中不對,驚奇的看着河間王,“聽王爺話中意思,這處可是王爺住處?”
“貴人聰慧,此處名爲瓊樓,卻是本王住處。”每年皇上下旨令他伴駕,只要他在京城便會前來,瓊樓設計是他喜歡風格,又遠離皇上和嬪妃住處,自然喜歡,遂只要來避暑,便住在此處。
再次打量河間王身後樓宇,白石搭蓋,下寬上窄,總共三層,別有一種滋味,如果是她,自然也喜歡的很。“臣妾魯莽,不知是王爺住處,多有打攪,告辭!”
見靜姝離開,河間王急忙喊道:“貴人請留步,本王聽得貴人有一雙沏茶好手,不知今日本王可有幸嘗一嘗?”
聽河間王所說,靜姝並不覺得奇怪,想來應該是皇上在他面前提起過,看向四下無人,靜姝迴轉身道:“王爺,臣妾出來有些時候,該回去了。”
“貴人莫不是擔心皇兄會去聽風齋,如果是這樣,貴人大可不必擔心,明日便是懿妃生辰,此時皇兄應該會在懿妃處,商量明晚生辰宴會之事。”聽河間王之話,靜姝有些惱怒,看向他臉上並無任何表情,想來是自己多心。
“即便如此,此處是王爺住處,臣妾留在此處多有不便,臣妾告退。”
河間王看到靜姝臉上怒意,自然知道她爲何而怒,遂也不多說,看着靜姝離開,轉身走進瓊樓中。
靜姝走的有些急,早上出來時的好心情全都沒有,本打算回聽風齋,想起之前河間王所說之話,掉頭去往另一個方向。
“小姐,您慢點走,這是要去哪裡?”雪鳶知此時靜姝心情極差,不敢出言勸阻,可是這行宮之中多是鵝卵石鋪路,看靜姝走得急,有幾次差點摔倒,不得不提醒。
靜姝並不回答,可是卻不知道該去往何處,這宮中,除了玉嬪她也沒有交好之人,可是想起昨兒玉嬪所說之話,心中又有些沉悶。
“回聽風齋。”站在原地停留片刻,稍稍收拾一下心情,在雪鳶攙扶下,靜姝如早上出來時一般,往聽風齋方向走去。
想起之前失態,靜姝心中冷笑,怎會如此便暴露心中所想,但願河間王不是敵人,如果是的話,今日之事落在他眼中,自然抓住她心中一根軟肋。
“雪鳶,明日便是懿妃生日,你去準備準備。”這聽風齋自然沒有什麼名貴之物,無非是先前皇上賞賜的一些東西,她不喜穿金戴銀像戲子一般,便讓雪鳶全部入庫,此次前來,想到懿妃生辰,便命雪鳶帶了一些。
懿妃在宮中多年,皇上賞賜的東西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自己本就和她沒有多好的交情,她也把自己當成是她眼中釘肉中刺,自然也沒有那份好心情爲她精心準備,送她一些珠寶不會讓懿妃不喜自然也不會讓她歡喜。
想起之前玉嬪所說之話,在懿妃生辰時必定會出現一個事情,心中總覺不安,便前往玉嬪所住之處。
玉嬪正在低頭做女紅,便聽到下人通傳,“妹妹怎麼有時間前來姐姐這,快坐。”
“閒來無事,難道就不能來看看姐姐?”靜姝看向玉嬪手中所繡,低笑道:“姐姐這繡工竟比宮中繡女所繡還要好,看這梅花,像極了真的。”
“妹妹就會拿姐姐開心,妹妹要是喜歡的話,繡好了送你便是。”玉嬪放下手中繡品,命夏煙上茶。
玉嬪見靜姝臉上不悅,有些納悶,遂便明瞭,安慰道:“明兒便是懿妃生辰,往年時候,皇上便極爲用心,住在行宮的時間,多半也是住在懿妃處,今年應該也是如此。”
“是啊,明天便是懿妃生辰,皇上住在懿妃處,也是應該。”靜姝口氣極淡,但是裡面夾雜的悲傷,玉嬪怎麼會聽不出。
“當年懿妃初入宮時便被封爲懿貴人,那時候的她單純美麗,不懼怕皇上,說實話,她的出現,在後宮中確實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只是慢慢地,她臉上的純真再也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脂粉,不過皇上對她的寵愛卻是日漸加深,慢慢的連皇后的景仁宮也不去了,更別說別的妃嬪。”說起當年的事情,玉嬪臉上並未它樣,“後來因爲太后干涉,皇上才寵幸別的妃嬪,本宮也是那時得皇上喜愛,皇上雖寵幸別的妃嬪,但是大多數時間還是留宿在承乾宮。”
“妹妹只知懿妃極得皇上寵愛,沒有想到皇上爲了懿妃竟然不理會後宮所有妃嬪,想來懿妃應該極爲幸福吧?”
“妹妹無需這麼想,其實皇上對每個嬪妃的寵愛還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嬪妃的孃家,懿妃的阿瑪和兄長手握着我朝兵馬大權,邊疆動亂,皇上還要依仗着他們父子,相對的,爲了安撫他們,便極爲寵愛懿妃。”說到此處,玉嬪苦笑一下,想來皇上對自己的寵愛,也是因爲自己的父親吧,可笑當初年幼,竟真的以爲皇上是愛她的。
靜姝一心想着在這後宮之中站穩腳步,竟不曾想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前朝和後宮本就親密聯繫,她能得皇上寵愛,想來一部分原因便是她的孃家一點勢力沒有,即便往後到達懿妃的位置,也不用擔心她會勾結朝臣。
“姐姐說句不該說的話,妹妹初來宮中時,看到妹妹的樣子,姐姐竟恍然看到懿妃初入宮時的樣子,姐姐這話,妹妹是否明白?”玉嬪小心的看着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