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聽到盛若溪這樣說,只好停住懸在半空的手掌。
盛若溪向着白文英厲聲道:“快說,那肖老魔因何滅了盛家滿門?”
白文英戰戰兢兢地道:“我說了,兩位可要繞我一命呀。”
週三揮掌作勢又要拍下,口中說着:“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拍死你!”
“我說......我說。”白文英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幢驚天秘聞。
原來混沌初開,天地初分之時,形成三塊大陸四片海域。三塊大陸分別是中土神州、南部蠻荒和西部十萬大山。四片海域分別是東海、南海、西海和北海。
在南部蠻荒之地有一片神秘地域,叫做妖獸域。此地妖獸數量極多,有些更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一般的修真者根本不敢招惹。
妖獸雖然兇殘,但是體內卻有妖獸獸晶,對修真者有極大的裨益。而且往往越強大的妖獸,其獸晶對提升修真者的修爲效果更是顯著。
雖然這妖獸獸晶對修真者有極大的好處,但是由於有妖獸圍欄的存在,自古至今很少有人能踏入這妖獸域。
雖說叫做圍欄,但是並無實體,只是一種極爲厲害的禁制。霞帔城盛家自祖上便擅長破解禁止,數百年前更是出了一名天才。不論何種禁制到了此人手中便迎刃而解,於是正魔兩派不少人不約爾同地前來邀請其前去破解。
此人出於對破解禁止之法的喜愛欣然答應。終於不負所托,破解了那禁止。
不曾想,正魔兩派許多人進入了那妖獸域,而活着出來的人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而魔教往生門的祖師也曾進入妖獸域,並帶回了傳說中的妖獸“青鳥”,但是也身受重傷,不就便去世了。
臨終前曾言,那妖獸域雖然有一極爲可怕的存在,但是其守護着一種天地至寶。此寶若能到手,便是橫行天下,再也無須顧忌其他了。
還說,這禁制每次被破解一次後,三年後會再次啓動。盛家那位天才將那禁制的解法隱藏在一把鑰匙中,只有得到這把鑰匙,妖獸圍欄的禁制才能打開。
此前,靈嬰魔女用強硬手段霸佔這霞帔城後,便暗地裡翻遍了霞帔城包括盛府的每一個角落,也未曾找到。
她並不想被外人知道這秘密,便和肖老魔聯手,用着聯姻的法子,企圖派出個得力的女弟子,來打探鑰匙的所在。
哪知道肖老魔是個急性子,更喜歡嚴刑逼供和滅人滿門,一時將盛家滿門屠戮殆盡,只活了一個小女娃子。
週三聽到這裡向着盛若溪看了一眼,心裡想:“活着的那女娃子多半就如街頭大家所以論的那樣是盛鴻的女兒了,也就是若溪妹妹吧?”
“你說的可有假話?”盛若溪走上前來,冷冷地看着白文英道。
“姑娘,祖奶奶,我哪裡敢說假話。這種事情我原也沒資格知道,只不過有一次從肖老魔的寵妾那裡聽來的。”白文英說着。
“嘿嘿,寵妾,只怕你小子也沒幹什麼好事吧?”週三狡黠的看着白文英道。
“這個......”白文英吞吞吐吐起來。
原來他初到諦聽城,就和他在霞帔城一般無二,窮書生一個。機緣巧合之下,識得了肖老魔的寵妾小醉。
這白文英生的一張好嘴,哄騙的那小妾心花怒放,二人便小心翼翼地苟合起來。此後這小醉多次向肖老魔引薦了這白文英,他纔在肖老魔手下有了一席之地。
待到白文英說了自己的這樁醜事後,週三與盛若溪二人均覺此人實在令人作嘔,爲夏卿卿感到十分不值。週三不願再多看此人一眼,右掌落下,立時結果了這白文英。
“週三哥哥,我就是他口中的盛家的活下來的女娃子。”盛若溪看着週三道。
“我知道的。”週三誠摯地看着盛若溪說到。
盛若溪雙目含淚的看着週三,良久,說道:“週三哥哥,你說這世間還有真感情嗎?”她不願再回憶家門慘事,岔開了話題。
“有的,只不過是卿卿姊姊遇人不淑,傷心死的。”說完,二人皆爲這個青樓女子的悲慘遭遇傷懷起來。
回到住處後,只聽得隔壁房舍鼾聲依舊,想必那老吳還在睡夢中。
次日,二人洗漱已畢,聽到老吳從房間出來,照樣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孃的,昨夜這覺睡的舒服。這小東西燒的菜真是可口呀,嘿嘿。”
週三從房間內出來,向着老吳道:“老吳,今晚要吃什麼菜呀?”
老吳笑嘻嘻地看着他說道:“挑你拿手的來,你小子倒是真有兩下子,老人家的饞蟲都被你勾上來了。”說完尷尬的笑了起來。
“那是自然,我拿手的多,保管你吃個個把月不帶重樣的。”週三說着,沏了碗茶,端給老吳。
“嗯,小子有眼色,孺子可教也,哈哈......”老吳端起茶盞,搖頭晃腦的品起來。
週三和盛若溪就這樣在老吳的家裡安頓了下來。這老吳每天上午就出門喝酒,直到入夜纔回來,醉醺醺地吃着週三從霞帔城購買回來的飯菜。吃罷便滿意的回屋倒頭睡覺。
週三每日打坐練功,但是進展極緩慢。那珠子在胸中轉動的速度下降,似乎對天之氣已無甚興趣。
這夜,週三覺得自己應該是已經吸納足夠的天之氣了,可以嘗試開啓第二步,吸納地之氣了。誰知道他一開始吸納,卻總感覺胸中煩悶,心神不能集中。
週三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只有靜待時機,才能繼續開啓第二步的修煉。
此外週三總是想起那夏卿卿來。這女子雖說墮身青樓,卻始終忠於自己的本心。她對白文英的一片癡情,雖說換來的是背叛、出賣和殘忍,但是這或許就是她自己的道路,或許是當年她自己選擇的最終結果。
那司徒朗是個佳偶,當夜夏卿卿如果答應了司徒朗呢?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吧?週三在心裡這樣問着。
依着肖老魔和白文英的行事手段來看,卿卿姊姊即便嫁與司徒朗,也只不過是害了司徒朗而已。
還有,倘若真的卿卿姊姊嫁與司徒朗,也不過是過門做個侍妾而已,她能真的幸福嗎?想到這些,週三心裡更加煩悶了,他走出房門。此時皓月當空,夜色迷人,週三感覺舒服了不少。
“週三哥哥,你在看什麼呀?”盛若溪走到他身後道。
“沒什麼,欣賞下夜色而已。”
“哦,週三哥哥,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自己身處一片大山之外,身前是一片金色的光幕,一道道金色的絲線從我身體竄出,鑽入那光幕之中。”少女心有餘悸地說着自己的噩夢。
週三憐惜的看着她,堅定地道:“別怕,有任何事情,我都會陪着你的。”
盛若溪感激的看着週三,良久又道:“週三哥哥,我想到那妖獸域去看看,你能幫我嗎?”
“能”週三應道。他憐惜這個少女,知道她所揹負的血海深仇。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當下二人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夜色。
仇池山神目大殿的一所後院的靜室內,凌光真人盤膝打坐,雲銳恭敬地跪倒在他身前。凌光真人閉目良久後道:“銳兒,你起來吧,盛家滿門被屠,終究也不是你的過錯,天道如此。”
“師尊,雖說如此,但是弟子心中總是感覺慚愧。”
“銳兒,你也不能未卜先知,卻又有什麼過錯呢?只不過,盛家那女兒,實在是應該帶回來,咱們好生照料纔是”說到這裡凌光真人停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細不可察的慍色,又道:“畢竟這些年,盛城主對我神目門禮遇非常,只怪老道我忽略了。”
“師尊,現下這盛家的女兒已不知所蹤,弟子們當如何是好?”雲銳恭敬的請教着。
“滴水之恩,涌泉以報,派遣些得力弟子前去尋找吧。”凌光真人說罷,閉上眼繼續打坐起來。
霞帔城盛府的會客廳內,主座上坐着一個灰衣道人,正是魔教鬼剎宗的宗主三鬼道人。他左右站立着數人,秦風和清靈也在其中。下手坐着靈嬰魔女和魔焰真君。廳堂上跪着一人,卻是那肖老魔。
“靈嬰教主,你既得了妖獸域的關鍵信息,卻不通知我等,這是何故呀?”三鬼道人斜視着靈嬰魔女道。
靈嬰魔女聽到三鬼道人這話,忙站起身躬身施禮道:“三鬼前輩,晚輩也是無意中探聽的這個消息,一時不好辨別真假,只好私下裡行動,想着得到了那妖獸圍欄的鑰匙後再告知前輩,一同前往呢。”
“嘿嘿”三鬼道人冷笑一聲,卻不再去責備她,向着肖老魔道:“你是我鬼剎宗之人,緣何也不告知與我呢?”
“宗主饒命,我......”肖老魔話說到一半,偷看了眼靈嬰魔女,又道:“我也和靈嬰教主一般的想法,只是不曾想,將這件好事給辦砸了。”
“哦,既然如此,說明你是個沒用的廢物嘛。”三鬼道人雖然對着肖老魔說話,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瞥了瞥靈嬰魔女。
“都是這廢物,誤了前輩的好事!”靈嬰魔女說罷紅光一閃,已砍下了肖老魔的頭顱。
“嘿嘿,靈嬰魔女,你這手法只怕未免太過利落了吧?”魔焰真君在一旁道。他有心打壓靈嬰魔女,暗諷對方急於殺死替罪之人。
三鬼道人臉上漏出微笑,看向靈嬰魔女道:“這等廢物殺便殺了吧。靈嬰掌門,現下之事該如何解決呀?”
“前輩,那妖獸圍欄的鑰匙多半在盛家那逃生的少女身上。晚輩定要親自找到她。”靈嬰魔女躬身道。
“如此甚好!秦風你留下協助靈嬰教主吧。”說罷,三鬼道人便站起身,走出廳堂雙腳踏空,化作一道流虹而去。
三鬼道人離去後,魔焰真君站起身,笑道:“靈嬰教主,這次陰溝裡翻船滋味如何呀?”
“不勞真君掛心,我自有辦法”靈嬰魔女冷冷地道。
“哦,那我就等着靈嬰教主的好消息咯,哈哈哈......”說罷,魔焰真君大笑着離去。
不一會,這會客廳內只剩下秦風與靈嬰魔女二人。
“秦風道兄,此間事情,小女子就仰仗你了,嘻嘻。”她邊笑邊看向秦風道。
秦風不願意搭理這靈嬰魔女,冷冷地道:“與我何干?”說罷也轉身出了這廳堂。
西城的街道上,週三一個人逛着。他又易了容,這次卻扮做一個駝子,這是盛若溪的注意。因爲他身高始終較成年人矮上不少,像他以往扮做仙人,難免又要露餡。
週三尋思自己功法上現下沒有什麼進展,不如先找一把應手的仙劍。
他自引天之氣入體後便着重修煉了一段時間的驅物之術,企盼自己早日能御劍飛行。待熟練掌握後,一直沒有遇到趁手的寶貝,後來救了盛若溪後不得不在這西城裡隱匿起來,每日也只是晚間給老吳購買吃食時纔出來。前幾日答應了盛若溪幫她去往妖獸域後,就尋思自己是時候尋找一把仙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