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從夢中驚醒過來,眼前還是迷迷糊糊還是芊芊的模樣,向她伸手的模樣。
沈天擎用了幾分力氣攥緊了舒舒的手,舒舒纔回過神來,看向沈天擎,渾身有種虛脫感,下腹隱隱地痛,留意到沈天擎的神情,她也不敢往下看,只是下面,彷彿有什麼流出來……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慌得握緊了沈天擎的手,臉色也瞬間沒了血色妲。
沈天擎坐在旁邊,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牀單上的紅色,抱起舒舒,讓她靠在他身上,將她的手緊緊住,另一隻手搭到舒舒額頭上,觸到溼溼的汗氣,手心裡也出了一層薄汗窀。
舒舒心口一陣陣發緊,分不清手心上的汗是誰的。
沈天擎回頭看了一眼貝貝,手從舒舒額頭上移開,落在她的臉頰上,“去那邊睡覺。”
貝貝不敢出聲,看向爸爸和媽媽,有些嚇到了,不知道媽媽怎麼了?爸爸的和媽媽的臉色好白……
她坐在旁邊,挪了挪地方,下了牀乖乖地去了休息室。
沒一會兒,過來兩位醫生。
醫生給舒舒做了詳細的檢查,看向舒舒和沈天擎詢問怎麼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做惡夢了。”
醫生原想責備幾句,見舒舒脣瓣蒼白,囑咐了幾句,“多臥牀休息,避免情緒過大的波動,除非你們不想要孩子了。”
舒舒點頭,臉色蒼白,“孩子會不會有事?”
醫生看向舒舒,“先兆性流產的徵兆,能聽到胎心,但是孕酮本來就低,只能繼續住院保胎,晚上注意睡眠和安神,要是三個月過了沒事,大抵是能保住了。”
然後,醫生開了一些保胎藥,吩咐護士拿過來,囑咐沈天擎買一個助睡眠的有安神作用的枕頭。
醫生出去的時候,舒舒和沈天擎對望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想起剛纔醫生的囑咐,沈天擎心有餘悸,猜到她是因爲陸子舟那句話又想起芊芊了……
舒舒躺在沈天擎懷裡,等護士拿藥過來,喝了藥,緩了一陣,心緒平靜下來才站起來下牀,到衛生間脫了褲子看了看,內褲,拿起來去了衛生間。
姬容在旁邊驚悚地看着,許久纔回過神來,看向姬唐,“唐唐,你有沒有看見表哥剛纔做什麼去了?”
姬唐漠然地出聲,“沒有。”
“呆子!”姬容不滿地哧了一聲,走過去,站在購物袋旁低頭掃了一眼,貌似孕婦需要的東西都有了,什麼防輻射的肚兜、吊單裙,純棉的文胸、內褲大掌擰得很乾,文胸擠了擠水,用電吹風吹了一陣,內褲放到了舒舒枕邊,轉身去陽臺上掛文胸。
舒舒聽到門響就醒來,感覺到沈天擎靠近沒有睜開眼睛,他的氣息又遠了,她才睜開眼睛,摸了摸還透着熱氣的內褲,“你洗的?”
“不是我洗誰洗?”沈天擎擡眸看向舒舒,大掌落在她臉上,指腹觸摸着她的眼角,“以後,不能機洗的衣服送去幹洗,別的機洗,這兩件小衣服由我來洗。”
舒舒耳根一紅,聲音小了許多,“我自己可以洗……”
沈天擎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撫摸,“以後除了洗臉刷牙就不要碰水了,你的文胸和內褲塞進被子裡,手在被子裡起伏。
沈天擎瞥了一眼,“又不是沒看過,別動了胎氣。”
舒舒紅了臉,側過了頭,還是在被子下換了內褲,不許別人插手。”
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姬容好像什麼沒有聽到,沈天擎走過去踢了姬容一腳,掃了他一眼,姬容躺在沙發上不開玩笑了。
他坐到了姬容旁邊,看向舒舒,舒舒已經進了衛生間,帶上門,臉上發燙,不過想到沈天擎,又難爲情又心情美麗。
想到他站在陽臺上掛文胸的背影,似乎有一層鍍金的光暈,想起他昨晚在耳邊唱的哥,有股陶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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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擎看衛生間門闔上了,掃向姬容,“以後少開這種玩笑,她情緒不能波動,三個月前不保險。”
姬容看向沈天擎,聲音小了許多,遲疑地問,“不會真是做了噩夢引起的吧?”
沈天擎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門緊關着,推了推貝貝和寧寧,“去看你小姨在做什麼。”
等貝貝和寧寧進了休息室,他壓低了聲音,看向姬容和姬唐,以只有三個人聽清的聲音說,“芊芊去的那天,她看見了,那時候她年級小,又是女孩子,見到那種情景,自然會落下心理陰影,免不了夢見。後來,她也知道那時候芊芊懷了孩子,心裡不好受了一陣子,我見過她做惡夢的樣子。昨天,陸子舟提起芊芊,她又想起來,所以見紅了。你們注意點,以後別在她面前提起芊芊,也留意一些,別讓旁的人再提起。”
姬容皺了皺眉頭,“我怎麼不知道?”
倒是姬唐沒有出聲,眸色遲疑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看來表哥是確定芊芊的事和舒舒沒有關係。
沈天擎沒有再說什麼,看見姬容要抽菸,按住了,“以後在這裡別抽菸,注意點。”
姬容將煙放了回去,“表哥,我突然覺得做你女人挺幸福的,要不我下輩子投胎去……”
“滾——”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薄脣緊抿。
他話音剛落,舒舒已經出來了,沈天擎指了指身邊的位子,看向舒舒,“過來吃個早餐,吃完去牀上躺着。”
他話音剛落,響起了很輕很有節奏的敲門聲。
姬容站起來,去開門,看見陸子舟臉色變了一下,“你來幹什麼?”
陸子舟看向舒舒,“芊芊的嫂子也是我的嫂子,嫂子懷孕,我該來看看。”